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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尚书相公养成记-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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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莲的头磕在坚硬的地砖上,不一会额头便渗出了血丝,加上她哭的抽抽搭搭,很快就将失态扭转过来,人们都喜欢同情弱者,相比美丽动人的李蔷薇,柔弱清秀的赵小莲更让人同情。

    果然,在场的男人和女人们都用怜惜的眼光看着赵小莲,看向李蔷薇的目光渐渐地有了埋怨。

    都说柔弱是刺向男人的一把利器,这赵小莲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哪像自己,空长了一副娇美的貌,却做不出楚楚可怜的态。加上自己善妒声名远播,这还没过招,这些男人就认定了自己容不下赵小莲了。

    “赵小莲,你不用求我,你该求你的思义哥,让你走的是他,你入不入府都和我无关,今儿趁着开堂,我顺便也将我的事和孟大人说一说,我申请和李思义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李蔷薇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赵小莲不光在心理上恶心到她,就连生理上也刺激到她了,她是一天都不能和这种下作的女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我不离,蔷薇,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和离,除非我死了!”李思义顾不上在大堂上,竟一把捉住了李蔷薇的手腕。

    “这由不得你不离,人家都逼着我承认了,我可不想做恶人!”李蔷薇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道。

    “尚书大人和夫人你侬我侬,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面前的这位姑娘呢,害人家未婚女子有孕又不认她们母子,莫非尚书大人仗势欺人不成?”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男人不满的声音。

    李思义和李蔷薇齐齐看向了人群,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二十七八的精瘦男子,身穿月白色长衫,头戴黑色的网巾,男子五官俊秀,只是面皮白的没有血色,一副被酒色掏空的样子。

    男子的话颇具煽动性,引得众人小声议论,却又敢怒不敢言,只能用怨怼的目光看着李思义。

    “你有何证据此女的孩子是我的?仅凭此女一家之言就信了她的,还要这大堂何用?”李思义厉了那男子一眼。

    李思义转而对赵小莲鄙夷道:“赵小莲,你费尽心思想进尚书府,不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吗?那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我即便不做这尚书,也不会要你,你的孩子是谁的,你心知肚明,你还真以为我奈何不了你?等真相出来,我要让你接受最严厉的处罚!”

    赵小莲被李思义眼中的冷意吓了一跳,她竟不知道李思义狠起来,竟是这么可怕,她是被他以往的谦和蒙蔽了。

    这时,只见刚才说话的男子,又大声说道:“尚书大人这是要威胁一个小女子吗,看来,咱们这些小老百姓还真的没地方说理去了。”

    男子的话引得众人更加不满了,人群中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

    “都说民不和官斗,我等小民以后还是夹起尾巴做人!”

    “就是啊,为何就不能将那可怜的女子接进府呢,尚书府还不至缺那一口吃的?”

    看那精瘦男子极为活跃,苗管家不由多看了他几眼,那男子被苗管家注视,眼中闪过一抹慌乱,面色一凝,忙不动声色的退出了人群。

    苗管家见状,便附在李庆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李庆悄悄地走出了大堂,向着刚刚离开的白衣男子的方向跟去。

    见事情没有结果,堂上又乱成了一团,孟府尹只得休堂,择日再审。

    丁氏怨毒地瞪了李蔷薇一眼,搀着女儿离开了大堂,见当事者都走了,旁听的人也跟着陆陆续续地散了,堂上只剩下了孟府尹和衙役,以及李思义夫妻。

    见围观的人都散了,李蔷薇趁机从衣袖里拿出了和离书,让师爷递给了孟府尹,“孟大人,您看下我写的和离书,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既然那件事没有结果,那就先将我们的事情办了!”

