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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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出扈县的位置后,凌寒的脸色就难看得吓人了。扈县地方不大,最有名的就是出了一个郑家,这郑家之所以出名,是因为他家的老祖宗是西楚的开国功臣,也就是第一代郑侯。郑侯的郑,原就是从这郑家而来。只是西楚立国之初,与楚国打,与越国打,与秦国也没太平到哪里去,可以说那个时候,整个天下都是乱的,这郑家的男儿跟着第一代郑侯东奔西战的,不出三十年,直系子孙通通死光了,只剩下两支旁系和嫡出的一个女儿。
再后来,这郑侯爵位的传承就成了一个大问题,是传给郑家旁系,还是传给郑家嫡出女儿所嫁的夫郎,很是闹了一场。传给郑家旁系,偏那两支旁系都是文人出身,不通武事,郑侯掌西楚兵权,一旦爵位落到文人手里,这兵权必然旁落。而郑家嫡出女儿所嫁的夫郎,却是第一代郑侯手底下的头号战将,在军中威望无二。可郑侯的爵位毕竟以郑为名,若传给外姓,礼法上也说不过去。
事情就这么僵住了,最后还是郑家旁系一合计,主动退让了,反正他们是文人,既保不住兵权,也对兵权没兴趣。最后郑侯的爵位便由那位郑家姑爷给得了去,便是如今这位郑侯的曾祖父。
郑家旁系的退让也没有吃什么大亏,相反,还得了好名声,加上这两支也确实出了几个人才,后来相继出仕,官位最高的还曾经做到一任寺卿,于是这两支郑家旁系在扈县渐渐也成了一方大族,因两支族人一聚居于扈县东,一聚居在扈县南,因此外人提起这两支的时候,为区别开来,便称之为东郑、南郑。
凌寒知道陶华平的女儿嫁到了郑家,却不知是东郑还是南郑,而那个女儿,在身份上还存疑,极有可能是当初永宁公主说是流产但实际上却生下来交给陶华平的妾侍抚养的那个。
此时再看永宁公主出逃的路线,便不由得不让人怀疑,她曾经去看过这位闺名唤作陶宛如的陶家女儿。
“让范九斤去查查,那段时间里,陶家这位女儿有没有回过娘家。”顾凤寻给出一个建议。
女儿出嫁,回娘家也是寻常事,如果永宁公主和陶华平之间的联络是通过这个陶家女儿进行的,那么就难怪老仆当初没有查出什么来。谁会怀疑回娘家的探望老父的女儿呢?
凌寒眼神一凛,然后果断的命人召了范九斤入宫。
说完了这件事,话题便又回到了与秦修好上面,顾凤寻提醒凌寒,眼下局势不同,朝臣们不会再轻易被他压制住,要拒绝此议,凌寒毕竟还得准备个足以让大多数人信服的理由。
凌寒却是哂然一笑,道:“朕早有定计,无妨的。”
顾凤寻看着他,颇有些追根究底的意思。
凌寒想了想,便不瞒他,道:“与秦修好不是长远之计,但若只作权宜倒也未尝不可,不过要朕主动去与秦修好,那却是万万不能的,但若秦国要与西楚修好,倒还有得商量。朕拿这话搪塞朝臣也尽够用了,不必再寻旁的理由。”
顾凤寻:“”
第二百七十章满意()
原来凌寒计较的是一个主动权的问题,谁主动,谁退让得就相对要多一些,至于凌寒在私心里是不是故意要压秦皇一头,嗯,也值得商榷。
总之,凌寒这主意打的,于公于私都没什么可说道的,所以顾凤寻就没有再插手此事,他更关注范九斤能不能查实陶家女儿就是永宁公主和陶华平中间的联络人,若能查实,陶华平就算是完了,凌寒恐怕又要生一场气,也得伤心一场。
范九斤动作很快,没几日就有了确实的消息,陶家女儿果然回来过。不但那时候回来过,眼下这个闺名叫做陶宛如的陶家女儿也正在娘家做客呢,据说是前几日才回的娘家。
凌寒收到回报,当场就冷笑了。陶华平之前都没有提过与秦修好和与秦联姻的事情,女儿一回娘家,他就有了这念头,这一而再再而三的,也未免太过巧合。转头就吩咐老仆放弃盯着陶华平,转而去盯住陶宛如。
这一盯,果然盯出了结果,老仆揪出了陶宛如身边的一名侍女,也没惊扰到陶家人,就是趁夜里打晕了扛走,直接扔进了凤仪台,交到了罗峰的手上。
那侍女嘴巴极硬,但到底没扛过罗峰的手段,没过两天,审讯的结果就出来了。
和推测的差不多,兵防图确实是陶华平动了手脚偷绘了摹本,然后通过女儿的手交给了永宁公主,这次陶华平当殿提出与秦联姻,也是永宁公主的意思,至于永宁公主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不是区区一个侍女能知道的。不过罗峰还是察觉出,这侍女是一名死士,她身上的训练痕迹,跟当初刺杀凌寒的少女林沧浪是一路的,也就是说,这侍女和林沧浪的背后,是同一个主人,也就是永宁公主。
审讯的结果让凌寒沉默了许久,当年的“西京二月红”惨案和永宁公主有关,成皇帝遇刺与永宁公主有关,自己遇刺也与永宁公主有关,西楚皇室到底和永宁公主有多大的仇怨,竟让她二三十年来,从未停下过对西楚皇室斩尽杀绝的动作。
为什么?
