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其实多娇-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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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的急奏,金声、鼓声、剑弩声、人马声扑面而来,而听着,场中众人无不如身临其境般神情紧张
随后,琵琶弦音越来越细,继而无声,继而细语,如心中有怨且难明的楚歌,凄凉悲壮,让听者瞬间暮然泪下。而随后的珠弦玉碎,弦急之声又如项王别姬,乌江自刎,余骑蹂践争项王使百花殿中众人无不初闻而奋,既闻而恐,终而涕泣之无从矣!甚至有人曲终还在抹泪不止
曲毕,顿时满堂喝彩,而刚开始质疑之人也闭口不提,满眼痴目。
与此同时,溪玥将琵琶交予小莲,移步上前而道:“小女初来,学识浅薄,琵琶丝音,纤手扶摇而难尽,所以,希望大家多多包涵!”说完,深福一礼,便准备回去,却听到身后一句:“乔乔且慢!”于是下意识的放停脚步,回身而看,却不多言。
“乔乔姑娘的琴术自是不弱,但是,这花街柳巷从来不缺少善抚琵琶之人,所以,我想如果姑娘只是琵琶演得好,有点辜负了这金匾和金花啊?!”
因为第一次登台,溪玥自然不想让人觉得冷淡不易相处的印象,而且,她明白暮羽公子把自己放在这花间坊,定然不是想让她替代柳娇娇做头牌这么简单。想着,于是道:“既然乔妈妈能给我这个金匾和金花,自是有她的道理,但是,我知道大家今天都是给我面子来这里,我只演奏一曲霸王卸甲是有点说不过去,而我自小跟方士学过一些相面占卜之术。不知道各位官人是否有兴趣呢?”
以前来花间坊无非就是听曲看舞,饮酒作乐,此时听溪玥如此而言,大家不禁都兴趣趋起,而刚才说话的少年更是迫不及待而道:“乔乔,既是我挑起的头,何不先从我说起,也好让大家知道您是否真的有此才能?”
“好吧,既然您是第一个提出来的,我也不好博您面子。那就先说说公子吧!”说着,溪玥微微颔首而眯着眼睛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衣着光鲜,但是衣服的选色却是十分老套,而一身织锦缎衣袍罩着他偏瘦而细高的身材,反而让人感觉更加单薄,虽然有一张看起来好看的脸,却因为消瘦而显得棱角分明,脸色苍白得甚至有点微微发青,特别是他薄而小并且颜色淡白的耳朵,和微微困倦的神情,无不显示着,此人虽然年纪不大,却似乎那方面有点过度而肾气亏虚,阳气不足。”看着,溪玥不禁微微一笑而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凡事需有度而为,公子您性情柔弱,为大娘所压制,所以寄情于花间风月也不难理解,但是,如果长此下去,公子性命忧矣!不知我所言是否恰当?”
溪玥刚刚说完,男人暮然一惊,不自觉而道:“你怎么知道得如此确切?”说着,以十分佩服之色看着溪玥,而溪玥并不接话,只微微一笑,而一此同时,一阵微风拂过,轻风恰到好处地撩起青纱一角,露出溪玥浅笑的嘴角和好看的下巴,不禁让人想入非非,引起台下一阵骚动
看着,溪玥低低一笑,今儿为了吸引众恩客,连声音里都多了几分娇媚之意,现在,看着大家饶有兴致的样子,于是道:“居然大家赏脸,我今儿再请一卦,不知哪位官人应之?”
听着,台下又是一阵骚动,听着乔乔所言也都跃跃欲试,此时,二楼雅间却飘下来一个清透的声音:“乔乔姑娘是否对自己太过自信?本王今天正心中烦闷,那就请姑娘说说,本王心中所烦何事?”说着,朝台中抛出一锭银子。
溪玥看着,捡起地上的银子,心中暗揣:“他自称本王,那定是王爷之身,而今能御封亲王又能身在云京,那就只有乐王皇甫俊才,听闻此人不喜朝政,只流连风月,自恃才高而结交了无数文人墨客,看似无意却有情,而生在天家之人,又怎能完全做到置身事外?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定是乐王一直在营造一种不喜朝政的假象,其实心里却在乎得紧!而隐晦而不敢言如履薄冰却又贪恋皇权就是他的烦闷,但这种事,却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言明,那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想着,溪玥不禁摇摇头而道:“乐王之事,又岂是花间月下可言的,王爷身份金贵,请恕奴家不敢妄言一二!”说话间含沙射影,乐王又是何等聪慧之人,当然明白溪玥的话中有话,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乔乔姑娘真是慧心妙舌,本王佩服!”
