异香密码:拼图者-第3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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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问她什么指示她一定不会回答,所以只问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迟疑三秒钟,拒绝了:“不用。”
这种事情勉强不来,我就没再说什么,继续拿放大镜去看她背上的眼睛,真的一模一样。
但为什么和上次看见的不一样这点真的很困扰,想得有点神经错乱,很抓狂。
我从常坤给我的那些卷宗材料里面翻出关于黑骨人的那部分报告,细细看下去,想从中找出原因。
报告里面有一条写得很清楚,黑骨人的骨骸在正常状态下和普通人一样是白色的,只有在水里浸泡二十四个小时以上,骨头才会变成黑色。
浸水是关键。
我想起上次看见黎绪背上眼睛的时候,她正洗澡,脊背上都是水,所以很有可能是水的缘故。我赶紧跳着喊小海去打盆水顺便带条毛巾过来,她颠着脚就去了,很快又颠着脚小跑着回来,速度那么快,很满的一盆水却半点都没泼洒到外面,真服气她。
小海帮我一起把黎绪的背弄湿,等五分钟左右再次弄湿,尽心尽力尝试了四五次以后,颓丧地泄下气来,因为她背上的眼睛,没有半点变化。
看来在这个问题上,水不是关键。
于是再回头想那天的情境和细节,她在洗澡,我推门而进,除了水以外,还有白蒙蒙的热气,所以关键也可能在温度。
我想到了就非要马上确认不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黎绪弄进一楼卫生间莲蓬头底下,打开水龙头调试好温度就往她身上喷。
这回对了。
终于对了。
在水和热气的作用下,黎绪背上那只眼睛慢慢发生了变化,原本空洞无色的眼珠渐渐浸出红色,越来越浓,越来越红,那团红色到最后简直就要冲破她的皮肤淌出来了。
与此同时,眼珠旁边的眼白布分也开始发生变化,出现红色的、细密的、弯曲的线条,而且左边眼角慢慢浮现一个奇怪的字符。
不对,不是字符,是个图案。
我们拿着放大镜在水雾迷蒙里看了老半天才终于看清楚那个图案是两条张大嘴巴亮着尖牙的蛇交缠在一根类似权杖的东西上,线条极细极细,所以图案虽小却是极精致。
太神奇了,又是一种无法理解的古科学,随基因遗传的隐纹也就罢了,这隐纹还能根据条件变化,又加深了一层隐秘性,类似于双保险。
接着,我们又花了点时间折腾着用手机把那只眼睛在热水作用下变化出来的样子拍下来。但左边眼角那图案实在太小,怎么都拍不清楚,加上水蒸气,只能看个大概。
光这样就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三个女人全都淋得透湿,又累出一身臭汗。黎绪斜着眼睛歪着嘴露出一脸女痞子的坏笑,说:“反正这样了,干脆脱光了一起洗个澡再出去吧。”
小海朝她翻个白眼,闷声不响出去了。
我狠狠呸了黎绪一口,怪腔怪调说:“哟,刚才要脱你衣服死活不给脱,这会倒大方!”
