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竹马行动-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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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荞被每天戴在身上,有时还可以听见穆尧的声音。
直到龙祁和虎威侯准备返京的那一天,穆尧再也忍不住,抛开了君臣虚礼,直接拦住了他的去路:“三殿下,不知如何,您才会归还臣的纸人?”
龙祁看着他:“这个纸人,当真那么重要?”
“是。”
“为了她,让你做什么都行?”
“殿下若有何吩咐臣下定当尽力,但请还她自由。”
龙祁不置可否地抬眼:“既如此,这一路也不甚太平,就劳请军师护送本王至下一座城池吧。”
穆尧眼眸微沉,俯下了头:“臣遵命。”
当穆越得知了此事,立马跳了起来:“不行!大哥你的身子刚有好转,如何能去行护卫之责?我叫副将送他便是!”
“不必。”
“大哥!”
“三殿下针对的我,只有我去,他才可能会将荞荞平安还回来。”
穆越还想再说什么,被穆尧摇摇头制止了。
运粮队启程时,众将见是大公子亲自护送,顿时义愤填膺,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龙祁倒是一派自得,悠悠道:“此行有劳军师了。”而后也不顾身后一个个恨不得吞掉他的眼神,提马走到了前面。
虎威侯“哼”了声,一副长辈的姿态训斥道:“阿越,你看看你带的兵!这叫你父亲知道了可如何交代!”
穆越还没说话,他身后站的火焰军老部下们可都不干了!他们追随崇威候戎马半生,如今又跟着少将军一同血战卫国,怎么就不能交代了?!哪里就入不得眼了?!!
“喝!——”被从鼻子里吼出的警告吓到,庞愈再不敢逗留,拽了拽马绳急忙跟上了三皇子。
“大哥!”
“大公子!”
穆越和众将官一脸的担忧,穆尧少不得又安抚一番,让他们继续抓紧战事,早日得胜归家。
***
离前线最近的城池,就是络伊郡了。
这一日马队进入峡谷后,穆尧便提起了精神,提醒手下们加强防备。
“三殿下、侯爷,还请二位行走在队伍中间,若遇意外也可便于防护。”
虎威侯本想勒马钻回去,但见三皇子依旧昂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也只得按捺下来,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穆尧眉间微蹙,只得再对部下比手势,整个队伍成扇形拉开了横面范围,从后面半包围了上来。
就在队伍行进到峡谷的一半,从崖壁两侧突然放下了冷箭!
“保护殿下!”穆尧一声喝令,冲到了龙祁身旁,“还请殿下下马。”
龙祁也不犹豫,直接翻身下了马,以马挡住一面,转身挥剑挑开另一侧的箭矢。
“快,快!来人啊!”庞愈冷汗直流,吓的呆在了马背上,还是被将士一把给拽了下来,滚在了地上。待他四周都围上了人,这才分神去找自己的女儿,见她正被副将护在身后,略微放下了心。
穆尧在挡箭时手背不小心碰在了龙祁的腰间,忽觉的一阵发烫。垂头见到那腰间挂着的荷包,手的反应比脑子快,直接一把就扯了过来。
龙祁:“??!!!”
等他将荷包握在了手中,熟悉的温热感一如当初他藏在胸口的画卷,立刻便知道他千寻万寻的荞荞就在这里了。
虽然不清楚龙祁的荷包有何力量,竟可阻拦她的离开,当下先是果断地用剑划开了封口。
褚荞飞了出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被穆尧握在了手心:“别变回来!先到旁边的树丛里躲起来!”接着手松开,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提剑迎上了从崖壁上冲下来的羧国军队。
这次是他大意了,没曾想到节节败退的羧人竟会埋伏到他们的后方。如今不知此处潜伏了多少人,他只有先保证荞荞已获自由,才能无后顾之忧。
褚荞的心也提了起来,见穆尧冲到前面去了,想不想地就跟着飞了过去。
龙祁回头,正好看见那个看起来脆弱无比的薄纸片,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追着那人而去,心里顿时有些酸涩。
自己强行把她拴在身边,她一心想着逃离;而那人什么都不用做,却是她一直以来奔向的目的地。
龙祁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收回心情继续应敌。
忽然间,耳边似有冷风刮过,微侧头就见一支箭矢从他脑边穿了过去,直奔前方的穆尧而去。
他正背对着这边,似是没有察觉。龙祁刚想张嘴,已是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箭头没入了——
不!他的眼眸倏地睁大!
