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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满城尽是我夫君-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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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离经毫不客气哈哈大笑起来,“将军,别理他了,等他过来,黄花菜也凉了,还是由我送将军回去吧。”

    他大摇大摆走向华裳,甚至忍不住在王问之面前蹦跶了两下,表现的就好像他会轻功似的。

    然而,随着他的嚣张,他露馅儿了。

    华裳见孟离经左手搭在身侧就像是失去了骨头似的晃晃悠悠,右手更是颤颤巍巍像中风,举到一半就再也举不起来了。

    华裳:“”

    华裳抹了一把脸,无语片刻。

    “好吧,谁来告诉我,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两人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华裳望向李娴。

    李娴叹了口气,“都是属下监管不力。”

    华裳简直要笑了,“你以为他们两个是小孩子吗?还要你监管?”

    李娴勾了勾唇角,坦然道:“方才两人因为一言不合,从而大打出手,唉,我来不及阻拦,致使致使”

    李娴故意停顿,只听见王问之和孟离经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李娴接着道:“致使王太师不小心扭了腰和腿,而军师则不小心扭到了双臂。”

    华裳一脸不可思议,她揉了揉耳朵,“啥?你说啥?”

    “这么一场没流血的打仗居然还扭到了腰腿和双臂?”她抚掌感叹,“真是让我长见识了,想我纵横沙场这么多年竟从未见过此等呃低幼的战局。”

    她摇了摇头。

    李娴低眉颔首,“两位毕竟是文人,比不得我们武人。”

    “说的也是,文人的体力啊啧啧。”华裳不住摇头。

    在场却忍不住红着脸深思她话中深意。

    她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文人的体力?她又从何处得知文人的体力?

    应如是,魏玄,楚江仙,还有孟

    王问之又望了孟离经一眼,只见孟离经脸色又青又白又黑又红,简直要在脸上开起了染坊。

    没用的东西。

    华裳:“既然你们两个身体不适,就早些歇着吧。”

    她转身,握住了李娴的手臂,“走,你同我一起回去。”

    李娴含笑,原本吓人的眼眸也变得温柔似水起来。

    两人把臂离开。

    李岚撇嘴:“我想这大概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多谢王太师与孟军师为我上的这一堂课。”

    王问之:“”

    想吐血。

    孟离经:“”

    血只能往肚子里吞。

    李岚瞄着这天残地缺二人组,言语无忌:“我觉得你们两个就像是狼和狈,前脚长却后脚短的狼”

    他看向比蜗牛挪动地还慢的王问之。

    “还有前脚短却后脚长的狈。”

    他又望了望双臂无法动的孟离经,突然拍掌大笑,“啊,原来这就是狼狈为奸啊!”

    说罢,他就纵身一跃,凭借着自己的武力消失在两人面前,连反驳的机会也不给他们两个。

    十足可恨!

    手能动,脚难移的王问之摇头叹息:“也不知道你究竟如何惹怒了华裳,竟让她发出了那样一番感慨。”

    孟离经笑嘻嘻道:“听说男人的腰最重要,你的腰还好吗?”

    两人对视一眼,恨不得再来一场,然而可是

    王问之绷紧下颌:“文人要有文人的底线。”

    孟离经仰首:“没错。”

    王问之:“所以,咱们下次文试。”

    孟离经:“我正有此意。”

    两人话音刚落,墙的另一边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你们这两个狼狈还真是狼狈!”

    王问之撇开头:“可恶。”

    孟离经:“烦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嫌弃地扭开头。

    紧接着,两个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一个磕磕绊绊慢慢移动,一个摇摇晃晃摆手前移,人生最狼狈之刻莫过于此。