百花楼众恩客听着乐王赞赏之词,心中更是佩服,具都蠢蠢欲动,意欲让乔乔掐算一二,而溪玥看出众人意思,一是顿觉心累,一是不想过多展露于人前,于是道:“相面请卦之术需要耗费我不少精力,如果是以往,每日最多一卦,今儿我初登花间坊,为答谢大家的抬爱,两卦已是极限,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再为难奴家,如果真的需要我帮忙掐算谋划,至此之后再来找我。当然,奴家学识浅薄,有不对的地方,但请大家海涵包容一二!”
说完,看了一眼二层的秦暮羽,只见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舞台,恬静的面容竟然看不出半点情绪,不禁微微失落,于是深福一礼,转身而去
出身()
回到房间,溪玥顿感疲惫,于是拿下帷帽坐到妆台前,静静看着铜镜中的自已出神,良久才喊了一声:“小莲。”却无人答应,于是自顾解下发髻,趴在台上,拿起桌上的金步摇若有所思,想着,却觉得越来越困
也不知过了多久,昏睡中的溪玥感觉有人要拿走自己手中的金步摇,于是下意识地抓在手中,猛然睁开眼睛,却见秦暮羽微微尴尬地站在旁边。
“暮羽公子,对不起,我没想到是您!”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却被秦暮羽制止,“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何须多礼?再说我也不是什么身份金贵之人,溪玥以后不必多礼!”说着,坐到对面的塌上。
“好吧,即是这种地方,不行礼也罢,只是不知公子来找溪玥所为何事?”溪玥轻言而道。
“我没有事!”说着,看了溪玥一眼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温暖的笑意,目光落在溪玥明媚动人的脸庞上,心弦微动。于是,秦暮羽沉着嗓音徐徐而道:“刚才你的表演很精彩,比我想像中要好很多,没想到你的学习能力如此之强!更让我惊奇的是,你居然会卜卦相面,以前从来没有听你提起?!”
“以前是没有人问起过,而且,我也不是显摆之人,所以未曾言明。但绝不是有意隐瞒,希望公子理解!”说着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公子此次是专门来夸奖溪玥的吗?真的是让溪玥受宠若惊呢!说实在的,我并不认为公子只是放我在这里替代柳娇娇,而且也没有这个必要让我替代她。但是,我虽然能猜出公子需要什么,我却没有其它才能,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一来是可以借机炒作自己,二来可以名正言顺地打听别人所不与外人道的隐晦之事,公子,你觉得可好?”
“你做的正是我所需要的,你们总是在我没有提起就把事情做好了,我还能说什么,我说谢谢你们,你们也不要,所以,我什么都不会说。不过,溪玥,好像有三年多了吧,你想你的爹娘吗?”秦暮羽温言细语而道,说话间依然静静地看着溪玥,眼神温柔。
听秦暮羽问起,溪玥心知暮羽公子不会无端问起,不禁心中一紧,“能不想吗?只是我也是身不由已,我想我爹娘会理解我的。”说着,轻瞥了秦暮羽一眼,语气紧张而带着丝丝颤音而道:“我爹娘没事吧?!”
“没事,我提起只是觉得你现在比较自由,可以去探视一二。”
听着秦暮羽语气轻松,溪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想,他们生养了我。但我爹娘都是本份的庄稼人,青楼是什么地方?他们如果知道我现在在这种地方,他们还不如我死了干净!所以,想归想,其它,我并不奢望!”
听罢,秦暮羽仔细思忖了片刻,有些迟疑而道:“我没有问过你的意思,我私下跟令爹娘说你近段时间回去探望二老,他们听了心中欢悦竟然热泪盈眶,但是,今儿问起你,却没想过你如此想法,对不起!”
