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心攻略-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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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隔几日,西镇抚司和千鳞卫就在老关口这个地方,来了一场短兵相交,密报一日三封的飞抵西京,不过内容是什么,顾凤寻就看不到了。
他被凌寒亲自从大狱里接出来,然后直接禁足一月,禁足的地点是含光殿,离凌寒寝宫最近的一处宫室。
好吧,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顾凤寻也没什么可抱怨的,他还记得收到苏怜告密的凌寒冲进大狱里,看到他的脸色以后,那面容比他这个心力耗损过度的人还更难看的样子。
那一刻,顾凤寻才意识到,他心疼凌寒比凌寒心疼自己恐怕还要更多些,别说是才禁足一月,就是再多禁足两个月,他也没什么怨言,反正,只要别让他再看见凌寒那难看到极点的脸色,什么都行。
凌寒一连几天都没来见顾凤寻,只把白玦扔进了含光殿里,早晚把顾凤寻盯死了,不是吃饭,就是喝药,再就是睡觉。
小管家公也一连几天没给顾凤寻好脸色看,整天绷着个小脸蛋,除了让顾凤寻吃饭喝药睡觉,多余的话都没跟他说过一句。
顾凤寻只庆幸苏怜不能随便入宫,不然,他遭到的冷暴力还得再多一份儿。再转眼一瞧安静的立在窗下的罗峰,心中又多一分庆幸,还好,罗峰是个沉默是金的性子,而且从来不对他的决定有过微词,不然,他在大狱里也没那么容易心想事成。
趁着白玦收拾药碗的时候,顾凤寻倚到窗边的榻上坐着,顺口问道:“宋阁老如何了?”
罗峰沉默的是嘴,不是耳朵,他的消息也算灵通。
“自入大理寺,未置一词。”罗峰简单的答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坑()
顾凤寻勾起唇角,看来宋阁老也懂得沉默是金的道理,苏怜准备了大堆的“证据”,可驾不住宋阁老是顾命,不能用刑,只要宋阁老一直不开口,就有的是人会跳出来替他开口,想方设法的翻盘,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要将“证据”砸实了,并不容易。
不过韩察和林阁老也都不是善茬儿,既然要做摘桃子的人,就得一次摘到最多的桃子,宋阁老不开口,恐怕并不是完全是自己不愿不开口,而是根本就开不了口,有多少人跳出来替他开口,就能拖多少人下水,这桃子自然也就能摘得更多。
于是这几日朝上难免就争纷不止,各方势力斗了个你死我活,凌寒这个皇帝也随之忙了个焦头烂额,再加上千鳞卫这个时候又横插一脚,可谓是雪上加霜,顾凤寻倒是想帮上一把,可惜,凌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连含光殿的门都不踏进来一步,让顾凤寻有心无力,徒然奈何。
至于他在大狱里耗心劳力的成果,也被凌寒一股脑儿的搬走,连片废纸屑都没留下,却是不知道凌寒是怎么个打算,顾凤寻想问都无处问去。
卧床休养了几日,各种珍贵药材跟不要钱似的被送进了含光殿,到底助顾凤寻熬过了使用虎狼之药带来的严重虚弱,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当然,他所谓的正常,与正常人肯定不一样。这时候方有闲心问问宋阁老的情况,以打发一下无所事事带来的无趣,就在顾凤寻推想着宋阁老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时,有内侍匆匆来报。
“林阁老在殿外,请求一见。”
顾凤寻唇角微翘,来了,就算是他被禁足,却挡不了别人的脚步。林阁老来了,大概凌寒也就快来了。
“请。”
白玦唬着脸,从外面冲进来,道:“不许请。”
小管家公几乎原地跳脚,他就收拾了个药碗而已,公子就不安于室了。气极了的小管家公,压根儿就没注意自己用错了词。
“罗峰。”
顾凤寻偏了一下头,罗峰就提起白玦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罗叔你不能纵着公子啊”白玦哀嚎。
罗峰充耳不闻。
顾凤寻抚掌失笑,最得他心者,非罗峰莫属了。
内侍很快就引了林阁老进来,毕竟是朝中重臣,且又是长者,顾凤寻客客气气的到门口相迎,请了林阁老入座,方在下首相陪。
有内侍送了茶水进来,林阁老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拂了拂茶沫,却未饮,双目透过氤氲的热气,落在了顾凤寻的身上,凝视着这个看起来风吹即倒、无比孱弱的年轻人。
“顾舍人,你是真人不露相啊。”
做过的事就必然会留下痕迹,宋阁老身为当局者,都能猜到顾凤寻的身上去,做为旁观者的林阁老,自然更能猜得到。能忍到今天才来,已经是气沉如海了。
“阁老过奖。”顾凤寻稽稽手,一口认了。
林阁老愣了一下,哑然失笑,放下茶盏,作势拂一拂没有一丝褶皱的衣襟,道:“老夫活了这把年纪,经的事儿多了,见过的人也多了,有一句忠告想赠与顾舍人,不知顾舍人可愿一听?”
