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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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下子提高了身价,成为了价值连城的工艺品。
他将那枚漂亮的鸭蛋放进了她的碗中。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轻声道:“吃吧。”
她突然发现她的未来夫君真是非常可口啊。
她就着楚江仙的美色将粥和咸鸭蛋都吃掉了。
用完膳,华裳放下筷子,随意拍了拍手指,一只白皙的手却探了过来,温柔地捏住她的指尖,用一块湿乎乎的白布将她的指尖、指缝,每一个地方都擦得干干净净。
华裳反手拉住他的手,视线扫过周围,见李岚和孟离经都不知道何时离开了,她对着他勾了勾嘴角。
楚江仙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她这是又要做坏事了。
可是,能怎么办?完全拒绝不了,或者说这才是他一直渴求的。
她拉着他的手,大拇指按在他的手背上,因为用力而按住两道红印,可是他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
他只能看到她锐利明亮的双眸像是藏着两个小太阳,而现在太阳中只有他一人,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朝他倾斜,眼眸里天光与蜜糖全都朝他倾斜下来,仿佛他是被上天所钟爱的人。
可是,他知道,他不是被上天所钟爱,是被这个天一样女人喜爱着。
这种认知让他的血液沸腾起来,一波波冲击着他的耳膜、他的瞳孔,他能感觉到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金色的纱帐。
他的手颤了一下,缓缓捧住她的脸颊,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无辜地看着他,侧过头,啄了一下他的掌心。
令人头晕目眩的酥麻感再次席卷了他。
“不能”他哑着嗓子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额头,“不能再让你主动了。”
华裳笑盈盈地看着他,让他的心脏跳的发麻。
他捧着她的脸颊,穿过天光下的金色纱帐,温柔怜惜地吻上她的唇。
唇上微咸却让他打心底里泛起了甜味。
“阿裳阿裳”他一声声呼唤着她,就像是最温柔的雨。
再激烈的亲吻她都经历过,可是她还是忍不住为这充满爱意与温柔的吻沉醉。
她缓缓闭上双眼。
他濡湿了她的唇,小声又满心欢喜地唤她:“夫人。”
幸福像是涨满的气泡,充斥在他的身体里各处,满满的。
“是这里吗?”华裳盯着“尚府”的匾额问。
“太史令尚星仪就是住在这里。”楚江仙回答。
华裳“哦”了一声,直接从马车里跳了出来。
楚江仙则周周正正地踩着凳子步下马车。
一旁的抱琴觉得冠军侯和自家郎君实在不搭,可是自家郎君就是喜欢,一门心思抱着自己那颗被燎烧旺旺的心往坑里跳,真是拉也拉不住,让他毫无办法。
抱琴垂着头,老老实实去敲门了。
门童应了一声,打开了门。
抱琴将拜帖送上。
门童立刻将人请进来,去回禀了。
华裳抱着胳膊看来看去,只觉得尚府要比他们冠军侯府有钱多了,瞧瞧这雕梁画柱,上面居然还贴着金叶子,来往的小厮婢女也都一水儿的鲜嫩漂亮。
华裳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楚江仙淡淡道:“很喜欢吗?”
“啊?”华裳回过神。
楚江仙微微一笑,眼眸却很是冷淡,“你很喜欢领头那个女人?”
华裳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我只是觉得我家好穷”
她说着,手指就不安分地探进他一丝褶皱都没有的大长袖中,捏了捏他的手腕。
“实在是委屈你了。”
楚江仙无奈:“夫妻本是一体,哪里有什么委屈的。”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倒是觉得能够得到你的喜爱就是千金也难换。”
“再说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缺多少让抱琴给你取去。”
抱琴:“”
郎君啊,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啊?!
华裳:“可别,你没看抱琴都要吃了我吗?”
