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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节

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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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机一看,好几条未接电话提醒还有短信,有小海打的,有刘毅民打的,有何志秦打的,还有付宇新打的。付宇新打的最多,六个。两条短信一条是小海发的,一条是何志秦发的。小海叫我当心着点,因为付宇新认定我已经掌握杨文烁的去向,正派人时刻注意我。何志秦倒没在短信里说具体事情,只问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我先给付宇新回电话。

    他语气很不好听,问我在哪。我回答说在外面,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着,问他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他倒不隐不瞒,直截了当就问我是不是见过杨文烁。

    我也直截了当回答:“是,在医院附近见过,可惜没追上。”

    他很厉害地哼了一声,说:“就你的身手,还能让她个病殃子跑了?”

    我听他这口气着实不善,完全是撕破脸皮不念情份了,于是也不客气起来,阴阳怪气说:“是啊,追她的时候被车撞了,脑子到这会还不十分清楚呢。”

    他愣了几秒钟,啪的把电话挂了。

    我看看时间,是回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四点十分,然后给刘毅民打过去,他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是听付宇新说我的手机关机,挺担心我,所以打个问问。我说没事,手机没电了。他说那就好。又问我是不是病了,听声好像有点哑。我笑笑说可能有点感冒吧,没事的。

    和刘毅民只聊了些闲话,不问案情不谈工作,挺暖的,相比之下,觉得付宇新刚才的态度简直就是魔鬼。

    再给何志秦拨过去,他说之前他在乾州,想跟我见个面的,手机打不通,一直没消息,他就赶着回江城了,所以下次再约时间吧。

    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

    他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聊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看看双方是不是有新的进展。”

    接着给小海打过去,她那边没什么事,老爷子烧退了,全身检查结果出来都没什么偏差,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

    她说:“你该忙什么忙什么,自己当心着点,不用管我。”

    我想想不放心,觉得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小海和老爷子,所以赶紧洗澡洗头稍微梳妆打扮了下,然后挑了件前几天匆匆忙忙买下的白色连衣裙,照照镜子觉得还不错,便走到代芙蓉面前转了一圈,裙袂飘飘嫣然而笑,特别嘚瑟地问他好不好看。

    代芙蓉好像被我身上的光茫刺到了,正眼都不敢看,只匆匆瞟了一眼便把头低下,很认真地说:“好看。”

    我没功夫逗他玩,收拾好东西以后就带他出门,裙子有点太长,我不得不伸手提着避免拖在台阶上弄脏,走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有话要和代芙蓉说,一转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他慌慌张张地侧过脸,避开我的眼神。

    我从那一瞥里感觉出一种奇异而巨大的悲伤,一时之间缓不过神,连想说的话都忘了,只默默下楼。

    代芙蓉一路没怎么说话,下了楼以后突然深吸口气然后开始东张西望。

    我问他是不是有情况。

    他说:“不是,没情况,是完全没有情况,好像自从那天在公安局门口差点和那些跟踪我的人打起来之后,就一直没被跟踪了。”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发现这个问题了,最近几天好像都没被跟踪,只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所以还在观察中。

    代芙蓉却说:“昨天你睡觉的时候,我故意去外面走了走,真的没有被人跟踪。”

    我听了实在有点恼,严厉地吼过去:“你不怕把黎绪的窝给暴露了?!她冒险收留我们,你就这么坑她?!”

    他抿抿嘴,垂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轻声说:“我真的不想老这么给你们添麻烦,上哪都得带着我,那些警察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怕你以后在局里不能像从前那么方便。”

    我半讽半骂地说:“哟,你倒真体贴,也不想想万一你被人绑了去,我们得花多大的劲去捞你。”

    他看我一眼,又把头垂下去,可怜极了。我有点不忍,但又不想刚骂完就安慰,免得他记不住教训,所以闷着脸不响。

    到了医院,小海正守在老爷子床前给他念报纸,我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忍不住大笑起来,说:“你碰到不认识的字就跳过去,唬弄老爷子呐?”

    她白我一眼,说:“就你有文化,你来念!”

