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相公养成记-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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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心里一暖,二丫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知道的也多,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不光知道月事,一双小手还笨拙的给她缝了几个月事带,又在城里买了很多草纸,不让她用草木灰,说是不干净。
杨氏心里高兴,干活也有劲了,两亩地的草两个时辰就拔好了,杨氏望了一眼麦地,眼睛笑成了月牙,明年就有白面和油了,想想都觉得欢喜。
等杨氏到家时已经过了午时,她洗了手,先倒了一碗水喝,再简单的做了一碗菜粥,刚吃下没多久,就听到了一阵说话声,像是朝着自家走来。
是谁啊?杨氏诧异的走向院门,想看看来的人是谁,刚走到院门,就看到打头的苟氏,身后跟着乔氏和刘氏,三个女人气势汹汹的直接进了院子,刘氏那刁妇还故意用身子将瘦小的杨氏挤到了一旁。
“你们来干什么?”杨氏紧张的问道,心里莫名的一阵发慌,总觉得这三个女人来者不善。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那小蹄子呢?”苟氏装模作样的问道,其实,那三个女人就是趁二丫不在家才来的。
杨氏慌乱的看了自家的堂屋一眼,门是开着的,又看了一看厢房,幸好厢房是锁着的。
“杨氏,你也不用装了,你们家发财了,可不能忘了我们,孝敬老人是应该的,你看看村里的人家,分家的子孙都要给父母供养,这么多年,我都没给你要供养,是我仁义,觉得你们过得不好,现在你们过好了,再不给我供养,就说不过去了吧?”
苟氏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让杨氏一阵气闷,脸上开始泛白,浑身不经意的颤抖起来,憋闷的不知说些什么好了。
“杨氏,娘的话你听到了吗?”刘氏看杨氏不说话,开始沉不住气了。想到那一张张的钞票,刘氏眼都红了,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做新衣裳了,要是能要来供养,自己就撺掇李四五给她做一身细布衣裙。
“嫂子,你放心,娘也不要多,别家给多少,你们给多少就好。”乔氏换上了一张笑脸,唱起了白脸。
“你说什么,他们怎能和别家一样呢?”苟氏睇了乔氏一眼,不满道。
“杨氏,今日保长不在,咱们先说好了,明日找保长签字画押。”苟氏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有钱了,自然和别家的供养不一样,你们一年给我一百贯钱,细布一匹。”
刘氏一听,眼睛蓦的一亮,一年一匹细布,自己岂不是每年都有新衣裳穿了?还是娘厉害,她虽然心里也想要这么多,可实在不敢开这个口,怕激怒了杨氏被一口回绝。
“我们没有这么多钱,再说,钱是二丫挣的,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杨氏气的声音直打颤。一年一百贯,一匹细布,苟氏哪里是要供养,分明是抢劫。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那小蹄子当年要不是你收留了她,早饿死了,你连一个小丫头的主都做不了,是怎么当娘的?”苟氏一听就恼了,用枯树皮一样的手对着杨氏指指戳戳,差点就要指到杨氏的鼻子。
乔氏和刘氏也不打算放过杨氏,两人帮着苟氏一起数落着杨氏,杨氏从没和人吵过架,遇到苟氏家这三个泼妇,整个人都气傻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苟氏见杨氏站着不说话,以为杨氏理亏,说出的话更阴毒了,“杨氏,你个克夫的扫把星,你占着我们李家的房屋干什么,今天我要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苟氏给乔氏和刘氏递了个颜色。
