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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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有了孩子,二房生了个女儿陈金紫玉生的是儿子,嫉妒惹起风波,二房奶奶在陈金紫玉的粥里下毒,把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被陈家驱逐,之后下落不明。
这本族谱和这些用繁体字写的材料是一个早就搬下山住的陈家坞村民用匿名方式寄到局里去的,局里已经请专家鉴定过,确属几十年前的旧物,所以可信度应该很高。
也就是说,这几页纸上记录的,要比那个脑袋时常发昏的戚老太婆讲的故事可靠许多,戚老太婆年事挺高,已经有点糊涂,况且人的记忆会出错,再加上她的那些故事也都是听别人的闲话听来的,因此黎绪很直接就愿意相信这几页旧纸上的记录。
这也就是说,当年坑害陈金紫玉的,并不是陈家的大奶奶,而是和陈金紫玉地位差不多的二奶奶。
这好像没什么太大关系,谁害都是害,反正陈金紫玉被害得很惨这点没有弄错。
戚老太婆讲故事的时候,没有说明毒药来源,但这几页纸上却明明白白写了出来,二奶奶对陈金氏下的毒是从本村一个有名的巫医手中重金购买而得。
除这些以外,没有什么别的新鲜信息,不过,局里很快追踪到了那个匿名寄包裹的人并把他带上了山,这也是黎绪强烈要求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都希望能跟这个悉心保管陈家族谱的村民当面聊一聊。她觉得这里面有一层敬重的意思,不管是谁,能替别人家把族谱保管这么多年,都值得敬重。
那个村民不肯进村,只同意在村口跟警察谈谈,是个很早之前就举家搬到城里去生活的中年人,包裹里的东西他太爷爷留下的遗物,他太爷爷曾经是地主家的帮工,因为有点文化,做的都是理账之类的事情,可能也参与过修族谱,至少是他誊录的,字迹不会错。
黎绪需要更多的信息,慢慢引导着这个因为看到新闻而特地将太爷爷遗物送到公安局的中年男人回忆所有他爷爷说起过的关于陈家坞的人和事,男人确实想起了一些,关于笔记里面说的那个巫医,他太爷爷是认识的,说他非常厉害,能治百病,名气很大,方圆几十个村庄的村民有什么病痛都来找他治,大多都能治好,所以有人管他叫半仙。据说好像还懂一些邪术,能救人也能害人,反正听起来很了不得。笔记上面记载说陈家的二老婆给小老婆汤里下的毒药就是问那个巫医买的。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下面一句话。
中年男人说:“那个巫医姓白,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他的重孙女我还认得的,小的时候放暑假来村里,跟她一起玩过,叫白米兰。”
在场所有听见这个名字的人,都觉耳膜震了一震,有点发麻的感觉,如果说前面那些是当传说在听的话,这会他们已经不知道怎么分析和判断了,因为传说突然和现实接了轨,把一个他们熟悉的人物牵扯了进去。
万万想不到,那个柔弱又爱笑的年轻女人,会以这样的形式,把村庄里一段久远得像传说样的往事,接进了现实里。
中年男人探头往村子里面看了一眼,想问什么最后又把问题咽了回去,黎绪猜他大概是想打听白米兰的下落又觉得跟警察打听不合适,所以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问。
中年男人说他太爷爷讲过白米兰的太爷爷也就是那个巫医造房子的事情,工程大得吓死人,从外面请来很多工匠到后面山里采来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把地基砌高整整三米,再有钱的人家也没见过这种造法的。后来他们家失过一次火,几进房子烧得一点不剩,倒是因为地基特别高,所以没有影响到周围的人家,大火过后白米兰的爷爷在原地基上重新造了房子,那个巫医好像就是被那场大火烧死的,村里有人说是报应。
把中年男人送走以后,常坤带着石玲去白米兰家,想着不管能问出点什么都是好的,因为眼前反正已经一团乱麻乱到不能再乱了。首先,剩余的六个村民中肯定有一个是连环命案的凶手;其次,还有一只可能躲藏在荒井里的女鬼;另外,槐树林里那具男尸的情况还不明朗。如今又冒出个医术高明还懂邪术的巫医,简直就是一锅乱炖。