说着,也出去了。
换上干净衣服以后,小海留在一楼弄吃的,我和黎绪回二楼书房,她把刚才拍下来的照片导进笔记本电脑里开始仔细研究,而我翻看桌上的各项材料和多方面的报告,想再整合一下信息。
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陈家坞地底那个墓葬在他们初次堪探一星期后的某个晚上突然发生大状况,不知道谁在作业过程中误触机关还是有人刻意使坏,反正顶上冷水潭里的水以均匀的速度渗进里面将整个墓葬淹没掉了,后期的探测工作再也没办法进行,从里面转移出的药草非常有限,更别提e墓区里那些古董和宝贝了,资料上显示,总共只拿出了四百来件金器、玉器和瓷器,经古董和古文字等方面的专家鉴定,分别属于好几个朝代,其中五件可以确定是贵胄甚至帝王的陪葬品,疑是盗墓所出。
我还是之前那个想法,苏墨森他们那个机构里有一支盗墓小组,自古以来存在,借阴人财物来支撑他们的实验能一代代继续,这些肯定和江南殷家脱不开关系。
也就是说,殷家也是其中一份子,那张十七个人的旧合影里肯定有一张面孔姓殷。
这些在黎绪讲述四年前的事件时我零零落落都有想到,而且越来越能确定,特别是在综合姚克臣的情况以后,越发不用怀疑。
地底实验室进水的过程中没有人员伤亡,因为水势缓慢,发现得早,在里面的警察和专家都及时撤出。当时楼明江团队里有好几人提出想办法补救,被常坤一肩阻止。首先是进水情况不明,万一出现崩塌性的意外,后果不堪设想。其次是c墓区的药草和另外几个墓室里石棺中的毒液,一旦淹过那些,水里也就有了毒,再好的防护都不能保证人员绝对安全,所以坚决不允许。常坤是警察,一切都以性命为上,不像有些发了疯的专家,可以为某个理论或发现拼命,死了还觉得崇高。
在那之后,常坤留了一队武警驻守陈家坞,一是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人会去探墓,二是防止附近村民误闯出事。
报告上说,这几年里,驻守的武警抓住了三个鬼鬼祟祟试图趁夜潜入陈家坞的人,两男一女,都是单独行动,分别被抓。经dna鉴定证实都是寄生人,于是扣留在研究中心,对他们进行了物理、药理和心理等方面的治疗,都驱逐不掉他们脑子里的杀人指令。
不过,那些寄生人被石棺中液体浸泡出的毒性倒是慢慢被楼明江团队里的专家解掉了,到两年前为止,连同简妮在内共四个寄生人除一个没能救成以外,另外三个都活着,并且看上去状态都还不错。
这页报告最后面的日期被谁用红色签字笔重重划出,划得特别用力,纸都划破了。
那笔力,像是在向我传达一个重要的信息。
434、文字背后的幽灵()
用红颜色签字笔重重划出的那部分让我很在意,非得弄明白原因不可,于是更加仔细检阅和分析。
这些报告、材料、卷宗什么的都是常坤整理出来的,花了好些日子才全部整理好。他跟我讲过,专案组被纳入研究中心以后,所有资料和物证也都一并收过去了,进去容易出来难,他应该是一点点转移出来才花那么长时间。再结合傅城留给黎绪的关于研究中心有两个入口,但常坤不知道等情况,便马上明白过来这些报告上划出来的横线是常坤在提醒我注意这个时间。
他划出了一个日期。
他想让我从报告里看出,几个寄生人到两年前的六月都还不错,但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们有关的材料、报告、检查或者化验单方面的东西了。
也就是说,连常坤都不知道那几个寄生人现在境况如何。
有一个档案袋里装的是四个寄生人的心理鉴定报告,厚厚一叠,都是两年前的,都有吴沙的签名,也就是说吴沙一直参与研究中心所有关于心理方面的研究项目。
这几份报告写得很清楚,他们配合药物对寄生人进行催眠,引导他们说出脑中关于雷夏人、黑骨人以及复仇等等方面的记忆,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他们的记忆是以性别为基础相同的。也就是说,两个男性寄生人脑中关于雷夏人和黑骨人之间战争的记忆包括最细微的细节处都是一样的,同样,两个女性寄生人脑中的画面也都一样。
到此已经能百分之百确定在整件事情中“催眠”的存在,实验者借用雷夏人的传说杜撰了一个故事,并用催眠或者睡眠教育的方式灌输进了那些实验体的脑中,以此来支持他们的杀戮行为。
这是证明陈家坞地底那个石窟其实不是墓葬的依据之一,另外一个依据就是从那里起出来的古董年份太混乱,其中还有康熙年前的金锭甚至袁世凯当总统时期的银币。
心理鉴定书最后面有一页说明,大致意思是催眠所得结果只能作参考用,不能作定论。
看完这些再回头翻看黎绪写的那份笔记,一目十行飞快地往后翻,被黎绪用横线划出来的部分会仔细看,因为觉得也许能从中找出一点篡改者的痕迹,并且似乎确实感觉到了点什么。
笔记最后一页的最后三行字是这样的:
至于我是谁
呵呵
也留给你们的想象。
紧跟其后是一行用冒号和半个括弧组成的笑脸表情,一个像幽灵样隐藏在文字后面的人的完美嘲讽。
我把身体往后仰,整个瘫在椅子里,闭上眼睛舒出很长很长一口气,想着等我缓一缓情绪再打电话给丁平。
然后我睁开眼睛想问黎绪现在对篡改她笔记的人有没有怀疑的方向,可是滚到舌尖的话马上咽了回去,因为黎绪的样子把我吓坏了。
黎绪坐在笔记本电脑前面,直直地看着空气,满面惊疑,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眼睛里有绝望,右手捂着胃部,看上去像是胃痉挛痛到了极点的样子,吓死人了。
我赶紧跳起去问她什么情况,她跟失了魂似的不说话,目光发颤,表情没什么变化。
我问她是不是胃疼。她没反应。我提高声音再问一遍,还是没反应。我一下急起来,慌慌张张找手机打120,刚说两句话,她却有反应了,虚弱地打了个让我挂电话的手势,我不确定地看着她,她眼神一厉,手势打得重了点,我这才终于对电话那边说几句抱歉的话然后挂掉。
她糊里糊涂骂出串脏话,兀自站起身下楼,我要扶,被她恶狠狠甩开,还恶狠狠地骂:“滚你妈的蛋,老娘不见得就要死了!”
