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尽是我夫君-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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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赔笑:“是是是,您说的是。”
废话,这城若是能有长安那么繁华,这里早就是都城了。
华裳骂骂咧咧出门,还在他的门槛上踹了好几脚。
这对送亲人马走后,客人纷纷骂道:“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那老子肯定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华裳出了门,还看了好几眼门口的几盆花。
王问之弯着腰,抱住了她的手臂,哑声道:“郎君,这花花草草您就别打了。”
华裳一努嘴:“好吧,我今天心情不错,算他们走运!”
一听到自己的花要遭毒手就立刻奔出来的老板:“”
合着您心情好就踹门槛,那要是心情不好呢?您是不是就要直接破门了?
等到一队人马走远了,老板才小小声呸了一口。
王问之捂着嘴笑道:“阿裳你简直就像是土匪,所到之处,怨声载道。”
华裳耸肩:“我已经挑着便宜的东西败坏了,虽然是做戏,也不想太打扰他们的生活。”
季无艳认真看了她一眼。
华裳驾着马,来到他的窗口,“怎么了?”
季无艳轻声道:“我觉得你或许比朕,或者公主,更合适那个位置。”
华裳一听,整个人如遭五雷轰顶,吓傻了。
“您您说什么呢!我才不愿受那痛苦呢!”
“嗯?”季无艳眯起眼睛,“受苦?”
“呃我的意思是我不敢”
季无艳趴在窗口,沉默地看着她,轻轻吹了一口气,将头顶上的红布吹得微微掀动,“你说的对。”
“世人只见天子坐明堂时的风光,却不知风光背后要承担的是整个天下,是无数的黎民百姓,你觉得这个担子重,你可能扛不起,正是因为你看到了这点。”
他玉白的双手捏着红盖头的两角,掀到头顶,露出霸艳的面容,他清澈的双眸倒映着她的身影。
“能看到这点的你,就已经有为帝的资质了,”他向她提议,“不然你嫁给朕,之后自然而然接管朕的江山,就像是太上皇一样。”
华裳:“”
她按着季无艳的脑袋,将他重新塞进轿子里。
“谢谢您嘞,我可没这种想法。”
行到下一个镇子的时候,三人就开始准备进行第二阶段的计策。
三人重新乔装,另安排三人扮作新郎和新娘,两队人马刚好从一条岔路分开,各自前行。
华裳跟着两人行动,“你们这些动脑子的太可怕了。”
季无艳:“如果是皇帝的话,自有下面的人动脑子,自己本身并无计谋也无妨。”
华裳哭笑不得,“您还没有死心吗?”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想法,并不想放弃,你不如再考虑一下?”
“我拒绝。”
王问之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任皇帝疯狂推销自己的皇位给自己的将军,将军却敬谢不敏,这要是让古往今来那些争夺皇位的人看到这幕,岂不是活的能气死,死的能气活?
这么大的诱惑,真亏华裳能够一而再,再而三拒绝。
王问之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
季无艳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口中提起新的计策,“那队迎亲队伍终究太过招摇了,等宋玉清反应过来,便是要集中人手对付我们的时候了,所以,我们现在改道,从另一条路前往长安,虽然有些绕远,倒是比较安全。”
王问之往前方看去,只见前方雾气重重。
“这条路经过哪里?”
季无艳的视线掠过两人,“一个很有名的镇子,留君镇。”
王问之和华裳同时扭头看向他。
“想来你们也听说过这座以丧葬停尸而闻名的镇子了。”
王问之含笑:“臣听的故事更为诡异。”
“这里就是一切秘密真相大白的地方吗?”