就在箭矢离穆尧仅余不到十步的距离,忽然一个女子挡到了面前,箭头就这样穿透了她的胸膛。
穆尧似是有所感应,转过头来,顿时睚眦俱裂!
他的姑娘正微笑着向他倒来,一如从前无数个拥抱,只是胸前多出了一截染血的箭头
他张开手臂将她接入怀中,颤抖的再也合不上。
“荞,荞荞?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我没事”褚荞的嘴里在往外吐血。
“我会”
龙祁赶来替他们挡住了几支箭,再一低头,就见方才的女子已经消失不见,空留地上一支鲜红的箭矢,头间穿透着一片薄薄的纸人。
穆尧坐在地上,伸手轻轻将纸片取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好像还怕会扯疼了她。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来,要不要命了?!”龙祁斥道。
“命?”穆尧淡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凉无欲,“这片纸人于殿下来说,或许只是个消遣的玩物,可她却是穆尧的命。”
龙祁一怔,恍惚间从他平静无波的眼眸中读出,他似乎是真的不在意活不活的下去了。
羧国人涌来的更多了,龙祁自保已是困难,不愿舍弃掉穆尧这张保命符,顿时厉声道:“你疯了?她本来就是个鬼魂,纸片没了,可她还在飘着呢!你现在就想着去死是不是太早了点?!”
“鬼魂?”
“怎么,你还不知道?”龙祁肩部被刺了一剑,“我能看见鬼魂,在你们进宫那日,我便见过她了!”
穆尧死寂的眼中忽然燃起了希望:“你是说,荞荞还在这里?她没有消失?”
“在这里!就在你身后!”
这话真的管用,穆尧将纸片塞入了胸口,提起剑来,犹如切割般地砍杀着梭人。周围压力骤轻。
双方正在胶着时,穆越因担心兄长,随后又派的一支部队正好追了上来,穆尧这一方立刻呈现出优势,不多时便全灭了敌军。
穆尧以剑支地,低喘着来到龙祁面前:“殿下,荞荞现在在哪里?她可有说话?”
龙祁在下人的服侍下更换了衣袍,回过头来,面赛欺霜:“她不在。”
“什么?”
“我可以看见鬼魂是真,但我没有再看到她。”
“穆尧,她可能是真的消失了。”
是护身符呀!(十二)()
褚荞在意识重新恢复后;发现自己已经置身透明空间中了。
她平躺在地上;怀中抱着系统球。感受到她醒来了;系统球挤到了她的脖颈处;担心地蹭了蹭。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世界失败了?”
“世界还没有结束但是您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因为您的妖体破散;为了保证精神力的完整;系统自动开启保护;将您收回到空间内休养修复。”系统球还不忘多加一句,“这都是系统升级后的效果!”
