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笛儿畅销经典合集-第8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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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没有吱声,摆摆手,扭过头,钻进小门,急匆匆地走向通往宫外的密道,浑然不知,有两双眼睛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
“呼呼”云映绿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心脏激烈的跳动着。刚才她紧张得屏息,时间有些长,一时缓不过气来。
密道内一阵闷人的沉寂。
刘煊宸轻拍着她的后背,“映绿,看来我们又让别人失望了。”他浅笑着。
“煊宸,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吗?你的烫伤,我要帮你处理。”云映绿摸上湿漉的墙壁,外面应该没什么人,他们这个样子出去,不会吓着别人的。
两人出了小门,所谓的光亮是院子里的两盏风灯还有书库最后的余火,天已经全然黑了,空气中火烬的焦味很重。
外面真的没有人,静静的,楼阁上有一两声婴儿的啼哭,怕是天蕾公主醒了。
刘煊宸拍拍身上的尘埃,扶正皇冠,听着呼天抢地的哭声,微微一笑,自嘲道:“朕好象也不是全没人缘,对吧,映绿?”
“没有人缘的人是我,别人放火是为了我,你也跟着跑来沾光。”云映绿闭了闭眼,想起刚才所听来的话,心有余悸。
“其实,朕很感谢这场大火,不然你对朕还要躲闪很久的。”刘煊宸捏捏她的手,迎着微温的夜风,走出初宫。
第698章 御医皇后(87)()
“刘皇上,”云映绿的声音间,极其轻微,怕惊了谁似的,“你已经握有打倒他们的证据,为什么还任由他们这样胡作非为呢?”
刘煊宸笑笑,瞅瞅远处喧闹、慌乱的人群。”朕现要杀他们是易如反掌了,但会落下朕杀人灭口的骂名。你不知民间和朝臣中,都在传说朕是个假皇帝、齐王才是真主,朕一直很好奇朕怎么个假法。朕在等着他们先出手,这样,朕杀他们就无可厚非了。”
云映绿咬着牙别过脸,心中喃喃自语:宫深似海,宫深似海
迎面走来一队侍卫,手中的火把光束照射上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影,所有的人全轻抽一口冷气。
“皇上?”有胆大的,小心翼翼地轻唤一声。
刘煊宸朗然大笑,“有必要吓成这样吗,对,是朕。”
“皇上!”侍卫们一个个双膝着地,对着刘煊宸重重叩首,哽咽得语不成句。
“平身,平身,你这们这些忠心的侍卫,朕一定会好好的。来,你过来。”刘煊宸招手,让领头的侍卫过来,俯耳低语几句,侍卫一个劲地点头,神情严肃。
“皇上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出任何差错。”侍卫抱拳,凛然回答。
这边侍卫们几声“皇上”一唤,远处的人听见了,纷纷转过头来,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往这边跑过来。
罗公公跑在前头,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在抬眼确定刘煊宸真的无恙时,惊喜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两眼一翻,昏在后面的小德子身上。
“云太医,云太医”小德子是涕泪纵横,抱着罗公公,又是哭又是笑。
印笑嫣也站在人群之中,脸色惨淡如土,两条腿抖如筛糠一番,上下牙不住地交战着。
几位妃嫔哭哭啼啼地跑到刘煊宸面前,柔声细语,忙表关心。
刘煊宸含笑宽慰着她们,眸光有意无意掠过印笑嫣的面庞,每扫视一次,印笑嫣就觉着眼前的黑暗多一点,她咬着牙,死命的掐着胳膊,命令自己镇定地上前。
“皇上,你还好吗?你可把臣妾吓坏了。”她挤下几滴眼泪,那是吓出来的。
“爱妃是被朕这个模样吓着了吗?”刘煊宸深究地盯着她,目光中冷冷的笑意让印笑嫣心中的恐惧一点点加大,令她不寒而栗。
她暗暗握起手,希望一切不是如她所想。那密道不可能有任何人发现的,一定不会。
“臣妾不是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她嗫嚅着,目光躲躲闪闪。
“爱妃的担心真是太多虑了!“刘煊宸收起笑意,冷冷地抬起头,不再看她一眼。
站在他身边的云映绿一脸污黑,自始至终,一直低着眼睛。
印笑嫣慌不迭地跑向寝宫,当她踏进宫门时,发现一队侍卫站在堆砌杂物的小厢房门前时,她陡然一下跌坐在地。
那场大火,烧掉了几万册藏书,损坏房屋十多间,有几位侍卫和太监烧伤。云映绿和几位太医直忙到半夜,才把烫伤的人员处理好。