季无艳:“秘密”
他微笑,“你说的不错,这里就是将一切秘密真相大白的地方。”
“我会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你。”
华裳微微垂眸,唇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三人骑着三匹马,往着迷雾深处一头扎了进去。
“这里还真是够诡异的,确定没有走错路吗?”华裳四处望了望,“周围也没见到什么人影。”
季无艳摇头,“应该就是这条路。”
三人又闷头走了一会儿,等到影影乎乎看到前方镇子的时候,天空又下起了小雨。
“这地方真诡异。”华裳再三提醒,“两位小心。”
季无艳笑道:“那阿裳就离我近一些,好保护我。”
王问之叹气,“哎呀,臣就这么被陛下抛弃了啊。”
季无艳目光深邃扫了他一眼,“怎么会?王太师的作用无人能替,朕都能暗地里救活应如是,保你一命也是无碍。”
“什么!”华裳惊呼出声,“是陛下救了”
季无艳目视前方小镇,任由小雨拍打在自己苍白的脸上,“应如何就在这座小镇等着我们。”
王问之拱手:“陛下圣明。”
季无艳:“我可不爱听这些歌功颂德的话,除非”
他笑盈盈地盯着华裳。
华裳摸了摸脸颊,“应如是真的在此?”
“是。”
华裳急切地想要去看看这个死在她怀中,却又死而复生的人。
季无艳却在此时又开口了,“不仅有他。”
“哎?”
他抿起唇角,“你去看看吧,应该都是你感兴趣的人。”
“我感兴趣的?”
华裳扬鞭催马,一马当先冲着留君镇奔去。
马蹄溅起积水,缭乱水波。
银白的水花砸在身上,溅起一丝丝白烟。
华裳从写着“留君镇”的一个大石头旁经过,上了一座石桥。
石桥的另一头却有一个披麻戴孝的老爷爷蹲在那里烧纸,火刚烧起来,就被雨打灭,烧成墨色的纸钱与未烧完的纸钱混杂在一起,顺着水流往桥下的河流里流去。
华裳还是第一次见到在雨地里烧纸钱的。
她出声提醒:“老人家,您找个干燥的地方烧吧,这里太湿了,烧不起来的。”
老爷爷默不作声,从怀里掏出一沓干燥的纸钱,准备继续烧。
“老人家,你这样即便点燃也还是会熄灭的,您就听我一句劝,找个干爽的地方烧吧。”
老爷爷被她劝的不耐烦,“你懂什么,天下何处不湿?况且我这些纸钱又不是烧给死人的。”
不是烧给死人的纸钱?
雨水顺着她的后脖颈不断往衣服下面流淌,她的背脊一阵冰凉。
切,怕什么,她杀过那么多人,难道还会相信鬼神之说吗?
华裳笑了一下,好奇追问:“您不是烧给死人,那是烧给谁?难不成是活人?”
老爷爷咳嗽了一声,“你说对了,就是活人。”
“哎?”华裳笑容加大,“您就别开玩笑了。”
“玩笑。”
“小丫头,我这里的纸钱是烧给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的活人的。”
“还有这样的人吗?”
老爷爷站了起来,淡淡道:“那你就看看吧。”
他的袖子猛地一挥,一阵风雨把纸钱和烟灰吹向华裳的方向。
有鬼!
华裳直接抽刀,一刀劈下,刀气散开了风雨与纸灰。
眼前却空无一人。
“咦?人呢?”
华裳四处张望,这里除了一人一马在桥上,再也没有什么了。
“不好,陛下和王问之呢?”
华裳急忙调转马头,想要冲出去。
“阿裳,你欲往何处?”
华裳回眸一看,只见一个僧人正手执白伞站在风雨上。
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你,你是”
伞面向后倾斜,露出僧人的面庞。
那人顶着一个光头,却生的极为俊秀。
华裳的唇沾着雨水,微微动了两下,雨水滴落。
“应应如是!”
应如是伸手挽着佛珠的手竖在身前,微微行礼,“阿弥陀佛,女檀越,贫僧法号慧断,取自挥慧剑,断情丝之意。”
他含着一抹慈悲笑意,慢吞吞道:“生死一场大梦,贫僧已经看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所以,他成了真正的应如是,成了真正的慧断。
风还在刮,雨还在下。
有些冷了。
华裳从马背上滑下,拍了拍焦躁不安的梧桐,一步步朝应如是走去。
她拧眉:“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不知道我一向不信这些的吗?”
