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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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艳的声音淡的恍若一阵青烟,“应如是,魏玄你挑男人的眼光不太好,不用朕帮你把把关吗?”
华裳声音爽快道:“行,臣都听陛下的。”
季无艳垂下手,盯着自己桃花瓣似的指甲,白的近乎透明的指尖微微颤抖。
“朕说笑的,你若是看上了,直接跟朕说,朕为你赐婚。”
季无艳笑着补充,“朕赐的婚可不是他们想要合离就能合离的。”
华裳:“多谢陛下,陛下对臣真好。”
“唉,你能这样想就好,朕就怕你受了有心人挑拨。”
华裳坚定道:“臣不会,臣心不二。”
季无艳伸出手,隔着阳光,隔着浮尘,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轮廓。
“好,你待朕如何,朕便待你如何。官位一事你无需着急,朕另有安排,谁也不能越过你去。”
见气氛正好,华裳便想要将自己在边关做的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过了明路。
“陛下”
她刚张开嘴,季无艳却倦怠道:“朕倦了,你退下吧。”
华裳的嘴砸吧了一下,只得恭恭敬敬道:“是。”
华裳刚出了宫城,就见楚江仙的马车停在一旁,他在车旁正和李岚说着什么。
“你怎会在此?”华裳出声。
楚江仙转过身,“听说你的事情,便想要看到你。”
华裳笑盈盈地张开双臂,“现在你看到了,是不是好好的?”
“嗯”楚江仙沉吟着,走到华裳面前。
华裳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楚江仙突然张开双臂,蔚蓝色的袖摆轻轻一荡,翻出一朵浪花,他弯下腰,温柔地抱住了她。
华裳眨了一下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一旁的李岚瞪大了双眼。
华裳问:“你在做什么?”
楚江仙凝霜的睫毛垂下,声音像是化冰的春溪。
“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在听闻你遭逢大难后,想要抱抱你。”
楚江仙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华裳的脸上,轻声道:“失礼了。”
华裳:“既然知道失礼,为何还要这么做?”
楚江仙认真考虑了一下。
她能感觉到他的脸颊越来越烫,还有他的睫毛划过肌肤的触感。
“嗯,虽然知道失礼,可在这个时候,你比礼数更重要。”
他抿紧唇,坚定又羞涩道:“宁愿失礼,我也想要陪伴你。”
他收拢手臂,紧紧抱住了华裳。
他的脸埋进华裳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颤声道:“我如今方知为何诗中常云:相思入骨,忧思而亡。”
他整个人就像是融化的冰山,化成脉脉春水,将她淹没。
他的手按着她的腰肢,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羞涩,那只手颤抖地快要揉进她的肌肤里。
“华裳,我在这里。”
华裳心神一动,眉眼低垂,眸中神色也是温柔醉人。
她戎马多年,一生所求,不过是卸甲回家时,有人站在门口对她道一声:“回来啊,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华裳扬唇笑了起来,神色轻狂,“哈哈,想要杀我华裳的人可还没有出生呢,其他的这些,足以应付!”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手掌伸到自己的后背,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咱们回家。”
她牵着他的手,扯着他大步朝马车迈去。
跟在后面的李岚一脸无语。
你们两个的性别是不是搞反了啊?
他也跟了上去,刚掀开帘子,就见楚江仙正用双手攥着华裳的双手,唇贴着她的耳朵,似乎在柔声说着什么。
真没想到清绝无双的楚御史居然会这么腻歪、肉麻。
李岚打了个哆嗦,直接放下车帘,在抱琴身旁坐下了。
抱琴奇怪地瞧了他一眼。
李岚咳嗽一声,低声道:“你家郎君这是怎么了?怎么性格变化如此之大?”
抱琴的神情一下子复杂起来,他幽幽地望了一眼马车车厢,转过头,一抖缰绳,叹了口气。
李岚目露好奇。
抱琴憋了半晌,也只是面有不甘道:“我家郎君也是好人家的”
才不是那等随随便便就在路上对哪个女子要抱抱的,能让郎君做出那样的举动
冠军侯也实在太妖孽了!
