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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你的爱逆光而来-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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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傅冬平要跟她说什么,任天真想,自己这是怎么了,竟这么听他的话,到底要不要等下去呢?她几度站起来想离开,又几度坐下去。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傅冬平已经向她走过来,“我的车就在外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任天真问他,“你不是当伴郎吗,这么走了能行?”“伴郎团有五六个人呢,少我一个不少。”傅冬平随手从任天真手里接过琴匣,虽然不重,既然他在,就不好叫女孩子自己拎着。

    开车带任天真去一家私房菜馆,一进门就有服务生带他俩去包间,任天真心想,他是什么时候订的包间?是不是她吃东西狼吞虎咽的样子让他以为她没吃饱,所以又带她来吃东西。

    “我吃过午饭了呀。”

    “听我安排好吗?”

    包间里,傅冬平随便点了几样素菜,嘱咐服务生,“菜快点上,我们都饿了。”服务生记好以后,拿着点菜单走了。

    终于四目相对,傅冬平看着任天真,看起来她并不怎么擅长化妆,别人化了妆都会更漂亮,她怎么反而没有素颜时美了?

    “趁菜还没上,去把脸洗了。”

    任天真依言而去,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清清爽爽,发梢还挂着点点晶莹的水珠。傅冬平指着地上的一次性纸拖鞋,叫她穿上。

    “我让服务员临时给你找了一双,一看你也穿不惯高跟。”

    任天真把鞋换好了,坐到他对面,“你想和我说什么,现在能说了吗?”

    “其实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带你来吃饭。”傅冬平一手托腮,目光不经意间在她抹胸小礼服的胸口扫了扫,小礼服有胸垫,看着倒有了些玲珑起伏。

    “我不饿。”任天真刚开口,肚子就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一声,让她很是尴尬。

    傅冬平没有打趣她,反而问她:“演一场挣多少?”

    “两场加起来一千多。”任天真进一步说:“结婚旺季的时候,演出场次多,一个月能挣小一万,平常也就是双休日能挣点。”

    傅冬平微微颔首,视线从她衣服转到脸上,小脸洗干净后,她看起来明眸皓齿,又恢复了往日的仙气,于是带着点欣赏又带着点调侃地说:“你挺适合这种风格的,比你穿运动系更好看。”

    不看不知道,这丫头身材虽然没什么料,却很适合黑色性感款,别有一种夜系风情。

    见任天真诧异,他又挑剔地补充一句,“就是这衣服做工不怎么样,都能看到线头。以后买件好点的演出服,会有更多人找你演出。”

    “好一点的小礼服都太贵了。”任天真话音刚落,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她的脸都烧红了。

    看着服务生端菜进来,傅冬平莞尔一笑,“吃吧,别客气。”点的都是素菜,食材虽然不起眼,做法却很精致,应该合她胃口。

    “你又请我吃饭,我一回还没请过你,要不这顿算我的。”任天真可不想总占他便宜。那时候他说跟她处处看,她并没有答应,一转眼又吃人家的喝人家的,怎么想都觉得不好。

    “不用,你还是学生,研究生津贴也不高,该吃就吃,客气什么。”傅冬平安抚她。

    她性子倔强,既然跟母亲和继父关系不怎么亲,就不可能向家里要多少钱,到处赶场表演,只怕是她生活费为数不多的来源之一。

    任天真这才不客套,低头吃东西,小小的一块三明治并不能补充她一中午消耗的体能,这时候她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

    “喜欢吃素的话,以后我带你去云林寺吃斋,那里的斋菜很有名,我妈每个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吃斋。”傅冬平只顾着看任天真吃,自己并不怎么动筷子。

    任天真眼睛瞄瞄他,却没有说话。傅冬平知道,那是她在用目光告诉他,别以为吃一顿饭就套上了交情,主动化解她顾虑,“你先把我当朋友也行,或者当成哥哥,正好我没有妹妹,你给我当妹妹吧。”

    任天真讪讪地垂下眼帘,半天才说:“我这一个月在凤凰山气象站实习。”“那正好,过几天我上山去看你,顺便带你去云林寺吃斋。”

    “唉,我可没说要跟你去。”任天真抗议。

    傅冬平神秘一笑,“我知道,你已经跟那个温嘉明分手了。”“你怎么知道?”任天真诧异地看着他。

    “我有耳报神,你信不信?”

