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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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他怎么来了?”
管家:“说是要为将军庆贺。”
华裳皱起眉,嘟囔道:“那个老狐狸来也不知道按了什么心;我都感觉自己要折寿了。”
“算了,让他进来吧,总归不能用扫帚将人打出去。”
管家严肃地点点头;出了门;喊了声:“青娘,将扫帚放回去吧。”
青娘有些失望地“嗯”了一声。
华裳:“”
合着你们还真准备将王太师用扫帚撵出去啊?
“发生了何事?”楚江仙放下筷子;忧心地注视着她。
她的视线扫过众人;见他们都望着自己;才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就是来了一位贵客。”
楚江仙立刻戒备起来;明明神色冷漠;望着她的眼神却带着些小幽怨。
华裳轻轻咳嗽了一声,侧了侧身子,贴近他道:“别胡思乱想;来的人是”
她话未说完;管家已经将来人领了进来。
楚江仙抬头望去,淡色的瞳孔一缩,他猛地站起身,语气清淡中带着丝难以置信。
“王太师?”
王问之一身枣红色圆领长袍,这样沉重的颜色却衬的他肌肤白皙,模样端庄,颇有一种秀外慧中的味道。
他一跨进门槛,除了华裳,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王问之粗粗扫了一眼众人,微微颔首。
“楚御史。”
“李家郎君。”
“郭御医。”
他甚至能够一一叫出他们的名字。
假扮成郭子善的孟离经立刻作出拘谨的模样,恭恭敬敬后退了几步,朝他行礼。
王问之含着一抹温和的笑意,抬手道:“无需多礼,王某今日来此并非是以太师的身份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似要将凳子坐穿的华裳身上,声音更加温和了,“我是以冠军侯友人的身份来的。”
“冠军侯”这三个字从他嘴里吐出,华裳只觉得刺耳的很,而且,谁会跟他是朋友啊!
虽然华裳心中不喜,可也不能当着其他几人的面给王问之难堪。
华裳翘着脚,点头道:“好友,既然来恭贺我的生辰怎么能不带礼物呢?”
王问之依旧是一副温柔端庄的模样,他温声道:“礼物某已经带来了,希望你能够喜欢。”
要讨她的欢心可不容易。
华裳挑了挑眉,故意作出一副不好对付的神情。
王问之付之一笑。
谁也无法看透这张温和的皮囊下究竟藏着一颗怎样的心。
管家又弯下腰,对华裳耳语几句。
华裳的眼眸一瞬间亮了起来,有惊喜,有跃跃欲试。
这种太过明显的喜悦一下子就吸引了楚江仙的注意,他冷淡的目光重新落到了王问之的身上。
华裳实在太满意王问之的礼物了,再也没有办法继续在凳子上坐下去了。
她强忍着笑容,“真的可以吗?送给我这个?”
王问之微微颔首,“某已经询问过圣人,圣人应允了。”
华裳欢快地挥了挥手,“请坐,王太师快快请坐!”
她乐呵呵地拉着王问之上座,王问之哪里会犯这样的错,他推辞再三。
“没事,没事,这是家宴,赴宴的都是自己人,那王太师你找地儿自己坐,我先去看看。”
说着,她就欢快地跑出去看礼物了。
王问之温柔又无奈地笑了起来,“冠军侯果然有一颗赤子之心。”
楚江仙执着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淡淡道:“太师对侯爷了解颇深。”
王问之捏着小巧的酒杯,“哎?这酒怎么有一股酸味儿?”
楚江仙的脸色立刻爆红。
王问之笑着饮了一口,“虽然闻起来酸,喝下去却甜到心里去了。”
楚江仙叹了口气,放下了酒壶,拱手求饶,“太师且饶了在下吧。”
王问之温声道:“某以为你选择跟冠军侯在一起,已然胆大包天了。”
楚江仙神色一怔,“这话是何意?”