“您指教。”顾凤寻微微一笑,洗耳恭听状。
“做人呐,重在难得糊涂,做事呐,定要好行方便,有时候睁眼闭眼的,这天下呐,就太平了。”林阁老呵呵笑道。
顾凤寻端起茶盏,嗅了嗅茶香,斜目一瞥,漫不经心道:“天下若太平了,英雄岂不就无用武之地?乱世方显英雄本色啊,阁老您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想来是不懂得年轻人的斗志。”
这话很不客气,林阁老已经不知多少年没有见过敢对他这么不客气的人了,以至于顾凤寻的话说完好半晌,他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顾凤寻也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很快就哂然一笑,放下茶盏,道:“开个玩笑,阁老肚量大能撑船,应不会与下官计较才是。阁老的教诲,下官听着了。”
只是听着,一耳进,一耳出,天下乱局已显,非一人之力能挽回,此时还说什么天下太平,岂不可笑。林阁老到底是老了,苟安之心,胜过天下之志。他这几句忠告,说白了,是兔死狐悲,宋阁老是不是真的有罪,林阁老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新皇会不会趁这个机会,将四顾命手里的权利一一收回,现在倒了一个宋阁老,下一个,会不会就是他林阁老。
所以才有了这几句忠告,听着是忠告,骨子里,在试探,从顾凤寻这个天子近臣的嘴里,试探新皇真正的意图。
所以顾凤寻才可以言语放肆,因为林阁老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他计较,这不客气的言语,也是对林阁老的警告,就算是顾命老臣,也别轻易揣测圣意,否则,凌寒不好与林阁老计较,但他顾凤寻会计较。
他能扳倒一个宋阁老,信不信他就能再扳倒一个林阁老。警告之外,就是威胁。
林阁老听懂了,也惊着了,活了大半辈子,这是第一个敢当着他的面威胁他的人。放肆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又滚,终于又吞了回去。
毕竟是阁老,论城府,林阁老不比任何人差,有火儿不露在脸上,呵呵一笑,云淡风清的嘬一口茶,林阁老再抬起眼时,已是一派的祥和之色。
“顾舍人很是风趣啊,年轻人敢冲敢闯,也要知进知退,这样才活得长,活得安呐。”
威胁,谁还不会,老夫威胁人的时候,这狂妄的年轻人还在娘胎里。
“纵然是不老千年,长命万载,也不过是王八龟鳖之流,灿若烟花,虽只一瞬间却异彩流芳,百世无憾。”顾凤寻报以淡然一笑,姿态比林阁老更从容坦荡。
林阁老:“”
年轻人牙尖嘴利,刚才还是威胁,这会儿直接就骂上了,呵呵,呵呵呵呵他忍。
“人老了,就得服老,没事儿弄弄花,伺伺草,有事儿睁只眼闭只眼,顺上安下,这辈子也就平平安安过去了,您说是不是?”顾凤寻的眼角斜过来,笑容如魅似妖,邪气之极。
他的峥嵘,自在越国之后,就再没有流露过,林阁老三生有幸,成了西楚第一个当面领教的幸运儿。
林阁老感到了心悸,直到此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他犯了和宋阁老一样的错误,小看了这个年轻人,被他的年轻和病弱所惑,把他当成了一头牙都没长出来的幼狼。然而真相是他面对的不是一个病弱的年轻人,也不是一头幼狼,而是一只潜藏在病弱身躯下的恶兽邪妖。
轻敌了!他应该准备得更周全再过来的。想起积极的监审宋阁老、几乎快把大理寺当家的韩察,林阁老恨恨暗骂一声,那也是一只狐狸,比谁都奸滑,竟然推了他来跟顾凤寻交涉,分明是早就知道这年轻人不好惹。
同样是阁老,宋阁老在察觉到入套的第一时间就当机立断的烧了兵防图,林阁老自然也不落人后,意识到今日自己这一趟是来错了,也就不再浪费口舌,退意顿生。
“老夫还有要事在身,顾舍人,告辞!”
