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定君心-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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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具尸体,虽然是干尸,却不似之前发现的干尸般,原本属于一个妙龄美人。
这具尸体,虽然已经干涸,身体内恐怕难以寻找到一滴水分,或者一滴血液。
但尸体的下颌上,却是如假包换的胡须。
半百长须,显然是个中年以上的男人了。
陈决盯着这具尸体足足看了一刻钟,才皱着眉头开始在房间里搜寻。
几乎什么都没有。
!!!!
陈决站在房门口,深锁着眉,瞪着床上那具‘安详’的尸体,表情沉的像要吃人。
“大人,这尸体”王异站在陈决身后,朝着那干尸看了又看。
他心里忍不住想:刘睿这是没抓到李兆,就饥不择食了吗?
大胡子中年男人?
难道是位十分俊美的大叔?
可看着这个干尸,也实在难以分辨美丑啊
“王举。”陈决。
“啊?啊”王异本还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
他不敢置信的朝着那床上的干尸反复的看了好几眼,随即震惊的瞠目结舌。
“这怎么会?王举不是刘大人的幕僚吗?经常给刘大人出谋划策,刘大人离开京城,王举还帮着管教刘睿难道不”王异有点懵逼。
“如果是刘睿嫌王举老是管闲事,心生厌恶而杀人,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方式吧”陈决皱起眉,“除非刘睿可以不通过行fang房,就让人流失水分化为干尸而死。”
“啊难道李先生骗了人”王异皱起眉。
关于刘睿的异能,都是从李先生那里得知的,除非李先生在骗人。
毕竟,除了跟李儒沟通过外,他们还没有抓到其他活着的人证啊。
陈决抿着唇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把尸体带回去吧,让仵作验尸。”
“是,大人。”王异应声,可又犹豫了下,“那这现场”
“没关系,凶手处理过现场了,甚至还打扫过房间。这里除了尸体,恐怕没有其他线索。”陈决摆了摆手。
出了房间,陈决站在院子里,又观察了一会儿,随即开始在院子里再次搜寻。
这里蹲一会儿,那里看一看。
徐廷随着陈决,努力的学习和分析陈大人到底在看什么,想什么。
陈决走了一大圈儿,才从一棵树根处,捡起了一片碎布,仅有一小块儿。
他捏着那块儿碎布在油灯下看了半天,这是一块儿暗紫色华服布块儿,似是被撕碎的。
被野兽撕碎?不合理,这京城内怎么可能出现什么野兽。
那又是怎么撕成这样的呢?很显然,撕碎这布块儿的东西,非常锋利,撕碎的速度也非常之快!
交给徐廷让其将布块儿带走,陈决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儿,其他几乎一无所获。
这院子恐怕早就人去楼空,院子里好多东西都不见了,尸体也不知被带去了哪里。
甚至连很多味道都散尽了。
“留两个人在这里看守两天吧,这里已经被废弃了。”陈决说罢,转身出了院子。
骑上高头大马,他一夹马腹,马儿便载着他驰骋归家。
骑在马上,迎着风,肩头的伤口有微微的刺痛感。
陈决有一种感觉,对手仿佛不像是个纨绔,反而像是一个聪明的、自命不凡的男人。
刘睿那种纨绔,脑子蠢的要命,每次丢尸体都简单粗暴怎么还会懂得在这样一个院子里,刻意的将院子和房间布置一番,等着他来?
对!
陈决打从一进院子起,就有这种感觉,仿佛杀人行凶之人,早就预料到他会来,所以清扫了院子,处理了院子里的血迹和闲杂尸体。
甚至规整了几个房间,然后认真的杀人,并将尸体摆放的如同熟睡般。
凶手还给尸体盖了被子,把房间内的血迹和地上的脚印等都清扫擦拭过
陈决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有些不高兴——
那凶手,似在玩一场游戏般。
甚至,还在戏弄查案官员!
他微微眯起眼。
真是一个自以为是,傲慢的凶手啊。
是刘睿吗?
刘田平到底把自己的儿子,教成什么了?
真的是刘睿吗???