李岚抱着胳膊,闭上了双眼。
虽然他面上看似平静,心却跳的厉害。
马车停在冠军府门口,华裳邀请楚江仙作客。
这还是楚江仙第一次来冠军侯府作客,他形容清雅,一双淡色的眸子仔仔细细扫过府里的每一个角落。
华裳好奇道:“别看我这里是冠军侯府,里面却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当时修建的时候,也只注意要留出练武的空地,自然也没有其他府邸风景秀丽,所以,你到底在看什么?”
楚江仙转过头,衣袍随风轻荡,他看着她,用无比认真的语气道:“我在看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哎?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抬起手,修长白皙的手指按在了朱红色的柱子上,他闭上眼,又睁开,眼中流转着温柔的笑意。
“这里有你成长的痕迹,我很喜欢。”
华裳瞪大了眼睛,真是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个清高自傲的楚江仙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些出格,眼角浮出一抹红霞。
华裳心里一动,越发想要看他害羞的模样了。
怪不得那些老兵常说美人有三好——“声娇,小羞,床上软。”
如今她可真是知道这美人“小羞”之好,究竟好在何处了。
她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直接伸手按在了他的手掌上。
楚江仙的手指在红柱上绷紧,又勾起,指甲在柱子上轻轻抓挠了一下,才又重新展平。
他垂下头,弯曲的颈项如同顾影自怜的天鹅。
华裳勾起唇角,视线放在两人交叠的手掌上。
她虽然手指细长,但比起男人的手,她的手到底是小了些,两人的肤色对比又如此强烈,简直像是牛奶白雪上淋了一层蜂蜜糖浆,凉凉的,甜甜的,恨不得人上前舔一舔。
华裳低声笑了起来,她哑着声音问:“成长的痕迹,有吗?”
楚江仙重新抬起头,他手掌翻转,华裳也没用力,就让他反手握住了自己的手,十指紧扣,雪色和蜜色终于交织在了一起。
他挪开手,向柱子示意。
华裳这才发现这根红柱上竟然有三道刀痕,她盯着这三道刀痕看了一会儿,才道:“这是我和我两个兄长留下来的。”
冠军侯的家事在长安也不是秘密,楚江仙抬起头,目光波动。
华裳笑了起来,“说这些做什么,走吧,请你用膳。”
她拉着他穿过回廊,又突然转身,倒退着前进。
“我可跟你提前说好了,我府上吃的很一般,你可不要嫌弃。”
楚江仙淡淡道:“你不嫌弃我,我便已感恩戴德了。”
他一身仙气,却又一本正经说出这番话,倒是显得格外可爱了。
华裳耐不住雀跃的心跳,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哎哟,我们的楚御史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楚江仙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道:“没有们。”
华裳笑弯了眼睛,“哦,我的楚御史?”
楚江仙点了点头,煞有其事道:“以后我养你,除了龙肝凤脑,随你享用。”
华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迎出门的青娘被华裳的笑声吓了一跳,紧接着便看到楚江仙这个仙人似的人物,她的手脚顿时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华裳一把揽住楚江仙的腰,歪头道:“别紧张,他是我的好友,今日是来喝酒的。”
青娘的视线在华裳搂着人家小腰的手指上打了个转儿,一脸了然地退下了。
华裳看着青娘飞快离开的背影,却听到身旁的人发出一声如玉石相撞般好听的笑声。
华裳扭过头看他。
楚江仙沉着脸,假装方才的笑声不是自己发出的。
华裳:“看来你很得意?”
楚江仙低头看着她握着自己腰侧的手,温声道:“看来你很满意?”
华裳笑眯眯地在他腰侧滑动了一下,楚江仙猛地一僵。
“好腰!”
