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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困在城中央-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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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司芃平静的脸,他没法再狡辩下去,也没法再欺瞒自己,这么多年他喜欢的是一个满嘴谎言、心思深沉的女孩。

    他曾期盼过彭嘉卉的回来,想这样一切便能回到正轨。只要陈洁点头,他愿意回去和父母言和。可随着陈洁的事业发展,所谋也越来越大,他又期盼彭嘉卉不要再回来。

    她一回来,他过去的十年全错了。

    “你们还在一起吗?”司芃问他。

    “怎么可能?我这样萎靡不振,她早就看不惯。我妈以为她是你,撒泼打滚不许我们在一起。她相亲相到一位很不错的,结婚去了。”

    “她要结婚了,你就只会来这里看看?”

    “你知道和她结婚的人是谁吗?”

    “没兴趣。”司芃问他,“知道彭光辉被他们送到哪里去了?”

    “疗养院。”

    “狗屁疗养院,我不信。陈洁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

    “好,正好我也不想见她,你帮我弄到疗养院的地址,没问题吧。”司芃大拇指在新手机的屏幕上划过,“我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你会放过陈洁吗?”

    司芃抬头:“她们真对彭光辉下手了?”

    “不是,我是说她对你做的事。我说如果,如果我能把陈洁拉到你面前来,让她悔过,”

    “她不会的。你只拿我当哥们,你利用我接近她,可你还好。在我妈死后愿意当我男朋友,要不是为了我,哼,”司芃自嘲地笑,当初她还很感动,以为凯文只是嘴上不讲,心里是有她的,连她的姐妹受人欺负,都那么心急。“把人的头打破了,也不会被你爸妈踢去美国避祸。阿婆死后,你还愿意回来帮我办出国的事。”

    是她的真心话,她不觉得背叛是个多大的罪过,也很少会单纯地以“好坏”去看人。她渡过了那条汹涌的人生之河,凯文不再是她的屠龙勇士。

    “可陈洁呢,她挑在我就要出国的时候,告诉我你和她的事,告诉我她是我的亲姐姐。我们在一起十一年,她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和我玩,哪怕表露点意思都可以,我能接收到。从来没有。她和她妈是一样的人,是心中养着毒蛇的人。”

    要等到自己被毒蛇咬到的那天,司芃才彻底地理解和接纳妈妈。

    湖边的风吹一路过来,遇到岸边的树,呼呼声歇,树叶间摩挲不止。凯文仰头朝天,两只手都捂着眼睛,松开后,司芃已经离去。

    若不是不敢正视这个现实,不敢正视他心中那位温柔又自卑的女孩,已变成另一个面目可憎的人,他何至于颓废荒唐到这个地步?

    司芃出了庄园,路边一家快餐店里吃午饭。从包里掏钱结账时看到那个白色信封。

    有钱她也犯愁。现金支票的期限只有十日,很快就到期。她唯一的银行卡在麦子那里,想要收下这笔钱,就必须重新办一张卡,办卡得要身份证,得留手机号码。而她现在不想留下任何行踪、和资料。

    一个和蔡昆关系很好的哥们,曾在龙哥的高利贷公司里做事,大排档上吃烤串时说过,做他们这一行,只要盯上的人,没有什么信息是搞不到的。

    他们都能做到的事,对卢思薇来说,更是轻而易举。

    司芃想,转到卢奶奶那张卡里?可她没人身份证。

    干脆不要了,让它过期?不行,被人打这么一巴掌,一百万她都觉得亏了。

    要不,捐了吧。反正不能让卢思薇这一百万在她手上打个转,又收回去。

    司芃坐公交车去d市儿童医院,那是她妈还在世时经常去的地方,尤其是曼达上市她不再管公司事务之后。

    那儿收治的大多是打工者的孩子,不管得什么病,只要单次花费超过两万,就会有家长弃疗。而更多的家长在花光积蓄或向周围亲朋借遍后,也会不得已做出将孩子带离医院的举动。因为能力和见识的不足,他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向各类公益组织求助。

