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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九珠三曲-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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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着梳子,解开了柳玉那头光滑如缎的头发,认认真真地梳了起来:“一梳梳到底,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

    “这样盘头我还是第一次,”柳玉突然细声细语地说道,“进司府的时候我坐着一顶小轿,被安排在一间小院落里,两个月以后就被送到了郑璇霜身边。”她抬头看了看站在门外的恒舟,玉珠般的眼泪滑落,“我没想到,盘头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恒舟面对着雨幕站着,昏黄的烛光撒在他黑色的背影上,淡亮出夜色的寂寞。

    忽然,柳玉抓住了我的手,急切地说道:“百里夫人,您是过来人,您觉得我是柳玉还是流觞?”

    在以前,我毫无疑问地会支持司清,可现在我已不能插手。

    “是柳玉还是流觞,要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不要选错,否则便会造成更大的错误。”

    牵着新娘子走出去,走廊上的恒舟呆住了,他的眼里仿佛凝聚了能恒久万年的柔情:“流觞,你真美。”

    虽经历过很多腥风血雨,恒舟始终是个痴儿啊。我将新娘的手交到他手里:“姑爷,可以开始行礼了。”本来我想找一个离屋子远点的地方举行仪式,但因为下雨到处都是水,只好在小破屋的屋檐下了。可我又不敢太大声惊醒了里面的司清,只好尽量压低声音。

    “嗯。”恒舟应了一声,带着流觞郑重冲着东方跪下。

    “一拜天地——”

    “二拜亲娘——”

    “夫妻交拜——”

    “礼成——”

    一丝不苟地拜完天地后,恒舟又从身上掏出了一小壶酒,对流觞说道:“还有交杯酒。”流觞的脸腾地红了起来,一双媚眼里春波荡漾。两人的柔情惬意竟让我差点忘了这是一场不寻常的婚礼,看样子,在这一刻,他们两人都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情,将自己交给了彼此。

    我殷勤地帮他们倒好了酒,递到他们手上,流觞用颤抖的双手接过了酒杯。

    恒舟微微一笑,主动挽起了流觞的手:“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这杯酒下去,你就是我的娘子,你的所有都是我的。有风有雨我替你挡,只愿你一世欢喜,”

    流觞抬起娇羞的双眼,轻声说道:“与君同饮。”

    然后他们两人一起将交杯酒灌下了肚。

    “我爱你。“恒舟突然将酒杯一扔,冲过去狠狠地吻住了流觞。看着两人像新月一样永恒的吻姿,我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去,眼睛里却溢出了幸福的泪水,有谁看到这种场景会不感动呢。

    屋内的司清还静静地躺着,先入未必为主,恐怕司清已经输给恒舟了。

    依依不舍地放开流觞后,恒舟将一个布包往流觞手里一塞:“在姓司的治好你之前,你与他同房一个月不能超过一次,要切记,还有,”他伸手温柔地理了理流觞的头发,“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说完,恒舟一扬斗篷,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黑漆漆的雨幕中。

    那一抹萧索的身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太多的情,太多的恨都随着它一起湮没在了无边的雨夜中。

    “百里夫人,您帮我抱一下,我去送送他。“流觞忽然将那个布包往我手里一递,也跑进了雨幕中。

    我低头一看,手中的东西竟然是司清的孩子。顿时手脚乱颤,眼睛发直,三魂不见五魂。

    忽然,司清在屋里轻轻地叫道:“嫂子。”

    我心一沉。司清什么时候醒的,他知不知道流觞已经嫁给了恒舟?

    走进里屋,我忙挤出了一副灿烂的微笑:“你醒了,柳玉去给你找大夫了。”

    司清淡淡地笑着,眼睛柔得快滴出水来:“嫂子,把司运抱过来吧。”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叹了一口气,将孩子抱过去放在他枕头身边。

    司清挣扎着伸出手,摸着那个可怜的孩子:“宝贝儿,是爹爹不好,爹爹以后再也不离开你了。”

    原来男人真的可以在一夜之间长大,现在的司清一举一动都是一个慈父的样子,很难想象在几个月前他还是那只自恋至极的孔雀。

    “嫂子,我是不是很自私?”司清突然问道,但他仍然认真地抚摸着司运,没有看我,“我知道小玉现在眼里不止我一人,而且那个人也愿意为她去死,但我仍想留住她,她会不会讨厌我。呵呵,我会给她幸福的,自私就自私一点吧”

