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卦定君心-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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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决
李小忍着手腕和脖颈上的疼痛,坐在陈大人的书哲别苑大书房里。
一边喝着热药汤,一边翻看着历往凶杀案宗——那些被整理起来,当做范本的大案案宗。
陈决经常会有事没事翻看一些这样的内容,有的是前朝的,有的是更早时候的,有的是本朝的,有的是自己破案的——很多时候,历史会告诉你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李小自打进了大理寺,就靠着自己的本能,如工具般帮助陈大人。
却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做什么。
但昨日受伤被陈大人救,方才在卧房里休息,她努力回忆自己看到的陈大人的未来画面、在柴家看到的不知是谁的未来画面
她仍然抓不住一些有用的线索。
就好像,一个人手握重金,却不知道怎么花。
躺靠在床上时,她脑海里反反复复的,都是在陈大人的未来画面里,所看到的,她刺死陈大人的情境。
越躺越焦虑,她不得不从自己的小别苑里离开,到书房中寻找一些东西,让她能学习起来,成长起来,而不仅仅是焦躁的等待,和恐惧着。
她顺着一个案子的侦破过程,如海绵一般,吸收着里面传达的信息,和破案哪怕固化的、也是她之前完全不懂的那些知识。
凶器
操控女孩子伤人杀人,使用的是手边顺手的东西,如钗。甚至是‘木偶’的手。
动机
凶手和受害者的关系
手法
肃王是靠异能,用匕首剖腹杀人。
这个案子是操控人偶,使人如傀儡。
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李小放下案册,闭上眼,回忆自己成为人偶时,有什么如案册中所说的,‘特殊的’‘不寻常的’‘不对劲的’
她的手,慢慢的放到自己脖子上。
力量远比她大!
对,凶手的力量,远超她的。
感觉那些大家小姐们,也不像是有这样力量的人!
她当时感觉到,自己完全无法挣脱那种控制。
而掐自己脖子的力量,也不是她自己能使用的出来的大力!
什么人会有这样的力量?
男人吗?
不,之前的几个凶杀场上,也有四周根本没有男人的状况。
力量大,该是常做辛苦工作的人啊。
她睁开眼,眉头深锁,忙找
了张纸笔,在上面写上:力气大,常干一些体力活。
放下笔,她看着这行字,眉头越加锁皱——
什么样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是会做体力活的?
种花吗?武将家的小姐练武吗?
先放下。
她又闭上眼,双手再次放到自己脖子上,轻轻掐住,碰触伤口让她疼的磨牙,却还是忍住了。
还有什么地方诡异呢?
突然!
李小猛地睁开眼,然后将自己双手放在眼前。
她深吸一口气,忙又将自己的双手轻轻环掐在脖子上——她自己掐自己的时候,是会将左手放在下面,右手放在上面的去掐自己。
可是在柴府时,她被操控着掐自己的脖子,却是左手在右手上方,来掐自己
凶手的习惯
不对!是惯用手的左右区分!
她想起来了!