顾凤寻起身相送,林阁老倒是还客客气气的道了一句:“留步。”
但顾凤寻还是依着礼数将他送到了门口,方才止步。
林阁老大步走出老远,才缓下脚步,猛一擦额角的细汗,后生可畏啊。
“阁老,回府吗?”随侍凑过来。
林阁老重哼一声,道:“回什么府,去大理寺。”
他得跟韩察好好论一论道理,做人怎么可以这么不厚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了结()
韩察这几日已经忙昏了头,顺手提溜了苏怜跟他同甘共苦,才意识到这位“红先生”用起来比他想像的还顺手,不,顺手一词完全无法形容他的感叹,这些年在西楚,韩察也培养了自己的心腹,用起来顺手的不是一个两个,但是苏怜的不同之处在于这家伙的眼界格局,完全能跟得上韩察的思路,行事手段又不循成规,说白了,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本是为韩察所不喜的,可因为苏怜的眼界格局跟得上,纵然手段过分,可事情的结果往往戳在了点子上,让韩察也不得不摸着鼻子容忍了。
强强联合,办事的效率自然没有话说,这才短短几日,宋阁老已经有了牢底坐穿的趋势,想要助他翻身的那些宋阁老一派的官员,才冒出头来,就被强势的按了下去。
当然,按得狠了,反弹得也狠,宋阁老也算个能人,经营了这些年怎么可没几个铁杆心腹,眼看着形势不好,那几个人都打算来个金殿血谏,各地官员中暗流涌动,似乎也有联名替宋阁老鸣冤的行动。
韩察有些按不住了,他虽是百官之首,但在西楚,并不是支手撑天,远不能与当年在秦国一言九鼎的秦司空相提并论,可想而知,一旦事情闹到这份儿,朝中民间,必定因之生乱。
林阁老就是这个时候找上韩察,又一次提醒韩察适可而止,要顾忌大局,西楚不能乱,尤其是不能内乱。
韩察从苏怜手里摘了桃子,林阁老窥准了机会,自然是要从韩察手里再摘一把,只要有林阁老一派势力相助,强强联手,按压那些涌动的暗流就容易多了。
只是林阁老的狮子大开口,让韩察很恼怒,老奸巨滑也得有个度,拿朝纲民生来当筹码,置君上于何地,置百姓于何地,虽然他韩察也是摘桃子的人,但他摘得理直气壮,因为他出头也担下了风险,他出头是为了大局不乱,而林阁老呢,事情发展到现在,他是一分力气没出,坐地就想分桃,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韩察也不是省油的灯,面上跟林阁老一派的详和,口里一连串的“好好好”,最后却话风一转,对林阁老道:“阁老公忠体国,顾全大局,本官敬仰信服,此事儿就全依阁老所言,只是尚有一着,却不在本官掌握之中,须知解铃还需系铃人,宋阁老一案从事发到现在,背后另有主持之人,只怕他不肯轻易罢手,圣上又对他信重有加,若他说动圣上,此事恐还不能这般轻易就如你我之愿啊。”
就这样,林阁老被他诳去了含光殿,吃了顾凤寻狠狠一通威胁惊吓。
所以,当林阁老又跑回来指责他不厚道的时候,韩察都懒得理会他了,眼睛没离开手中的卷宗,口中闲闲道:“阁老此言差矣,若顾舍人是寻常之辈,你我今日又哪得坐在这里商量如何处置宋阁老一案的后患?”
寻常人,能算计得了堂堂一位阁老?
林阁老被堵得气闷,他当然知道顾凤寻不是寻常之辈,但他真心没料到那人厉害到这个程度。
“对了,还有一事,本官忘了与阁老支会,陛下拟了一份官职名册,与之相关的人事调度,由陛下全权任命,本官与阁老不得置喙。”
韩察从卷宗下面又抽出一份名册,甩给了林阁老。
林阁老打眼一看,气得胡子都抖了三抖,这些都是桃子啊,其中有好几个都是他早相中了的,就这么打眼前飞了啊,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是落到了谁的手上,要不是林阁老的身体一向老当益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