几位太医看夜太深了,也不回府,就在太医院中找个地方靠靠,打个盹等着天明好了。
云映绿另外挤了点芦荟汁,用瓶子装好,这才向刘煊宸的寝殿走去。
刘煊宸的烫伤不算重,清洗过后,就是皮肤有点红肿,水泡有几个,她早就帮他处理过,但还是不放心。
一进寝殿,满玉迎上来,拉着她先回房梳洗了下,看着她喝下一碗温凉的燕窝,这才允她走进刘煊宸的卧房。
刘煊宸躺在龙榻上半眯着,听见脚步声,刚想睁开眼,一双微凉的小手捂住他的眼睛,“闭上!”。
他听话的闭紧,感到脸颊上、掌心里,被涂上清清凉凉的液体,让本身火辣辣的肌肤一下舒服许多。
“坚持涂三日,我想水泡就会消的,红肿也会结皮。但这三日,你可能不能握笔。”云映绿很过意不去地说道。
“那就有劳云太医替朕代笔了。”刘煊宸捉挟地睁开眼,对着榻前的桌子挪挪嘴,“看看那上面是什么?”
云映绿瞄了一眼发黄的书卷,低下眼,挽起衣袖,继续替他涂着手臂。
“怎么一点激动的表情都没有?”刘煊宸好失望地倾倾嘴,紧盯着她粉姨的面颊,暗自庆幸,幸好这水样的肌肤一点都没被烧到。
“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分心。现在,我在为你治烫伤,我的眼里心里只会放一个你。”
“朕贪心呢,想你的心里眼里永远只放一个朕。”他霸道地握住她的肩,让她看着他的眼,毫不在意刚刚涂在掌心上的药全抹掉了。
云映绿一愣,还没回话,他突地覆上她的檀口,轻轻吻着,长睫扑闪了几下,乖巧地任他拥着,接受他密密的亲吻,一脸的眼泪悄悄赖在他的衣上。
她是爱他,是浓烈的爱,不是喜欢。在密道里,她无比坚定地这样认为。
可是一出密道,她突地又胆怯了。
虽说他口口声声讲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可如何忽视他是九五之尊的事实呢?当那些个妃嫔争先恐后地上前讨好他时,他温和地对她们轻笑,她心里不由地泛上说不出口的酸涩。
爱这个男人,就必须要与其他女人共享他。她突地这样意识。
他会宠她,但这种宠,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里,有一百八十多天,他会陪在她身边,而其他的一百多天,他要陪着别的女人。如果他把所有的日子都给她,那她就要接受别的妃嫔妒忌的目光,让她时时活在抢走别人丈夫的罪恶之中。
她可以无动于衷地接受这一切吗?
云映绿闭上眼,答案是不容质疑的否定。能不能就单纯地爱他,而不要成为他的什么妃嫔,这样的爱是不是简单点呢?
刘煊宸的吻越来越加重,一个用力,她也跌上了龙榻,倒在他身上,他吻着吻着,吻到了一脸的潮湿。
“映绿?”刘煊宸讶异地睁开眼。
“我有点激动!”她不好意思整理凌乱的衣衫,面红如血,眼神游移。
“朕失态了,吓着你了?”刘煊宸坐起身,拉她靠近,一腿压在她的双腿间,直勾勾地盯着她。
她吓得手肘一软,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瓶,整个身子别扭地弯着,她瞄瞄抵在她两侧的双臂,再抬脸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吞了吞口水,结巴道:“刘皇上,你身上有伤,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
他俊美的脸庞微微抬起,她屏住气息,双眸大瞪,直到他的鼻尖几乎碰到,他才止住来势。
“你说朕现在睡得着吗?这么多的事,还有突然开窍的你。”他的声音带点沙哑,在深夜里听着格外的魅惑。
“那我陪你聊天。”她沉默一会儿,想要撇开视线,但他完全拢住她的视野,她无奈,只好迎视着她漆黑的瞳眸。
“映绿,你在密道里对朕讲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她头皮微微发麻,抿抿嘴,上帝,怎么她稍微走下神,他都能捕捉到。”当当然”
“那就好!”他只手抚过她的额面,引起她的轻颤。”映绿,朕不敢再说大话,你也听到了你知道的事太多,别人已盯上你,朕以后要加强你的护卫,不能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就江侍卫吧,不需要太夸张。”他的抚摸异样的轻柔,令她有些不安。
他嘴角竟然浮起诡异的笑,哑声道:“你以为江侍卫就是善类,以前,那是朕使的反间计,用他们的卧底保护你,这样他们才不好下手。现在朕可不能再使这招了。”
“江侍卫是卧底?”她讶然地抬起头。
“嗯,朕是从伶云阁回来的那晚,让他去查寻你的真实,朕才识出他是一个隐藏得很深的卧底。”
“什么,什么,你调查我?”云映绿大眼直眨。
“谁让你又是前未婚夫,现未婚夫,哦,映绿,你未来的未婚夫,你找着了吗?”他想起她在伶云阁那个房间中,对着他又吼又叫的,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正在找”小脸直红到耳背了。
刘煊宸凝视着她,柔声道:“何必舍近而求远呢?别挑了,就眼前这个吧!”