以前从来没有用这种口吻说过话,话刚出口,秦暮羽便觉有点不妥,正准备加以解释,溪玥却把话接了过来而道:“暮羽公子一直代我照顾爹娘?”说着,静静地看着秦暮羽,不禁眼框湿润,“我为自己之私没有回报父母养育之恩,还让他们担惊受怕,现如今又为了所谓的面子,不找不寻不闻不问,是为不孝,公子这样做,刚好让我有机会补偿我爹娘,我谢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公子呢?而且,我真的非常谢谢公子能代我照顾爹娘,谢谢您!”说着,起身道了万福。
秦暮羽刚想拒绝,却转念一想,对于溪玥来说,这是大恩,如果此礼不受,那溪玥定会纠结于心,于是,也就没有再言拒绝之情,而是道:“既是这样,这些时日就抽空去看看他们,我想,他们也很想你们!”说着,秦暮羽抬眼着溪玥,眉头微颦而道:“他们是你的亲生爹娘吗?”
没想到秦暮羽会这样问,心中暮然一惊,以前她就觉得自己和爹娘不像,但是爹娘却从来没有提过自己不是他们的女儿,所以并未深思,现在细想,此中也许真有问题,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溪玥定不会将自己心中疑虑托出,而是道:“他们是我的亲爹娘啊,我从小能记事起,几乎都没有见过外人,更没有听过什么关于我的流言蜚语,所以,暮羽公子,你这么问是有什么问题?还是你听到过什么吗?”
“没有,只是觉得他们只是庄稼人,却有你这么聪慧的女儿有点不可思议。算了别多想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也未曾听过什么传闻!”
“嗯!”溪玥听完,应了一声却再不多言,心中虽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也不知道说出来是否唐突,于是便没再说话,而秦暮羽只是垂目看着之前从溪玥手中拿过的金步摇,若有所思却没再说话,霎时间,空气中静默得带着丝丝尴尬
与此同时,走廊里却传来一阵吵杂之声,而后便听到天彤不悦的声音而道:“周大人,我家公子现在虽然是质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齐国太子,威仪仍在,别人随意冒犯不得,你这样硬往里闯,有什么后果,我想周大人您不一定能兜得住!”
天彤的话还没有完,门却突然打开,秦暮羽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周年安,淡莫地说了一句:“进来说话!”便不再多言而自顾进屋,仍旧坐在之前的塌上。
溪玥听见有外人而来,早已把帷帽戴上,看见周年安进来,便矮身道了个万福,而后把桌子里的绣凳挪出来,说了一句:“周大人请坐!”便要拿起桌上茶壶准备出去添水,却被秦暮羽制止,“让小莲去吧!”
听罢,溪玥把茶壶交给小莲,才重新回来,垂手立于一旁不敢有半点言语
周年安进来直接坐下,看了一眼秦暮羽,不禁心中一惊,他实在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更猜不透他的心中所想,自已虽然才而立之年,但出身世家,而自己十几岁开始跟着父辈出入官场,阅人无数,不能说眼光独到,倒是那么长久以来,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看不透,琢磨不出来的!而眼前的男子,目光清浅,神态自若,虽面容看起来很年轻,但说话投足却极为老成,甚至给人一种宠辱不惊之感!
真假难辨()
“乔妈妈已将所有和盘托出,我想殷公子和柳娇娇可谓素无干系,为什么给柳娇娇赎了身,她去哪了?”周年安明白眼前的男子定不会主动跟我自己搭话,于是并不拐弯抹角直接而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既不是柳娇娇的家人,我也不是你的亲人,而且,柳娇娇和你男未婚女未嫁,她要做什么,你似乎还没有权力干涉吧?”说完,静静地看着周年安,眼神复杂。而周年安没有想到秦暮羽会断然拒绝,一时间既然不知道如何应对,于是尴尬一笑,良久才道:“我也是心急,刚才言语唐突冒犯了公子。但我是真担心柳娇娇,她虽然身在青楼,但骨子里却还是个单纯的女孩!所以,此事不明,我心中甚觉不安,所以还望公子告知一二!”说话间,语气也由之前的急切凌利还变为不急不缓,语气低沉,似乎在喉间吐着这些个字。
“周大人青年才俊,自诩和柳娇娇情深意切,又还有何事不明?既然周大人都不清楚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又怎会清楚?”显然秦暮羽并不吃周年安的甜枣,话里是夹杂着怒气的。
周年安虽然从来未曾向人底头,但为了打听柳娇娇的行踪,也不得不底头细语,再次而道:“这件事只有公子清楚。我与公子未曾相交,但您却似乎天生厌倦了我一般,现在,我们不妨好好坐下一叙。有些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