    我拎着代芙蓉的脖子把他扔进去,说:“有人家大记者在这里,我哪好意思称自己有文化,让他念!”

    代芙蓉乖乖在床边坐下,先看老爷子一眼,很腼腆地冲他笑笑,然后拿起报纸来念。

    小海跟我走到外面的椅子里坐下,悄声告诉我说:“昨天你追杨文烁的时候,付宇新手下有人看见了,应该是从后面那幢楼往下看时看见的,距离太远没能来得及追,我无意中听见他们通电话知道的。”

    我心想,还好差了那么一点,不然又得生出多少事端。

    想了想,跟小海打听起昨天在电梯里擦身而过的锥子脸男人,夏东屹,“上帝之手”。

    小海已经打电话回老家跟什么人打听过了,很详细,告诉我说:“那人名叫夏东屹,没人知道他老家是哪的,很多年前突然到了花桥镇,替人写家书写对联混饭吃,因为挺有文化,为人也不错,镇小学的校长就聘他做了临时代课老师,教语文。教了几年书,和学校里一个女老师结婚,就在我们村隔壁的苍头村扎下了根,日子过得挺好,还生了个女儿。后来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撇下老婆带着女儿走了,再没回过花桥镇,不过听说有时会寄钱回去给她老婆。”

    我记得她短信里跟我说过,他老婆叫周红。

    她说:“我记得他那女儿比我小五六岁吧,算算今年大概是十八九岁二十岁的样子,小时候体弱多病经常往医院跑,所以也有人传言说他是带女儿到外地求医问药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他离开花桥镇以后,就下落不明,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事情,有人去问他老婆,一问三不知。再后来因为经济环境越来越好,镇上村里经常有人会进城做生意打工什么的,偶尔会有关于夏东屹的传言带回去,有人说他在外面混得很惨,还因为杀人坐牢去了。有人说他发了大财,住上洋房买了洋车日子过得很滋润。有人说在哪里哪里见过夏东屹跟个妖艳的女人在一起,绝对不是她的女儿,说她那可怜的女儿大概早就病死了什么什么的。这些流言大概也都传到他老婆耳朵里过,那女人自丈夫离开以后就一个人过日子,整年都穿黑色衣服,弄得跟个寡妇似的,不管听见丈夫女儿什么消息,全都不在意,只当他们都死在外头了。”

    这是小海打听到的全部。

    小海说了一大堆,但似乎对眼下的境况没什么帮助,夏东屹到花桥镇之前是干什么的后来又去了哪儿,一概不清楚。仅就这些信息,既不能了解他的过去也没办法让我们找到他,很绝望,像是一局看上去突然有希望起来的棋,结果不管走哪步都是死路。

    静默了好一会,小海突然沉缓又犹豫地开口问我:“你昨天在医院电梯里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他大概是几岁的样子?”

    我回忆了一下那张阴郁的脸说:“四十出头点吧,也可能再长几岁,不是太能确定,男人的年龄有时候不好判断。”

    她略微点点头:“也是。我那天在火车站的监控录象里看见他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些年里,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老,但是录象有点糊,我也没办法太确定。”

    她说着话,转过脸来看我,目光冰凉。

    我瞬间明白她目光里的意思。

    她想说,夏东屹可能和我、和苏墨森一样,都是不老不死的。

195、夏东屹和修叔叔的过往() 
这样一来,原本有些模糊的碎片就可以联系到一块儿去了,为什么夏东屹参于设计和实施的“上帝之手”案件里涉及那么多神奇诡谲的药草和超越人类极限、简直无法相信的生物技术。

    因为他根本就和苏墨森他们一样,是战争年代解散掉的那个实验机构里的人物。

    我之前就是这么猜的。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夏东屹出现在花桥镇,和修叔叔也出现在花桥镇这两件事情之间,有联系?

    因为据小海所说,她和她家人包括村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她父亲的老家具体在哪里,只说是逃荒逃出来的。

    我在想,会不会是他们中的一个留在了花桥镇,另外一个因为找他而去,然后也留在了花桥镇?