黎绪和付宇新哪都没去,留在办事处埋头研究案情,他们挨个分析了剩余村民,还是各自坚持原先的意见,黎绪认为凶手是陈乔斌,付宇新认为于天光才是凶手。
他们认为于天光和陈乔斌这两个人都太冷静,无论发生什么都能保持一贯的镇定,这是连环凶手必须俱备的特质,不冷静不镇定的人干不出不动声色杀死很多人的事情。
况且这两个人总是会出现在命案现场,总是和那些死掉的人曾有过有意无意的接触,总是什么地方有情况他们就出现在了什么地方,所以从时机上分析,他们也都可能是凶手。
至于黎绪为什么怀疑陈乔斌而不怀疑于天光,除了于天光给她的第一印象不像是凶手外,她母亲黎淑贞跑到村里撒泼大闹那天发生的事情,强化了于天光不会是凶手的感觉。
黎绪说:“我妈在村里大闹,连着扇我耳光,用凶手的判定方式,她的暴戾够判a类死亡了,对吧?当时有四个村民试图靠近她,你记得的。”
付宇新点头,一个一个把名字报出来:“于国栋、于天光、戴明明、陈乔斌。”
黎绪说:“是的。当时虽然混乱,我的记忆也乱。但有一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当时其中三个人的动作很明确,就是靠近并且伸手试图拦阻黎淑贞,但于天光不是,他做的动作很模糊,看上去像是想拦阻黎淑贞,其实是冲过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别人伸向黎淑贞的手。”
付宇新有点愕然,过去这么多天,他想不起当时的情况了,所以一点都不能确定黎绪的判断。
黎绪也不在乎付宇新是否认同自己的观点,自顾自往下说:“按我的理解,于天光所有那些让我们感觉奇怪、可疑的地方,目的只有一个:他在努力减少死亡发生。你想想,最先立案的那个男孩,刚开始只是有点感冒症状,谁会想到送大医院去治疗?是他坚持要家长送大医院的。还有,他一再劝人离开村子,据说之前有好几家都是在他的劝说下搬出去的,他甚至还资助了其中两户。”
付宇新不得不承认,经她这么一说,于天光的动机确实很单纯,但同时也显示了他这个人不单纯,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什么,才会那样做。比如,他知道如果大家不离开的话,就会一个接一个死掉,死光为止,所以他才明着暗着劝,对外来者都敌视。
问题是,他为什么不把他所知道的,告诉给警察?既然他不是凶手,既然他不愿意死亡继续发生,他就应该跟警察合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然后将凶手抓获一了百了不是吗?
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巨大的隐情。
黎绪四年前没想明白,四年以后的现在,似乎好像模糊有点明白了,但不是太确定。
现在,黎绪认为于天光早在她还跟个脑残一样与警察合作给警察卖命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警察里面也有老鼠屎,有别有用心的人安插在里面,窥探着一切,伺机而动,随时会搞出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来把好好的一个世界给毁掉。
不管什么团队里,总会有那么些垃圾。
所以于天光当年宁可把他知道的一切秘密带进地狱也不告诉警察。
356、彼此迫问()
黎绪想到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于天光恐怕知道世界上存在一个特殊的研究中心,跟从前的长生殿差不多,他怕说得太多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然后被抓回研究中心去当实验用的小白鼠,他过过那种生活,当然不会愿意再过,所以选择隐瞒然后尽自己的力量帮助别人。
再还有就是当年黎绪外婆家五条人命,也许由他而起,他怕说得太多,暴露旧案,就没法再继续保护家人。
总之所有七七八八的理由加起来,于天光真的不能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警察。
四年后的现在,黎绪非常理解他。
可是四年前黎绪只能从一些旁证和自己的直觉来相信于天光的无辜,可惜不管她怎么竭力排除于天光是凶手的可能,付宇新也还是不全部采纳,顶多只作参考意见,最终仍是怀疑并盯紧着于天光,当然其他村民也还需要分析,他认为戴明明肯定不是凶手。