王问之笑而不语,目光落在了一旁正用筷子戳着米饭玩儿的李岚身上。
“这位便是李岚吧?果然是年少有为,我常听你们家主提起你。”
李岚一慌,连忙起身,行晚辈礼。
王问之笑着伸手,将李岚重新按在凳子上。
“不必惊慌,既然大家都是冠军侯的友人,那就平辈论交吧。”
楚江仙:“太师真是阿裳的友人?”
王问之拍了拍他的手臂,“都要成为华裳夫君的人了,怎么还对她的交友圈子这么不熟悉?”
楚江仙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他强自镇定道:“楚某不知太师您竟如此促狭。”
王问之:“不是都说了,今日没有什么太师,大家都是华裳的友人哦,你除外,你是华裳的”
他拉长了音调,楚江仙却是受不了这调侃。
他躲得远远的。
王问之叹息道:“你的脸皮也太嫩了,需知御史也是要厚脸皮的,哦,夫君想要进娘子的屋,也是需要这点的。”
或许是因为他态度温和,说的话又俏皮可爱,楚江仙心里原本就不多的提防更是降到了最低,毕竟文人中甚少有不崇拜王问之的。
楚江仙搜肠刮肚,才回道:“您都还未成亲,懂得可真多。”
王问之莞尔,“恐怕是我生而知之吧。”
这句话简直是自嘲,谁都知道他王问之生下来就是个傻子。
楚江仙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对他的态度更加亲厚了。
李岚还太过年少,也不免被王问之的自嘲影响,他急急忙忙道:“我一向敬佩太师您,特、特别”
他涨红了脸,说的话也磕磕巴巴。
王问之体贴道:“多谢小友了。”
李岚简直受宠若惊,高兴地有些发晕了。
王问之的目光随意瞟过整间屋子,故作无意道:“怎么没见郭御医?他出去了?”
楚江仙和李岚这时也才反应过来。
李岚声音还在发飘,“好像他说他肚子疼。”
王问之关怀了几句,便略过了这个话题。
他转向楚江仙,带着妥帖的笑容道:“我刚从皇宫来,很快,你就会迎来一个好消息了。”
楚江仙面露不解。
什么好消息?
暮色下,朱红的长廊似乎跟晚霞连成了一片,流窜出靡艳色泽。
孟离经拦住了正匆匆前往马棚的华裳。
“将军该不会认为这是个好礼物吧?”
看到值得信任的人,华裳脸上欢快的笑容立刻垮塌下来,她正经地伸出两根手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淡淡道:“我看起来很像脑子里装的都是草吗?”
孟离经露出笑容,“即便是草,那也是香草。”
华裳一脚踹了过去。
即便孟离经身子不好,经历过这么多次敲打,也总结出了一些规律。
他立刻向上一跳,跳过了她的鞭腿。
华裳眉毛一扬,“你有进步啊。”
然而,下一刻,孟离经直接双膝一弯,没脸没皮地抱住了她的大腿。
“将军饶命啊,我身子骨弱可经受不了第二次攻击了。”
华裳扯着他的后衣领,将他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
“好了,别装模作样了,快给我分析分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华裳一头雾水地蹙眉,“为什么王问之那只老狐狸会将凤凰送给我?”
孟离经语气清淡道:“许是他暗恋将军,想要讨将军欢心呗。”
“放屁!”华裳瞪圆了眼睛,她指着头顶的灯笼道:“如果他真的对我抱有这种心思,我就将这灯笼一口吞下!”
孟离经抱着胳膊,靠在柱子上,“将军怎么想?若是他真的抱着这个心思呢?”
华裳狠狠道:“那我就从这里跳下,对,就跳进那池塘里,我就是淹死,摔死,也绝对不会接受他的。”
孟离经吹了声口哨,举起双手为她鼓掌,“将军,我可记下了。”
华裳:“行了,别废话了,快说你分析出来的情况。”
孟离经道:“这匹马已经被圣人赐给了王问之,现在他又转送给了你,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关于这点,咱们两个的意见一致。”
两人走向马棚。
孟离经问:“其实,对于这样的礼物,将军最好还是退还回去。”
“才不要!”
