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定君心-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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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没有他在,小丫头要怎么办?
哦现在她有父亲照顾了,李儒会好好照顾小小。
如果李聿也还活着,那么他们一家总会团聚。
到时候那两个不靠谱的男人,恐怕会给小丫头找另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嫁了
心口突然冒出无数郁火,又酸又涩,他眼眶发红,双拳紧攥。
突然感觉仿佛快要喘不上气一样。
如有利刃在割自己的心
m的彭涛狗贼!!!!
帐外,火光漫天,将整个将军帐照的清清楚楚。
乔放站在帐外,身边是陈决带来的精兵——现在剩下不过几十人。
每个人都举着刀剑在身前,神情紧张的望着外包围圈的弓i弩手们。
敌人弓弦已经绷紧,只差一声军令了。
乔放忙转身穿过精兵,朝着大帐而去——他得进去,如果能擒住彭涛,或许还有机会。
可就在乔放即将摸到帐篷门帘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令下:“放箭!”
下一瞬,漫天箭雨破空而至——
帐内,仍是僵持。
可局面几乎已然全定了。
王异看着彭涛的嘴脸,扭头看了眼陈决,低声道:“大人,我能暂且拦住他们,让张塘护着大人逃走”
陈决看着王异意欲赴死的脸,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淡淡笑了笑。
身边这帮属下,每个人每天都要被他骂上不止一次,却还是如此忠心耿耿。
他又看了看张塘,好好的书案吏,此刻一身血污,衣服被割的破破烂烂,头发都散了——张塘大概一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才觉醒了超级厉害的能力,还来不及高兴,就来陪着他一道送死了。
深吸一口气,他朝着王异摇了摇头。
在几万人的大军中,要如何逃走
尚不如兄弟们一道,整整齐齐。
彭涛瞧着陈决三人模样,看着陈决眼中的戾气逐渐平静下来。
他知道,陈决已然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了。
他嘴角微微翘起,喉结滚动,便要大笑。
突然,耳后传来“噗”的一声响,他只是下意识扭头回望的工夫,便见身边袁统竟捂着后脖子,暴突着眼球,萎靡着倒了下去。
彭涛猛地睁大双眼,伸手便要去抓住袁统手臂。
大帐门帘啪一声被推开,立即便有一人冲了进来,那人只一眼判断了帐内状况,便如小狗一般,飞扑向了陈决。
陈决被狠狠扑撞,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双手拢住,低头望去,便见小丫头抬起头,双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眉头一皱,便要发怒。
眼角余光却见帐外又走进三人——
为首之人风流倜傥,面容俊逸,神色儒雅温和。
此刻却长臂一伸,手指一转。
陈决视线随着他指着的方向望,果然见袁统后颈处鲜血不断成雾状飘散而出,仿佛有自己意识般,离体而去。
无论彭涛如何想要帮袁统捂住后颈,却仍旧止不住那些飞散出来的血雾。
是李聿!
李聿扭头朝着陈决望过来,微微扯起嘴角,仍是温柔谦和模样,只面色比之曾经要苍白许多,整个人也显得格外消瘦。
而他曾经一头乌黑发,竟也化作灰白,被束于头顶。
让人看着,不觉生出苍凉之感。
跟在李聿身后的,正是李儒和闵兆二人。
李聿转脸朝着彭涛望去,超前一步,一抖手,一根麻绳猛地飞射而出,三两下便将彭涛绑成了粽子。
而彭涛身周同样有血雾飞出,让他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大帐再次被人推开,乔放走进大帐,环顾四望时,眼神里仍有震惊神色——
他大概一辈子也忘不掉,箭雨劈头盖脸射来,自己几乎准备赴死时,箭雨突然全数停在空中,之后碎成齑粉的一幕。
陈决见状,立时拍了拍李小的背,让张塘先护住她。
随即揪起彭涛,走到帐外,大声道:“彭贼已束手就擒,所有东北大营兵将,全部回自己营帐,待旨候令!违令者斩!”