    我坐在椅子上,听他在那里自言自语。这些事情别人是弄不懂的,只能站在一边同情地看着,叹息着。

    过了一会儿柳玉浑身湿淋淋地回来了,司清赶紧闭上眼睛装睡。柳玉走过去抱起司运,坐在床边开始发呆,头上的发簪在黑夜中微微闪着忧郁的银光。

    屋外的雨声很烦,屋内的人也很烦。柳玉坐了没一会儿,就站起来开始在屋里踱步,脚步声凌乱。

    突然,她小声问道:“百里夫人,您很了解宫主,您觉得恒舟会有事吗?”

    看着她焦急的眼神,我同情地说道:“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了解他。”虽然我自认为很了解绛月,但事实上,很多时候我都没有把握。也许我了解他,只是因为他想让我了解,他不想让我了解的部分,我一点都不了解。

    整整一夜她都没有睡觉。

    第二天司清好了许多,下午还喝了一碗粥。天也晴了起来,太阳只用了一早上就将几天堆积的雨水榨干了。憋了很久的小鸟们迫不及待地钻出小窝,开始叽叽喳喳地歌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且会越来越好,除了那个愁眉不展的人。

    柳玉几乎整整一天都没说过话,只是在给司清换药的时候才偶尔跟司清聊上几句。

    傍晚的时候,她终于在椅子上睡着了,几天没睡觉,任你是高手也坚持不住。柳玉一睡觉,司清也安静了下来,睁着眼睛,看着椅子上的柳玉发愣,嘴角还勾着一丝幸福的笑。

    这种爱情真是又痛又快乐,要是被他们熏陶个十天八天,说不定连我都会成个情圣。

    半夜里,柳玉突然惊叫着醒了过来,大汗淋漓,喘息不止。

    司清立刻就醒了:“小玉,小玉,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怎么了?做恶梦了?”

    柳玉没有答话,而是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我也被他们惊醒了,赶紧将灯点亮。只见司清躺在床上,努力地翻身想去碰柳玉,而柳玉缩着腿,捂着脸,哭得肝肠寸断。

    “怎么了,这是?”我问。

    “司清,你把运儿埋了吧。”柳玉忽然捂着脸说道。

    司清愣了半响,温柔地答道:“好,等我们寻一个好地方买一栋房子,就把运儿埋在房子旁边。”

    “嗯,那我走了。”柳玉突然站了起来。

    “小玉,小玉,你要往哪里去。”司清一着急,竟然抬起了身体。

    柳玉凄凉地笑了一下:“司清,我想清楚了,柳玉早已经死了。我是流觞,是恒舟的妻子。偷了九珠,宫主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死。”

    打开心结,有时候是一瞬间的事。而恒舟用自己的生命为质,逼柳玉打开了心结。

    “小玉,你胡说什么?你是柳玉,是我的妻子。”司清脸上的伤口又迸开了,鲜血霍霍流下,像一排鲜艳的血泪。

    “司清,”柳玉扭过头,妖媚的眸子全是闪闪的泪花,勾得人呼吸紧促,心脏隐隐生疼,“我们这一世,终是没有缘的。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都放手吧。”说完,她大步流星地朝门外走去,到门口处,她停了一下,大声说道,“我早就应该想到,柳玉已死了。”

    说完,她也像恒舟一样消失在了夜幕中。

    “嫂子,快扶我下床,追她。”司清急得快疯了。挣扎着想下床。

    我同情地看着他,说出了实话:“司清,我也觉得,柳玉已经死了,你放手吧,恒舟比你更适合流觞。”

    司清像被雷击一样呆了半响,随后他恨恨地盯了我一眼,一咬牙滚下了床。

    我吓得跳了起来,飞快地冲过去扶他:“你不要命了,你的肋骨都是断的!”