华裳不甘心道:“好不容易才让凤凰到了我的手上,断然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孟离经:“这可是圣人赐给王太师的马,即便王太师得了圣人的应允,将这匹马转送给了您,可圣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想您功高盖主,为人贪婪,不仅肖想着圣人的东西,还敢威胁当朝官员?”
“我没”
“我们都知道将军没有,可是,关键是要看圣人怎么想。”
华裳咬牙,“那狐狸又坑我!”
她百思不得其解,“我究竟哪里招他惹他了,他怎么总针对我!”
孟离经叹了口气,“我也纳闷这事呢,所以才说是不是他在暗恋将军,求而不得,才因爱生恨的。”
“没有道理啊。”
孟离经:“就是没有道理,满朝文武谁不认为王太师是个宽厚温和之人,满长安的风评谁人比的上王太师高?更因为他早年的离奇经历,现在他都快被人捧上了神坛。”
孟离经压低声音道:“我可听说了,现在有些学子流行考试之前偷偷拜王太师的。”
“哈?”华裳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孟离经“啧啧”两声,“所以说,每次科举前,王问之的家门口都是各种希望能够借好运的学子。”
“所以,将军还是要收下这个礼物吗?”孟离经问。
华裳的回答是直接扑到了马棚里凤凰的身上,还在凤凰的马脖子上留下了响亮的一吻。
孟离经头疼道:“我明白了,将军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不过,他心里却在嘶吼着——
该死的那匹马,换我来不好吗?!
堂堂鬼才军师,居然沦落到了连一匹马都嫉妒的份儿上。
第41章()
华裳和孟离经两人回来的时候;敏感地觉察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怎”华裳刚吐出一个字便注意到正站在门口的总管太监朱秉之。
朱秉之上前一步;抬高手中的圣旨。
所有人立刻和华裳一样跪了下来。
其实圣人的旨意很简单;无非是祝贺冠军侯华裳的生辰;还送来了贺礼。
不过;看到这份贺礼;除了华裳在场的众人都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
华裳绕着被士兵抬起来的大箱子转了一圈;有些兴奋道:“这是给我的?”
朱秉之也不明白圣人为何会送一箱金子来,这份礼物既不显心意,又仿佛是在嘲弄她;圣人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朱秉之好声好气道:“是,这是陛下的旨意,陛下应是体恤冠军侯的。”
站在她身旁;他小声补充道:“侯爷千万不要误会了陛下。”
华裳笑呵呵道:“怎么会?我正需要这个呢!”
比起华而不实宫花和那柄金灿灿的宝刀;她更喜欢的是这次送的礼物,一定是她跟圣人说了她在边关干的大事;他才送来这个给她应急。
华裳笑弯了眼睛;“麻烦了。”
朱秉之忙摆手;“都是为陛下办事。”
见华裳确实面无不喜;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朱秉之:“冠军侯;这里还有一份圣旨是给您和”
他的眼神轻轻瞥过楚江仙;笑道:“给您和楚御史的。”
华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楚江仙想起方才王太师提到的喜事,心中仿佛有了某种预感,他又惊又喜地扭头去看王问之。
王问之含着一抹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低声道了一句“恭喜”。
“咳。”楚江仙努力摆正脸色,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他简直觉得自己是飘到华裳身边,同她一起跪下接旨的。
圣人的旨意很简单,就是为华裳和楚江仙二人赐婚,让楚江仙入赘冠军侯府,不过,这圣旨实在是太简单了,甚至连一句敷衍两人相配的好话都没写,就好像圣人写这圣旨的时候也是心不甘情不愿似的。
朱秉之念的时候心惊胆战,只觉得圣人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了。
只可惜,被赐婚的二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没有注意到这点。
圣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呢?就这样放任自己在意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嫁给别人?
现在,圣人是因为那个原因不能离宫,也不能纳妃,可是,一旦过了那个时间点呢?圣人又会如何对待这二人?
朱秉之心突然有些慌,忍不住舔了舔唇。
“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