乔氏和刘氏心中了然,两人冲上前,一人抓住杨氏一只胳膊,不让杨氏动弹。
苟氏得意的一笑,径自进了堂屋,开始翻箱倒柜。三间堂屋除了两张床,只有两个破箱子,李三九娶亲时给杨氏做了好几个柜子,他死了以后,家里的家什都被苟氏一家拉走了,就留下两个破木箱子。
苟氏先将两张床的被褥掀起来,没有发现银钱,又翻腾了杨氏屋子里的两只破箱子,将里面的衣裳一件一件翻出来,也没发现银钱。
苟氏不甘心,看到了很多衣裳,心中顿时不平衡了,凭什么杨氏娘几个有这么多衣裳,里面大部分都是细布衣裳。苟氏从里面找出几件自己能穿的衣裳,抱着出了屋子。
“杨氏,钱藏哪里了?”苟氏恶狠狠的盯着杨氏。
“不要拿我们的衣裳!”杨氏拼命要挣脱乔氏和刘氏的束缚。
“娘,有我穿的衣裳吗?”刘氏看着苟氏手里的衣裳,眼中都是贪婪。
刘氏松开了杨氏,连忙跑进了堂屋,杨氏趁机挣脱了乔氏的手,一把从苟氏手里夺走了衣裳,恨声说道:“把衣裳还给我。”
苟氏哪里舍得将到嘴的肥肉吐出来,于是便拼命和杨氏抢夺,奈何杨氏劲大,苟氏手里的衣裳就这样又回到了杨氏的手里。
苟氏哪肯罢休,和乔氏联手撕扯杨氏,乔氏比杨氏高,一把便扯住了杨氏的头发。杨氏不能动弹。这时,只见苟氏目露凶光,抬起手,一连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刘氏从堂屋抱了一堆衣裳出来,喜形于色,那些女童衣裳,可以给娘家侄女穿,还有几件夹袄留着自己穿。
杨氏被乔氏和苟氏打的眼冒金星,脸颊红肿,上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头发乱了,衣裳也不整了,无声的留着眼泪。
没有找到银钱,让苟氏三人很不爽,可是拿了这么多衣裳也算是不错,三个人放开了杨氏,正准备回家,却看到李铁栓的婆娘谢氏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媳妇出现了,苟氏三人登时一惊。
第29章 愤怒的二丫()
苟氏不由老脸一沉,一双三角眼里闪过绵绵的恨意,在心里将李铁栓一家骂了个遍。
虽心里憎恨李铁栓一家,苟氏却不敢明着惹他们,她只有两个儿子,三个孙子还小,而李铁栓有三个儿子,六个孙子。在乡下,除了权势和钱财,就是人丁兴旺了,在都没有权和钱的情况下,那就看谁的拳头硬了。
“三婶!”一看到三婶,杨氏立刻委屈的哭了,眼泪流到红肿的脸上,竟有些火辣辣的疼,被拽掉了好几缕头发,头皮也霍霍的疼起来。
谢氏看着苟氏三人手里拿着衣裳,又看到杨氏脸颊红肿,立刻就明白了,她强压着心中的怒气说道:“嫂子,都是有儿有女的人,自家的儿女当宝,也不能把别人的孩子当草吧?杨氏娘仨好不容易日子好过些,你就这样见不得他们好?”
“呦,弟妹,看你说的,感情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杨氏对你们家一出手就是五贯钱,对我这个娘确是一毛不拔,换了谁也不高兴啊!”苟氏酸溜溜的说道。
“伯娘,那你恐怕要一直不高兴了,二丫说了,以后要好好孝顺三叔公三叔婆,还说谁对自家好,她就对谁好,说若是以后混好了,还要给三叔公三叔婆养老呢?”李铁栓的大儿媳蒋氏心直口快,说话也不饶人。
“把我们的衣裳还给我们!”杨氏颤抖着双手,从苟氏三人手里夺过衣裳,苟氏三人虽不情愿,但因畏惧谢氏婆媳四人,加上围过来的邻居议论纷纷,苟氏还是将满腹恨意压了下来。
“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对我们一家的?三九只要十贯钱就能捡回一条命,可你就是捂着钱不出,三叔盖完房子家里只剩下五贯钱,全部拿出来给三九看病,剩下的五贯钱我找你要,你硬是不给,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三九走了,你带着一家人搬走了我们的柜子,还要抢我们的房子,我们吃不上饭的时候,你在干什么?要不是三叔三婶,我们娘仨怕是活不下去。现在,我们的日子刚好一些,你就上门来抢我们,你的心怎就这么狠?”
