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引魂师-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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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和20世纪60年代出现的‘海豚儿’齐名。”
“海豚儿?”
“那个年代,德国市面上流通一种叫做‘反应停’的新药,是用来帮助孕妇减缓孕吐反应的药物,这种药没有进行太多的临床试验,就直接推出市场贩卖,当时大家都很信赖这种新药,因为见效快,让很多刚刚怀孕的妈妈轻松免于孕吐的折磨,谁也没有想到,吃过这些药物的妈妈,在七八个月后生下来的孩子,有八成是畸形儿,婴儿没有手臂,两只手掌直接从腋下长出来,就像海豚的鳍一样,所以叫做‘海豚儿’。”
南宫兜铃不小心翻到一张极其触目惊心的图片,照片上的婴儿面颊浮肿得如同水里捞出来的腐尸,头和身体连成一块,没有脖子,畸形惊悚的眼睛占据了面部的一半,乌黑的瞳孔溃散,是常人的五六倍之大,白眼珠好似两颗剥壳鸡蛋往外凸出,在眼眶中摇摇欲坠,让人担心随时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天啊,这是什么!”南宫兜铃吓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网页标题上不是有写吗?是2006年在尼泊尔出生的‘青蛙儿’,离开母体后,只活了半个小时。”
“为什么你要存这种网页,和泽兰的孩子有关系吗?”
“畸形儿的寿命,你没有注意到吗?所有畸形儿都活不久。泽兰的孩子,在医学上也有个名称,叫做‘混畜儿’,但实际上跟环境污染毫无关系,是‘鬼落阴’造成的,只是这个说法,科学界是不会认同的。”
南宫兜铃换了另外一个网页,读着新闻中写的内容:“最早一例公开记录的‘混畜儿’案例,诞生于上世纪初,该类型畸形儿只出现在青城,大多数畸形儿都无法存活超过四个月……”
南宫兜铃顿时停住,再读不下去。
泽兰默默落下一滴泪来,“我孩子出生,已三个月了,也许明天就是他的死期。”
第214章 :不发一语心事沉()
对于泽兰的反应,南宫兜铃有些许讶异,不由得柔声询问这位年轻的母亲:“不害怕吗?孩子长得如此与众不同。”
南宫兜铃用词尽量委婉,免得伤她的心。
泽兰的外貌虽然柔弱,但她此刻的目光如磐石坚定,“不管他长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孩子。”
南宫兜铃一阵感慨,即使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这位妈妈依然没有选择抛弃自己的孩子,和自己的母亲相比差距是多么巨大。
当初丢掉她这么健康的婴儿,母亲心里难道一点也不难受吗?如果难受,为何从来不回来找她?现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要找到她是由谁合法收养还不容易吗?
实在不行,哪怕在网站上登个寻人启事,总该有办法和她重逢的,但南宫兜铃的母亲没有做任何搜寻的行动,说明她的抛弃是那样的坚决果断。
南宫兜铃心中不服,日后一定要找到生母讨个说法。
又问泽兰:“难道也不恨那个害你‘鬼落阴’的亡灵?”
泽兰这回的眼神产生剧变,原本温柔的面容忽然间狰狞起来,清澈的眼瞳霎时被狂怒的红血丝覆盖,“恨!我怎会不恨!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女孩,这个厉鬼偏偏挑中我!我这辈子没做过坏事,凭什么要受这样的劫难?两位法师,能不能帮我报仇?拜托你们也让这个厉鬼尝尝什么叫做痛苦!”
南宫决明说:“不必我们动手,他已经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他的痛苦持续了上百年,一天没有间断,就快超过他承受力的极限,怕要是继续受折磨的话,他的怨气将会转变成妖气,从而借机直接修炼成妖怪也不稀奇,也许是老天同情他,叫我们在这个关键的转折点发现了他的埋葬地,身为法师,可以救他,也可以毁灭他,但我还在考虑,他是不是真的没有获得救赎的资格?”
“南宫法师,你这是在替他说话?”泽兰有点气愤,“你不是来帮我的吗?为什么还要为我的仇人辩护?这位兜铃妹妹,难不成你也赞成你师父的话?坚持要维护那个只会害人的厉鬼?”