楚江仙冷冷地看了抱琴一眼,抱琴一个哆嗦,没敢出声。
华裳若有所思道:“不过,你们家确实有一样东西我想要。”
楚江仙不明所以,却还是点头,“你说,都给你。”
他想给她他的所有、他的一切。
华裳摸了摸他的脸颊,小声道:“我想要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你这个宝贝而已。”
该死的,她为什么这么会说话。
楚江仙捏紧手掌,才堪堪忍耐住,不让自己在别人的府邸中失礼。
华裳歪头看她,像是一头在逗弄公豹的小母豹子。
他忍不住了,微微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她脸颊边的碎发。
“咳。”不远处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
楚江仙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嗖”的一下收回手,并把刚刚那只忍耐不住的手好好地藏在身后。
“下官见过冠军侯,楚御史。”
华裳转过头,只见一青袍高瘦的男人从回廊下走出,他明明长相并不出众,却偏生给人一种轩昂之感,仿佛风骨一词专门为他所设。
华裳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跟楚江仙讲过,楚江仙此时便道:“尚兄不必如此见外,我们两人此次前来是为了一件私事。”
尚星仪轻轻一笑,声音清朗:“两位的来意我早已知晓,日子也都已经算好了。”
说着,他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纸递给楚江仙。
楚江仙双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
华裳好奇道:“你是如何知晓的?莫非是算出来的?”
孟离经总是对她说什么掐指一算、夜观星象,她也很好奇这种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在眼下就有一位专业人士,他们尚家好像世世代代都是从事太史令的工作。
尚星仪清清淡淡一笑,“我确实算出了今日有贵客临门,不过,要给两位看日子一事是宋师来信告之的。”
“哦。”
神秘感被打破了。
“说起来,我还有一事要拜托冠军侯您。”
楚江仙抬头冷冷地扫向他。
尚星仪从容镇定道:“楚御史不必忧心,其实,我妹妹也与冠军侯有过一面之缘,还是冠军侯您救了她,自那以后,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再见冠军侯一面。”
“救”华裳若有所思,随即爽快同意,“好,既然有缘,那就见一见吧。”
楚江仙冷淡颔首,在别人家里也仍旧一副不肯融化的冰山姿态。
尚星仪勾唇一笑,作了个“请”的手势,“冠军侯,请往这边来。”
他带着她穿过回廊,来到一座寂静的院子里,华裳盯着脚下用石子铺成八卦形状的路,突然停了下来。
华裳直接开口道:“尚娘子住在这里?”
尚星仪微笑道:“是,这里离她的住处很近了。”
华裳轻笑一声,扬着下巴道:“哦,那可就奇怪了,因为我在周围可没有听到一丝人气,莫非尚娘子是个不出世的高手?”
“亦或者”她的手探进怀中握住了袖中的一把匕首,“你故意引我到此处,究竟意欲何为?”
第48章()
日光滑下一片惨白;映在她的眸子里像是蒙上了一层清霜。
尚星仪叹了口气道:“冠军侯实在是误会下官了;下官的妹妹确实不在此处;下官将您带到这里也只是想要求您一件事。”
华裳没有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她笑了一下;语气轻松道:“说吧;我先听听看。”
尚星仪看了一眼她的手;低声道:“下官的妹妹曾经误送了您一件东西,这件东西对于她很重要,对于我也很重要;所以”
他垂下头,神色谦卑道:“下官愿用一切东西换回那件东西。”
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华裳疑惑道:“你妹妹是”
尚星仪微微一笑;神情多了丝真切;“下官妹妹闺名尚子兰,那日她去李家作客;差点被箭射中;还是冠军侯救了她。”
他这么一说;华裳突然想起来了;尚子兰就是那位与李梦昙、魏篁一同玩耍的小娘子。
她送的东西似乎是一块玉佩。
华裳忍不住感慨:好在当时她没有因为生活拮据把这枚玉佩当掉。
见华裳久久没有说话;尚星仪蹙眉道:“冠军侯是不信吗?”
