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灵记-第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话不妥,魔界是随便乱睡的吗?
看来他们并没有经历过噬梦,这么说救我的人很可能不是他们。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一股腥味直冲味蕾。
那场梦绝不可能是幻觉。
自从骆昱从接受江雪丽之后,对方对我的态度没有先前那么冷漠了,她的确是个审时度势的人。不如趁此机会继续打探口风,希望能得到有用的情报。
“看你刚才匆匆忙忙,是净世与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雪丽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前方,思索良久,她才压低声音说:“师父听说有人徒手杀死一只兽魔,想亲自登门拜会。谁知这片区域出现了时空裂缝,又联系不上她,我猜想她肯定是先进来了。”
师父,张天净吗?难道是她在背后预谋杀我?但是我只是一个卑微的除魔师,要除掉我,何必大费周章?
前方零零星星的出现几个庞大的黑影,远远的看着像一座座连绵的群山,向着我们所在的位置缓慢行进。
骆昱从压低了声音,说:“是兽魔,眼下寡不敌众,先让它们穿过去。”
说罢,我们三人齐齐向后退去。
兽魔,是广元级别除魔师都不敢随意挑衅的物种,更何况我们这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眼前的兽魔少说有十几只,它们在魔人尸体旁停了下来,片刻功夫,魔人身上的肉就被它们撕扯了个精光。
好在兽魔感官极差,只要不发出声响,不靠得太近,都不会被发现。
“真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江雪丽定定的看着前方,突然感叹道。
“我们的世界不也是这样吗?”
贪婪、杀戮、背叛,比比皆是。
“趁现在,快走。”
他俩一前一后护送向前,我们尽量把动作降至最慢,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兽魔。
早知这么危险,拉着段戬一起来就好了,不知道他醒没有?会不会发现不对劲来找我们?
“我没事想他干嘛?那个无赖!”
江雪丽听到我自言自语突然回过头看我一眼,吓得我一头撞到她身上,她也顺势倒向前方。
一时间两人齐齐卧倒,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兽魔,它们愤怒的抬起前肢,不断砸向地面,整个世界地动山摇。
糟糕,被发现了。
“快跑!”骆昱从拽起我俩就往前冲。
“本以为,跟着你们不说天下无敌,所向披靡也该有吧?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恋爱中的女人智商都是负数吗?”
江雪丽怒视着我,像要用眼睛把我杀死一样。
骆昱从此刻一个头两个大,哪有空理我们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气道:“都这时候了还在闹?”
密密麻麻的舌头迅速追到跟前,还没反应过来,一股黏糊糊的湿臭感很快把我们覆盖起来。
忽的眼前一黑,感觉像被什么东西吞进了胃里,末了那东西还“呃”地一声,打了个饱嗝。
再下一秒就被连同胃液一起吐了出来,睁开眼,发现江雪丽正黏糊糊的蹲在一旁干呕,我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从头到脚,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
刚才落脚的位置,凭空多出了个巨大的带着长长藤蔓的花苞。而危机所在的地方也多出来十几个这样的事物,那群兽魔全都没了踪影,只剩下怪异的正在扭动着的妖花。
我正欲向前,却被江雪丽一把拉住了,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藤蔓根部,“这是食雄草,魔界食人花的一种,传说这花分雌雄,雄花体型娇小,靠吃飞虫存活,雌花体型巨大,专吃飞禽走兽,只要是范围之内的雄性生物,不论什么都能被它一口吞没。”
“现在怎么办?”
