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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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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确定。

    她加重语气重问一遍:“你真的确定吗?”

    我被她弄得恍惚起来,摇下车窗仔细往外看,前后左右都看一遍,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从前肯定没来过。

    黎绪突然发出一声冷哼,眼睛里冒出惨然而凶狠的火光,定定地看着我,然后上嘴唇碰下嘴唇,吐出四个字给我。

    李家后院!

    我感觉脑子被轰的炸了一下,整个人都蒙圈了。

    黎绪把我带到这个对我来说真的完全陌生的商务中心外面,脸色和语气都变得极其异常,问出的问题也古怪,我就觉得糟了,她在给我下套,而我在第一次否认自己来过这里时已经入套了。

    果然。

    这地方,是从前“李家后院”的原址,我之前告诉她我曾在江城一个叫“李家后院”的地方看见过那种叫“九齿”的怪物时,她看我的目光就有点怪,若有所思的。

    暴露时间问题了。

    再看她现在的样子,我隐隐觉得,暴露的恐怕不止是时间问题,可能还有别的什么。

    黎绪指着窗户外面跟我说:“这块地方,就是从前被人叫作‘李家后院’的贫民窟,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子早在八十年代就被拆光建成造锁厂的厂房,锁厂破产后,国企整合改革,这片地到了一家私营企业手里,拆掉重建成一片商住两用的房子,结果没造完老板卷钱跑掉,烂尾烂了很多年,然后2001年,土地重新拍卖,再两年以后就变成了这个商务中心。”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我心里一片愕然,原来早在我和她说起我曾在江城一个叫“李家后院”的地方见过那种和宝石路化工厂老宿舍里见过的一样的怪物时,她就发现了我的破绽并且存下了心思,然后进行一系列周密调查,今天特特地地带我走这一趟是要我无从抵赖。

    当然,我原本也没想着要抵赖,关于我活了很多很多年实际岁数远比表面看上去要老的事情,早就想跟他们说,只是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也怕说了没人认真相信,所以一拖再拖。

    终于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

    但我还是没想好该怎么跟她说,干脆横下心消极处理,等着她发问,我老实回答她的问题就是了。

    她问我到底是哪年在“李家大院”住过。

    我回答说是1980年冬天。

    她心里肯定是信了,但整个人处在没办法接受的状态,嘴角抽搐,显得有点狰狞,好一会才问我第二个问题:“那年你几岁?”

    我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年我几岁,也不知道今年我几岁,我根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龄。我只知道我小的时候在云南边境一座山里长大,周围没有人家,离最近的苗寨还有半座山的距离,苏墨森带我离开苗寨的时候是1956年。我们辗转在很多地方生活过,基本都是在乡下,山里面的日子比较多,有几次是在海边,小心翼翼避过社会上那些大风大浪,你知道的,三反五反啊,文革啊什么的。直到七八年,他才带我到城市里生活,八零年第一次来江城,在‘李家大院’住了三个月左右,然后去了绍兴,又到山东,接着是北京、天津、上海、广州和杭州。我在杭州念了两年书,没等毕业他就把我带到了乾州,那是2002年。我的年龄都以苏墨森给我弄的假身份为准,苏妮今年26周岁。”

    黎绪眼睛里面那些狂乱的火光消失了,重新变得平静并且很有耐心,表示出无限的信任。

    我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真是幸亏她经历过之前那些诡异的、超自然超科学的事情,以致内心已经非常强大,什么都能接受。

    于是我干脆一口气把我知道的和想到的情况都告诉了她,苏墨森和黄福康和小海的爸还有一个姓陈的伯伯现在看来还有夏东屹,都是长生不死的,关于长生不老神药的药效和副作用,还有很多没弄明白的疑点诸如此类的种种种种,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

    我以为她会大吃一惊,会有很多问题,至少会骂一串脏话。

    可是没有。

    听完以后她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我互换座位,她开车。我看见前面有提款机,叫她靠边停,下车取了两万现金,给她一万五,自己留了五千。她把钱塞进包里,笑着说:“你可真够败家的。”

    我还没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神来,显得有点呆,好一会才脸色苍白地朝她笑笑,说:“哟,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家那死胖子一模一样,都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王八蛋。”

    这回终于是往乾州方向开了,出了城,我到底没能沉住气,问她对我的情况怎么一点都不吃惊。

    她说:“早在你跟我说你在‘李家后院’住过那时就猜到了,有什么好吃惊的。”

    我拧着眉毛想了想,还是很疑惑,说:“江城也不是个小城市,你怎么能这么快查清楚那块地方的历史演变?什么时候拆的什么时候建了锁厂什么时候又是烂尾楼,没这么容易就查个底掉吧?”