南宫兜铃陷入沉默。
泽兰委屈的哽咽起来,泪珠簌簌跌落,“你们根本是铁石心肠,还妄称是帮人解决危难的法师!救苦救难不是你们这么个救法!我不信你们是好人!主动来找我,哄骗我说要保护我,帮助我,其实是想从我身上捞到好处吧?我老实告诉你们,我没有钱,你们爱帮不帮。”
南宫兜铃没法再承受这样沉重的气氛,默默的推开门走出病房外。
一个人穿过走廊,站在一块明亮的玻璃窗前面,凝视着医院的草坪,这个角落很偏僻,周围无人走动。
南宫兜铃对着窗外风景怔怔发呆几分钟,落叶在空中打旋,仿佛一根掉落的羽毛。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接着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按在她肩膀上。
南宫兜铃微微侧脸看向来人。
南宫决明的脸色充满了担忧,“兜铃,我不让你来医院,就是猜到你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想到自己苦心要挽救的亡灵竟然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你心里一定过不去这道坎,你是不是在后悔自己答应崇志国要超度他的事?要是后悔,你可以随时全身而退,师父不会怪你,崇志国应该也不会有埋怨,你向来善恶分明,黑是黑,白是白的,从来不给自己设定一个灰色地段,要你昧着良心去帮助他这个害人无数的恶鬼,实在太为难你。”
南宫兜铃把指头关节握的咯吱响,愤怒再无法压抑。
她一语不发的扭头跑向电梯,南宫决明没有追上来,而是在嘴边拢着手喊道:“回家后换上校服,去买点东西吃,接着乖乖去上课,现在去学校,还赶得及上第三节课,不会太迟。”
护士从拐角闪出来,手指竖在嘴唇边,厉色训他:“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
南宫决明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就厚着脸皮跟女护士搭讪起来。
南宫兜铃无心理会师父的轻浮举止,此刻的行动也不是为了回家换校服;
她跑出医院大门,白符一出,跃入高空,由于心情太过急迫,没有刻意避人耳目,好几个正要走进医院的病人看见她飞上天空的身影,在底下惊呼:“会飞!那个人会飞!你们看见没有!”
南宫兜铃不顾身后的议论,反正过两天他们就会忘记。
纵横在这个都市多年,在人前展示过不少法术,吓唬过不少人,可她的法师身份却从来没有被市民公开承认过,没有人去费心追究她的来历。
刚才那几个亲眼目睹她飞入高空的路人,保准以后会反口不认,情愿说自己眼花看错,也不会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看到的是事实。
因为如果一直说“人会飞”是事实,就会被嘲笑。
在现代人眼中,只有脑子还停留在幼稚阶段的孩子才会四处嚷嚷法术是存在的,在成熟的大人耳中,这是一种“蠢话”。
成熟的大人们会用魔术表演和街头杂耍之类的科学理论,来粉碎“异能”的存在;
他们能够用一百种措辞来否定和超自然有关的一切,叫他们大大方方认可法术是真实的,就像叫他们把一根筷子吞下去一样困难。
有多少人宁可诬赖自己的朋友是情绪失常引起的错觉,也绝不相信朋友见识过超能力;
又有多少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脑子正常,不再坚持真相,开始被身边的人说服,渐渐接受自己看见的只是幻觉这种说法,把亲眼看见的奇观,说成从来没看见过。
让他们相信法术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叫他们遇上真正倒大霉的事,直到他们亲身去经历那种神佛才能解决的恐怖事件,才会对法术抱以一颗敬畏的心。
南宫兜铃踩着高楼外的空调机借力飞行,她还做不到像式神那样可以长时间悬空的本事;
每飞行一段时间,和地心引力对抗的双脚就会微微发麻,这时候就需要踩在某种结实的物体上稍微歇一口气,再借力使力继续前进。
她尽量避开大马路,专挑小巷子穿行,免得害马路上的司机走神看她而酿成车祸。
高空中的飓风将裹缠红莲宝刀的黑布条抖开,布条脱离她的手指,轻飘飘的往下坠落,纯黑的刀鞘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她的心在愤怒的熔炉中剧烈燃烧。
