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将大人,真会撩!-第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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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一个了一个小小的身影,是个灰色的小身影,小小的,能捧在掌心里。
他在她眼前蹦蹦跳跳,发出清脆而悦耳,软软弱弱的笑声。
沈暮念想靠近她,奈何被熊熊燃烧的火焚着,只能无助又绝望的对他招手。
就像当年何以容死在她面前,看着她对她招手一般。
沈暮念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眼泪瞬间就席卷了眸子。
别走……
别走……别乱跑,到我这里来……
快来……
沈暮念在梦中,神志渐渐清醒,她终于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那是她的孩子,她的骨肉。
她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只要自己能靠近他,也许,就能保住她了。
为此,她一遍一遍的穿梭在这火海中,不断的朝他冲过去,徒劳也罢,伤痛也罢,没有人知道,她有多想抓住他。
“念念!”
“念念!”
在遥远的天际,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在不停的呼唤她,她想睁开眼睛,想从这火海中跳出去,但最终还是被淹没在了这无尽的火海中。
安月婵站在重症监护室外,整个人都拍在透明的玻璃上,看着躺在病床上,完全没有反应的沈暮念。
双腿发软,她见过很多次沈暮念受伤的样子,却从未有一次如这次般悲怆和恐惧。
她不知道沈暮念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但想到医生所言,她的孩子没有保住时,有一种灭顶之灾的难过。
她仍记得,两个月前,她在卧房门口,听到的关于沈暮念和君亦卿的笑声。
为什么,转眼间就会变成这样。
她的念念,分明很快就能完成自己的梦想,分明很快就能成为幸福的上将夫人,明明很快很快就能过上安稳快乐的日子了。
她这二十四年,还从未享过福,她总是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她也不过是个寻常的女生。
为何命运要对她如此残忍。
她的念念……她的念念。
楚离站在她身侧扶着她,并未言语,只是沉着一双泛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躺在病床上的沈暮念。
“劫持她的人,现在在哪里,审出来了么?”楚离听到身后缓缓靠近的脚步声,转过头看向戚竹。
戚竹微微拧眉道:“在凤鸣庄园,夜瑾还在审。”
“凤鸣庄园。”楚离嗓音幽冷,低低的喃喃了一遍这四个字。
戚竹点头。
“亦卿……知道了么?”楚离错开戚竹的眼神,问。
戚竹还是狠狠的点头:“刚收到消息,穆少将赶往边境了,会代替将军做这次的总指挥,将军……很快就能回来。”
楚离没有再问什么,转过身又看向了沈暮念,默默算着时间。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沈暮念依旧没有醒。
他在夜幕垂下时,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伸手覆在了安月婵的肩上,沉声道:“亦卿快回来了,我要去凤鸣庄园,你去么?”
安月婵微微仰起头看向他,终究是点点头。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了解事情原委()
与此同时,马不停蹄从边境赶回来的君亦卿,已经从飞机上安全着陆,上了车。
“将军,是纪流年发来的文件。”苏墨坐在君亦卿身侧,将手上的手机恭敬的呈给他。
君亦卿还袭着那身耀眼的军装,挺拔的身姿坐的很端正。
精短墨发下,棱角分明的俊容上酷杀,面无表情,冰封万里,而那双诡谲的双眸轻轻垂着,苏墨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依稀能感觉出来他浑身散发着的寒意,就像无数冰刃一般,在他身边都胆寒,一不小心,触之必死。
君亦卿将苏墨手上的手机拿过去,凌冽的目光落在了那密密麻麻却交代的极为清楚的文件上。
越看,他的眼神越是深邃,以至于到最后,都成了漆黑而深不见底的深渊,更像是天际巨大的黑洞漩涡。
将肉眼所及之物,都吸纳进眼中。
他看了很久,看完后把手机重新递给了苏墨。