李小猛地站起身,一把抄起桌上刚写了“力气大,常干一些体力活”的纸,急匆匆的往门外走。
出了门,又换成了小跑。
待找到管家后,李小慌张道:“陈管家,快!我需要马车,我要去大理寺北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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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天阉()
陈决围着桌案转圈儿,锁着眉思考。
本来是二十四岁的青年人;在这一瞬间;却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一位长者。
背负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和责任。
陈决想了一会儿才道:“去做第二轮排查。”
“大人是说如果凶嫌不是小姐的话——”张塘挑高稀疏的眉毛;望着陈决;不自己的开始捋自己那几根可怜的胡须。
“去排查每个小姐参加那几次宴会时,所带的丫鬟下人。还有也看看在场的其他人。”陈决站在桌案边,点了点桌子,语调果决利落。
“是;大人!”张塘立即出去唤了人去做事。
“王异还没回来?”陈决闭上眼;心烦又躁,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痛苦。
在案情焦灼时,信息繁杂,却又难以分辨重点——
害怕找错了方向,延误了破案的时机,让更多人丧命。
害怕因为没能以最快的速度判断和捉捕,让凶手逃走。
害怕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让凶手逍遥法外;甚至让受害者区域以扩散趋势辐射。
害怕
害怕的太多;这种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想象;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张塘虽然心里十分渴望升官发财;可每每在这个时候;都会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只是大理寺小小的主簿;不需要像陈大人那样。
想那么多事,统筹那么多信息,做那么多的分析和安排。
也不必承受那么大的压力。
想到陈大人要扛多少事儿,张塘头皮都疼,浑身发麻难受。
只有这个时候,他看着陈决,才会不仅觉得崇敬,更觉得怜惜。
皇上给了陈大人那么大的权力,就是要让陈大人在这个时候,拼了命的去做事啊。
张塘抓了抓头发,深吸一口气,长长吁出,才觉得胸腔里的烦闷稍微散了一点点。
他站在门口朝着外面看去,焦躁的神色在看到王异的瞬间,亮了下。
“回来了回来了”王异还在长廊另一侧,张塘已经迫不及待的囔囔着回应陈决,一边急切的朝着王异猛招手。
王异撑着回廊扶手,一跃便到了院子里,几个跃步到了张塘面前。
张塘指了指内室,做了个苦瓜脸表情,王异立即理会,走进堂内,工整的朝着陈决行礼。
陈决不耐烦的摆手,心烦这时候了这些人还耽误时间搞这些虚礼。
“抓紧!”陈决站在案前,看着王异的眼神像要吃了他。
王异忙站起身,深呼吸下,然后快速道:“很多府里的老爷都希望能邀请李儒李先生到府里,教一下府里的小姐。可李先生只答应了葛大人,他去过葛府,给葛府的小姐们上过一上午的课。”
“葛府,葛珍”陈决点了点头,“继续。”
张塘在桌侧边坐着,奋笔疾书。
“但是”王异抬眼看了看陈大人低气压的脸色。
陈决一看王异偷看自己,就知道接下来听到的不是个好消息。
他叹口气,无力的点头。
“但是李先生没有跟任何人有私下接触过!”王异答道。
陈大人想到这次的凶手如此成熟,本来怀疑跟李先生或许有接触过,至少从李先生这里学到了一些关于对异能人士的研究结论。
可竟然只去过葛府,又没有单独接触和谈话。
王异抿着唇,说完这句话,便开始觉得有点冷——像这房间,突然之间变成冰窟般。
十几秒,让王异和张塘都觉得难熬。
“李先生是自己去的葛府吗?可带了什么人?如果带了,这个被李先生带进葛府的人,可跟葛珍或者葛府的什么人有过私下接触吗?”陈决突然将如电般的视线,射在王异身上。
“啊”王异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无辜的眨了眨眼,才有些羞愧的道:“没没查这个。”
“去查!”陈决。
“是,大人!”王异灰溜溜的迅速跑走。
“徐廷去十位小姐府门外盯着,可有消息?”陈决转头看向张塘。
因为李小卜卦测出会有人死在雨后、一个大家府邸,是以陈决一边审讯十位小姐,一边让徐廷带着十几个人去十位小姐的府外看着——
万一有一位如李小推测的大家公子,到这十位小姐中一位的府上做客,徐廷必须要么阻拦,要么保护!
张塘正写着一个字,被陈决一点名,抖了下,纸上便是一个墨疙瘩。
他来不及难过,特别机灵的抬起头回答陈大人:“还没有呢,大人。”
陈决在屋子里转了个圈儿,想着自己还能做什么。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陈决心里有事儿有期待,便也踏着大步往外走,急于去看看,是不是自己期望的事有消息回报了。
李小急匆匆的冲进来,便一下撞到了陈决的怀里。
硬邦邦的,冲脸一股干净清爽的皂香。
“毛毛躁躁成什么样子?”陈决双手抓着小姑娘的胳膊,嫌弃的将她推开,看着她头发都跑散了,发丝东几根儿西几绺的。
下意识便想伸手去帮她捋捋,但又忍住了。
“刚钻了鸡窝吗你?”陈决并起三根手指,在李小额头上拍了下。
“哎呀。”李小痛呼一声,可也来不及回应陈决,直囔道:“陈大人,大人!那个凶手,是不是个左撇子?我我当时掐自己脖子的动作,不对劲。而且之前每次被当成人偶的、攻击别人的小姐,是不是也是用的左手?”
