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密码:拼图者-第10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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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我说乾州这边咬定成冬林是凶手嫌疑人,不肯移交给他们,所以拜托我务必想办法尽快使案情有突破,就算找不到真正的凶手,也一定要想办法证明成冬林不是凶嫌,以便他们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成冬林移送到实验室。
他担心成冬林的身体状况支撑不了很久。
说实话,换我是他,我也担心。
另外,常坤又嘱咐,如果能脱离乾州警方私下找到真正的凶手最好,直接通知他们来处理,他们就可以免除各种移交手续方面的麻烦,毕竟是连环命案,一旦落入司法程序,想要转移的话会很困难,舆论上的困难也不好克服。假若实在不行,也务必要保住活口,避免出现当场击毙的情况,因为凶手掌握着灵魂方面的重要生物技术,不能让他死。
大致就说了这些。
我在听电话的时候,黎绪一直把耳朵凑在我手机边听。
隔得这么近,我终于闻见了她的体味——在烟味和香水味遮盖下的一缕隐秘的药香味,有一点类似甘芹草的苦涩。
我挂掉电话以后,黎绪坐回原来的位置,把身体挺直,又用她的怪腔怪调“哈”了一声,说:“本来想着找个地方大家坐下花点时间好好探讨探讨所有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看来,还是得等你把这起连环案了结掉才行。”
我本来想说案子也不是我想要进展就能有的,不急这一时半会,但马上想到我们要探讨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所以还是罢了,先就着要紧的办吧。
但我也没立刻起身,而是又问了她一个问题。
我问她:“你知不知道常坤他们那个特别实验室的情况?”
145、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我对那个特殊的实验室,以及里面的一切人和事,都好奇到了极点,总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觉得只要能够进到实验室里,直面权力中心,我就能看透所有这些谜团的谜底,把真相打开。
黎绪点头道:“知道一点,但不是很多,四年前陈家坞的案子结束以后,因为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没解决,涉及的问题太多,上面非常重视,就拨下一笔巨款,让常坤出面选了个深山里的地址建造实验室,把很多参与陈家坞案件的人员都吸收了进去。常坤主要负责调查所有跟实验室项目相关的事件和人物,楼明江主要负责主持项目的实践。”
我问她实验室所在的位置。
她摇头:“具体在哪我不知道,没有去过,但肯定不是好地方。我在这里劝你一句,将来就算给你机会,也尽量不要去。”
我问她为什么。
她咬了下嘴唇,脸上冒出点阴戾的劲道,说:“我有个朋友,叫傅城,是个城市规划师,也是建筑师,四年前无意中卷进案件,然后出于好意主动给我们提供帮助,某种程度上说,他算是救过我们很多人的命。陈家坞案件结束后,他又出于好意,主动请缨参与那个特殊实验室的规划和建设,但是,那一去,就再没回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朗朗乾坤下一个大活人有去无回,确实有点严重。
黎绪说:“我离开江城前问过常坤,他说傅城好好地呆在研究中心负责那里的各项建设和安保设计,对,他们都管那个实验室叫研究中心,你知道全称叫什么吗?”
我惶惶然地摇头:“我上哪知道去。”
她露出一抹冰凉的笑,一字一顿说:“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
我感觉脑袋被人揍了一拳那么晕,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从字面意义上解释就是研究所有和正常人不一样的人的地方,也就是像我这样的人,是该扔到里面去研究的。
于是我想起那个叫苏醒的男孩子,之前还不能确定,现在大概可以很确定了吧,如果他真的是我的哥哥或者弟弟,一定被他们弄到研究中心里去当成不正常人研究了。
黎绪看我脸色异样,眯着眼睛问我:“怎么了?”
我摆摆手说:“没事,想起一个人来。”
然后为了防止她追问是谁,就趁她开口之前赶紧追问他那个叫傅城的建筑师到底怎么样了。
她扁着嘴摇头:“没消息,一直联系不上,我想,不是死了,就是被控制起来失去自由了,否则就算我不联系他,他也一定会联系我的,我们算是同生共死过的朋友。”
我说:“你不是在跟他们玩失踪么,号码肯定也都换掉了,那就算他想联系你也联系不上吧?”