“乖。”褚荞摸了摸它的脑袋,坐了起来;“既然世界还可以继续,我们现在就回去吧。”
“稍等一下主人,因为如今世界的进程已与前一个世界大不相同;建议您先接收更新的信息。”
“好。”
柔和的力量缓缓浸入了她的大脑;半晌,睁开了眼。
“”
“主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等等。”褚荞揉了揉太阳穴;“我究竟睡了多久?”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这个;不太好计算呢;因为透明空间里面没有时间的概念;而且又跟现实世界存在着10:1的进度差距”系统球旋转着圆肚子说着;它没敢说其实在主人睡着后,它也拱进怀里睡的很香
如今与羧国的战事早已结束,崇威侯府的两兄弟大胜而归;更可贺的是大公子的身体不知怎地一下子就好了。
当初入城门时的挺拔英姿惹得路边姑娘们又哭又尖叫的;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少年随随便便打马上街走一圈,就引来半城姑娘围观的时代。
自穆尧中毒后,出行都是乘坐马车,想见一面就难了。
百姓们纷纷将花果向凯旋的战士们投去,可当鲜花香囊砸在穆尧身上时,姑娘们却没有等来从前温润的笑容。
他就好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冷峻的脸部线条泛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虎威侯庞愈因前线一直报捷而没有机会在粮草上横插一杠,再加上运粮时自觉受到了慢待,心生愤恨。于是在皇帝面前将火焰军不敬皇子、目无军纪王法、甚至功高盖主等添油加醋地上了次眼药。
龙祁乐见其成,当皇帝向他核实时,适时地露出丝委屈,并不多言,就惹得龙颜大怒。
本应是大肆封赏的喜事,穆越却在上交虎符后被勒令在家休养,未封任何职位。而为火焰军老部下请赏的贴子也石沉大海,再不得音讯。
君臣间的芥蒂越来越深,崇威候府也与虎威侯府决裂。两方势力相持多年后,三皇子龙祁继位。
这些年来,穆尧不问朝堂之事,而崇威候穆英也渐渐生了隐退之意,本想在新皇登基后上奏折请退,却被一道圣旨给拦了去。
穆越又被派到了前线。此仗打的甚是辛苦,粮草后方又屡次供应不上,险些没有回来。
看着失了一臂,只剩下半条命的穆越被抬了回来,穆英最后的一丝忠君之心也彻底破灭了。
崇威候,反了。
穆尧早已是除了家人,任何人事都不得让他心神波动分毫的了。
弟弟被害成这样,自然是二话不说提起银枪,跟着父亲高臂一呼,十万火焰军应声而援。
自从羧国之战回来,穆尧就再也没有上过战场。而如今重新领兵出战,英勇谋略更胜从前,令新皇的赤羽营节节败退。
现在褚荞醒来的这个时刻,正是火焰军兵临京城下,虎视眈眈在等待闯破这最后的一道关卡。
重新以鬼魂的形态回到世界中,褚荞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穆尧。
当她在京城外的营地中,看到骑着高头俊马的铁甲将军巡视而归,也随着兴奋的将士们一同涌了上去。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战局,好像明天就可以把京城中那个听信佞臣高傲自大的狗皇帝给手刃了一样。
与他们的兴致昂扬相比,穆尧冷静的仿佛根本不关他的事。他只管听从父亲的话将龙祁拉下台,杀掉虎威侯庞愈替弟弟报仇,然后呢然后又能怎样?
他面色清冷,没待一会儿便从人群中穿出去,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等他走后,众人静了片刻,而后窃窃私语道:“哎你说,等咱们打下了这江山,侯爷会当皇帝吗?”
“侯爷早就生了退隐之心,我看这皇帝之位,应该是留给大公子了!”
“可我看大公子似乎也没有想坐上去的意思。”
老部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孤立的主帐上。
若说最初大公子病的是身体,但却依旧会风度翩翩的笑,也会因二公子闯的祸而生气;可如今,他似乎已经没有了人气。
褚荞跟进了主帐,看见穆尧卸下了铠甲,黑色单衣看得出结实修长的身体。他似乎是累了,随意洗了把脸,便躺在了床上。
褚荞凑近了过去,等待他睡着后进入梦境,告诉他,自己又回来了。
结果一直从亥时等到了丑时,他都还没有睡着。明明神情已经很困倦了,却依旧睁着清亮的眼睛,就这么直直躺着。
最终还是褚荞侵入了精神力,才见他眼神渐渐飘忽起来,缓缓合了上。
她迫不及待地准备探进梦境,却不论怎样尝试都找不得入门。
“系统,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检测显示,这个人没有梦境。”
没有做梦,她可以引导他来做梦;没有梦境,她可以轻易构筑一个可是所有的办法,到了穆尧这里,都形同虚设。
在尝试了几个夜晚后,褚荞终于不得不得出了一个结论——穆尧他,已经不会做梦了。
不知道当她在透明空间修复的这些年里,穆尧都经历了什么。是否是在无数次梦中相见中的期盼破碎中,练就了再也不会做梦的自我屏蔽。
不会做梦,也就不再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