    我问这个问题其实是试探,试她到底是因为我提到“李家后院”才去查的还是之前就调查过。

    我从她的神情里怀疑她在我提到之前就有所了解,否则应该不会敏感到这样的地步。

    果然。

    她说她远在认识我之前就很仔细地查过“李家后院”那个地方。

    因为在她出生以前,她的爸爸和妈妈还有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以及外甥都住在“李家后院”,那片类似贫民窟的地方。

    我大吃一惊,飞快地在脑子里检索全部信息,想起之前何志秦有一次提到黎绪的年龄时说她比我大几岁,属鸡的,也就是1981年生人。想到这里突然就有了个很糟糕的预感。

    不能这么巧吧?

    要真是这么巧的话,这世界真的疯了。

    我再转过脸去看黎绪时,感觉自己的目光有点发颤,有点胆战心惊的意味。

    车子过了收费站,驶上高速,一下飞快。她凝神注意路况,嘴里跟我讲她的过往,语气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一般平淡无味。她说自从她和常坤认识并进入局里做编外顾问以后,她就想方设法查自己的出生和父亲的下落,查了很久才终于查到“李家后院”,说她妈妈一家人是那片贫民区的第一代居民,在那里生活了很多年,据当年的邻居说,她爸爸是个很好心的赤脚医生,每年都会有几天去那里免费给穷人治病,她外婆有风湿,逢变天就痛得下不了地,她妈把那个赤脚大夫请到家里医治,就这样认识并且怎么说呢,相爱了吧,然后结婚,再然后怀了她。

    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她出生那年,一大家人除了她爸和她妈以外,全都死了。

    她的外公、外婆、舅舅、舅妈和外甥,全都在她出生的那年死了。

    死亡证上写的都是心脏病猝发,但因为时间太久,人世变迁太大而无从追查具体死因,反正她不相信,哪怕后来出现个比较有说服力的旁证她也不信,心里认定她出生前的某天,一定发生了特别大的事故,可能是意外,也可能是谋杀之类的,才会一家差点灭门。

    她再次认真重复一遍,她不相信好好的一家人,会在相隔不远的时间里,全部死于心脏疾病。

    她认为所有的死亡证明都是假的,是被人“操作”过的。

    听到这里我背上已经冷汗潸潸,脑子里闪过一帧一帧清晰无比的画面,一个封闭的小院,院子里有棵银杏树,树上有个鸟窝,那户人家的小男孩每天都在树下仰望鸟窝,然后,那种叫“九齿”的怪物出现了,飞快地从这边的房顶爬到那边的房顶,蛇一般的速度,那仰着脸看鸟窝的男孩

    我感觉快要晕厥了。

    但黎绪没察觉,还自顾自往下说。

271、隐纹胎记() 
黎绪说她从老邻居那里打听到,她出生前,他们家一夜之间从李家后院搬走了,没人知道搬去了哪里,而且走得很匆忙,连衣服什么的都没带走,“李家后院”的人都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在外头欠了巨债所以举家逃走了,但后来也不见有人上门讨债,便又有人猜他们是不是突然发了大财所以全部家当都不要了。各种猜测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才渐渐被人遗忘。再后来碰到拆迁什么的,大家纷纷散落到各地,能打听到这点消息已经很不错了。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一片血光,他们一家老少五口人是被一只“九齿”杀死不,不对,不是杀死,是生吃。年纪最幼的男孩是第一个,然后是一对中年夫妇,也就是男孩的父母,那个母亲当时吓呆了,一动不能动,眨间被咬掉脑袋。她丈夫听见院里有动静大概以为进了贼,抄着锄头冲出屋子,被怪物一头撞倒,后脑撞在石阶上,当场死亡,眼睛都是睁着的。老两口闻声出屋,马上丧了命。