她来到他的身前,举起妖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应如是依旧笑得温和慈悲,仿佛并未将眼下的性命之危放在心上。
“刚快把与我同行的人放出来,否则,我能杀你一次,自然就能杀你第二次。”
她的刀可斩妖邪,她的人不畏鬼神。
空气一瞬间凝滞,耳边只能听到雨水敲击青石板地面的声响。
应如是一手握着纸伞,一手捏着佛珠,笑容如雾似烟。
“阿弥陀佛,女檀越误会了贫僧了,这里是个奇妙的地方,该是女檀越的同行者一不小心走错了路,与贫僧无关。”
“况且,第一次也不是你杀的我,”他明丽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我不信你能杀我。”
说着,他突然将脖颈冲着她刀锋凑去。
华裳连忙移开刀,怒斥:“疯子!”
他骨子里还是一样的疯狂。
应如是笑了,却像是在哭,“你以为我是为谁而疯呢?”
少年不识爱,一见便心动。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出唇时变为了白雾,“请,我带你参观一下镇子,顺便找一下陛下。我不会有意害陛下的,因为陛下的命已经与我的命连为一体了。”
“什么意思?”华裳满头雾水。
他将手中的伞移到她的头顶,“意思就是说,我,或者说,不止我,都是陛下的秘密。”
“陛下二十五岁之前不得出宫,是因为,这个世界不仅有一个陛下。”
华裳一瞬间瞪圆了眼睛。
“哈?等会儿,你等会儿,我没太听懂什么叫不仅有一个陛下?”
第109章()
应如是温温柔柔地笑着;“请随我来。”
华裳要搞清楚真相;就不得不跟上去。
她跟着他穿过雨巷;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远处仍旧是沉厚的雨雾。
“装神弄鬼。”华裳嗤之以鼻。
应如是轻声道:“这个世上确实没有鬼;但是;也有很多神奇的现象。”
“什么意思?”
应如是在一家民居的门口停下;迈过一条小水沟,抬手扣了扣门板。
“吱呦”一声,湿透的门板被推开;甩出一串水珠。
华裳往后退了一步,才避免这些水珠溅到衣摆上。
房子里的男人低声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你站在那里。”
应如是:“你真不是故意的?”
男人没有理他;扶着门板;紧紧地凝视着华裳。
华裳抬起头,正撞上魏玄的双眸。
她愣了片刻;看看应如是;又望望魏玄;诧异道:“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她突然想到季无艳所说的话;“所以;是陛下令你们二人前来的。”
应如是和魏玄对视一眼;同时道:“算是吧。”
魏玄拉开门:“先进来避避雨。”
“哦,还是魏檀越体贴。”
魏玄似笑非笑道:“我已经提醒你多少遍了,你修佛不修嘴是没用的;就算是都把头发剃光了;你的三千烦恼丝也不过是换个地方长了吧?哎,此地湿气重,你的心是不是都长毛了?”
应如是被他怼了一脸。
华裳笑了起来,“我刚刚还在想你们两个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居然又开始争辩起来。”
“变好?”魏玄嗤笑。
“显然不可能。”应如是神色平静。
“我与他天生不和。”
“阿弥陀佛。”
华裳摇了摇头,刚想进门,又顿住了,她比量了一下门的大小。
“不行,不行,你这门太窄了,我的梧桐没法儿进来。”
魏玄朝应如是做了一个驱赶的动作。“去去去,去把马安排进前院。”
应如是觉得自己快成了被他驱赶的老母鸡。
华裳转头一笑,“那就麻烦了。”
应如是:“”
还能怎么办?咬着牙和血吞了。
“哎,你放心。”他笑眯眯回复,接着,转头的时候,对着魏玄哼笑一声。
魏玄挥了挥拂尘,“啧啧,修了一辈子佛,就修成这副德行?真丢人。”
华裳:“还不是被你欺负的。”
魏玄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