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重生了-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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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他们的麻烦没来之前,邵元松一家的麻烦还没处理完。
出了正月十五,各家的宴会多了起来,年若因为自家没有府邸,所以大多时候是去赴宴。
年前就甚嚣尘上的关于邵元松的侯爵传言,不仅没有因为夜宴上的澄清而停止,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不过这次不是说邵元松狂妄了,而是真心实意的认为,他应该有个侯爵之位,甚至有些不讲究的,见着邵元松和年若,提前就戏称般的叫上侯爷侯夫人了。
颇有种烈火烹油的情势,这种情况显然不是他们自己发声这种小小的声音能够阻止的。
同样的,还有关于太子纳妃之事的讨论,也因为太子妃救了太子而出现了言论逆转,全是夸太子妃的,夸太子妃勇猛、大格局、大胸怀,那么太子妃为了太子命都差点没了,那么总不能看着太子绝后吧?
作为将来的一国之后,该有的胸襟一定是有的。
一模一样的捧杀手法,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晚上,年若和邵元松躺在床上说起这件事情,年若叹气,“你说安亲王妃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难不成把太子过的不好了,安亲王还能重新做太子不成?”
邵元松一下一下顺着年若的头发,他很喜欢手指在其中穿过的感觉,听了她的话漫不经心的道,“大抵是心里不平衡吧,本来是她们夫妻的位置,结果成了被人的,若没得到过还好,得到了再失去,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好歹也是照着皇后标准选出来的人,怎么会这么软弱?”年若叹气,“要说痛苦,安亲王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她这样做,安亲王可愿意?”
“谁知道呢?”邵元松嗅着妻子的发顶,手下已经开始不规矩起来。
年若抓住他的手,瞪他,“跟你说正事呢?我们没想到我们澄清之后,她还有后招,之后该如何?就算皇上心里知道,但事关安亲王,皇上心里总会不舒服吧。”
便是再明事理的人,遭遇让亲人不痛快的事情,难免还是会迁怒,若是普通人,迁怒就迁怒了,但皇上的迁怒后果有些严重,就算不会做什么,但有人一直这样煽风点火,总不是个办法。
“我已经想好了让皇上心里舒服的法子了,”邵元松干脆翻身压制住反抗的娇妻,“作为奖励,你是不是应该让为夫舒服舒服啊”
年若听到他说有法子,心里仅有的一点愁绪也消散了,一时大意就让邵元松得了逞
你不够格()
邵元松说了有办法;年若就不再操心;这两年;她对邵元松愈发的信赖;只要他说了有办法;感情先于理智;会先放松下来;甚至可以不问原因,不问办法。
不同于刚成婚那会儿出于客气和疏离,而是相信他能做好;毕竟这些年,他从未让自己失望过,有时候想想自己竟然会把人生完全放心的交给另一个人;也挺不可思议的。
能让年若有这样的变化;自然跟邵元松的努力分不开。这一次,他照例没有让人失望。
正月末;邵元松托了姬星渊;去了宫里觐见皇上;回来后就说事情处理妥当了。
年若好奇;“你跟皇上说了什么?”
邵元松神秘一笑;“等着吧;有惊喜。”
“干嘛还藏着掖着。”年若道,“你把爵位推了?”
邵元松皱眉,恨铁不成钢的道;“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这可是你和孩子们的立身资本,怎么可以推掉?”他可以清高,但可见不得妻儿总向别人低头。
年若失笑,“也对,好歹也被叫做邵扒皮,没有的东西都能叫你抢回来,属于自己的就更要咬死了。”
邵元松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道,“那是,这辈子能从我身上拔毛的也只有你了。”说到这里,在年若耳边耳语道,“就是皇上也不行哟。”
年若惊讶,同样耳语道,“你竟然敢跟皇上谈条件?”
