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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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韩王殿下”被扣押在越国,那西楚就等着被敲竹竿吧。
顾凤寻悠悠道:“谢谨言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越国的地理位置和衰弱的国力,注定了它只能抱着西楚的大腿,除非谢谨言打算彻底激怒西楚,打一场国战,否则,他应该巴望着“韩王殿下”越快离开越国越好。以顾凤寻对谢谨言的了解,这位紫衣侯绝对不是好高骛远、刚愎自用的好战分子,没有利益的战,他不会打,得不偿失的战,他也不会打。
凌寒寻思了片刻,不得不承认顾凤寻说的有道理,事实上,不仅是谢谨言不会轻启战端,就是西楚,也一样不希望发生战争,越国是弱,却难啃,入越之路,除非是从海上走,否则,真是难比登天,西楚军若要攻越,路上就先得饿死一半,因为入越之路太难走,粮饷补给跟不上,要不然西楚何必制造这么多年的舆论攻势,早把越国打下来了。
当然,相对的,越军想要出越也不容易,整个越国,从建国起一直都处于只能守不能攻的状态下,万一守不住,背后就是海,连退都没地方退,越国根本就没有造大船的技术,只靠寻常船只,又能航行多远,万一遇上大点的风浪,指不定就翻了。
所以,青梧号的出现,对于越国而言,不仅是能开拓海上商贸的问题,更是一条退路。那些反对越投西楚的人,无非是因为退无可退,又不甘心放弃权利,所以才死硬到底,可一旦有了退路,他们还会死硬到底吗?当他们看到西楚建造的大船,可以从海上得到海量的财富,他们还能坐得住吗?只要人心浮动,那么离瓦解他们还有多远?
凌寒闭了闭眼,第一次感觉到,他可以完成一件西楚历代帝王都没能成功做到的、伟大的功绩,挟此功绩回到西京,朝野上下,又有谁敢轻忽他、置疑他,动摇他的地位。
迎接他的,将是整个西京、乃至于整个西楚的狂热与臣服,这样的诱惑,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抗拒,但是
“为什么是你来做‘韩王’?”凌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那强大的诱惑从脑海中剔除。
“因为,我们需要梅花卫的力量。”顾凤寻扬了一下眉,“如果你恢复了真正的身份,那么就不再是梅花卫指挥使。”
现成的刀,放着不用,过期就作废了。
凌寒迟疑着道:“你的意思是”
“楚皇安插在西楚的内鬼啊”顾凤寻笑着问,“打草搂兔子,顺手捞一把,说不定就能捞只肥的。”
西楚韩王在越国现身,那个内鬼怎么可能不出手,明杀、暗杀、借刀杀,无论是怎么杀,只要出了手,就必定会留下痕迹,顺藤摸瓜之下,他又还能隐藏多久?
“不行,太危险了。”
凌寒立刻否定,他不会用顾凤寻去当诱饵,绝对不会。
“殿下,你是在拒绝采纳我的献策吗?”顾凤寻收起了笑容,不冷不热的问。
凌寒背心一寒,无奈道:“我只是不想让你犯险。换个人选如何,比如说罗锋,他武功高,内力强,就算当了诱饵,也足以自保。”
顾凤寻斜眼看他,好笑道:“你让一个三天都能不说一句话的人冒充皇子?”
凌寒语塞,马上又道:“范九斤也行啊,能说会道,灵活机变,武功也好,还精通追踪。”
阴影里,范九斤又往后缩了缩,这位西楚皇子不是好人,把人往火坑推啊。这事儿不是明摆着,谁当“韩王”,谁就是现成的靶子,他才不干。
顾凤寻哂笑,道:“你看他全身上下,哪里像一位皇子?”遇上越国贵族,说不上三句话就得露馅儿。
范九斤:“”
喂喂,不带这么埋汰人的,他全身上下好吧,确实没有一处像皇子,作为泥腿子出身的前千户大人,身上的每个毛孔,都散发着一股子憨憨的土气。
凌寒叹了口气,道:“但是,谢谨言见过你。”根本就骗不过去。
顾凤寻双掌一拍,道:“所以,‘韩王’只能是我,他可还欠着我一个人情呢。”
凌寒:“”
左右都说不过顾凤寻,到最后,凌寒也只能顺了他的意,只是心里始终以顾凤寻的安危为重,当下便是一道急令送至梅花卫的本部,调来了梅花卫大半精锐,这些精锐,几乎都是姬言的人,但能用就行,顾凤寻说得不错,只要他还保留着梅花卫指挥使的身份,梅花卫就是一把能为他所用的刀。
而青梧号上留守的梅花卫,也按顾凤寻说的,都撤了下来,青梧号上,只剩下了孟七爷留给顾凤寻的那帮子人。
没了梅花卫的看守,码头上,渐渐又有胆子大的人过来探头探脑,围着青梧号瞎转悠,甚至还有人想爬到船上去瞧瞧,当然,没人爬得上去,这船,实在太大了。
然后,从船弦上就扔下了一道爬索,上头有人哈哈大笑道:“兄弟,想看就爬上来。”
敢爬船的就没有胆子小的,见船上有人盛情相邀,自然是大喜过望,抓着爬索蹭蹭蹭的上去,站在船头上再往下一瞧,天哪,好高!天哪,看得真远啊!