这植物在已知的魔性动植物大全里有记载,可惜我只看过一点,父母出事后,家里所有与除魔有关的东西都被搬走了。
江雪丽摇摇头,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
的确,能清楚食雄草的信息已经很难得了,再问下去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第19章 为爱舍命()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像是在我们头顶烧了起来,江雪丽顶着一头大汗,不知是天气原因还是情绪太紧张,反正她的脸色,慌得可怕,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我偷偷把玉哨变成一把锋利的匕首,想着不如干脆把食雄草的根部切断,再慢慢想办法把骆昱从弄出来。
“不可以。”
江雪丽一把夺走匕首,她眼里噙着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看着一贯强势的人变成这副模样,我有点同情她。
“食雄草根茎相连,这里的任何一株花如果被人从外部恶意破坏,食雄花里的囊膜也将随之破碎,囊膜与花苞间灌满了剧毒,人体一旦触摸,很快会被腐蚀殆尽。”
我见她拿出随身宝器江清星月伞,纵身飞到食雄花顶上。驻足观察了一阵,连忙在手腕上划了一下,刹那间血流涌注,殷红的血液顺着花苞口径顺势流下。
“你在干嘛?”我没有宝器在手,也没学过御空术,一时间还真拿她没办法。
“知道为什么食雄草有囊膜吗?因为它担心误食雌性生物,特别是女人的血液,一旦与它的毒液相触碰,所产生的作用足以腐蚀掉整株植物。如果速度够快,在囊膜发生作用前,还能救出昱从师兄。”
“不如换我来,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
她轻轻摇头,神情哀怨,“我知道骆昱从并不是真心跟我在一起,这几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只要他快乐,我无怨无悔”
此刻我竟然有点羡慕她,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么坦然。对于骆昱从,我也说不清是喜欢还是依赖,但绝对做不到包容他的爱。这样刻骨铭心的感情,着实令人动容。
“你这又何苦呢?”
“我羡慕你,同时也嫉妒你。如果没有你,至少他会注意我,可惜并没有。如果我死了,请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因为只有你,他才能真正快乐。”
当她说完这句话后,巨大的花苞很快被炸成一团烂泥,毒液混着鲜血在江雪丽身上烫出许多醒目的伤痕,我快速上前把她拉出来。
骆昱从弓着身子蜷在囊膜里,紧闭的双眼像是睡过去一样,应该是囊膜里的液体起到了某种催眠作用,不过他不能在里面久留,因为这液体很可能侵入脑部,对他留下永久性伤害。
我用匕首划开囊膜,幸亏毒液还没与之发生腐蚀作用。
我把他俩拖拽出来,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为江雪丽简单包扎了一下,血算是止住了,只是她身上醒目得伤口跟灌进体内的毒液,就没有这么好处理了。
他们现在一个伤一个残,还均是昏迷状态,实在是无从下手。眼看天渐渐黑了下来,如火般的烈日转瞬消失在地平线上。
炙热的空气迅速转换,周围变得寒气逼人,这里气候真如传说中一般变化莫测,如果真是寒气来袭,眼下的形势不容乐观,先想办法弄醒骆昱从再说吧。
“小帅哥,爱哭包,大臭虫!”连小时候欺负他所用的绰号都说出来了,可对方还是双目紧闭,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月姐姐要跟对门的小明哥哥出去玩了!!!”
我对着他的耳朵一通言语恐吓,吓得他连忙从地上跳了起来,末了还睡眼惺忪的揉眼睛,神态懵懂,像极了小时候的样子。
好在他很快明白了形势严峻,我简要概括了刚才所发生的事,便匆匆催促他上路了。
来时的路已经被迷雾掩盖,想回头是不可能了。好在无线信号能延伸到魔界,只能尝试使用导向寻找张天净下榻的酒店的位置了,但愿在地理上不会有太大偏差。
骆昱从背着江雪丽快步走在前头,背影独孤又落寞,好几次想帮他一把,都被一口回绝了。
我想,即使不爱,今天这件事之后,对于这段感情他再也不会如先前般坦荡吧!