    “你怎么知道的?”

    “好吧,是我猜的。”傅冬平并不想说出自己找过温嘉明的事,“或者说,是我希望如此,天真,我真的觉得你跟他在一起不合适。”

    任天真狐疑地看着他,见他表情自若,便也没往别处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傅冬平把它推到任天真面前,“这个给你。”

    “什么呀?”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任天真打开一看,竟然是娇兰的睫毛膏,瞥他一眼,大概他以前的女朋友喜欢用娇兰,所以他知道这个牌子,东西非常贵。

    “我不要。”任天真推回去。哪能收这些呢,他俩又不是男女朋友。

    “拿着吧,你不要的话,我家里没人用这个。”傅冬平拿起任天真的包,把睫毛膏放进她包里。

    “那我给你钱。”任天真要拿钱给他。

    “你是不想把我当哥啦?”傅冬平怎么可能收她的钱。任天真讪讪的,把包放回去。

    傅冬平想起一件事,“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刚接了个大工程,你们学校为了庆祝百年校庆,准备新建一个校史馆,由我担任设计师。”

    听到这消息,任天真的表情轻松了一点,“恭喜你啊,很多著名建筑设计师的代表作都能名留青史。”

    “名留青史不敢当,能在这个地球上留下点什么就行。”

    “疯三那件事的调查进行地怎么样了?”任天真把话题一转。傅冬平摇头,“老赵那边没有给我新消息,估计还在调查中。”

    “那人会不会已经到鹭岛来了,正藏在什么地方,伺机对我们出手?”

    “有这种可能,那人报复心和目的性都很强,既然我们闯进了他的秘密,他就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所以我之前提醒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离开的时候,任天真执意要去结账,傅冬平拗不过她,只得让她去。任天真在收银台交钱,心里直叹气,一中午的辛苦,一顿饭就吃了一大半。

    傅冬平把任天真送回学校,刚把车开出鹭岛大学,就接到云梦山警方的电话。

    老赵在电话里告诉傅冬平,通往鹭岛方向某国道派出所经过排查,发现摄像头拍下了疯三那辆车在国道上行驶的画面,车很可能已经开进鹭岛市区。

    老赵说:“那人很狡猾,避开了到处都是摄像头的高速公路,走的是相对偏僻的国道和省道,我们排查了很久,才发现那辆车的踪迹,很明显他是冲你们去的,这几天千万多加小心。”

    傅冬平冷静听完他的叙述,“赵警官,十五年前在云梦山发生过一起驴友坠崖事件,死了两个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方便的话,请你调查一下那件事,两名死者的尸体是不是通过尸检证实身份。”

    “那件事我有点印象,怎么,你有所怀疑?”老赵出于职业习惯,觉得傅冬平这个提议很可疑,可以这么说,他从一开始就觉得傅冬平和任天真很可疑,倒不是说他俩有什么违法行为,而是觉得他俩去云梦山另有目的。

    既然找人家帮忙,有些事情就不能瞒着,傅冬平主动解释:“天真的亲生父亲就是那次事故的遇难者之一,她一直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所以我委托你,调查一下当年的案卷,警方应该有过记录。”

    “好,我回去翻翻资料。”老赵答应了。

    “谢谢,赵警官,如果有什么进展请尽快通知我。”傅冬平想好了,这件事已经不是他和任天真能控制局面的事,双榕村的秘密迟早有揭开的一天,通知警方是最好的选择。

    临挂电话之前,老赵忽然问:“那个叫任天真的女孩,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傅冬平听到这话莫名呛了一下,“朋友,怎么了?”