邵元松神秘一笑,“等着吧,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出了正月,大朝恢复,头一件事情就是为两个月前班师回朝的征南军论功行赏。
这一次封赏的人数众多,规模便是在前黎朝也是史无前例了,以抠门著称的皇上也难得大方了一回,得了赏的众人俱是眉开眼笑。
沈大将军作为此次统帅,特封为镇南候。
所有的将军都官升两级,邵元松因为平定南黎京都有功,跳了三级,成了从二品镇军将军。
意外的是,“众望所归”的邵元松除了军功之外,并没有给予优待,侯爵之事更是连影子都没有,一时间众人都替他尴尬起来,不少人小心翼翼的看他的脸色。
然而邵元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看不出一点勉强的样子,这份宠辱不惊的模样倒是让人刮目相看。
论功行赏一直到天色擦黑才结束,众人喜气洋洋的出了宫,沈大将军和夏侯道等人出来的时候也不方便多说其他,拍了拍邵元松的肩膀道,“今天天不早了,改天我做东,大家伙儿一起庆祝庆祝!”
“那我可等着了。”邵元松笑骂道,“轮也轮到你了,这个抠门鬼。”
沈向夏见他果真没有一丝负面情绪,心里稍稍放松了点,拱拱手调侃道,“哪里能跟你这个邵扒皮相比啊。”
夏侯道反应快,对人情绪也敏感,知道邵元松没有芥蒂,心里也很开心,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道,“好小子,我做将军那会儿你还是个白身呢,这会儿就跟我平起平坐了!”
邵元松心下微暖,知道他是在变相的安慰自己,坦然的低声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我邵元松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么?”
抬杠惯了的沈向夏和夏侯道异口同声的道,“是!”说完看着邵元松不满的眼神哈哈哈大笑起来。
安亲王府,安亲王妃钱氏靠在美人榻上,听着心腹丫鬟打听回来的消息,漫不经心的翻着书,待听到邵元松只升做镇军将军有些意外,“皇上竟然没有给他封侯?”说完又笑,“我还当要再多费些功夫呢,没想到竟这样容易。”
“他当时表现如何?”钱氏追问,可以根据他的表现再做些文章什么的。
心腹丫鬟道,“并没有如何,全程都乐呵呵的,没有一点不快,最后还和沈大将军,沈侯爷、夏侯将军一起说笑着离开了。”
“哦?”钱氏用书脊抵着下巴道,“如此城府啊”看来还有得磨。
“王妃在做什么?”安亲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钱氏吓了一跳,不过表现出来也仅仅是顿了一下,立刻起身迎过去,“王爷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可用过膳了?”
姬星溱道,“用过了,下朝后小五来找我,就多聊了一会儿,顺便在他哪里一起用了膳。”
“小五愈发有太子的气派了。”钱氏仿佛玩笑一般道,“当初很多人都说他比不上你,如今收复南黎,他总算不用担心了。”说到这里又叹道,“他也是个福星,所以老天爷才派了邵元松来帮他,有他在,收复南黎可是省了不少事。”
姬星溱看着她,虽然这些年两人感情平淡,但他还是非常了解她的委婉,这是挑拨他和小五呢?所以她觉得太子收复南黎是侥幸,所以她要针对邵元松。
姬星溱没接她的话茬,开口道,“小五之前不是说选了几个孩子么,今天跟我商量,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看看。”
钱氏垂下眼睑,“刚过完年,事情有不少,妾身这里不得空,到时候王爷去看了也是一样的。”
姬星溱看着她,只觉得快不认识她了,或者说他从未认识过她。
他当初包容她的本意是心疼她跟着他从高处跌落,又失去孩子,心里不好受。然而她不仅没有体会他的苦心,还不知不觉将它扭曲了模样。
想到今天姬星渊跟他说的事情,姬星溱开口道,“小五跟我说了跟太子妃的事情。”
“说了什么?”钱氏果然非常感兴趣。
“说了当初父皇母后为什么非要从世家之中选太子妃。”
“为什么?”钱氏是真的好奇,要知道当初重新要选太子妃的时候,她的父亲左相已经准备挑选家中的适龄姑娘了。
“因为他们觉得要选一个真正大格局,经得住事的人,”姬星溱看着她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文臣家的姑娘们怕是做不到。”
钱氏对于人情世故反应敏锐,几乎立刻就听懂了他的意思,是皇上皇后嫌弃她格局小,经不住事,作为前车之鉴,他们坚决不要再找她这样的。
