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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节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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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凶手弄错了吗?

    还是程莉莉不小心把本来应该在田明身上的头发给沾染到自己身上来了?他们都是记者,同天进陈家坞采访,最后又是同时下山离开,有点肢体接触很正常。

    这些情况,后来再回过头去看,其实都有可能,甚至还有更多种可能和更多种被掩盖了的情况。

    因为其实陈家坞连环杀人案的各个方面,都很不严谨,那时黎绪稍微有这么点感觉,但没有多分析。

    当时还有一个不清不楚的地方就是杀人方式,凶手到底是用什么办法置人于死地的。统共分析下来,她觉得那个什么“针灸谋杀”完全不可能,进村采访的人本来就怀有很高的警惕,连跟村民握手都禁止,怎么可能会被人用针刺到特定的穴位而完全不知?所以,下毒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到底是什么形态的毒,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入体内的?田明没有吃村里的东西也没有喝村里的水,毒素不可能从嘴进入。也不可能是通过注射。那么是呼吸吗?空气传播?更不可能了。田明除了上厕所以外,没有单独行动过,而且他用过的厕所,别人也用过,包括警察。如果真是从空气中摄入毒素的话,死的不会止田明一个。

    最有可能的就是凶手趁于成林死掉那会,周围混乱,将毒涂在了田明身体的某个部位,然后他在无意中蹭到,再通过口鼻眼进入体内中毒而亡。

    这些都很难确定,但田明在陈家坞就已经中毒这点应该是能确定的,因为下山以后他们全部被送到医院做过全身消毒,包括带上山的器材什么的,除了程莉莉的那件风衣和她藏起来的相机,其它几乎所有进入过村里的东西都被送到专门的实验室里消过毒。

    风衣没有消毒是因为当天程莉莉在村子里转过一圈以后,身上突然来了月事,返回村口车上取卫生棉条时因为觉得有点热,将风衣扔在了车上。所以后来出村时警察没有收走。

    反正,在程莉莉的事情上,黎绪心里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越来越遭糕,有好几次,她喉咙发涩,说不出话,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尽最大努力集中心思分析案情。

    其实到这时候为止,她还没有完全把陈家坞的一系列死亡事件判定为谋杀,仅仅只是觉得谋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另外还有可能是村民误食或者误触了深山里面某种来源不明的生物毒素。

    但是,接下去的发现就让她百分之九十相信是谋杀了。

    连同田明,一共有十桩死亡正式入案,不用仔细看也能发现,其中五人的死亡方式和死状都和于成林还有田明一样,像是见了鬼以后被鬼附身然后把自己给掐死了,极其恐怖。而其他五个人却是另外一种死法,同去年同一天来报案的那个十三岁男孩和那个去陈家坞写过生的艺校女大学生一样,都是死前一周出现类各种类似感冒的症状,渐渐越来越严重,到后面双目失明呼吸困难然后死去。

    也就是说,除掉李云丽,其他的死亡方式可以分为两类:莫名猝死和莫名慢死。

    既然死法有归类,那么相对应的,死者可能也有归类,也就是说,同类死法的受害人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或者共同点。查明这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材料,所以一时办不到,但谋杀的可能性大幅提升,因为在黎绪看来,除了上帝以外,就只有人类可以创造出有规律性、归类性的东西。

    黎绪就这么一头扎进案件里去了。

    那个时候,是四月份,常常下雨,阴晴不定,有时会刮很大的风,一树一树的花开得繁乱妖艳,有天他们出去吃午饭,过马路时常坤还习惯性牵黎绪的手,像他们还是恋人时一样。

    他们站在一棵法国梧桐下面对话,内容关于黎绪的亲生父亲,那时候黎绪对自己的生身父亲没有任何线索,半年前她拜托常坤帮她查一查她的身世和她父亲的下落。

    这件事是梗在她心里巨大的刺,非查明白不可,否则一定死都不能瞑目。

    父亲这个角色在黎绪的生命里是缺席的,而黎淑贞对此又讳莫如深,一字不提,连问都不许她问起,仿佛世界上从来就不曾存在过这么一个人似的。黎绪曾想找原先的邻居打听打听,问问他们对她的父亲有没有印象,可是这么些年里,黎淑贞带她搬了很多次家,她早就不记得自己小时候住在哪了,根本无从问起。