“有些女人的心,如海底的针,你永远不会明白她们的爱从何来,恨从何来,陛下不必纠结此事,若是实在不解,就把事情交给范九斤,让他想法子把永宁公主从楚国抓回来,自然能解惑。”
顾凤寻从旁劝慰着,他挺理解凌寒的心情,正如他一直都不懂纪玉人为什么会选择用那样的法子报复他一样。人活着,都是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而像她们这样的女人,却宁可用极端的方法,毁了自己也毁了别人。不过论起狠毒来,纪玉人还是差了永宁公主一大截。与之相比,越国夫人、韩王妃倒显得万分可爱可敬了。
凌寒抹了一把脸,振作精神,摇头道:“西镇抚司不容小看,为一个永宁公主,不值得冒这么大的风险,更不值得牺牲朕的凤仪密卫,若要将她抓回来”他嘴角往斜里一撇,露出一抹狠戾,“待朕收复楚国,且看她再往何处逃去。”
顾凤寻怔怔看了他片刻,神色间慢慢的露出了几分欣赏,往日的凌寒,身为西楚皇,都显得太过宽和了,而这一刻的他,才有了帝王应有的狠辣果断,更有了对整个天下的野望。此时他说收复楚国,不再是为了实现祖上的愿望,而是他的心中,对于收复楚国这件事,终于有了明确的目标,哪怕这个目标,仅仅是为了抓回永宁公主。
看到顾凤寻露出这样的神色,凌寒脸上的那抹狠戾之色迅速消退,扭过头,有些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回身来,道:“以前朕是不是让顾卿很不满意?”
顾凤寻教出了秦皇那种野心勃勃的皇帝,除了秦皇本身就心怀大志之外,也是因为顾凤寻刻意把他往这方面培养的吧,相比之下,凌寒这个皇帝当真是温和无害了。
这个问题让顾凤寻哑然失笑,半晌方道:“不,无论什么时候,臣对陛下都满意之极。”而且,越来越满意。
凌寒的眼神亮了,耳根却悄悄红了。
侍女的失踪,让陶宛如很是惊慌,在找寻一天无果之后,她毫不迟疑的就辞别陶华平,带了人连夜往扈县赶,但人才出城,就被范九斤率领凤仪密卫给截下了,将陶宛如秘密关押进了凤仪台里,其他随从全部灭口。
陶华平送别了女儿之后,就在府里闭门不出,直到凌寒派人来宣他入宫,才被人发现,他已经死在书房里,是饮了毒酒自尽的,未留下只言片语。
没想到陶华平会死得这么干净利落,凌寒意外之余,还是给了他一点体面,没有公布他的罪行,让他风光大葬。不过空出来的宗正寺卿一职,由谁来接手,却成了一大难题。
西楚宗室没人了啊,唯一够得着边的,只有晋王,但晋王太年少,而且宗正寺卿还兼管着一部分宫中事务,那是绝对不可能让晋王插手的。
不过眼下凌寒没工夫为这事儿费神,很干脆的下了一道圣旨,把顾凤寻推上了宗正寺卿的位置,当然,为了减少非议,前头还多了一个“代”字,代宗正寺卿,品级没动,但手上的权柄却大了不少,毕竟,管着一部分宫务嘛,尤其是采买进贡这一头,油水十分丰厚。顾凤寻前些时候收拢了那么多人手,是拿职缺吸引的人,手上却没什么可动用的银钱,现在有了这一块来补贴,自然更是游刃有余。
朝中对此自然有异议,顾凤寻又不是宗室,连跟宗室的边儿都没搭上,宗正寺卿一职落在他头上,名不正言不顺带不合惯例。
凌寒倒也没跟朝臣们客气,一句“朕能托以性命者,非顾卿无他”就把朝臣们给打发了,这不是废话嘛,宗正寺卿管着一部分宫务呢,不是信任亲近的人,怎么能担当这一职。
朝臣们被堵得心头发闷,再一想顾凤寻如今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还有皇帝的圣眷,至今都被皇帝安置在含光殿里,原来的顾宅都改姓苏了好吧,有些比较敏锐的人,已经有些回过味儿来,皇帝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能说名不正言不顺呢,怪不得皇帝死活不肯纳后宫呢。