“兄弟,干瞧着没意思,过来一起喝个痛快!”
孟七爷留下的这帮人啊,果然一个个都是缺心眼儿咳,是豪爽大气,不几日就跟码头上的人混成了一团,邀人上船喝酒吃肉是都寻常,喝嗨了,还扯上帆,带着人来个海上一日游,可算是让那些越国人大开眼界。
这船跑得像飞啊!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登上青梧号,体验过海上一日游之后,整个海安州几乎都为之沸腾了,一下子,人们的茶余饭后,话题不出三句,就会提到青梧号,渐渐的,就带出了西楚韩王的事儿来。
据说,这艘青梧号是西楚韩王所有。
又据说,因为西楚皇遇刺,游历在外的韩王急着回西楚,又恐半路也被人刺杀,便请求越国梅花卫的保护,越国接受了韩王的请求,由梅花卫指挥使亲自出马,贴身护卫韩王返回西楚。
又又据说,韩王感激越国的鼎力相助,已经答应会为越国建造一艘和青梧号一样的大船送给越国。
消息传了几日,尘嚣日上,整个海安州都人心浮动了,有了这样的大船,渔民们就可以跑得更远,捕更多的鱼,好吧,平民百姓目光短浅,想像不到这艘大船除了捕鱼的其他用处,但越国并不是没有有见识的人,总是有人能看出它的真正价值,一艘怎么够,十艘八艘也嫌少啊,马上就有人向海安州太守进言了,于是海安州太守也坐不住了,又一次登了凌寒的门。
上一回来,他是抱着送瘟神的态度,巴不得赶紧把这些梅花卫送走,而这一回来,却是怀着请财神的心态,那态度自然就与上回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流行()
“胡文敬,在海安州已经当了五年太守,他是崇明侯的第二子,也是忠王之婿。”
在胡太守登门之前,凌寒正向顾凤寻介绍这位海安州太守,能坐拥一州之地,胡太守当然是有着深厚的背景,毫无疑问,他是越国贵族出身,同时,还是宗室王爷的女婿。
顾凤寻挑了一下眉角,道:“是投楚派?”
越国宗室就是最大的投楚派,身为宗室王爷的女婿,想必立场应该是一致的。
凌寒苦笑了一声,道:“不,他是反对派,因此十分不得忠王所喜,而且因为他对紫衣侯十分的崇拜景仰,导致一直在与紫衣侯争权的崇明侯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儿子,否则,以他的出身,何致于被发落到海安州当太守。”
别人当太守是荣升,但胡文敬这个太守,跟流放也差不了多少。
“这人倒有些意思。”顾凤寻的手指不自觉的敲击着桌面,“他当太守这几年,政绩如何?”
“治下安定,海晏河清。”凌寒以八个字表达他出对胡文敬的赞誉,这八个字,几乎是对一方父母官最高的称赞。
“就是穷了点。”
顾凤寻回想路上所见,这里的人行走在路上,虽是难见绫罗,但人们的面上确实没有苦大愁深的表情,显然这是日子还能过得下去的象征,而且过得还不错,但是看他们的穿戴,别说是像吴国那样满大街的绫罗绸缎了,就是穿着细布衣裳的人也不多,常见的是粗布麻葛,这已经算是不错的,还有更穷的人,连粗布麻葛都穿不起,身上罩着的是跟鱼网差不多的洞洞装,看着倒像是树皮制成的,又穿得时间久了,磨损得不像样子。嗯,越国多山多树,倒是不缺树皮。
凌寒失笑,道:“海安州没有什么特产,除了从海里捕到的鱼,但鱼一出水,便不耐久存,越国的路又不好走,想要贩售也运不出海安州去,倒是有些海虾、海蟹能腌制起来,风味极佳,胡文敬自任太守后,就时不时往越都送点腌制物当节礼,有一次谢谨言尝过后,评价颇高,还把此物点为贡品,每年往宫中送上几百斤,然后再由宫里作为赏赐,赏给勋贵官员,于是倒也引起了一些风潮,再后来不知怎么的,又流传到了西楚,很受欢迎,如今这腌制的海虾、海蟹,在越国和西楚可算是供不应求,不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家中富裕的平民百姓,都希望在餐桌上每天能摆上这么一碟子下酒菜,海安州靠这一项,就差不多能应付每年上交的赋税。”
“人才啊!”