肯定是吧这样的杀人手法,毕竟不是谁都能做的到啊。
至少,干尸案的凶手是一个人。
只是到底是不是刘睿?
还是,仅仅是将刘睿作为挡箭牌,幕后真凶另有其人?
那李儒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抵达陈府时,陈决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
第71章 患得患失()
尸体的确是王举的;刘田平留在京城帮着看顾儿子的幕僚。
仵作验尸没能验出什么奇特的地方,与之前几具干尸一样;超出了他们的所知范围。
案情仍然在僵持;看似没有新的干尸出现,可陈决知道,还有尸体被藏起来,或者丢弃了。
问题是;尸体在哪里。
想从城中将尸体运出,绝不是容易的事。
几个城门这几日的出城记录中;没有任何异常。
陈决心烦意乱,这几天脾气都很坏。
于是,王异将李小往外叫的时候;特异趁陈大人在忙着看各处递交的信息卷宗;没空顾着他们的时候。
李小才拎着茶壶走出来,就被王异偷偷拽到回廊拐角。
李小一脸茫然,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王异。
“怎么了;王大哥?”她拎着茶壶;紧张兮兮的四处看看。
王异也跟着看了看四周;见没什么人注意这边;才开口询问:“你是不是要跟哥哥去生活;离开大理寺了?”
“啊?”李小眨巴了下眼睛;怔了下。
“昨天看见你哥哥了;他应该不会允许你在大理寺当值了吧?”王异叹了口气;“有没有办法留下来?陈大人怎么说?”
自从有了李小以后;这院子里的气氛真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大人发火的频率更是降了很多很多。
这要是小丫头又离开了
就比如眼下这个案子,进入到几乎僵局,如果是以往,陈大人恐怕就要满院子的泻火了。
他们谁也跑不了,全要遭殃。
“没听哥哥说要我离开大理寺啊。”李小有些疑惑道。
“真的没有吗?”王异再次询问确认。
李小点了点头。
回廊外太阳很热烈,回廊却在阴影中,是凉爽的。
王异比李小高出一个头还不止,此刻拉着她站在这里,为了说悄悄话,又靠的有些近。
李小微微低着头,脸蛋红扑扑的,手指捏着茶壶,搓了搓去的。
“万一你要是万一你哥哥不想让你来大理寺了,你要告诉我一声啊,我好想想办法。”王异认真的道,说着与李小肩并肩靠着回廊内侧临屋子的木板墙。
“嗯。”李小点了点头,心里忍不住想:哥哥会不让她来大理寺吗?
如果万一哥哥真的这样要求,她要怎么办呢?
正沉思着,王异突然扭头看了看李小,“你是不是长高了?”
“啊?”李小也歪着头去看王异,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格外可爱,可眼神里的迷惑,又有些诱人。
王异突然像被戳了下胸口般,脸上也红了一红。
“我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到我这里。”说着比了比手臂。
李小面上的笑容便更大了些,“嗯,这几个月,长高了好多。”
有点小得意。
王异看着她歪着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胸口微微发痒,空气仿佛也变得稀薄了。
小姑娘的脸蛋粉扑扑的,嘴唇红红的,尤其在透白皮肤的衬托下,如点了胭脂般。
他忙垂了眼睛,挠了挠头。
李小却不知死活的突然跳到王异身前,然后比了比自己的头和王异的锁骨,随即手指量了量王异比的手臂高度,开心道:“王大哥,我长了这么多!”