可看出来归看出来,却不能说出来,陶华平就是前车之鉴,不过在朝上提了一句“与秦联姻”,当场就被皇帝落了好大的面子不说,没几日连性命都没了,死得还不明不白的,知道的是他畏罪自杀,可凌寒除了跟几位重臣交了底,并没有公布陶华平真正的死因,所以不知道的人居多,难免就猜测陶华平的死是不是跟犯了皇帝的忌讳有关。
再一个就是相比西楚眼下的局势,宗正寺卿的更替,已经算不上什么大事了,所以朝臣们的议论连个水花儿都没有掀起来,就这么揭了过去。皇帝高兴,由他去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解决眼下的大问题再说。
大问题就是两楚边境再一次告急,楚军二次压境,已经打过一场,被谢谨言打了回去,楚军未能建功,但谢谨言要钱要粮要军备的折子却送进了西京。
问题是,西楚国库已经捉襟见肘了,之前收复两关时,已经是勒紧了腰腹,如今又下了征兵令,又是一大笔军费支出,谢谨言的折子,自然是雪上又加霜,让西楚不少朝臣一夜急白了不知几根头发。这时候倒要庆幸皇帝不立后了,否则,连大婚的钱都拿不出来,那得寒酸成什么样儿啊。
第二百七十一章吃惊()
吕子川就是赶在这个当口进了西京城,当然,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跟着海安州太守胡文敬一起来抵达西京,他们带来了满满二十车的越地贡赋。
越地投楚一年多,其实没人指望越地能给西京进贡交赋,那破地方,没要倒贴就不错了,何况当初凌寒登基时,为了安定越地民心,采取了不少措施,除了让越国夫人和韩王妃回归越地主持大局之外,还免了越地三年贡赋,所以当年初时,越国夫人上表,说越地准备了一些礼物要进献给西楚皇,同时还有二十车贡赋,西楚满朝上下,没一个人当真,甚至还有人在暗地里嗤笑,说越国夫人这是打肿脸充胖子,明着说送贡赋,别是送些不值钱的东西来,然后从西京这里讹上一笔回礼去补贴越地。
所以当越地的贡赋车真的拉进西京城时,很多人都觉得越国夫人这是添乱来了,明知道西楚这会儿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军费都不知道要从哪里挪出来,怎么可能再有钱粮去补贴越地,甚至有人看着车轮咯吱着在泥地上压出深深的车痕时,不无恶意的猜想,越国夫人该不是直接从山里挖了二十车的石头给送过来了吧,反正越地多山,最不缺的就是木头和石头,正好木头造了车,石头当了贡赋。
抱着这种想法之下,胡文敬这一行人受到的待遇就可想而知了,先是被扔在驿馆里冷落了三天没人理会,后来还是吕子川报出了顾凤寻的名号,这才得到了几分礼遇,然后胡文敬请求晋见献贡的折子,在迟了几日后,终于摆到了韩察的面前。
韩察起初也没当一回时,底下人跟他说越地来人中,有个少年自称是秦司空的侄子、尊顾凤寻为兄时,才引起了他的兴趣,打算百忙中抽空见一面,然后才派了人去检查越地那二十车贡赋,总得先看看是些什么东西,如果真是烂大街的货,他把这折子再呈到皇帝面前,那简直就是闹笑话了。
派去的人兴趣缺缺,拖拖拉拉到黄昏时分才去,然后连滚带爬的回到令尹府,这个时辰正好是韩察好不容易才抽出工夫来见吕子川的时候,少年人才刚向韩察行了一记正儿八经的古礼,就见那人跌跌撞撞的闯进来,失态的高声道:“令、令尹大人那二十、十、十车贡贡贡贡赋是是是”
是什么?后面的话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