117,话说春宵(一)
刘煊羿,总的来说,还是一个有分寸的人。他心里恨祁左相恨得紧,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一团尊敬。
新婚之夜的一场小误会,他很快就与祁初听冰释前嫌,知道是中了别人的奸计。但那算是奸计吗?只能说是一出恶作剧,谁这么无聊呢?他头一个想到的人是云映绿,可她那一板一眼的性情,不象是做这种事的人。再想到杜子彬,杜子彬一直站在他身边,分身无术啊!当然更不可能真的是祁公子,祁公子那晚在伶云阁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有许多人可以做证。
左思右想,唯有云映绿了。刘煊羿却又找不出任何痕迹,摸摸鼻子,只能咽下这份闲气。
但这事还是影响了他与祁初听的感情,在草草的洞房花烛夜之后,他也为了不若从前的齐王妃吃醋,索性搬到书房去睡了,落个清静。
可怜祁初听一过门,就夜夜独自掉泪到天明。忍不过,跑回去向娘亲哭诉,祁夫人夜里向祁左相吹枕头风,祁左相冷着个脸,什么话都没说。
夜近三更时分,一顶轻便的小轿悄悄地从后门抬进祁府。
刘煊羿等不及家丁掀轿帘,自己抢先跨下轿,熟稔地往祁府的书房走去。一盏明亮的罩灯下,祁左相捧着几卷纸张,眉头蹙着,细细地看着。
“手书果真是你取来的?”刘煊羿双眸一寒,站在门口,冷声道。
祁左相慢条斯理地转了下身,又把目光转向手书。
“这是先皇的手书,你取来也不和本王说一声。”刘煊羿口气一重,态度有些生硬。
“老臣不是和王爷早说过,这手书不容王爷操心,王爷以不后不要再从密道进入皇宫。王爷没有听到吗?”祁左相推开手书,站起身,手背在后面,慢慢在屋里踱着。
刘煊羿挫败地跌坐在椅子上,神情黯淡,“本王真的紧张了一把,不过,是左相取来的也罢了。唉,那个刘煊宸没有被烧死。”他刚出宫没多久,就有内应送来密报,让他一颗兴奋到极点的心陡地直坠谷底,整个人都有点灰溜溜的。
“这还不是最坏的消息,”祁左相脸色一阴,手指有意无意轻叩着桌面,“先皇的手书里,没有王爷说的那封信。”
“没有吗?不可能,印太医说他亲眼所见先皇写过那么一封信的。”刘煊羿一下跳起来,冲到桌边,拿起一张张手书,细看着,越看眼瞪得越大,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滴下。
“如果没有那怎么办呢?”刘煊羿慌了,无措的看着祁左相。
祁左相抚了抚胡须,“老臣思来想去,先皇真的写下那封信,不在这几卷手书中,那么还有两种说法,一是放在别处,一是被皇上先看到,烧了。”
“左相,你不要吓本王。刘煊宸不可能看到的,一定不会,只有藏与别处。那个别处是?”
“御书房,先皇办公的地方。”
刘煊羿一拍大腿,“对呀,往往被人忽视的地方,就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先皇生前在御书房呆的时间最长了,如果有信有可能就放在里面的史书或者经书之中。可是那里怎么进呢?”
“老臣有一个办法。”祁左相阴沉沉地倾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