第215章 :机场纷争硬逮人()
千里眼其实是俗称,正式名字叫做“开天眼”。
这个法术的实用性仅次于“浮提咒”,南宫兜铃用的最频繁就是这两个法术。
要是实行“开天眼”的步骤再简单点就好了,每次都要她粗暴的咬破指头,好疼的。
在天眼的带领下,南宫兜铃找到了目标人物。
身影转眼飞到了青城机场,跳上登机楼的玻璃屋顶,奋不顾身的飞向停机坪。
一辆小巴士正载着客人穿过宽敞的停机坪,准备前往飞机的登机口。
一架刚刚归途的飞机在百米外的跑道处徐徐降落,发出刺耳的轰鸣,放下轮子在跑道上减速的刹那,好像有一百双指甲七零八落的刮过黑板墙。
南宫兜铃强忍着这些杂音,行动敏捷的追上小巴,她的目标并非这辆巴士,而是巴士旁边另一辆更为豪华的黑色面包车。
这种车型一看就是用来接送头等舱的贵客专用。
双脚蜻蜓点水般踩在行驶的巴士上,身体轻巧一转,像一只燕子跃过巴士顶部,巴士司机浑然不觉,继续平缓的往前驾驶。
南宫兜铃落在旁边的面包车前方,双脚稳稳着陆,双臂如翅膀笔直展开,目光仿佛一对小火炬,誓要用身体挡住迎面开来的黑车。
听见司机急忙忙踩下刹车的动静,车头最终在离她膝头一厘米外刹停,险些要碾断她的脚。
南宫兜铃放下手,车门哗啦打开,司机气冲冲跳下来,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你怎么冒出来的?知道不知道停机坪禁止乘客随意走动!给我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跑人家车头前面这是找死!”
“走开,别碍事。”南宫兜铃一把推开聒噪的司机。
身为堂堂八尺大汉的司机居然硬生生踉跄一下,差一点要摔个狗啃泥。
司机扶住膝盖,勉强保持平衡,在她背后愕然说:“小妮子咋这么大力气,练举重的?”
南宫兜铃走到黑车旁边,用手拍打车门,“崇修平,给我下车!”
车窗降下,崇修平在里头戴着一副太阳眼镜,此刻用手指按下镜片,以一种不怒自威的视线逼视南宫兜铃。
“你疯了,就这么闯进停机坪,哪条是跑道哪条是车道你分得清楚?也不怕被飞机碾死。”对方的口吻就像在谈论一样无药可救的事物。
“我让你下车。”
“飞机马上就要开了,我得立即登机,没空和你磨蹭。”
“去哪里?”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死活不肯下车是吧,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咻”地一下,车窗边荡起清亮的响声,仿佛有人吹了一声果决的口哨,下一秒,折射银光的刀锋穿进窗户,抵在崇修平的下巴上。
“不要逼我,我很少用这么‘热情’的方式来邀请一个人和我谈话的。”南宫兜铃手腕一转,纤薄的刀刃在他下巴上压出一道红红的痕迹。
司机在旁边抱着脑袋,慌张至极,嘴和膝盖一样哆嗦,“这这这位姑娘,别冲动,冷静点,不要伤害任何人,警卫都死哪儿去了……”
司机转头寻找救援。
南宫兜铃不理外界,冷语道:“崇修平,我保证,警卫来之前,我会先在你脸上留两道纪念品。”
车子内侧,阴暗的座位上传来一声娇柔的女童声音,突然间,崇修平的车门被猛然推开。
南宫兜铃不得不往后倒退两步,避免被车门撞到,红莲宝刀暂时抽了出来。
车门里,一个七岁上下的女童趴在崇修平的膝盖上,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看来是这个女童按耐不住开的车门。
女童气鼓鼓的说:“你谁啊你?敢用刀欺负我哥哥?你找死吧你?”
南宫兜铃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七岁上下的小屁孩教训。
“死小鬼,还穿着尿不湿吧,就敢对我南宫兜铃口出狂言?起码要叫声姐姐再跟我说话。”
女童顿时跳出车子,身上精致的公主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小小年纪,脖子上就戴着一颗鸽子蛋那么显眼的淡黄色钻石,南宫兜铃是个珠宝外行,但也能看出这串项链价值不菲;
一栋黄金地段的商品房就这么蛮不在乎的挂在脖子上,未免太张扬。
明明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却打扮的比贵妇人还要高调,确定不是故意在召唤歹徒绑架她?
负责打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