    她妈也做慈善,从来不是捐钱了事。在了解到国内申请救助的手续严苛而繁琐后,她直接和一家有官方背景的儿童慈善基金合作,在这家医院以曼达的名义设立大病专项基金。

    那些家庭拮据的病儿家属,都可以在医生和护士的帮助下直接填写救助申请。

    只不过,金钱总是有限的,不能囊括这些病儿的所有医疗花费,尤其是运营一段时间后,会有很多病患和家属慕名而来。

    她妈在医院的管理楼里也有一间办公室,专门用来审核这些资料、面试家长,询问主治医生病儿病情和治疗方案。

    有时候她也带司芃去,大概想要这位花钱如流水的大小姐看看人间疾苦。

    司芃只翘腿坐沙发里玩游戏,见妈妈看资料时还在揉太阳穴,撇了嘴说:“哪有人像你这样,做好事都做得心累,直接捐给医院,让他们自己去弄,不就完了?”

    “他们会造假。”

    “医院?”司芃首先想到的是,医院会给那些根本不需要救助的对象开绿色通道。

    “不止。”她妈晃晃手里的申请表格,“他们也会造假。”

    “靠。”司芃指着已关上的门,“就刚刚那对夫妻?特意穿那么破来骗钱?”

    “骗钱算不上。”她妈抬头冲她笑,“就是一两万块钱,对他们很重要,舍不得自己出。”

    “要是我们不给呢?耽误孩子病情怎么办?难道这一两万块,比孩子的命还重要?”

    “也许。”她妈无奈地说,“看多了心会变硬,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钱给拨下去。毕竟不是搞慈善的专业人士。”

    “那你找专业人士来帮你管理,不就好了?”

    “国内找,我没那么信任别人。要不,小花,你去念个ngo的专业如何?”

    “你还想要我管?不怕我把钱全给花了?”

    “左右是花光,被亲女儿乱花,比被别人乱花,心里要舒服点。”

    到了医院,还是那间办公室。“中华xxxx慈善救助基金会”的牌子还在,“曼达慈善”已撤下。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位中年女性。两位在对账目,一位靠窗敲键盘。地上横七竖八堆摆满袋子和纸张。与和她妈在时的整洁干净,宛若两个世界。

    她们都转了脑袋过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司芃。

    司芃问:“曼达和你们合作的那个儿童大病救治基金,”

    话还没说完,就被靠窗那位大婶抢答:“早就没了。”

    “为什么没了?”司芃不解。

    二零零六年秋曼达上市,她父母高调捐出一个亿。来年出于避税的需求和社会责任感的建立,从税前收入里再拨出五千万给这个专项基金,后来形成惯例,每年都有钱进来。她妈病后,无力主持这个项目的运营,只能把权力交回给挂牌基金会。

    “你来申请救助的?填资料吧。不过告诉你,现在是年底,没什么希望。”靠窗大婶指使一位同事给司芃拿表格。

    “你告诉我,为什么曼达的基金没了?”

    “花完了呀。二零一二年曼达就没再跟我们合作,只能吃之前存下来的老本,这么多申请的,你看看,”大婶指了指围着她的资料,“你说能用多久?”口气很不耐烦。

    “那你们现在没有资金,怎么还接这么多申请?”

    穷苦人家四处奔波,到处打听有谁能帮帮他们。拿到这张单填写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们不愿放弃的希望所在。当年她妈是这么和她说的。

    可在这间办公室里,全都沦为废纸。

    大婶和同事相互一望,觉得这个人的问题真逗,来要钱的人还担心他们没钱:“申请是要审核的,总不能他们提交上来,我们就给发钱。满足救助条件,我们才能往上级部门报。”

    “那这些,”司芃指着地上,“他们都不够你们的条件?”