李小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一边举着自己的左手使劲儿的摇。
她话音未落,房间里的气氛,便陡然炸裂。
“啊!”张塘一下子站起身。
陈决也霍地转头,朝向张塘,道:“快!”
“好!好!”张塘一向是以记忆力超群混迹大理寺。
他手里抓着毛笔,墨点随着他的下意识动作,一点点的都甩在了长袍上,晕成黑色的太阳,他也没注意到。
李小举着左手,右手一把捂住了嘴巴。
张塘努力回忆在柴府上,看到的每位小姐身边的奴仆。
他围着案桌转了一圈儿,突然停住,扭头道:“陈大人葛府葛小姐身边的那个奴仆,他给葛珍递东西,用的是左手!”
“走!”陈决迈开腿便往外走。
待陈决等人一出门,张塘如泄了气的布袋一般,瘫在了椅子上。
低头间,往衣裳上一看,一点一点的全是墨疙瘩——
“哎呦——这怎么整的?!”
徐廷他们还不知道凶手是谁。
以凶手可以操控别人的异能,只怕葛府大乱套,也未必能抓的住正主。
万一真的发生冲突,徐廷就算身负异能,只怕也会非常被动,甚至还可能有危险——他的异能消耗太大,如果使用不当,再被凶手有可乘之机
王异得到信息,转手抢了送信之人的马,双腿一夹,马儿便迈开四腿,飞驰向前。
“快点!”陈决早上到现在的焦虑,终于绷在了这一点上。
他不断的撩开马车窗帘,去看外面的路——怎么还不到葛府?
有这么远吗?!
“再快点!”陈决敲了敲马车壁。
车夫只得一直抽马屁股,一路马儿嘶鸣着,跑的又快又急。
一群人像土匪一样冲进葛府的时候,想去给陈大人送信的兵卫,正在马厩取马。
看见陈决下马车,他又忙从马上一跃落地,“大人,出事了是户部赵尚书的儿子唯一的嫡子!”
陈决一点不敢耽搁,迈开腿往院子里走,一边快步走,一边道:“徐廷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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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你这小扫把星()
混在丫鬟仆人中的半夏突然听到陈决的声音;便停下了步子。
他扭头朝着陈决望了望,与之对视后,终于确认,自己的确被识破了。
他不再装模作样;神情也从惊慌失措,恢复成了惯常不招人喜欢的冷漠。
他后退两步站到了那挟持着三小姐的丫鬟身后。
突然,三小姐葛玥转手将身后丫鬟手中的钗接过;那挟持她的丫鬟也并没有反抗——一切都是半夏的操作。
半夏一挥手,那空出来的丫鬟便猛地朝着陈决冲了过去;口中嚯嚯乱叫,面容惊惧,可跑起来拼命的架势;却丝毫未减。
而三小姐葛玥却是自己执了钗子,戳着自己的脖子;挡在了半夏身前。
半夏再不遮掩;双臂一阵,所有丫鬟仆人变得更加癫狂,不要命般的横冲直撞;像赴死的飞蛾般。
“半夏!半夏!你疯了吗?”葛珍万没想到这一切的凶手竟然是自己身边服侍的阉人半夏。
虽然她吓的浑身发抖;可猛然得知这个消息,加上使唤半夏好多年的惯性,让她忘记了恐惧;愤怒的用一贯的训斥语气;喊了出来。
可声音才落;葛珍就将眼睛睁的更大了。
这个阉人这么可怕的他杀杀了这么多人?
那半夏对她呢?
半夏的右手,是她惩罚他的时候,叫下人碾碎废掉的!
想起那一次,葛珍猛然打了个寒战:这个变i态在小的时候,曾经被她抓到,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