苏墨想问,这是怎么回事,穆子寒来的时候只说沈暮念出事了,很严重,但却没有交代其他的。
君亦卿作为总指挥,还好稳住了战事,穆子寒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但若说没有能力是假的。
这件事,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君亦卿亦是,但他如今只能相信穆子寒,相信他跟之前不同,相信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岔子,相信他把国家和人民放在心里,相信他能处理好边境后续的事情。
穆子寒在赌,君亦卿也在赌。
一个小时后,车辆飞快的驶入檀城军区总医院,几乎在车还没有停稳的瞬间,君亦卿便已经拉开车门冲了下去。
他穿着单薄的军装,身手矫健,片刻不停,苏墨跟下去的时候,还没有到大厅就已经把他跟丢了。
戚竹在电梯门口守着,看见君亦卿时,强忍着眼泪硬撑着镇定。
她不管怎么崩溃,在他面前目前都不能,索性,沈暮念现在已经安全做完了手术,但虽然命保住了,却依旧没有脱离危险期。
这些,她都是不能说的。
“将军,这边……”戚竹咽下嗓子眼里不断涌出来的苦水,朗声道。
君亦卿进了电梯,睨了她一眼,凉凉道:“情况如何。”
戚竹视线下意识的偏转,但想到君亦卿如此聪慧敏感之人,定会因为她的躲避而乱想,再次转过眼时,已然是清朗纯澈一片:“身上的致命伤不多……”
但在她一开口,君亦卿的眸光便倏地一紧,脱口冷冷道:“致命伤,不多?”
戚竹百般佯装,却还是无法镇定的用专业术语来给他阐述沈暮念的情况,最后只能说:“手术,很成功,正在重症监护室。”
重症监护室。
君亦卿是想到了沈暮念的情况很严重,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严重到要进重症监护室。
没有人告诉他,她的伤情到底如何。
穆子寒没说,纪流年在文件中也没有说,他们越是避重就轻,君亦卿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他甚至觉得,这也许比哪一次都严重。
他该想到的,若是背后指挥的人,真如纪流年所料是总统夫人出手,沈暮念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是纪流年,也是他,是所有人都在不断的暗示她,总统和其党羽是对她无害的。
他们甚至叮嘱她,总统派人来的时候,去帝都时衣服要穿暖。
是他,允许她去的。
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对不起,我来晚了()
十分钟后,换上衣服的君亦卿一步一步朝沈暮念走过去。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摆在她床边的凳子,就这么迈着这辈子最艰难的步子,走到她身边。
她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的仪器发出清脆而让人心悬的声音。
跟平时的熟睡有所不同,她嘴角没有勾开让人心动不止的笑意,一张精致的俏容毫无血色,白的,好像要透明了。
墨发散落在肩侧,额头上的伤痕暴露在外,单单看到这张脸,君亦卿就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心脏像是被丢进了搅拌机里一般,血肉模糊,碎成了渣渣。
他就这么看着她,将她深深的映入眼帘里。
蓦地,他余光突然看见,她露在被子外面的小拇指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不由自主的俯下身子,他将她的手拿出来。
本想握在掌心中,但当那双原本纤细白皙的小手完全露出来时,君亦卿猛地愣住了。
那双手……
都被单薄的纱布包裹着,除了暴露在外面的,短短的一截子小拇指。
纱布上是已经干涸的血迹,混杂着药水,看不真切。
他下意识的看向她挂着点滴的另一只手。
那双手并未像这只手一般包扎,细细密密的伤口暴露在外,每一寸都让君亦卿钻心的疼。
“沈小姐身上的伤,除去流产所致的内伤,还有两处极其严重的刀伤,肩膀和大腿,索性没有伤到骨头,她身上的轻伤除了跌伤还有鞭子抽的痕迹…………”
医生的话一遍一遍的旋绕在他的耳边。
君亦卿握着她的手,身子缓缓蹲下来,单膝跪在她床边,将她的手轻轻包裹住,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她的俏容。
小心翼翼从她上受伤的额角滑过,途径她那双紧闭的双眸,途径她高挺的小鼻子,途径她毫无血色干裂的薄唇,他的目光越来越深邃,越来越腥红,越来越多的晃动。