    然而,最令人尴尬的是两人并不知道究竟是为了哪一句话打起来了。

    反正为了华裳,两个人心中各自憋了一股气,犯了口角,动了手脚,丢了颜面。

    “唉——”二人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各自叹了口气。

    因为王问之和孟离经受伤的缘故,李娴与陛下和华裳商议过后,便领兵出发,准备直奔突厥都城,彻底推翻狼王可汗的统治根基。

    因为此战的心腹大患已经解决,季无艳也准备启程回长安。

    华裳自觉身子已无大碍,还是准备留在边城守着自己的使命。

    然而,日子久了,陛下御驾竟迟迟不出发,陛下身边众人也皆是严肃屏息之态,仿佛出了什么大事。

第103章() 
清晨;伤势稍稍痊愈的华裳站到院子里;舞着金刀。

    突然;她觉察到一道气息;金刀一转;刀锋逼向来人。

    一见来人面容;她一惊;刀锋在来人鼻尖前停住了。

    棕色的眼眸倒映着她寒光凛凛的身影。

    阿史那弥真朝华裳微微低头,“将军。”

    华裳挑起嘴角,“你跟随着他们叫我将军做什么?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史那弥真低声道:“我我是来求将军的。”

    华裳:“哦?”

    她收刀入鞘,歪着头打量阿史那弥真。

    弥真被她看得是面红耳赤。

    “我只有一个冠军侯的爵位在身,你求到我身上;真可谓是求错了人;拜错了庙。”

    弥真垂下头,“可我只认识你一人。”

    华裳看着他青涩的面庞;忍不住心软了;她叹了口气:“可是阿史那罗护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弥真猛地抬头;眸光频动。

    华裳单手持刀;背过身子;“能让你走这一遭;除了他还能有谁?”

    她竟如此了解他。

    弥真的心仿佛在羊奶中泡的酥软了,他想要靠近她,却知道两人之间有着一道看不见的天堑。

    弥真重新垂下头;“罗护他他绝食了;我担心他。”

    华裳摇头:“陛下不会让他绝食的,你放心。”

    弥真:“可是,他性子倔强,我担心”

    华裳想了想,问道:“你是要我去看看他?”

    弥真:“情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他该是认命的。他如今这样做,只是因为心里放不下一个坎,他在想的是你。”

    华裳笑了一下,轻抚青丝,“成王败寇,他一介俘虏难道也有提出要求的机会吗?他曾在大周要杀我,又混入军营骗我,我只是骗回来而已,又没有杀他,他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坎?”

    她双手负后,准备离开。

    突然,她脚步顿住了。

    她转过头问阿史那弥真:“你最近可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啊?”弥真一脸茫然。

    华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你能注意到阿史那罗护身边的状况,自然也关注到了城中的动向。”

    弥真低声道:“果然瞒不过你。”

    “自从李娴将军领兵出城攻打突厥都城之后,边城的防范却一日比一日紧张,我也不解其意,莫非是又有战事了吗?”

    华裳蹙眉,“我也不了解,等我找人问一问。”

    说着,她就双脚一踏,纵身一跃,飞上了院墙,沿着院墙起纵奔向孟离经的院落,然而,行到中途,她竟看到了王问之在耍刀。

    “啧。”

    王问之对着花草起刀,手臂一伸正准备横划一刀,突然身后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身子,他的手也被握住了。

    来人带着他掌控着手中刀,左翻右转,刀刀气势惊人,与他方才那软绵绵的攻势简直是天上地下。

    这时,他的腿突然被人踹了一脚,王问之下意识身子前倾。

    那人带着他转了一圈,刀锋扫过四周,一瞬间落花满地。

    “别走神。”

    王问之苦笑:“你在我身后,令王某如何不走神分心?”

    他身后的热量骤然远离。

    王问之立刻回头。

    华裳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刀:“刀不太好,你不适合用刀。”

    王问之笑道:“可我喜欢。”

    华裳瞥了他一眼,“反正你也练不出什么门道,不合适就不合适吧。”

    王问之不气也不恼,反倒笑道:“夫妻两人不必武功都厉害,最好要做到取长补短。”

    华裳:“”

    她把金刀放到王问之的肩膀上。

    王问之瞥了刀一眼,“要杀我,何必动用陛下御赐的刀?”