    按小海刚才的算法,夏东屹离开花桥镇有十四五年的时间了,跟修叔叔失踪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说他们和苏墨森、陈伯伯也许还有别的谁谁谁和谁谁谁们原本都属于同一个机构,因为战乱大家离散,各自散落到全国各地,夏东屹和修叔叔一起、或者先后到了花桥镇安家落户,然后,十五年前的那天,可能发生了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比如行踪暴露了,所以不得不离开。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修叔叔已经死亡的可能性很大,他是重感情负责任的男人,除非突然死亡,不然绝不会干出抛妻弃女的事情,后来知道常坤他们有个特殊的保密部门以及林涯和他们在一起这点看,又觉得修叔叔也许是被常坤的人给控制了无法与家人取得联系。

    现在又出现另外一种可能性。

    修叔叔可能是因为某种状况不得不离开,而且还不能跟亲人保持联系,否则会危及她们母女性命。就像夏东屹一样。夏东屹走时带走女儿是因为那个孩子体弱多病,他怕妻子没办法照料所以只能带走。

    但不对啊,夏东屹离开以后,还给他的老婆寄过钱,修叔叔却半点音讯都没有,除了一封应该是别人冒写的诀别信。

    想到这里又有点发颤,觉得事情不太妙。

    之前好几次从小海嘴里听到“酒爷”这个人物,好像是他们村里很有威望的老村长。她母亲去世之后,她的生活基本就是酒爷在照料,学费什么的都是他在出。也许是修叔叔离开前托付的,当然也许是小海妈妈离世前嘱托的,得让小海找个时间问问清楚。

    我想让小海打个电话到老家让谁帮忙打听打听她父亲和夏东屹两个人出现在花桥镇的具体时间,以及是不是交往过密。但转念一想,还是等等再说,怕小海和我想到一处,重燃起希望来。万一事情不像我想的这么简单,怕她承不住希望之后的绝望。

    代芙蓉真是有够老实的,还在病床前认认真真给老爷子念报纸,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哪个小区搞了什么联谊活动,哪个镇哪个村的农家乐事业蒸蒸日上之类的。

    他念得特别有人间气息,我想老爷子一定很爱听。

    这时护士走来说老爷子还要再做个b超,小海马上起身去推轮椅,我也准备帮忙,但手机响,接起来是楼明江,他声音很沉,有点急迫,问我是不是找到杨文烁了。

    我没马上回答,走到僻静避人的地方才说:“见着人了,但没法抓。”

    他问我什么情况。

    我想了想,用很无奈的语气给了他四个字:“一言难尽。”

    他就没勉强,而是压着情绪叮嘱:“再碰到她,千万当心,尽可能不要靠太近,绝对不能让对方接触到你的身体,如果不能确保自己的安全,宁可让她逃掉也不要出手,记住了吗?”

    我说记住了。

    然后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们的专家重新解剖了几具尸体,做了深层dna鉴定,研究尸体鼻腔中粘液的动运轨迹,确定是种单细胞生物的培养液,那种生物以人的鼻腔为入口进入大脑,主要轨迹在右脑,海马体处最明显,具体情况我们还没办法解释清楚,但基本可以肯定培养液里的生物是一种近乎透明的爬行虫,类似蛞蝓,非常特殊、非常危险!我想,你应该见过成冬林的情况了吧?”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那天见到的骇人一幕,成冬林发作出类似癫痫的症状,各种抖、各种痛苦,眼睛翻白,然后密密麻麻的虫子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又像泡沫样化掉。

    胃里一阵翻腾。

    手机里有另外电话进来的提示音,我没理会,楼明江听见了,就没再跟我多说,只再重重嘱咐一遍:“保持距离,不能靠太近,那些虫子的母虫肯定还在杨文烁手里,她大概指望靠这个作武器威胁脱身。”

    我早就知道了。

    昨天杨文烁想交给我的圆筒,里面就装着那条神秘诡异能复制人类灵魂的母虫,他们管它叫“食灵虫”。

    我在想我是不是错过了唯一可以拿到它的机会,这可能性让我抓狂,后悔得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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