华裳回过神;“不,我信尚大人的话,当时收到尚娘子感谢的礼物;我也觉得有些贵重了;我这就回家让人将这枚玉佩送还回来。”
尚星仪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冠军侯可能不知道,这枚玉佩是我娘留给妹妹,让妹妹送给他未来夫君的。”
华裳摸了摸鼻子。
真不好意思,白担了你妹婿的名头。
尚星仪看了她一眼,讶然失笑,“冠军侯还真是个有趣之人,那冠军侯有看上什么东西吗?”
华裳忙摆手,“不用,不用,既然是一场误会,将误会解决就行了。”
见华裳诚恳推辞,尚星仪对华裳的印象就更好了。
“这样吧,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送您一卦如何?”
华裳好奇道:“用这些东西真的能算出吗?”
尚星仪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提到自己的擅长的方面,他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尚星仪微微一笑,“您知道,除了圣人外,我们尚家是不轻易给别人算卦的。”
“唔”
“这样说,可能冠军侯会更加信我一些。”尚星仪仰首道:“我这一卦,价值千金。”
“这么厉害?”
一向缺钱的华裳听到他这么说眼睛都要红了。
尚星仪微微颔首:“如果您没有拿宋师的拜帖前来,即便是您这位战神亲自上门,我也不一定会为你和楚御史相看日子。”
宋玉清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华裳紧紧盯着他,在她的气势下,他却仍旧昂首挺胸,不退让分毫,即便他面容平凡,也令人忍不住高看一眼。
华裳向他施了一礼,“先前是华裳不敬了,请先生为华裳算上一卦吧。”
尚星仪避开她这一礼,谦卑道:“不敢,冠军侯曾经救过小妹的性命,又毫无芥蒂交还我家的宝物,尚某不敢受您这一礼。”
尚星仪领着华裳来到了一间水阁,掏出一个圆筒,里面排满了粗细长度一样的草棍。
尚星仪端正跪好,低声解释道:“上古时期,伏羲氏创先天八卦,神农氏创连山八卦,轩辕氏创归藏八卦,后来,文王拘而演周易,将其整合演绎成了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
“今日,在下就为您起卦。”
他如此郑重其事,让华裳也忍不住谨慎起来。
华裳从盘腿大坐,改为跪坐,认真地盯着尚星仪的手指。
他的手指比起他的脸还要更耐看一些,细长灵活的手指飞快地摆弄着那一根根草棍,摆出华裳看不懂的符号。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阳光落在他手腕上的一瞬,她竟恍惚间觉得从他手腕处显露出的血管颜色是金色的。
“请问冠军侯想要问什么事?”
华裳想了想,犹豫道:“问姻缘。”
尚星仪抬头看了她一眼。
华裳气闷道:“你看什么?我就不能问姻缘了吗?你也知道我那两次失败的婚姻。”
尚星仪顿了顿,缓缓道:“只是缘分未到而已。”
他又解释道:“我以为您会问二十岁的那一道大劫。”
华裳眯起眼睛,“你这么说我二十岁的确会有劫难?”
尚星仪立刻闭嘴不言。
华裳直起身子,屁股离开小腿,她的身子朝他的方向倾了倾,“尚大人”
尚星仪神色不动,“所以,将军要算这劫了吗?我每日只起一卦。”
华裳想了想,“不,我还是要算姻缘。”
尚星仪:“”
华裳盯着他的眼睛,慵懒又狡猾地笑了笑,“我猜是有人让尚大人算过我这场劫难了吧?所以,我如果问一下这场卦的结论,也不用占用今日算卦的名额了。”
尚星仪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眼眸深邃,如同星河。
“我可真是对冠军侯您佩服万分。”
说罢,他又低下头,摆弄起那些小草棍。
尚星仪淡淡道:“我只能说,冠军侯您只要好好在长安待着保准您平安无事。”
“是谁那么在意我的生死?”
尚星仪:“这个我可不能说。”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莞尔一笑,“你这样说,我就猜到了。”
尚星仪:“我只能告诉您,至少有两拨我无法拒绝的人,要我算算您这一劫。”
尚星仪抬起头,唇角一勾,眼眸明亮而幽深,“冠军侯您的一言一行,可是牵扯着长安众位贵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