李聿随陈决走出,朝着对面围着自己一行的弓i弩营兵将,和彭涛的另一名副将望去。
他淡着一张脸,不笑时,眼中便有凶悍之气。
那副将站定望着彭涛,皱了皱眉,心下捉摸着自己斩杀彭涛及陈决等人,取彭涛而代之的可能性。
李聿望着那副将未立即听令,扭头朝着陈决看去。
陈决抿着唇,点了点头。
李聿便轻轻一抬手——
那副将尚未想清楚,便突然觉得浑身力气仿佛在消失,眼前景象开始扭曲发黑。
而站在副将身边的士兵,则吓的大叫出声,忙后退一步。
只见副将身周血雾飘散,瞬间化作了一个人干,栽倒在地。
弓i弩营千总吓的深吸一口气,忙喊道:“所有兵将回营候命!”
喊罢,转身便带着自己是弓i弩营回营而去。
“听令者一律军饷不变,过往不纠!”陈决再次喝道。
其他营的将领虽有犹豫着,却也快速做出了决定,带着自己的兵,回了营。
只留下满地狼藉,血污横尸。
当四周嘈杂纷乱逐渐平息,也过了夜晚最黑暗的时刻,东房开始泛白。
陈决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发酸,哪里都痛。
第117章 亲爱的陈大人()
平定了帐外的乱象;陈决一撩将军帐的门帘;回到帐内。
便见李聿坐在毡椅上;李小正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
陈决迈着大步便到了李聿跟前;挥起拳头;狠狠的便锤在李聿肩头。
李聿本抬头微笑的望着陈决走过来,措不及防挨了一拳;他愣了下;便忙弯腰咳嗽起来。
陈决双眉瞬间颦起;整个人又紧张起来。
他忙弯腰伸手搭在李聿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见李聿仍在咳嗽不止;他青白着面孔;低头去看李聿脸色。
李聿慢慢直起腰;虽然因为咳嗽而面色微微涨红,但却是眉开眼笑嘴角上挑。
陈决立即觉得自己被戏耍了;气的不行,但是拳头举起来;却再怎么也砸不下去了。
可心里还是恼怒不休,他拽了怀里揣来的麻绳,三两下将李聿的手腕绕住。
“大人不会抓我吧?”李聿抬起头;脸上的笑容不减,神色间尽是温柔。
“你屠戮了刘田平满府;怎么可能不抓你!”陈决气恼道。
站在边上的李小立即便紧张的攥紧了自己衣襟;瞪着眼睛看着陈决。
王异等人一边由着军医包扎伤口;一边抬头望向陈决。
偏只有李儒,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案后,慢条斯理的喝水,仿佛喝茶似的悠哉。
李聿听了陈决的话,便叹口气道:“可是,刘田平不是罪至满门抄斩嘛。我也不过是代劳而已。”
陈决哼了一声,他坐到李聿身边,朝着李小望了一眼。
李小立即转头帮陈决倒水,陈大人一不高兴,就口渴。
“刘田平罪至满门抄斩不错,但你动用私刑难道还有理了?”陈决说着,用力拽了拽手里的麻绳,李聿的双手被麻绳绑着,便也被陈决拽了两下手腕。
“日后,若再有这样事,定要与我商量!依律法办事!”陈决怒目瞪着李聿的笑脸,叱道。
李聿的笑容渐渐消失,面上露出了郑重的神色,他看着陈决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声音略微沙哑,却透着沉着和坚定。
陈决望着李聿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因你舍命相救,且为圣上除去一大害,功过相抵。”
说罢,陈决舒了口气,憋了几个月的火,终于在李聿这个始作俑者身上撒掉了。
他三两下又松了李聿的梆,将那麻绳随手丢到了桌上。
李聿仍望着陈决,脸上神色淡然,若有所思。
陈决却觉得与李聿之间的纠葛已了,心上大松,整个人长长吐出口浊气,便也觉得浑身酸痛难忍。
他靠在身后的桌案上,望了望满帐的狼藉,扭头见李小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便难得的,朝着小丫头露出了一个温暖的、释然的、快活的笑容。