我拿她没办法,只好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直看着她走到客厅中央一头躺倒在沙发里。
她曲着两腿,身体蜷缩,手还紧紧捂着胃部,脸色苍白。
看上去还是胃很痛的样子,于是我找来胃药,又倒好凉白开放在茶几上劝她吃,她睁着两只死鱼眼瞪我:“滚开!”
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到她了,简直不讲道理,只好把她扔在客厅,自己上楼回书房去研究。
走到电脑前面坐下,看见屏幕上赫然一片奇怪的线条,仔细看才知道就是之前在卫生间里拍下的照片,黎绪背上那只眼睛在遇热水变化后的样子,她刚才局部放大放得太厉害,所以乍一眼看去糊里糊涂的没看出来。
回想黎绪刚才就坐在这里研究这几张照片,然后才变得脸色煞白眼神绝望而且蛮不讲理的。
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背上原本就有的恶心东西突然变得更恶心而情绪失控,她之所以会有这么大反应,有两个可能的原因:第一,她知道背部眼睛发生变化的意义;第二,她认识眼白部分冒出来的这个两条蛇交缠一根权杖的图案。
我心思沉重地看一眼电脑,再看一眼门外,默默把刚才的照片做好备份。
天上酝酿了大半天的雨终于倾盆倒下来了,
很大的雨声。
今年雨水特别丰沛,总觉得有点不对。
再下楼的时候,黎绪睡着了,还保持着刚才那副痛苦万分的样子。小海站在餐厅里打着手势叫我吃饭,我走过去坐好,两个人默不作声吃,连咀嚼都小心翼翼,生怕吵醒黎绪。
吃完饭以后我又回书房呆了会,查看资料整理思路,十一点左右,觉得累,便和小海下楼在客厅里打地铺睡下。
大概凌晨四点左右,我突然间醒过来,醒得十分心慌,睁眼一看,黎绪跟个鬼样寂静无声站在旁边正俯视我,骇得我差点窒息。墙角一盏小夜灯的光清凛凛照在她身上,整个轮廓都是清晰的,只有一张脸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脸上是什么表情,特惊悚。
我有一种正在被蛇打量的感觉,那看不见的两道目光仿佛冰冷黏腻的舌信在一寸一寸舔我的皮肤,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而我因为贴墙而睡,也隐在黑暗里,她肯定看不清楚我的脸,大概不知道我也正睁着眼睛看她。
两个人就这么寂寂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越来越诡异。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模模糊糊有点害怕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分钟吧,也可能十分钟,她终于轻手轻脚走开,走进卫生间,打开灯,但没有往马桶上坐,也没有开水龙头,半点声音都没有。我想象了一下她可能正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汗毛就竖起来了,实在想不明白她这是着哪门子的魔。
但很快,卫生间里稍微有点声音传出来。
我竖着耳朵听,听见她从置物筒里拿出梳子,却没梳头,就那么拿着,几秒钟以后放回去,接着拿起牙刷,这回拿在手里时间比较久,但也没刷牙,而是跟之前一样,拿着拿着又轻声放回原处,简直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