    “你别管我,”司清气冲冲地挥开了我的手,咧着嘴就往外爬,“我要去追我家娘子,谁也别想伤她。”

    看他这个样子,恐怕还没爬出一百米就会把自己折腾死,我无奈地吼道:“好,追,你们都作死才好呢。”说完我小心翼翼抱起他,扶着向外走。

    这次旅途真的很恐怖,司清伤得不是一般的重,每走一步他都浑身颤抖不已,汗如雨下。苍白的脸在晚上看起来像一只鬼。四周的小虫子似乎都被他粗重的喘息声吓到了,闭着嘴不敢说话。我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生怕有什么树枝蹭到他身上将他拍散架。

    黑洞洞的山道上,我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但司清似乎知道,眼睛坚定地望着一个方向,咬着牙,挣命似的往前面走着。

    走了十多分钟,月亮摆脱了云层的束缚,毫不保留地将自身的光华洒向了世间,道路也微微亮了起来。

    “他们在那。”司清忽然伸手指着黑糊糊的前方说道。我只当他是急糊涂了,并没有在意,没想到往前走了几步后,果然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几个身影。

    司清越发疯狂地走起来,一边走还一边喊:“小玉,小玉,小玉”

    等走到了那块平地,我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绛月坐在高高的树枝上,背靠树干,正认真地旋转着手中的扇子。一只脚自在地蜷起,一只脚悬空,被白色缎带系着的长发,自在地垂在半空中,甚至比他悬空的脚还要长。雪似的袍被银白色的月光衬得薄如蝉翼,缈似雪雾。

    如果不是那双流露着可怕凶光的金眼,我一定会误认为他是一个仙人。绛月一般不生气,生气的时候绝对不一般。也许恒舟的背叛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树下站着几个人,除了那天我见到的白衣女子外还有一些别的人。流觞和恒舟正一起跪在树下,好像在等候处置。

    “花神医,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男人,没想到你还没等我去找你就来了。”我们刚一走近,树上的人就冷冷地送来一句话。

    司清看了流觞一眼,咬着牙走上前去,抬头朝树上大声喊道:“绛月公子,我知道我娘子和恒舟兄偷了你的九珠,请绛月公子原谅。九珠是我吃的,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若公子肯放过他们,做为赔偿,以后您的人如果受伤,我司清一定全力救治。公子的九珠只能救一个人,而我司清能救很多人,不知公子可愿意?”

    此话一出,我立刻给司清打了个满分,经历了这麽多,司清终于成了一个有担待的男人了。

    “呵呵,花神医真慷慨,连情敌都救。”绛月扭过头,脸上浮起了一丝猎豹一样优雅的微笑,“我可以饶了流觞。”

    司清激动地一拱手:“多谢公子。”

    “不过,”绛月话锋一转,温柔却让人如置地狱的声音在黑夜中弥漫开来,“你和恒舟,我只能饶一个。流觞,谁死,你来选。”

魅杀玉离(42)() 
“不过,”绛月话锋一转,温柔却让人如置地狱的声音在黑夜中弥漫开来,“你和恒舟,我只能饶一个。流觞,谁死,你来选。”

    “卑鄙!”我气愤骂道。

    我话音刚落,几把剑就飞到了我的喉咙处,我几乎已感觉到了剑尖的寒意。但随后身体一阵轻飘,一个散发着熟悉香味的怀抱已经将我护得严严实实。

    “谁叫你们动的?!”绛月冷冷地问道。

    “别怪他们,主子卑鄙,属下也好不到哪去。”我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从他怀抱里挣脱了出去。可一从他怀抱里出来,我就吓了一跳。原来我被这天杀的带到了高高的树枝上,从上往下看,脑袋一阵眩晕。我粗略估计了一下,要三个孟书才能用轻功跳下去。

    绛月冒似体贴的声音里全是得意:“没关系,接着骂。”说着他抱住我腰的手突然一松。

    “啊——”我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重新抱住我在树枝上坐下:“如果不想被我扔下去,就不许再讲话。”他无耻地威胁道。

    要是眼神可以杀人,我想我此刻已恶毒地用不忿的眼神将他处死了一万次,可惜我屁股悬空脚下刮风,只能没出息地将自己像卡拉一样挂在他身上。

    绛月又将注意力放回了流觞身上:“流觞,如果你不选,他们两人都要死。”他那好听的声音像羽毛一样飘了下去,但这声音里却藏着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他将这把刀递到流觞手里,逼流觞在两个对她最重要的男人中选择一个杀掉。不管流觞选择谁,她都将生不如死。绛月最擅长的不是杀人,而是将一个人的心活活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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