    所以只能拜托常坤查找,他是警察,还是个手里有点权力的警察,是黎绪当时能够借用的最强大的力量。

    可即使是常坤也没能找到一丁点线索,他跑遍了派出所、档案馆、户籍管理处、民政局,看到黎淑贞的大部分记录,包括出身证明,但就是没有婚姻方面的记录,而且,也没有找到黎绪的出生文件,她的户口是后来补办的,户口本上只有她跟黎淑贞两个人,没有男主人。

    这个结果让作为警察的常坤非常尴尬,他只能含糊得将其解释为时间过去太久,有些机构的办事处搬过好几个地方,那时又没有网络,可能把他们家的文件给弄丢了。

    黎绪听完气得不行,骂了脏话。

    常坤无言以对,因为他也知道这个说法鬼都不能相信,可他实在也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错,他诘问各办事处的人,他们也无奈,确实是时间太久,谁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应该找谁问责,问来问去一盘糊涂账。

    警察都找不到黎绪父亲的下落。

    一个人居然能丢得这样一干二净,连到底是否真的存在过都不知道,就像一滴水掉在了大海里,瞬间无踪。

306、赤脚医生于天光() 
黎绪从那个时候起就觉得这事情不简单,很不简单,太不简单了。关于黎淑贞的婚姻记录和自己的出生文件这些东西是不会说不见就不见的,肯定有人在后面进行了非常规的操作。

    普通人是做不到这点的。

    所以这件事情,连同黎淑贞这个人物,都变得不简单起来,黎绪感觉脊背有点发凉,心里毛毛的。

    不过常坤多少也查到一点信息,他从黎淑贞的户口迁移记录中找到黎绪出生以前黎淑贞居住的地方,也就是“李家后院”,千方百计找到当年的一个老邻居,问明白黎淑贞确实结过婚,给邻居发过喜糖,而不是像黎淑贞的材料中说的那样是未婚生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办了酒席没有领结婚证的情况。那个老邻居见过黎淑贞的丈夫几面,只是时间过去太多年,那邻居年纪又太大,耳目昏花,脑子也有点糊涂,只恍惚记得黎淑贞的丈夫性格挺温和,很老实,不多话,至于样貌和说话口音什么的全不记得了。

    黎绪说那是她第一次,生命里有了“父亲”这两个字的轮廓,居然只是通过一个临近老年痴呆、常常会忘掉自己是谁的多年前的老邻居的口。她说她后来去城南养老院看过那个老人家,没问什么,因为问再多都没意义了,只是看一眼,让自己离父亲还能再近一点,纯属自我催眠式的矫情。

    那天黎绪回家以后,跟黎淑贞大吵一架,黎淑贞不准她管陈家坞的事,说她硬要管的话,就只能打断她的狗腿。黎绪在巨大的愤怒和绝望之下终于隐隐觉察出有点不对劲。

    她觉得黎淑贞好像知道什么。

    吵架当中每次提到“陈家坞”三个字,黎淑贞都是一脸仇恨,还透着无法形容的厌恶。而且,她凶狠到了恨不得真的当场打断黎绪的狗腿,但目光却闪烁躲避,不能直视黎绪。所有这些反常的细节都让黎绪确定,黎淑贞知道一些关于陈家坞的鲜为人知的事情。

    她诧异极了,真的诧异极了,要知道黎淑贞只是一个普通的妇女,拿着当初国营企业破产前买断她工龄的一点钱做着小生意把女儿供到大学毕业,几乎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如今怎么会知道陈家坞的秘密?