第20章 从天而降的男人()
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沉重的黑云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雨滴落在距离地表五米多高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了坚硬的冰刀。魔界的落差由此而来,几分钟前,大地的余温热得让人感到眩晕,这一刻,又冷得要死。
骆昱从释放出部分灵能,在头顶化为半圆形护盾,将我们三人包围其中,每一次冰刀落下,都消耗掉他不少灵力。
“找地方躲一下吧。”
我有些心疼骆昱从,虽然很多事都得仰仗他,可我怎么都忘不了当初那个追着我跑的弱小身影,那么坚毅地,一次又一次在危难时刻挡在身前。
他寻好一处侧面有遮挡的地方,轻轻放下江雪丽,神情复杂。
护盾是除魔师最基本的秘术,我既已是下元除魔师,这当然不算难事。
只是开启这种强度的护盾,期间不能分神,也不能说话,否则很容易走火入魔。
我试着释放灵能,把另外一面暴露着的地方挡起来,骆昱从渐渐收回灵力,没有抗拒我的帮助。
冰刀体积越来越大,数量也越来越多,我渐渐感到体力不支,耳畔传来骆昱从均匀的呼吸声,他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他紧皱眉头,双臂抱在胸前,连睡着都保持警惕的样子,仿佛危险时刻在其左右,他以前是那么自在那么单纯,看他这副模样,竟不由得心疼起来。
糟糕,刚才稍一分心护盾立马缺了一个大豁口,巨大的冰刀正从缺口处砸了下来,我下意识的护住他们二人。
一股劲风自身后吹来,脚边的沙砾随之带起一阵小旋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冰刀的影子落下。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头顶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继续道:“淋病了我会心疼。”
我睁开眼看到段戬手拿一把金刚伞,护在我身前,身影高大伟岸,犹如天神降临。
“你”
心,像是漏了一拍,因为他的出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小激动,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道看到他,有一种特殊的安全感。
他深情的目光不曾离开过我,昨夜他还说了那样的话,甚至想到这,脸腾地一下全红了。
骆昱从突然从梦中惊醒,他有些意识不清,警惕的盯了好半天,才长吁一口气。
他起身要上路,突然又想起什么,一直盯着那把金刚伞。
“这伞?”
段戬看了一眼远方,幽幽的说:“捡的。”
我看到他嘴角有一块小小的血迹,鼻腔里也有一些,莫非是路上遇到什么危险了?能让他吃亏的人肯定不简单。
骆昱从视线一直放在金刚伞上,难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伞柄处豁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净’字。莫不是张天净的法器?
我没见过张天净本人,只在新闻里看过几段关于她的介绍,她是著名的慈善家,给很多希望小学捐赠过教学楼,足迹遍布世界各地。
大概只有除魔师知道,这些教学楼更大的作用是为了牵制魔界隐现,跟马路阵法一样。
“能让我看一看吗?”
段戬把伞递给他,仅凭一身黑袍抵御从天而降的冰刀。
说来也奇怪,冰刀落下来竟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反而瞬间化为流水,顺着他身体的弧度滑了下去。
这使我对他的身份更加怀疑,他身上没有灵根,也没有能驱动灵能的阵法,单从外表看,只是个普通人类,可为什么
除非他是我摇摇头,立即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天神早已没落,他只是天赋异禀罢了。
第21章 石龟山遇险⑴()
江雪丽感受到遗留在金刚伞上的灵力,缓缓张开眼,当她目光触及到法器边缘时,情绪莫名的激动起来。
她嘴巴微张,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通过口型判断她说的是“师父”二字。
“她怎么了?”
骆昱从摇摇头,说:“食雄草的毒液已经侵入她的五脏六腑,可能”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或许太过自责,他始终埋着头。
这么说段戬赖在我家还真是情有可原,魔界果然万物皆毒。
我突然灵光一闪,目不转睛地看着段戬,对方早有预料我会有求于他,立马撇过头,目视远方。
“大神”
“无能为力。”
他神情严肃,目不斜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冰刀雨。
他果真如表现的这么不近人情吗?我想起之前梦魇的画面,突然心生一计。
“段戬哥哥你好帅!”
段戬没想到我会使用美人计,吓得连忙背过身去,一个劲的咳嗽。
我见方法奏效,又奋起直击,一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一边拉起他的衣角,撒娇道:“我父母死的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