李小微微一愣,望着陈决的笑容,看着他身上的狼狈,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错,眼睛一热,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流起了泪。
相见亦无事,别后常思君。
虽只与陈大人仅仅分别了小半个晚上,几个时辰而已,她却觉得心惊肉跳,仿佛分别了一辈子那么长。
她甚至不敢想——从她随着小舅舅到西边空旷地,扬起风沙,佯装成戍西军奔马而至扬起的风沙,以震慑东北军。再从西边去接哥哥李聿,然后与哥哥一道回将军帐救援陈大人?——这段时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呜呜
天亮的时候,戍西军真的到了。
浩浩荡荡一万强兵,来了以后只在东北大营转悠了一圈儿,就在东北大营西边拉起帐篷,肆无忌惮的吃起东北大营的粮食来。
陈决热情的接待了定西将军徐飞云将军,也就是徐廷的亲爹。
两个人一个脾气硬,执拗倔强话少;一个喜欢嘲讽怼人,不善交际。
他们的会面绝对不能算的上亲热,倒是张塘绑着绷带,脸上青紫一片,还要代陈大人招待来客。
定西将军在东北大营就呆了一天,隔日便带了一千精兵回西边,给陈决留了九千强兵,帮他震慑着东北大营,保证在新将军上任前,东北大营不至于出事。
圣上新派了定波府的小将军为东北大营镇北总兵,来接替彭涛的空缺。
定波府的小将军王龙,说是小将军,实际上也已经三十出头了。
曾经随着彭涛、徐飞云都打过仗,是皇上很信重的武将集团新宠。
王龙小将军需要三天时间才能抵达东北大营,陈决还要在东北大营呆三天以上。
这些日子,皇城里也颇多动荡。
吏部尚书才下文定了的户部尚书和九门提督,都是彭涛的人,提上来暂安彭涛的心。
现如今彭涛已就擒,京中立即开始了大清洗,曾经与彭涛交往过深的,或者确切是彭涛政友,全部被彻查。
降职的降,削职的削,甚至还有被上折子状告、可能抄家的。
京中为陈大人细搜过肃王府、刘田平府、张明磊旧府等各处,搜寻曾经闵家案信件等资料的大理寺新少卿张工张大人,也卓有成效。
并立即举奏折上报圣上,得陈大人密令,联合多位老臣,一起为闵家案翻供。
当王龙小将军抵达东北大营的时候,陈决也得到消息,皇上批了众老臣为闵家伸冤的折子,还了闵家清白。
并将闵家老宅等归还闵家后人。
宫中老学士又特为闵家后人争取了不少福利,皇上承诺若有闵家后人有意为官,可做大族子弟规格对待——也就是说,如果李聿想,他甚至可以从御林军这种皇城近卫开始做起。
李儒和李聿得到圣上的赦令后,便立即随闵兆瞬回京城。
收回了闵家老宅等旧物——只很多东西,已被他人占用多年,需进行多方整修才行。
比如,闵家宅子便被肃王作为王府,住了许多年。
王龙一进东北大营,便提拔了乔放做副将。
也算是帮陈决还了人情,一直怨气逼天,看到李小就哀怨、看到陈决就气愤的乔放,终于得到了些许的安抚。
陈决与王龙多方交接后,新上任的王总兵派了定西将军留下的几百人,押送彭涛进京受审。
他自己也开始整顿东北大营,与陈决商讨后,王龙采纳了陈决的建议,所有东北大营的将领士兵皆先不动,在乔放号令停手时,率先回营待命的弓i弩一营的百长倒受了提拔。
也是给乔放涨了脸,同时昭告全军,圣上天子,遵令必赏。
陈决押送过来的‘假大米’沙子,都被搬去堆垒墙。
裘四海则返回北平,将真粮尽数重新运到东北大营内——可怜的一直躲在营帐里担惊受怕的裘四海,终于躺赢成功,完成了此次危险的任务,一身轻松的回了潮州。
王龙又将微云老道、袁统、潜行小将白羊、红缨等人的尸体钉木桩挂在营外,以示众施压北方军将。
这就是反贼的下场!
黑羊未及十岁,陈决本欲将他押送进京,李儒却将黑羊留了下来。
几番交涉后,陈决才总算答应下来,小童黑羊便随着李儒进了京,成了李儒身边的研磨小童。
剩下的事,大家疗伤的疗伤,奖赏的奖赏,抚恤的抚恤。
陈决又在东北大营多留了三天,处理了上百件大小事,忙的每天灰头土脸。
待各种收尾的事情处理完了,才总算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