说罢,华裳就松开手,进屋了。
楚江仙立刻追上去。
他刚一跨进门槛就看到了桌子上的牌位。
华裳笑着喊了一声:“我回来了。”
楚江仙的心顿时揪紧。
他举起双手,将发冠、衣服重新整理周正,才朝牌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晚辈楚江仙,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华裳让开一步,将自己两位兄长的牌位亮出来,“这是我两位兄长,大哥华子商,二哥华尚秋。”
楚江仙又朝两个牌位施礼,就好像两人真正站在他的面前一般,他认真道:“早已听闻华家大郎‘马上小圣’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华裳笑道:“哎呀,你这么夸赞我大哥,我二哥好吃醋了。”
楚江仙立刻道:“世人皆言华家二郎,为人是寝在山野亦从容,刀法则是尽得天地之灵光,今日有幸得见,实乃楚某之幸。”
华裳摸了摸两座牌位,“阿兄,你们看,这人嘴皮多利索啊,果然是文人。”
楚江仙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责怪她不该在她兄长面前不给他留面子。
华裳捂着嘴笑了起来。
楚江仙轻咳一声,突然一掀衣摆,对着她父母的牌位跪下了。
他如此高洁清绝的身姿一跪下,犹如玉山裂,雪山崩。
楚江仙朝着牌位道:“晚辈江仙对华娘子用情已久,愿入赘华府,替二老照顾华裳。”
华裳慌了,“你都在我阿爹娘面前胡说什么啊!”
楚江仙抬头看向她,眉宇间光华内敛,一片真诚。
华裳挠了挠脸颊,移开了脸。
楚江仙却笑了起来,“你可应了我?你看,你爹娘都同意了。”
什么!
华裳立刻回身,只见楚江仙指向地面灵位的影子,那影子一半投在地面,一半在门槛上,看上去就像是做了“颔首”。
华裳简直哭笑不得,只得道:“行了,我知道了。”
然而,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却没给个准话。
楚江仙只得起身。
用午膳的时候,是跟郭子善、李岚一起用的。
李岚就差将脸拱进碗里,好像一点都不想要看见楚江仙那张脸。
郭子善却依旧不紧不慢,只是吃的米粒更少了。
华裳:“郭御医身体不适吗?怎么今日的膳食用的更少了?”
郭子善闭上眼,小声道:“多谢冠军侯关心,我无妨的。”
华裳“哦”了一声,又扭头去看楚江仙,却见他盯着白花花的饭粒发呆,似乎有些不对劲儿的样子。
华裳看来看去也没看明白,觉得同桌用饭这三个男人都古里古怪的,这顿饭简直吃的她胃痛。
然而,这胃痛的一顿饭还没有吃完,突然,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蹦了出来。
华裳飞身上前,正要将此人踹飞,却发现这人竟然是郭让。
“你怎么造成这副鬼样子?”华裳吃惊道。
郭让无限哀怨地看着华裳,“将军,你是不是忘了踹我的那一脚?就因为将军那一脚,我一头撞在了墙壁上。”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上面还在流血。
华裳噎了一下,立刻道:“你还有理了,若不是你攥住我的双手,我差点被暗箭射中。”
话音一落,饭桌上的三个人齐刷刷地瞪向了来人。
郭让心里一突,暗道:完蛋了,完蛋了,之前就有军师和李娴为了将军争风吃醋,没想到来了长安,为将军倾倒的人更多了。阿弥陀佛,无上天尊,我可不想死啊。
郭让:“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将军也知道我武功不好,没有觉察到有人,攥住将军双手也是因为太过激动,而且”
他赔着笑脸,“将军的深浅我会不知道吗?别说是攥着将军的双手了,就算是攥着将军的双手双脚,将军依旧有能力躲开那一箭。”
华裳笑了一声,却没有否认他的说法。
若是旁人定然就要以为郭让是那名刺客的协作者了,但华裳却不这么认为,退一万步来说,若他真是协作者,此刻也没胆再来登她的家门了。
而且
华裳将他的惨状尽数纳入眼中。
“你可不要诬陷我,我还没有厉害到踢了你一脚,会让你身上出现剑伤。”
郭让的笑脸立刻垮了下来,他耸了耸肩,抽泣道:“将军救我啊!有人要害我!”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