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重生了-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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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邵元松,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邵元松,年若想这样问,但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况且现在也不是什么好时机,最终也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有疑惑。”邵元松以为她是奇怪这一系列的事情,这辈子,他想把她护得好好的,一点都不想让她烦心,所以除了说出吴珍的身世让她放心外,其他一概没有多说。
如今事情结束,他自然可以解答她心中的疑惑,虽然以后还避免不了有凶险,但至少在自己家里,可以轻轻松松的过日子了。想到这里,邵元松心情大好,伸手将年若揽进怀里,亲亲她的发顶柔声道,“晚上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先去忙前面吧,辛苦你了。”说罢就去了前院找大夫。邵元树和吴珍都需要包扎。
年若愣愣的摸了摸被吻过得发顶,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心跳。
绿绮开心地笑道,“三爷对三奶奶可真好,今天那一番话,不知震住了多少人呢”
是的,都怪那一番话,大庭广众之下,一心一意的誓言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可是她只有怕,越美的泡沫,破灭时越是痛苦,她一点都不想再体会一次!年若捏紧拳头,决定今晚就把事情问个清楚。
今天宴会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后头本来也就是留给大家互相交流休息的时间,托那两个女眷的福,邵家客院发生的事情差不多已经传遍了。
见年若出来,众人纷纷识趣的告辞。
将人都送走,天色已经开始发暗。年若到客院时,大房的事情似乎已经处理完了,正碰到出来的邵家大奶奶柳氏。
也是,自己的丈夫出了事,她总要赶过来的。
年若对这位大嫂并不熟悉,印象中是个沉静温婉的女子,和邵元树育有一子,如今好像是三四岁的年纪,平日里就只是一心一意的教育哥儿,即使吴氏和邵元树经对二房熟悉的就跟自己家一样,她也很少到二房来,有限的几次见面也都是冷冷淡淡的。
年若一直猜想可能是对方清高,不太愿意和商户来往,但现在对方却对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听说今天的宴办的非常不错,恭喜!”
“过奖了”年若看着她憔悴的面庞,有些同情,这件事情里面,最无辜的就是大奶奶了,“大嫂”
“我没事。”柳氏想必也知道自己脸色不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柔柔的道,“听说三爷今日当众立誓,羡煞了不少人。三爷赤子之心,如今都看明白了,三奶奶的福气在后头呢。”
“之前因为要看哥儿,也分不开身,如今哥儿大了,以后我给你下帖子,常来玩。”
年若直觉她的话有些怪异,但这种时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点头应下。
撕开伤疤()
事情似乎处理的差不多了;大房一家陆续从客院离开。
常如峰先出来;一如平常般拉着一张脸;看不出心情如何。邵始辉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大太太吴氏比他好些;但心情也不太美妙;毕竟这个意外不仅毁了她对二房的布置;还给自己家里带来了这么大的变故。唯有吴珍虽然也是一副难过的表情,但能看得出来,她很轻松;想来是如愿了。
年若上辈子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这辈子又曾亲身经历,对邵元树和吴珍不可抑制的生出厌恶;多看一眼都嫌烦。
偏邵元树磨蹭着走在最后;看到站在年若旁边的柳氏期期艾艾的叫人,满脸愧疚:“柔儿你这是何必我不曾想亏待你的”
年若真的要被他恶心死了;不曾想亏待?和顾氏生孩子的时候;对着吴珍说两情相悦求成全的时候;他可想过那就是对柳氏的亏待?
因为感同身受的遭遇;年若忍不住冷嘲道;“大哥果然是龙江城出色的才子;‘勾栏院里颂清雅,怀清台下赋比兴’啊。”
邵元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年若的意思;脸色一阵青白;但又不好直接对上年若,不知为何,对上年若,他总不能像面对其他女人那样随意从容。于是只能回头对门口站着的邵元松发火,“三弟,就算家里没有长辈,三奶奶这教养你也得好好管管了吧?”