    “那女孩子似乎有点古怪……如果你跟她还不熟,最好保持距离。”老赵说完这话就把电话挂了。

    傅冬平一脸惊异,猜不透老赵说这番话的用意,难道他还在怀疑任天真?或者,他们掌握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证据。

第23章() 
傅冬平把电话回拨过去,“赵警官,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老赵一听傅冬平的语气,就猜到他和任天真关系并不只是朋友,当下也就不再隐瞒,“我们在你遇到攻击受伤的现场发现一根火把,火把上的指纹被大雨冲刷过无法辨认,但是火把把头上有血迹,经过市局法医化验,和你留在容县医院的血样吻合。”

    傅冬平惊呆了,老赵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去想。

    老赵说:“更奇怪的是,在那附近我们没有采集到符合任天真描述的高个男人的脚印……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雨天山路泥泞,留下脚印被雨水冲刷了。”

    对这番叙述,傅冬平已经哑口无言,半天也没有发出声音。老赵知道他此时情绪必然是受到强烈刺激,温和劝解:“我们暂时不要对事情下结论,也许另有隐情。”

    哽咽了半天,傅冬平艰难地发出声音,“赵警官,拜托你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天真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不会主动攻击我的,一定是有别的原因。”

    他不会忘记,他受伤昏迷的时候,是任天真冒险开车送他到县医院,大雨中在盘山公路上开车,危险性不言而喻;医生后来告诉他,她像个疯子一样闯进医院大厅,人都累得虚脱了还抓紧医生的衣服不放,让医生一定要救他。

    为了他,她能把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怎么可能会故意害他?傅冬平怎么也无法相信。

    “这件事我们会慎重调查,任天真那里希望你暂时先保密,以免引起她不必要的情绪波动。”老赵谨慎地说。

    傅冬平感激万分,跟他道谢。

    女生宿舍二楼,廖青站在窗口梳头,看到任天真拖着琴匣从一辆黑色悍马车里下来,八卦之火顿时在心中熊熊燃绕,等任天真一回到宿舍,就开始审问她。

    “送你回来那人谁啊,车挺威风,人长得也不错吧?”

    “朋友。”任天真并不想多解释傅冬平的身份,认真说起来可就不是一句两句能解释的了。

    “人长得好吗,是做什么工作的?”廖青不依不饶地问。

    “长得不好看,又矮又胖,满脸横肉。”

    “嘿,你这丫头又跟我耍花腔,以前没看过这车送你,是去凤凰山出家勾搭上的吧,难道是方丈大师?”

    “嗯,是个癞头和尚。”

    廖青见她不肯从实招供,给她下猛药,“唉,你听说了吗,温嘉明的前妻回来了,前两天还到学校来找他。”

    任天真刚坐下,一听这消息惊讶地站起来。廖青按着她肩,让她稍安勿躁,“我听李立说的,听说那个女的想跟他复婚,两人正谈判,我劝你这时候别去趟浑水,免得惹一身臊。”

    李立就是廖青的男朋友,生物系的博士,不仅是鹭岛大学学生会干部,还是学校新闻社的社长,一向跟老师们关系密切,消息十分灵通。

    任天真颓然坐在那里,心里纷乱如麻,看这迹象,温嘉明似乎有和前妻复合的可能,难怪他那时说无法接受她,原来他心里一直还牵挂着前妻。

    忍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任天真终于还是没忍住,去找温嘉明,奇怪的是,他不在办公室,兴趣小组也没有活动,于是她又去他住的小区等。

    鹭岛大学的教职工大多住在家属区,家属区和学校仅仅隔了一条街,温嘉明住的是条件最好的教授楼,任天真只来过一次,凭着印象找到他住的那一栋,恰好看到他从楼里出来。

    远远看到一个女孩站在花坛边上,温嘉明没有立刻上车,站定了看过去,“天真?”任天真这才走过来,撇着嘴角一脸委屈地凝望着他。

    说好了不再见他的,哪知道忍了没几天还是想见他,任天真鼓起勇气,问他:“听说你前妻回来了,要跟你复婚,是不是真的?”

    温嘉明一怔,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了个这么尖锐的问题,眉头微锁片刻,决定坦诚告诉她,“是真的,她回来找我。”

    “你答应了没有?”

    “还没有。”

    “那你会答应吗?”

    看着任天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温嘉明心里很不好受,隔了很久才哑着嗓子告诉她,“很难说,我在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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