    华裳蹙眉:“你真烦。”

    王问之眼中闪过一道落寞,“哦。”

    她问他:“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问之把自己的脖颈往她的刀上碰了碰,幸好刀上有刀鞘,他只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没见过有人这么找死的。”

    王问之温声道:“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不舍得杀我。”

    华裳轻哼一声。

    “毕竟我也曾有幸与你共患难过。”

    华裳收回了刀。

    王问之突然捂着额头,身子软绵绵地往下倒。

    要是以前也就罢了,华裳能任由他在地上滚几个来回儿,可是如今就正如他所说,两人曾经共患难,华裳对他的观感也发生了改变。

    她伸手,直接扶住了他。

    他双眼紧闭,牙关紧咬,整个人瑟瑟发抖,额头上生了一层汗水。

    “你这是怎么回事?”华裳叹了口气,好好扶住他。

    许久,他的症状好似才缓解过来。

    “我带你去找郎中。”

    华裳刚准备起身,他却抬手,阻止了她。

    “不必,我的病他们没有办法的。”

    王问之抚着额角,缓慢起身,他低声道:“你刚才提到近日,实不相瞒,近日我也察觉到了不同之处,王家也有书信传来。”

    华裳抬头,双眸明亮,紧紧盯着他。

    他双眸温润,“这是一件大事。”

    “你说。”

    “现在长安已经变天了。”

    此言一出,华裳神色立变。

    “什么?你说什么!怎么一回事?”

    王问之继续揉着太阳穴,低声道:“陛下是偷偷前往边城的,朝中大小事项便都由宋玉清裁决。”

    华裳的眼沉下来。

    “如今,公主归朝,借口陛下身染重病,公主监国,窃取了权柄。”

    华裳抿紧唇。

    宋玉清,公主殿下。

    “我问你,你可查出之前帐下的关九是何人所扮?”

    “你莫非怀疑”

    华裳点头。

    王问之看着华裳的目光古怪起来。

    “你在看什么?”

    “若那人真是公主假扮,我倒觉得她非是为了陛下而来,而是为了你。”

    华裳睁大眼睛,勉强笑道:“别开玩笑了,我难不成还成了香饽饽?”

    “你一直以来就是。”

    王问之身体稍好一些,便从她的怀中站起,鼻尖却一直萦绕着她身上的一缕香气。

    他牵着她的手,“走吧,既然你已知晓此事,就少不得要担负上一分。”

    华裳脚步轻快,走着走着,反倒变成了她拉着他前进。

    王问之随着她的脚步,安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

    华裳抱怨:“你就不能别看了吗?”

    王问之低低笑了一声,“抱歉,可是我不能,我怕我”再也看不到了。

    “嗯?”华裳狐疑地瞥向他,“你今日有些奇怪。”

    “奇怪,每个人都奇怪。”

    华裳还想说什么,他却主动低下头。

    罢了,罢了。

    两人行至季无艳暂时居住的小院,院外有掩面的暗卫把手,暗卫瞧了华裳一眼,立刻让开了路。

    王问之掩唇笑了一下:“阿裳你果然深受陛下信任。”

    华裳叹了口气,“深受皇恩,无以回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别怕。”

    “唔?”她扭头看他。

    他神色认真无比,“我虽然身如风中残烛,也会尽力护你周全。”

    华裳蹙眉:“你今日怎么总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王问之笑了笑。

    两人从回廊上走下。

    合欢树下,长榻之上,季无艳正斜倚抱枕,翻看一本书,姿态风流写意,神情从容不迫。

    华裳忍不住看了王问之一眼。

    该不会你的信收错了吧?若是长安出了如此大事,陛下还能如此悠闲吗?

    王问之摇头,上前行礼,“陛下。”

    季无艳没有移开书,他淡淡道:“你家中来信了。”

    华裳:“”

    陛下果然也是聪明人,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白绵羊躲进了黑绵羊圈中。

    王问之低下头:“陛下英明。”

    “朕可不英明,若是英明,如何臣子常怀异心都不知道?”季无艳缓缓放下书。

    “你家中人可是催促你,让你向朕谏言,迅速出兵讨伐朕的妹妹?”

    王问之苦笑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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