杨氏泣不成声,她悔,后悔当初自己太过软弱,才会让苟氏一家步步紧逼;她恨,恨苟氏狼心狗肺,差点害了她的二丫,今日,这群贼人竟公然上门来抢。
苟氏婆媳三人,做梦也没想到,平时任由她们磋磨的杨氏,今天竟“疯了”,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大堆话,偏偏她们又反驳不了。苟氏心中暗恨,一定是那个鬼上身的死丫头,将邪气传给了杨氏那个脓包。
苟氏三人没占到便宜,还在围观的邻居面前丢了面子,苟氏婆媳又羞又恼,恶狠狠的瞪了周围的邻居一眼,灰溜溜的走了。
“三婶,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就摊上了这样的婆婆?三九被他们磋磨死了,他们还不放过我们娘仨,钱是二丫这孩子辛辛苦苦挣得,前些日子给大地主刘成的娘唱哭,嗓子都哑了,凭什么给他们钱?”杨氏哭诉道。
“杨氏,别难过了,若是俩孩子回来又要担心了,二丫那孩子虽然厉害,可毕竟年龄小,她要是一气之下找苟氏一家算账去,怕是要吃亏了。”谢氏叹气道。
“三婶,我这便收拾好,不让二丫和大牛看出来,只是,苟氏已经存了要供养的心思,我该如何是好?”杨氏顾不上自己全身酸疼,担心这件事并没算完。
谢氏婆媳四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她们和杨氏不是一家人,也不能和苟氏一家撕破脸,毕竟都是姓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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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苟氏婆媳三人殴打杨氏的时候,早有好心的邻居,一溜小跑着去了县城,给二丫去报信,邻居笃定了只有二丫才能治得住苟氏一家。
刚刚送走一个顾客,二丫还没歇上一会,就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脚步匆匆的向她的摊子走来,一脸的焦急,居然是江三八。
“三八叔,你是找我的吗?”二丫讶异的问道,江三八这么急赶来,莫非有什么急事?
“二丫,你娘被苟氏打了,你三八婶子让我来给你说一声,你要有个防备,是苟氏让你娘给他家供养。”
卧槽,二丫顿时火冒三丈,她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硬是将那句国骂憋了回去,她长吁一口气,感激的对江三八说道:“多谢三八叔,您先回去吧,别让苟氏知道了是您给我通风报信。”
江三八先走了,二丫正要收拾东西回去,来了一个顾客,二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认真的写起信来。
二丫安慰自己,再急也没用,就算她现在回家了,娘也挨过打了,再说,现在肯定被人拉开了,她现在要拼命赚钱,有了钱,别人才不敢欺负自己。
申时过了一半,这个点一般不会来顾客了,二丫这才收拾好桌椅,又去了金玉满堂,哥哥正忙着,没见到哥哥,她让金掌柜和哥哥说一声,说自己先回家了。
二丫归心似箭,边走边跑着往家赶,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只用了不到三刻钟就到了家,跑了一身汗,里面的夹袄都湿透了。
“娘!”她一进院子就喊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正屋。
杨氏早就将那些被苟氏弄乱的衣裳收拾好,还忍着头皮的疼痛将头发梳好,挽了个松散的发髻,若不是她脸上的红肿,很难看出来刚刚被人暴打了一顿。
二丫是何等眼毒,尽管杨氏一直躲着她,不让她看自己的正脸,二丫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掌印,个别地方都发紫了。
“娘,是老狗打你了吗?”二丫俏脸一沉,声音凛冽。
“二丫,你怎么没和哥哥一起回来?”杨氏想打岔。
“娘,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老狗,我饶不了她,臭不要脸的。还想要供养,我呸!”不顾杨氏的阻拦,二丫扭头就出了屋。
刚刚走在村子里,听几个妇人说,苟氏婆媳三人,居然上自家抢东西,还打了娘,若不是三叔婆,苟氏就得逞了。
二丫的眉头早就染上了寒意,透出和她年龄不符的阴沉。看来,她今儿要不闹大点,还真对不起苟氏一家。以后自己和哥哥不在家,苟氏还会故伎重演,在这个世上,娘和哥哥是她最亲的人,她决不允许有人欺负娘和哥哥。
她一口气便跑到了苟氏家门口,大声骂了起来:“那几个不得好死的娼妇,你们打了我娘,就跟没事人一样,赶紧滚出来。想要东西、想要钱是吗?那就去做娼妇啊,反正你们家是上梁不正。”
二丫豁出去了,什么祖母婶子,她可和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对待这种泼妇刁妇,那就是比她们还泼。
她的大嗓门招来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围观,见人多,二丫更来劲了,她声情并茂的将苟氏的斑斑劣迹宣扬了一番,引来了附近邻居的议论,而苟氏一家像是哑了一样,闭门不出。
看效果不错,二丫开始转移阵地,她沿着整个溪水村和陈村吆喝着,后面跟着几十个看热闹的大人孩子,她将苟氏怎么虐待爹爹,霸占自家东西,偷卖自己,又怎么上自家抢东西打人,说的既不夸张,又极具渲染力,像是说书一般。
用了近一个时辰,她巡回了两个村子,终于将苟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