    想都不敢去想。

    但是再考虑到黎淑贞各种让人焦虑的精神状况和压迫性的行为,黎绪又觉得她的母亲不像她以为的那样简单,所以,为了能从她嘴里掏出点什么来,她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把吵得不可开交的气氛缓和下来,待黎淑贞脸色比之前好些了以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黎淑贞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但还是沉默了好久才回答她说:“其实,陈家坞早就开始死人了,根本不是去年才开始的事,之前住在白杨弄的时候,隔壁许婆婆就是陈家坞人,她儿媳妇死得不明不白,她怕那边娘家人过来闹事,只好说是病死的。那是三年前的事,许婆婆说死得不明不白的不止她儿媳妇,说那村子里闹鬼,好几个人看到过,所以她跟儿子搬下山来住。”

    这个说法,与程莉莉从村中打听来的,一样,村里闹鬼,好几个人都看见过。

    照片上的那个黑影,恐怕真的很有问题。

    黎绪对白杨弄的许婆婆印象很深,因为她常常到黎绪家串门,有时候做了什么好吃的,会给她们送一份。黎绪跟她有一搭没一搭聊过天,当时实在没注意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就不得了了,简直轰然作响。

    因为她回想起许婆婆跟她说起过陈家坞的赤脚医生于天光,说他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儿媳妇死后,她想带着儿子搬下山但不知道可以搬到哪里去,最后是于天光帮他们母子在城里找到房子安置妥当并且还给她儿子找了个地方做工。

    事件里再次出现那个叫于天光的赤脚医生。

    而且是有三次这样的情况了。

    黎绪还没有正式参与侦办陈家坞的案件,就已经注意上了于天光,因为他有三次明显的行为。第一次是陈家坞十三岁的男孩出现感冒症状,他看过以后要求家长立刻送大医院救治。第二次是程莉莉他们进村采访,他冷脸相对,叫他们赶紧离开,并且以后都不要再去。然后是三年前的许婆婆母子,他亲自送他们出村将他们安顿在城里。

    到这里似乎已经完全能得出结论:住在陈家坞村的赤脚医生于天光也许了解死亡事件的全部真相,也许不了解,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知道死亡会继续发生,会一直发生,所以他在尽可能地把村民都往外赶,以免他们陆续死掉。

    三年前开始死人这个说法是许婆婆的言词,因为她的儿媳妇是在那个时候不明不白死掉的。那么,有没有可能再追溯到更久以前?偏远穷村,缺医少药的,农民都活得听天由命,一年里面死几个十几个人,确实不怎么扎眼。但真要这样钻牛角尖追究的话,案发时间就成无底洞,可能永远追问不到起源了。

    黎绪跟黎淑贞那天的争执,突然无声无息就收场。黎淑贞服了个软,往后退了一步,说可以不逼黎绪去当老师,可以随她想做什么工作都行,但前提条件是不准跟程莉莉还有石玲他们掺和陈家坞的事情。黎绪没有答应,黎淑贞也没有逼得太紧,大概是给她一点考虑的时间。

    就后面发生的事情来看,黎淑贞对黎绪还是太宽容了点。我倒觉得,不如当场打断她的两条狗腿,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说不定,老苗不会死,她的父亲也不会死。

    四年以后黎绪坐在我家的书房里跟我们讲那年发生的案件时,也怅然苦笑长叹出一口气,说黎淑贞后来跟她讲,说有时候发起恨来,真恨没有在她进村之前一刀把她给捅死。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事情发展成后来那样,是因为她的参与,她的聪明和凡事寻根问底的毛病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使事件越来越大越来越可怕,原本也许可以到抓住连环案凶手就打住的,却被她一步一步往深里刨,甚至最后打开地下墓葬的那把钥匙,都是她找到的。

    而事实上,她在跟黎淑贞吵架的时候,就已经算是参与案件调查了,吵完架回到自己房间里,她就把从公安局带回来的复本材料摊了一床一桌仔细研究,除了正式列入调查的十桩死亡以外,还有之前发生的三十六桩参考性死亡,这三十六桩都没有尸检报告,只有死者姓名、年龄、简单的背景资料和村民所描述的死亡时情状。基本还是跟之前黎绪所发现的那个规律一样,可以归纳为莫名猝死和莫名慢死两种类型。

    但有两起例外。

    这两起不但例外,还很恐怖。

    黎绪说到这里的时候,再次不由自主望向坐在她正对面的乔兰香,于是小海和老懒都瞬间明白她接下去想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死亡类型了。

    是腐烂。

    黎绪说材料里的两起腐烂事件都是前一年里发生的事情,7月和11月各一例,7月份是个男人,36岁;11月份是个女人,28岁。村民对这两个人的死亡描述完全一致,就是活活烂死的,四肢烂光,皮肉烂光,烂到面目全非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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