邵元松一脸莫名的无辜道,“为什么要教训?水水不是在夸大哥你么?难道不是?‘勾栏院里颂清雅,怀清台下赋比兴’什么意思啊?”十足的文盲样。
是当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的意思!但邵元树能说么?自然是不能的,最后只能一甩袖子气呼呼的离开。
柳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年若有些疑惑她为何到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却听她轻声道,“谢谢你,如今三爷浪子回头,你们一定要好好过日子。”
年若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不过到了晚上,就知道了柳氏所有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
“和离?”年若有些惊讶,“大嫂竟然如此决绝?”
怪不得看起来不太伤心,原来是因为不在乎了
“柳氏其实是个聪明人。”邵元松洗漱过后,惬意的躺在塌上,把家里的隐患收拾干净的事情让他浑身轻松,“她应该是察觉了大房那一家子都心术不正,偏她自己无能为力,所以只能远着,他们做的事情她基本都不参合”
他这样一说,年若也反应过来,柳氏或许是察觉到大房对二房的企图,所以才不跟二房来往,对自己的冷淡,或许是想划清界限,又或许是处于无能为力的愧疚
所以今天她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才有种释然的感觉,她终于可以顺从内心,做真实的自己。
“尤其自晏哥儿出生后,她更是一心扑在孩子身上,邵家的其他事情都能退让,但教导孩子这一点上,却强硬的很,除了她之外,就连邵元树都不能管,大太太就更别说了”邵元松说到这里,冷笑道,“不过他们也不会真的有空管就是了”心思都用在别人身上呢。
所以,她察觉到了邵家大房上梁不正,生怕把孩子教坏了,就坚持自己带。
“那晏哥儿怎么办?”
邵元松翻了个身,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年若的背影,眼底盛满温柔,“柳氏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要带走晏哥儿,不过大老爷和大太太不同意。”
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的,年若拆掉发髻,一头长发流水般洒下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想,这个时代对子嗣的重视现代人根本没办法想象,孩子跟着和离的母亲离开,这种事情非常少,除非他的亲人全都没了。
像邵家这种父亲、祖父母都健在的情况下,要是让孩子跟着母亲走,自己家的脸面也要丢光的。
“柳氏说反正吴珍和邵元树都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晏哥儿跟着她反而更好,而且她说了不会给晏哥儿改姓。他还是邵家子孙,若十年后,他们还要叫宴哥儿认祖归宗,她便把人送回来。”邵元松冷笑一声,“我看那两位已经动摇了”
年若这才发现,一直透明人一般的柳氏竟然如此聪明,若十年后邵家容不下这个孙子,她带走了皆大欢喜;若没有立起来的子孙,还能继续接人回来,邵家可进可退,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也由此可见,柳氏心里早就做过打算。
“这么说来,我觉得”年若的动作明显慢下来。
“觉得什么?”邵元松见年若跟他搭话,立刻兴致勃勃的支起身子,热切的望着她。
“这两个月你对大伯和大伯母似乎不太在意了?”私下里称呼都变了,今天甚至直接顶撞,虽然是为了她想到这里,年若的动作一顿,又继续道,“做事情也利落了许多。”
邵元松也是一愣,以为她会问顾氏如何设计吴珍和邵元树的事情,没想到是问这个
“对于觊觎我的家产,甚至想要我性命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邵元松放松的身体下意识的绷紧,以年若的敏锐,兴许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想害你的性命?”年若故作好奇的道,“觊觎财产是有苗头,只是害你性命又从何说起?我还记得,你跟我说过,大伯和大伯母对你比你父母对你都好,以后要好好孝顺他们,他们从小看着你长大,血浓于水,总不至于要你性命”
果然,明目张胆的试探啊
“我说过我要好好孝顺他们,也说过他们从小看我长大,但从未说过他们对我比父母对我还好,”邵元松心中苦笑,“再怎么说,我是我爹娘的独苗,他们对我的宠爱是谁都比不上的,否则也不至于将我养成这幅天真的性子”