    “蔷薇,你这是做什么?我要说多少遍你才会信我,我和赵小莲清清白白,她肚子里的孩子绝不可能是我的,我早说过了,我是不会和你和离的!”李思义阴沉着脸说道。

    “李思义,你这样耗着我有意思吗?这大半年我过的什么日子,还差点一尸两命,如今,赵小莲对你一往情深,我成全你们!”李蔷薇戏谑道。

    “李大人,李夫人,有话好好说,都说你们夫妻伉俪情深,羡煞旁人,你们可不能让众人失望!”孟府尹看那夫妻俩实在是吵不出个结果来,便做起了和事佬。

    “孟大人,您判离!”李蔷薇道。

    “孟大人,这是我们夫妻的私事,您不必管了!”李思义道。

    孟府尹被堂堂的尚书大人和诰命夫人闹腾的头大,眼前的这两人哪里有一点威仪,倒是像极了一对打情骂俏的小夫妻。

    “李思义,你今天离也得离,不离也得离,我已经对你没感情了,咱们就彼此放过!”李蔷薇不想再纠缠下去,口气便强硬起来。

    李思义闻言,脸色大变,胸口一阵发颤,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突然间喉头微甜,噗地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下。

    李蔷薇心悸,一把抱住了相公,声音颤抖,“相公,你怎么了?”

    相公高大的身躯整个压在了她的肩上,身高只及相公肩部的她,硬是撑着一动未动,她红着眼圈,为他擦拭着唇角的血迹。

    孟端见状,连忙让衙役上去帮忙,两个二十几岁的健壮衙役,一边一个将李思义架在了肩上,两人将李思义放进了马车上,而苗管家则坐着马车去请郎中了。

    李蔷薇和相公坐在马车里,相公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相公靠在她的肩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她唯有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到了家,苗管家和李庆已经到了,苗管家请了一个专看疑难杂症的郎中,已经等在内宅了。

    李庆一见老爷这副样子,眼圈登时便红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老爷!”

    苗管家和李庆将李思义扶到了厅堂的椅子上坐定,郎中拿出脉枕,开始诊脉,郎中的眉头蹙的越来越近,叹了一口气后,拿出了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开始施针。

    起针后,李思义的状态明显好了很多,泛白的脸庞开始慢慢有了血色,李蔷薇长出了一口气。她和李庆一起将李思义扶到了内室的床上,给他脱了鞋子让他躺下。

    郎中开了一副药方,苗管家接过方子,送郎中出去了。

    “夫人,请恕小的斗胆,您能不能别和老爷和离?老爷这是真伤心了,至正二十三初。老爷听说您和耀宗公子不在了,当时便口吐鲜血,一夜之间连头发都白了,从此就落下了病根,平时好好的,但凡伤心时,便会引发旧疾,几年了,小的头一次见老爷如此伤心。”李庆哽咽道。

    李庆跟在李思义身边七年了,两人情同父子,他是个孤儿,当初才十岁的他,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便要跟着队伍混口饭吃,队伍嫌他年纪小拒收,是李思义看他可怜,跟上峰讲情,留下了他做长随,还给他起了李庆这个名字。

    “李庆,你出去,我知道了!”李蔷薇将李庆支使出去。

    她坐在相公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着他了,他看起来很累,就连睡着了都在蹙着眉头,她伸出手,轻轻地将他的眉头抚平,又将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会。

    这些天他憔悴了不少,下巴上都是青硬的胡茬,唇上也干裂的起了皮,也不知道他这些天是怎么过的,他这么一个爱整洁的人,如今竟邋遢成这样。

    “你这是做什么,苦肉计吗?我嘴上说恨你,可我哪里恨的起来,即便咱们做不成夫妻了,你还是我的大牛哥哥,我怎能狠得下心不管你?何况咱们还生了四个孩子。”李蔷薇自语道。

    “你和娘对我的情意,我哪能说抛开就抛开,还有二丫,我占了她的身体,就该替她还你们的人情。”李蔷薇自顾自的说着,却不知她的这些话,都悉数进入了已经醒过来的李思义耳中。

    李思义心中一颤,果然,蔷薇不是以前的二丫,以前他就一直怀疑,却不敢肯定,如今她自己亲口说出来,倒也没让自己吃惊,不管她是二丫,还是蔷薇,他都爱她。

第99章 真相大白() 
李思义告了几天假,在家里专心休养。这些天他趁着旧疾发作,干脆在娘子面前耍起了‘无赖’,只要李蔷薇一不搭理他,他就捂着胸口喊疼,几个孩子不但不揭穿他,还帮着他演戏。