看着钱氏咬紧的下唇,只听姬星溱淡淡的道,“太子妃也许需要端庄聪敏、八面玲珑,但她将来是要同太子一起肩负起整个朝廷百姓的人,所以她更需要的是担当和格局,而不是沉溺于玩弄那些无关紧要的把戏。”
当初姬星渊选太子妃的时候,姬星溱身体依然不好,皇上和皇后也怕他们两口子触景生情不舒服,所以他们几乎一点都没管。如今听到自己的弟弟说起当年选妃的理由,再看看他们夫妻共同进退的模样,姬星溱忽然觉得羡慕。
钱氏是左相的嫡幼女,从小就聪慧端庄,他一度也非常喜欢她,可当他遭遇暗杀,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本来最应该撑起来的人先倒下去,他那时多少有些失望,如果她能稍微坚强一点,哪怕不用为他撑着,而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坚强一点,也不至于让孩子早产,导致他如今这幅膝下空虚的光景。
父皇和母后也是从这件事情认识到钱氏架子唬人,但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第一反应反而是逃避。
后来改立小五为太子后,她又种种不痛快,凭着自己的小聪敏屡屡踩着父皇母后的底线去膈应小五,让那个本来跟自己很亲近的弟弟渐渐疏远。
“这是夸太子妃呢?”钱氏压抑着怒意,面上依然笑呵呵的道,“小五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太
子妃啊,只是还没当上皇后呢,这会儿就下定论会不会早了点?”
他们又怎么知道她做不好?她只不过再没有机会坐上那个位置而已!
命运对她不公,但她不想认输,做不了皇后又怎么样?她要让天下人知道,她会比太子妃,比未来的皇后做的都好!
可笑,这些人又知道她多少,机会没有了,就连她的能力也全盘否定了么?凭什么?
“见微知著。”姬星溱道,“至少太子妃的眼里,第一重要的不是太子妃的位置,而是国家的未来,朝廷和百姓。”
不像她,眼中只有自己,只有太子妃的位置,虽然面上端庄大气,八面玲珑,但实际上自怨自艾,所以她能毫无顾忌的去折太子的臂膀,根本就想不到南黎刚刚收复,百废待兴,整个后黎也因此被拖累,毁掉一个邵元松会给朝廷和百姓带来多大的损失。
他的目光锐利,钱氏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殿下,可他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
钱氏笑起来,袖子下的手却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王爷果然是自小当储君培养的,妾身确实没有这样的格局,好在妾也不是太子妃了,不用看那么高那么远。”
“不,还是要的。”这次钱氏做的事情,显然已经不是单纯的膈应太子那么简单了,所以姬星溱说的并不客气,“太子和太子妃需要放眼天下,我们达不到那样的高度,但至少也要着眼朝堂,毕竟我们跟他们关系紧密,别被有心人利用了,傻乎乎的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让人看着如跳梁小丑一般,徒增笑柄。”
钱氏咬住下唇,半晌起身行礼道,“王爷说的是,妾身知道了。”
姬星溱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急,慢慢来。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钱氏知道姬星溱今天不准备在她这里歇着了,送人到了门口。
出门之前,姬星溱忽然回头看了下她身边的心腹丫鬟,“一个丫头,竟然关心朝事,不是个本分的,明天就送回钱家去吧。”
钱氏终于还是撑不住变了脸色,自姬星溱从太子之位跌落,还从未这样尖锐的对待过她,但他但凡开口,便不容置喙。
放下床帐,钱氏不复端庄,面目因为愤怒而狰狞,“大格局?有担当?连我都斗不过,还有什么资格说家国天下!”
意料之外()
状元楼的雅间里;几位穿着常服的大人们聚在一起喝酒闲聊;为首的正是左相钱乐山。
“什么?竟然准备封赏年若?”户部尚书显然非常惊讶;“怎么会这样?”
“封号都定了;”礼部尚书负责这些;自然十分清楚;“礼服正在制作之中;想来不久就要封赏了。”
“明明邵元松得爵位更名正言顺,怎么要给年若?”户部尚书疑惑,“皇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是为了制衡?防止再出一个贪得无厌的卫家?”反正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