她笑着摇摇头:“失踪归失踪,总还是有办法在的,这就不跟你细说了。我只提醒你小心研究中心里的所有人。”
然后,她和我详细说了几个我认识的人。
她说:“常坤那人吧,从人品上说绝对没问题,好人、正直。就是他那些立场和原则很叫人头疼,被体制框得紧,太死板,大多数事情都必须按规矩来,半点擦边球都不肯打,有时候就显得特迂腐,烦人。最简单的例子就在眼下,真有心的话,从医院里偷走一个人能有多难?稍微使点计策就得了呗,他偏不,偏要层层往上打报告,偏要沟通协调按程序走,等他把程序走完,我估计成冬林就该死透了。”
她说着,苦笑一声,表情很无奈,好像想起了从前的什么事,但马上甩甩脑袋不去想,继续跟我说别人:“何志秦的人品操行我不是特别了解,但行事风格相对宽松,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违规操作就找他,只要不十分出格,他一般都会帮;楼明江你接触过几次,对他印象还好吧?我对他印象也挺好,以前合作起来很有默契,但是你心里一定要有数,那个人的来路绝对不简单,至于来路是正是歪是好是坏,我就不知道了,你有兴趣的话自己想办法查;还有谁呢,我想想看哦,丁平你见过了吗?刚才我在医院门口看见他了,一个小小个的年轻警察,你刚才好像跟我说起过他。”
我说:“对,见到了,付宇新给我们介绍过。”
她说:“丁平这个人平常话不多,事也不多,工作认真负责,性格梗直,嘴也快,是那种喜怒于色,心口合一的人。如果你以后有机会跟他多接触,最好和他直来直去沟通,比较容易赢得他的好感,取得他的信任对你绝对有好处。他以前怀疑过我,费劲心思查过我,后来又帮助过我。”
我点着头,一个字一个字都记在心里,然后问她关于那个叫吴沙的心理医生有什么话交待。
她笑笑,答:“老好人一个,是非观都建立在人性的基础上,见不得别人受苦受难,基本上对谁都不会有威胁。”
说完以后,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事情,说:“还有个人,是个女的,法医助理,姓赵,全名叫什么我一直都没问过,四年前的事件里她出过力,但一直不怎么起眼,一年前有天她突然托人给我留了个言,叫我小心研究中心所有人,能脱离出来就脱离出来。我想跟她联系问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了,可联系不上,连她的家人都找不到。你有机会的话,帮我打听打听她的下落,个子小小姑娘,二十七八岁,圆脸,长相很普通,说话有山东口音,嗅觉比一般人灵敏。”
我记下了。
然后她拍拍裙子上的烟灰站起身,说:“差不多就这样了,走吧,你还得去抓你的上帝。”
我把她按回箱子上坐着,以半俯视的姿态直直看着她的眼睛,要她跟我讲讲付宇新,因为付宇新也是四年前陈家坞专案组的主要刑侦员,她对他就算没有十分了解,也该有个三四分。
付宇新最近的一系列举动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必须问问。
黎绪开始躲避我的目光,然后拿出烟来点上,望着墙壁很深地抽一口,吐出两个烟圈,突然冲我菀尔一笑,笑得清澈明亮,仿佛没有一点阴影似的,连说话的语气也像溪水一样干净。
她说:“付宇新的情况非常非常复杂,我不想跟你多说,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可能不是好人,但对我来说,他真的是好人。我这么说你大概没法理解,但事实就这样。至于你要不要信任他,要怎么跟他相处,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有一点,你不能伤害他,绝对不能伤害他,否则一定会后悔。他如果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尽量阻止就好了,别伤害,他也很不愿意伤害别人。”
黎绪那一席话,我听得很茫然,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听懂,简直糊涂死了。
常坤告诉我付宇新应该是个寄生人,寄生人不是黎绪的仇人吗?不是黑不顾白不顾要追杀黎绪才对吗?怎么他们两个弄得好像很有交情似的,黎绪还替他说好话,并且,听她刚才最后面几句话的话音,透着点警告的意味,警告我不要伤害付宇新,无论他将会采取什么行动。
这到底是哪路的戏?