他说:“资料、照片、笔录等各项记录都显示,4月1日那天于成林死亡以后戴明明是在现场,但根本没有靠近尸体,也就是说,即使她有下毒的时间,因为毒可以在任何时候下在于成林身上,但是她没有往尸体上放头发的时机。我仔细看过照片,于成林尸体上发现的头发,是在他倒地断气以后才有人放上的。他身体刚出现不适的时候也有拍下照片,但没有头发。所”
黎绪伸出一只手打断他,叫他等等。
“等等。”她说。
黎绪发现她疏忽了这一处细节,头发放置的时间和有这个机会的人,就像付宇新刚才说的,4月1日那天中午,于成林身体刚刚出现不适,旁边的记者就开始对准他狂拍照片,虽然在后来的混乱和推搡中很多片子都拍废了,拿相机的人还摔了一跤,没有能够完整记录,但很清楚的一点就是最初的时候,于成林身上根本没有什么头发,头发是他倒地身亡以后才出现的。这其间二十多分钟里,有一个警察和四个村民在他身边。
那四个村民是于天光、于国栋、梁玉米还有于苏州。
陈乔斌不在。
陈乔斌那天在死亡现场出现过,但他是在于成林死掉以后,甚至连常坤他们都赶到现场以后,才出现的。他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尸体。所以分析起来,他跟戴明明的机率相近,即使有机会对于成林下毒,也没有机会在他身上放那种在好几个命案现场都出现过的头发,陈金紫玉的头发。
黎绪突然就迷茫了。
这里突然卡住,然后焦点移到女鬼的头发上面。
对于连环命案,哪怕付宇新和黎绪各自认定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但在态度上都是彼此很默契的。
可是在对待女鬼陈金紫玉的问题上,两个人却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付宇新并不认为女鬼真的是陈金紫玉,他说肯定是凶手的一个同伙,三不三闹出点动静来故布移阵转移警察的注意力。
黎绪试图把她的发现和分析一一讲给他听,却发现他对女鬼一点耐心都没有,甚至排斥。黎绪要是盯紧不放,非要讨论这个问题,他就要她从科学的角度解释一下,为什么七十多年前的人现在还能哭出年轻人的声音,为什么一个起码八九十岁的老太婆能把于国栋给杀死还劈成了碎片。
他板着脸说:“科学不能解释的事情你就不用跟我讲了。”
可黎绪的别扭劲上来了,偏不,偏要讲,她讲头发的dna,讲于国栋命案现场的指纹,讲井边的脚印,讲啊讲啊讲啊讲,这是黎绪从不知道哪本书上看来的一种心理战略,揪着对方刻意回避的话题不停不停地讲,迟早能抓住对方的破绽。
她认为付宇新否认陈金紫玉存在的态度多少有点可疑,再突然想到之前那次楼明江给她的提醒,跟她说付宇新看上去不太像好人,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要试他一试。
结果,她把付宇新给逼急了。
付宇新听着听着黎绪的废话,突然目光一凛,反晃一枪,掉转矛头直戳黎绪而来。
他厉厉地问黎绪:“你以前来过陈家坞吗?”
黎绪当时就被他给问懵掉,同时心里更加确定,付宇新不是真的不相信陈金紫玉的存在,而是故意在回避。
她心里惊奇死了,还有点恐惧,不知道付宇新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枪口终究掉转过来了,现在轮到付宇新追着迫着问黎绪问题,问连环命案发生以前她有没有来过陈家坞,或者,在陈家坞有没有亲戚朋友什么的。黎绪否认再否认。没有,肯定没有。命案发生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江城还有一个叫陈家坞的村。以前没有来过。绝对没有。
她几乎赌咒发誓。
虽然黎绪明白付宇新只是在使用他所受过的刑侦训练通过一再迫问然后从她的微表情中观察她是否说谎,但她还是感觉到一种没有信任的不爽,可细想起来也是自己迫他在先,所以真没什么好埋怨的。
付宇新终于确信黎绪没有对他说谎以后,才把他突然这么逼问的原委告诉给她听。
他说了一件跟于天光有关、也跟她有关的事。
一件让黎绪瞠目结舌的事。
从专案组驻村那天起,只要逮着机会,付宇新就要想办法监视于天光,他从一开始就怀疑他,没有一分钟松懈过。他说哪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