他单膝跪在地上,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他嗓子间竟泛上了从未有过的哽咽。
是,是哽咽。
“念念。”他颤抖的指尖覆在她的娇容上,暗哑启唇:“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来晚了。
太晚了。
君亦卿从未这么绝望过,从来都没有。
若说十三年前,他无法救他,是因为他年纪尚小,力量太弱。
可如今,他身为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将,呵,所谓的帝国上将,竟连他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他一直放在掌心中,连她拧眉都要天塌地陷,让他牵魂绕梦,恨不得彻底关在温室中宠溺的女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很疼吧,她当时该有多疼呢,该有多绝望……
是不是也希望,那个时候他能在她身边。
他们的孩子。
想到那个孩子,君亦卿紧绷着下巴,狠狠的咬紧牙,轻轻闭上了眼。
沈暮念就像个贪睡的孩子,始终不肯醒。
而君亦卿也像个孩子,怎么都不肯离开她半步。
他就这么陪着她,等医生来检查的时候,站在一边。
他不能在里面待得太久,医生也不敢强行让他离开,只能安抚道:“将军,沈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在观察一段时间,如果可能的话,很快就会醒。”
君亦卿闻言,凌冽的视线聚拢过去,用能杀死人的冷决嗓音哑道:“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如果……可能。”
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近乎失控的上将()
医生被君亦卿这摄人冰封万里的气场震得,猛地一怔,微微俯身道:“将军息怒,沈小姐失血过多,在加上流产,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已经危在旦夕了,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她……”
“我不想听你这些废话!我问你,她什么时候会醒!”君亦卿修长的手臂猛地抬起,伸手揪住了一声的衣领。
医生浑身紧绷,站在主治医生身边的医生见状,一个个都感觉脑袋上刮过阴冷的风,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脑袋快低入了地下,拳头握的紧紧的。
“将军,这种情况,谁都保证不了,还请将军冷静,倘若将军有时间请跟我来,这里不适合大声喧哗,对沈小姐也有影响。”主治医生职场摸爬滚打这些年,见过的权贵也不少,虽然畏惧君亦卿却还是恭敬道。
君亦卿的手指缓缓失去力气,最后看了沈暮念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主治医生暗暗松了口气,也跟在君亦卿身后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主治医生用最专业的术语给君亦卿讲述了沈暮念的病情。
君亦卿出奇的安静,他说着他就听着,听着听着,耳边没有了一点声音,只有主治医生的最后一句话。
将军,我们从来不说最好的情况,只说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就是,沈小姐的苏醒期无法预算。
无法预算,他仿若说出了一个银河系。
君亦卿站在室内没有动,主治医生也没有动,君亦卿没有看他,而是垂着眼睛眸中神色难猜,不知道在想什么。
主治医生自然也不敢看他,亦是话落后垂着眼睛最后补了一句:“将军放心,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沈小姐尽早醒过来。”
君亦卿依旧没有说话,在他这句话话落之余转身离开。
主治医生盯着君亦卿转身离开的背影微微拧了拧眉,他怎么会体会不到君亦卿此刻绝望而悲怆的心情。
但同时也感激他,不少还不如他身份显赫的人,在亲人朋友收到伤害时,都把失控的情绪发泄到医生身上。
他刚才虽然失控了那么几秒,但如今彻底镇定下来后,竟蒙上一层明君王者的风范。
他感激他。
戚竹见君亦卿从主治医生办公室走出来,迎上去恭敬的给君亦卿递了一杯温热的水:“将军。”
君亦卿没有看她,更没有接她手上的水,只沉声道:“严宇还在凤鸣山庄么?”
戚竹握着水杯的手收紧,点头:“是,楚少爷也过去了。”
君亦卿微微点点头,沉声道:“边境的情况随时给我汇报。”
戚竹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