    一大家子人,就那么死了大半。

    那场“九齿”袭杀事件发生的时候,我就在那份人家对面房子的二楼窗户前看着,整个人都是懵的,因为实在太快太血腥太凶残,就像幻觉,完全没有真实性。“九齿”把他们都弄死以后还不走,就趴在院子中央吃他们的尸体,我到现在都记得它嚼骨头时候发出的卡嚓声。我是突然间想起那份人家还有个怀着孕的妇人的,刹时人就疯了,立刻从窗户里跳出去,踩着前面半栋平房的瓦片直跳到弄堂里,再翻上围墙,这时候孕妇已经从里屋出来了,被眼前的一切吓得发出不声。我跳进院子的同时那怪物正好准备往孕妇那边扑,因为听见后面的动静所以暂时把孕妇放到一边先折转过来对付我。

    我相信,真要打到底的话,我是打不过它的,最终肯定和黎绪的外公外婆他们一样的下场,葬身“九齿”的腹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只两个回合,它便突然丢下我和孕妇不管,飞也似的窜上房顶然后消失不见了。

    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前那个劫后余生的孕妇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就坐在我的旁边。

    居然就是黎绪。

    简直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有好一会,我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困难,满手心都是汗,头发里也是汗,我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她真相。

    这样的真相,也许不知道会比较好吧。换我的话,我真不愿意知道,宁肯他们都死于心脏病。

    黎绪看我半天没声音,就扭过脸来看我。

    她说:“按你上次的说法,你住的地方是二楼,能俯瞰对面人家的院子,院里有棵银杏树,树上有只鸟窝。听你说完以后,我打电话让常坤帮忙找人再详细打听,确定你说的就是我外婆家。”

    我心里一颤,她倒真是仔细!

    她直直盯着我的眼睛,继续说:“整个‘李家大院’只有那一棵银杏树,圈地造房子的时候正好圈在我外公名下。而你在那里生活的时间,正好是我妈怀我那年,所以我肯定要问你是不是从二楼的窗户里看见过什么。”

    我再次用力地咽唾沫,用力地闭上眼睛,然后用不由自主高一个调的声音说等回去再细讲。

    她很体谅,没迫着问。

    之后一路都很沉默,谁也不想说话。我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把回忆里的血腥画面赶出去。我记得那个孕妇的样子,记得很清楚,但黎绪跟她似乎并不相像,仔细回想起来,她似乎跟她外婆,就是那个走路颤颤微微很溺爱孙子的老妇人有点像,这是隔代遗传。

    快到乾州时,我给小海打电话,问她在哪。她的声音有点哑,很疲惫,说在医院,他们把老爷子送进医院了,情况刚刚稳定下来。我觉得这时候把她叫出来太不合适,所以只嘱她别把自己累坏。谁知道她就是有那么聪明,马上猜到是怎么回事,问我是不是拿到陈家坞的卷宗了。我只好说是。她问我在哪。我说在高速上,大概再过二十几分钟能到市区。她说亚丰请了几天假,现在在医院,还有保姆也在,她可以出来,叫我到了去接她。

    黎绪侧过脸看我几眼,问我为什么拿到陈家坞的卷宗就这么迫不及待通知小海,她是不是跟陈家坞也有些什么瓜葛。

    我便把小海父亲失踪的事和她在家里找到那张写着两个地址纸条的事都跟她讲了。

    她听完以后突然咧嘴笑了一下,笑得很苦,问我记不记得上次在包厢里,她跟小海两个人突然刀枪相向的事情。

    我白她一眼,说:“我倒是想忘,哪有那么容易忘掉!”

    她又苦笑,说:“当时吧,主要是小海对我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提防,立刻联想到了乔兰香,所以才会拔枪,谁知是多想了。不过她没认错人,我确实曾到她家怎么说呢,说‘偷’字不合适吧,闹得我好像是贼似的,我不过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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