    应天府衙给尚书府送来了告示,明日将再次开堂,这次,李思义竟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李蔷薇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总觉得他这几天怪异得很,时不时的偷看自己,被她发现后,又装作没事人似的,几次下来,她已经快要郁闷了。

    第二天开堂,和上一次一样,李蔷薇还是带了钱氏和青玉,李思义则带了苗管家和李庆,男女各乘一辆马车,熟门熟路地去了应天府衙。

    将马车停在了府衙门口,李思义先下了车后,李庆非常有眼色将马凳放在了李蔷薇的马车前,李思义则上去牵住了她的手,扶她下了马车。

    一行人进了府衙大门后,直奔大堂,这时,仪门外已经为了很多旁听的人。进了大堂后发现,赵小莲母女俩已经到了,赵小莲坐在堂下的椅子上,丁氏站在她的身后。

    李思义和李蔷薇坐在了赵小莲的对面,却无视了她们。紧挨着堂案的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站的笔直,不一会儿,就见府尹孟端和师爷进了大堂。

    孟府尹坐定后,朝堂下的双方看了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双方还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大老爷,只能等我生下这孩子,和思义哥滴血认亲了!”赵小莲还和上次一样,未开口、泪先流,偏偏众人还吃这一套。

    “李大人、李夫人,你们的意思呢?”孟端看向了李思义夫妻俩。

    “孟大人,我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实赵小莲并非未婚女子,她是有相公的。”李思义的嘴角挂着冷笑。

    李思义的话引来轩然大波,尤其是赵小莲母女。丁氏的身子颤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张脸更是白了又白。椅子上的赵小莲更是如坐针毡,眼睛里已经有了惧色,大袖内的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赵小莲缓了缓,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见苗管家带着三个人进来了,一对年近五旬的像是夫妻,还有一个年约四十的汉子。

    看到来人,赵小莲母女彻底崩溃了,刚刚还心存侥幸的赵小莲,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堂下何人?哪里人氏?”孟端一拍惊堂木。

    “草民陈三七,抚州新城人士,这是草民的婆娘张氏,是堂中坐着的赵小莲的公婆。”年近五旬的汉子说道。

    “草民郭成,抚州新城人士,是新城陈家堡的保长,当初就是我为陈玉和赵小莲主持的婚宴。”

    “赵小莲,你还有何话要说?”孟端‘啪’地一拍惊堂木,竟吓得赵小莲失了语。

    丁氏终归脸皮更厚,她直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李尚书,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知道你怕婆子,不敢接小莲进府,可你也不能找几个外人栽赃小莲啊!”

    “栽赃?”李思义冷笑。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刚刚还以为峰回路转的人们,此刻又不知道该向着谁了,毕竟这一对母女太过弱小,和堂堂尚书相比,无异于是蚁象之别,若说尚书大人找几个人栽赃她们母女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堂下一片嘈杂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男子进入了大堂。

    白袍男子年约三十左右,生的俊美异常,身形如苍松一样挺拔,手提着一个成年男子健步如飞,竟面不改色,可见功夫之深。白袍男子将手里的人往地下一扔,便对着李蔷薇粲然一笑。

    李蔷薇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不由一紧,眼中透出欣喜的目光,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的李思义一阵酸涩,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蔷薇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样甜了。

    “孟府尹,鄙人邱瑞,蕲水人士,来京师公干,偏巧遇到故人遭遇变故,遂自告奋勇将此恶男拿获,算是为民除害了!”邱瑞对堂上的孟端拱了拱手。

    “儿啊,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是那一对母女害的!”堂下的婆子扑到被邱瑞扔到地上的男子身上,放声大哭。

    “爹、娘!”男子抬起头,竟是前几日堂下煽动民众的男子。

    男子此刻狼狈不堪,衣衫上沾满了土,脸上还擦破了皮,他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伶俐。

    “堂下何人?”孟端对着地上的男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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