顾凤寻长叹一声,觉得他的人才收集癖又有蠢蠢欲动的趋势。
“那么,他为什么成为反对派?是他自己不认同越投西楚,还是纯粹的为了反对而反对,只因为他最崇敬景仰的人,是个反对派?”
“这我就不知道了。”凌寒摊了摊手,谁能看得穿人心呢?
“那么,就见见他好了,我想,他也该坐不住了。”顾凤寻懒懒的伸了个腰。
就在他说出这句话不过半个时辰,胡文敬果然来了。
凌寒去见胡文敬,而顾凤寻则由白玦服侍着,换了一身符合“西楚韩王”身份的装扮,西楚和楚国一样,一向是自诩正统,所以西楚的服饰,不像秦国那么粗野狂放,不像吴国那么精致风雅,不像越国这么朴实无华,西楚的华服,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庄严肃穆,不说衣裳上的饰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扣袢,都极其的讲究,挺直的长袍穿在身上,连一个褶子都不能有。不是起行坐卧都受过特别的训练,根本就做不到。
这也是凌寒最终没能说服顾凤寻的原因之一,除了顾凤寻,谁还能撑得起这样的衣裳,千年世家孟族出身的人,打从学会走路起,这些礼仪就融进了日常生活里,就是凌寒自己,都不敢说能装得比顾凤寻更像一位西楚皇子,虽然他确实是西楚皇子,但毕竟在外十来年,有些地方没那么讲究了。
“公子,脸上扑点粉吧,听说西楚贵族最流行了。”
服侍顾凤寻穿戴完毕,白玦又摸出一盒脂粉来,被顾凤寻瞥了一眼,小童儿顿时讪讪的补了一句:“您脸色不大好,补补气色。”
这才是真话,顾凤寻的脸色确实过于苍白了,他素日里穿着浅色衣裳尚不觉得,这西楚服饰尚黑,整体都是黑色主调,这一衬,那脸色真心是不能看。
“你哪里弄来的脂粉?”
顾凤寻从小童儿手里拿过粉盒,沾了一些在指尖上捻了捻,粉质细腻,是上等的脂粉。这脂粉不但能遮掩一下气色,也能遮掩住这具身体的青涩,模糊他的年龄感,毕竟,这具身体的年纪和真正的韩王差了好几岁,是唯一能让人一眼看出破绽的所在。
白玦摸不清顾凤寻是不是生气,有些期期艾艾的不敢说。
顾凤寻轻笑起来,道:“你竟还讲义气,不说我也知道,是范九斤给你的。”
白玦一呆,道:“公子您猜到了?”再看顾凤寻的脸色,哪里有生气的样子,顿时便欢喜起来,忙就把脂粉给顾凤寻抹上了,然后仔细一打量,高兴道,“那家伙平时虽然讨厌,但这主意出得还算不错,公子现在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不过弄虚作假而已。”顾凤寻摇了摇头,又不是真的气色好,没什么可高兴的。
顿了顿,忽又问道:“西楚贵族何时开始流行涂脂抹粉了?”
西楚和楚国同出一源,楚国可没有这样的风俗。
白玦的高兴劲儿去了一大半,怏怏道:“是这几年才开始有的,据说还是从西楚韩令尹开始,说是有一回韩令尹吃了腌制的海虾,结果起了一脸的疹子,可不能见人了,偏他是西楚令尹,每日不知有多少政务要处置,哪里能容他十天半月的不上朝,于是韩令尹只好在脸上抹了厚厚一层粉以遮挡面上的疹子,不曾想,韩令尹生得俊朗,抹了厚粉,竟越发显得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