王异抬眼看了看李小手指笔画的长度,“还真的长了很多啊。”
“嗯。”小姑娘用力的捣了下脑袋。
陈决在房间里呆的太闷,走出院子喘口气,绕弯儿到长廊边,本来想看看小池子里的荷花,一边等着李小的茶壶,便透过廊柱,看到了面对面站在回廊尾端阴影中的两个人。
他整张脸瞬间便黑了个彻底。
他瞪着两个人足足好一会儿。
李小仰着头,跟王异比划着什么。
王异则朝着小姑娘笑的温柔似水,哄着她点头。
突然,王异伸出手,眼看着就要拍到李小头顶。
陈决只觉得手指微微发凉。
“你们在干嘛?”他的声音沉沉的,并不洪亮,却有种阴恻恻逼人的气势。
王异听到那声音,条件反射般,霍地站直了身体,循声望来,满眼的受惊表情。
陈决的脸色便更沉了几分。
李小转过头,有些不知所措,她茫然的看了看陈决,又看了看王异。
“大人。”李小唤道,说着就要往陈决身边走,可突然想起自己手里拎着的茶壶还空着,“嗷”了一声,嚷着“我马上回来”转身便跑了。
“”王异。
“可还知道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陈决沉沉的瞪着王异,手指攥紧又松开,胸口的烦闷加剧。
“查探审案——”王异忙上前一步,低着头道。
“去王举家里、刘田平府上再查一遍,近期可有什么人与王举有往来。”陈决压着情绪,命令道。
“是,大人。”王异应声,行步如风的走了。
他走了没一会儿,李小便拎着茶壶哒哒哒的拐过廊角,转了过来。
“大人。”她惊喜的挑眉,一副看见陈决还在,很高兴的样子。
“”陈决面色微沉,却有些发作不出来。
面对她这样的表情
“王异找你说什么?”陈决伸手拎过李小手中的水壶,迈着大步走在了前头。
小姑娘忙小跑着跟上,“王大哥”
“说实话!”陈决的声音嗡嗡的。
“啊,是的。王大哥问我,是不是要跟哥哥离开大理寺了。”李小忙答道,挠了挠头,她也没准备撒谎啊。
歪着脑袋看陈决,大人是不是不高兴?
“哼,以后少跟王异混在一起。”陈决冷然道。
李小挑了下眉毛,她还是王大哥捞到的呢,能认识陈大人,也多亏了王大哥在她隔壁买了院子呀。
而且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能跟王大哥混在一起了?
王大哥挺好的呀。
“听到没?”陈决扭头喝问。
李小忙点头,点头一次还不够,她连点了好几下,确认陈大人看见了,才停下。
盯着陈大人不高兴的侧脸,经验告诉她,还是不要挑衅的好。
陈决看着她乖巧的小模样,心气终于顺了顺。
回到内堂,连喝了两杯茶,才觉得稍微舒心些。
可脑海里总是不自觉闪现方才看见的一幕,每想起便觉得如鲠在喉,却偏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要不想,又做不到,那些画面总是会自己钻入脑海。
陈决推开卷宗,以拳拄头,陷入沉思。
李小坐了一会儿,将今天提交上来的所有信息文卷都整理了些,按照重要与否区分后,放在陈大人桌上,便站起身。
可她才走到屏风边,陈决就突然抬头,问道:“去哪儿?”
“啊?我”李小话还没说全,脸便红了个透。
陈决脸色一沉,这丫头该不会又是想去约见王异吧。
心里像被什么钝器撞击了下,闷闷的痛,他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李小对上陈决这样的神情,也愣了愣。
“有什么事是要背着本官,不能说的?”不自觉的,他的语气变得更加严厉了许多。
“我”李小却磕磕巴巴、吞吞吐吐。
话还没说完,耳朵也红的发紫。
陈决似更笃定了些,他瞪着李小,气不打一处来。
为什么觉得,她越来越不乖了?
是不是因为李聿回来了,她有了依仗,觉得不需要乖乖听他的话了?
还是因为最近他待她太好,她就膨胀张狂了?
陈决心里开始发沉,却愈加觉得烦躁。
难道要把她关在家里不让她出门,不让她见旁人?
不管怎么说,李聿的确是找到她了。
现在有哥哥在身边,她的确不需要全心全意的依赖他!
而且,这小丫头惯常会来事儿,大理寺这院子里,哪个人不喜欢她谁又知道哪些是单纯的同僚情谊,哪些又是
陈决越想越气,脸色也越来越沉。
“不想说?”陈决眼露要挟之色,严厉的像是在审判犯人。
不知不觉中,胸口的疼痛也在变强,看着李小可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