但黎绪说到这里不往下说了,我只能迫着问:“那天你到局里送卷宗,碰见付宇新,为什么假装不认识?”
她说:“倒也不是故意假装,实在是没什么话可说,我们在江城的时候合作过,后来闹得鸡飞狗跳不欢而散,闹到差不多你死我活的地步。有这么个不堪回首的过去,再见面,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我回忆那天她走,付宇新突然追出来送,绕过我跟她握手道谢那个不和谐的举动。
正想问,她倒自己开口说了:“你已经知道白慈根是寄生人的事了,他和戴明明还有乔兰香一样,一直在追杀我,我每天活得提心吊担。那天到局里送完卷宗出来的时候,付宇新不是追出来跟我握了下手吗?手心里有张纸条,告诉我白慈根已经死了。你想,这样一个人,我是肯定不会说他半个字不好的。付宇新确实哪里都好,只是身不由己,所以,不管他接下去会有什么行动,你都不能伤害他。”
我更糊涂了。
但她不愿再往下说,又站起身要走,我腆着脸再次把她拉住,问她现在住在哪里,条件好不好。
她扁着嘴说:“凑和着住吧,亡命的人还管什么条件不条件,有张床能睡个安稳觉就不错了。”
我说:“这样吧,你来我家住,我家房子挺大,好几个空房间,各方面条件也都不错,怎么的也应该比你现在的环境好吧,而且大家在一起,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她哈一声笑,说:“得了吧,你家那死胖子分分钟想要我的命,我都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我说:“你们之间肯定存在什么误会,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理理清楚就行。”
她拍拍裙子说:“行,改天空了,找个地方好好聊,聊通了聊顺了,我们三个歃血为盟义结金兰。”
146、杨文烁()
我还是不放黎绪走,叫她等一下,然后急急忙忙从包里掏出钱包将里面的现金都拿出来往她手里塞,还给了她一张信用卡。
怕她有屈辱感,赶紧说:“我不知道你的经济情况怎么样,但想想,你家不在乾州,又没有工作,一天到晚还得躲追杀,总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能多揣一点是一点,免得哪天为难死在一个钱字上就太冤枉了。我的钱你不用心疼,可着劲花,都是我爷爷的,现在不花,等他回来了想花都花不成。”
她没有推阻,全部笑纳,然后抱了抱我,飘然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这一抱,让我鼻子发酸,想哭。
她的望远镜落在架子上没带走,可以想见这玩意不是必备用品,随买随丢。
我想,她可能认为成冬林的露面会引来某个或者几个身份特殊的人,所以买个望远镜过来找了这么个有利位置查看动静,结果没找到想找的人,倒是意外发现我被人跟踪。
我听着黎绪的脚步消失在电梯间以后才出去,慢慢走楼梯到一楼大厅,在人群里晃了一眼,没看见她,倒是看见那个叫丁平的警察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想买东西可身上没有硬币,有点无奈。我就走过去给了他几枚硬币,他道谢,买罐咖啡拿在手里喝,脸上没有笑容,也不跟我说什么,挺尴尬的,正好小海从入口那里朝我走来,我顺势走开,感觉丁平的目光一直粘在我背上。
我问小海:“你刚才上哪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她说:“里里外外前前后后晃了一圈,认那些警察和便衣的脸,万一出点什么状况,也分得清哪些人是哪边的。”
我真心服气她心思细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寡淡,问我:“如果有突发情况,帮哪边?”
我一愣,但是马上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她也考虑到了黎绪刚才说的那个情况,江城那边的人可能会使计策强行转移成冬林,类似偷或者抢之类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