这一天还是来了,尽管他已经尽量隐藏,但多出的近二十年的阅历还是无法完全掩饰,况且,他一点都不想年若再受一丁点的伤害,所以几乎回来的当日就立刻将她护得密不透风,也很突兀
只是没想到,年若会这么快的出言试探,她会怎么想?以为他是妖怪附身?总不会想到他是重生回来的吧想到这个可能邵元松一瞬间背后的汗毛都炸起来了。
“至于他们要谋害我性命的事情,是我听到的!”邵元松听见自己继续说,意外的说的很流利,也许潜意识中,一直在为这一刻做准备吧:“之前撞到了邵元树和顾氏偷情,听到他们商量了,顾氏本来就是他们找来骗我的,所以完全按照我的喜好调/教了,再加上大房的暗中帮助,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一步”
说他自私也好,卑鄙也罢,他从未打算对年若说出真相,追求她的路已经足够艰难,他不想再为自己设置任何障碍。
“他们也是察觉到你对他们的计划有警觉,怕被你察觉,所以才想方设法的把你从我身边隔离开,最后再利用顾氏除掉你。”
“邵元树和顾氏的孩子算是他们双方互相的筹码,毕竟有了这个孩子两方得利等除掉你,顾氏和孩子的地位也稳固了,接下来自然就要除掉我了”
这个解释倒是合理,年若暂时也找不出其他的破绽,但是这些话反而让她愈发火大,“所以,三爷是想说,这一切都是大房设计的结果,有心算无心,您也是受害者么?”
“水水!”邵元松听出了年若的言外之意,不可抑制的心慌起来,立刻起身。
所以说人不能做错事,犯下的错误会成为埋在心里的尖刀,平日里要小心翼翼的避开,不要让它伤人伤己,但关键时刻却永远都躲不开,然后直到有一天双方都精疲力尽,有人忍受不了放弃
年若也知道自己既然决定要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这些话不需要问出口,也不应该问出口,但也许是今日他当众的那一番誓言,以及频频的解围,让她的心绪无法平静,所有的焦虑绕成了易燃的火引子,轻易的被点燃,话便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如今您发现了大房的居心叵测,而顾氏不是真心爱你,只有我曾真心待你,所以才只能回头?”凭什么呢?凭什么你想伤害我的时候肆意伤害,想回头的时候,我就应该待在原地等你呢?
“水水!不要说这样的话!”邵元松猛然从背后将人抱住,急切的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说那些不是想为自己辩解,我知道我混蛋,我识人不清,没有信任你,甚至违背我对你的诺言,这些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
邵元松收紧手臂,将头埋在年若的脖颈间痛悔道,“我不是不得不回头,而是发现我错过了珍宝,幸运的是我还来得及回头。”对,他是幸运的,老天爷给了他回头的机会,也许他犯下的错误会折磨他一辈子,但他永远不会放弃年若,这是他应该承受的惩罚!
他和她真正愉快的相处只有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上辈子他的性命几乎还是她救的,所以他一直记得她的好,及至后来,见识到了真正恩爱夫妻生活的样子,会吵会闹,却永远相濡以沫,不离不弃,那种让人艳羡的美好总能勾起记忆中他和年若相处的点滴,他才意识到:啊,他也曾拥有多这样美好的爱情。
人总说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模糊,可他和年若的美好记忆太少了,这些有限的回忆被一遍一遍的拿出来体味,那些关于她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的细节反而愈发的清晰起来,以至于成为了他一世的执念:非她不可。
“水水,我心悦你。”邵元松声音发颤,话脱口的瞬间,眼泪莫名的汹涌而出,“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说这句话的资格,可我求你给我弥补的机会。”
“不给又能怎样呢?”年若仰起头,泪水还是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滑下,最终于脖颈间另一人的滚烫眼泪汇在一处,语气中充满了悲哀,“我又无处可逃”
荒诞闹剧()
这晚过后;邵元松察觉年若又回到了宴请之前客气有礼的状态;甚至更加疏离;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丝消沉。
他知道原因;可却无计可施;就像年若自己说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甚至育有两个孩子,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