    “还没来得及看。”大婶含糊其辞:“你谁呀,不是来拿单的就走。”

    司芃从门后拎过一个袋子,翻出里面的资料看。大婶想过来阻止她,她把卢思薇给的现金支票气势汹汹地往柜台上一摆。

    人反应过来,一张笑脸相迎:“你是来捐赠的,早说嘛,都误会了。小王,快去泡茶。”

    “不用了。”

    司芃翻得很快,她也没法像她妈一样细细看,凭直觉就做了判断:“这个白血病的,这个地中海贫血的,还有这个,这个,”她连续挑出四份资料,“我是定向捐赠,懂吧,这四个孩子。拿捐赠协议出来给我填。”

    大婶看她一眼,还挺懂的嘛,知道定向捐赠要签协议。协议还没递到手里,大婶已经说了:“既然是定向捐赠,自然要有人工成本支出,我们要收管理费的。”

    “比例多少?”

    “5%。”

    “哼。”司芃填完后,把支票往她眼前一放:“看到了吧,卢思薇女士,不至于没听说过吧。这笔资金的支出明细和救助对象的情况,必须发给卢思薇的秘书做对接,明白不?”

    5%?司芃冷笑,不给你们找点事做,当得起她五万块的管理费么?

    离儿童医院两条街,有一栋深蓝色玻璃幕墙的二十层大厦,便是曼达的总部办公楼。

    司芃站在街角仰望。这两天她在网上翻过新闻,知道曼达现在在金莲的主持下,业绩连续下滑。有行业专家分析,如果情势不能得到控制,不出两年,曼达就得让出二十多年奋斗得来的行业第一宝座。

    她已渐渐想明白,彭光辉的最爱,既不是她和妈妈,也不是陈洁和金莲,而是曼达。他有了她妈,他不感到满足,因为无数的人在背后哂笑——那个想吃天鹅肉的小子。

    有了曼达,他才在这个社会上真正立足。他变成一个极度渴望成功的男人。他在办公室里和人谈论市场部署,他去参加财经节目接受人的采访,眼神都是熠熠生辉的。

    如果他还没死,他看不到今天的情形吗?董事局那么多人反对金莲,说她任人唯亲、独揽大权,他都视若罔闻吗?

    这一天早上,金莲正在d市城区一家老牌酒楼喝茶,和太太们聊到董事和股东对她的发难。

    “说我独揽大权?我要独揽大权,哪还有他们到处瞎嚷嚷的份?你们看,天海的卢思薇,那才是独揽大权,她底下哪个高管总裁,敢开口说个不同意见?我啊,就是以前脾气太好,让他们在公司横行惯了。”

    嫁给彭光辉后,她也混进d市上层社会的交际圈。太太们并没有因为她是外室转正而有奚落,相反她们觉得这位比以前的郭太太好相处。那位仗着自己家世好、名牌大学毕业、华裔身份,骄傲得不像话,连凑个牌搭子,打会麻将都不乐意。

    你说人要是没那么傲气,也不至于被气死啊。

    “也亏了是你,才这么好说话。要是我啊,撂挑子不干了。公司里麻烦成这样,还有老彭那个女儿,那脾气哟,以前可是出了名的。”一个太太说。

    “现在好多啦。没了妈妈,爸爸身体又这样,懂事很多,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回去结婚。曼达现在缺资金嘛。我又只有这么大能耐。”

    “回新加坡是去结婚?我们这些阿姨也就算了,怎么没邀请你去,郭家了不起啊,狗眼看人低。”

    金莲摆手:“算了,算了。”

    她前两天已收到嘉卉发的婚礼视频,来来回回地看好几遍。这么浪漫的海岛,这么奢华的婚礼,且是亲生女儿的婚礼,她却不能去参加。

    一想还是有怨气的,但人前一点表示也没有。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一副好脾气的后母姿态:“不要我去就不去了,反正我还要在家照顾老彭。”

    和太太们喝完早茶,金莲才去上班。办公室里听见门外一阵嘈杂,似乎有人在吵闹,很快就歇了。她打内线给秘书:“外面怎么回事?”

    秘书说:“有一位女士没有预约,非要求见您,前台没有答应,她就闯进来了。保安已经把她赶走了。”

    “前台离我办公间起码三百米远,人怎么走到这里才发现?交代下去,加强大楼的物业管理。什么人都能闯进来,过不过分?”

    在这栋楼里,金莲没必要接着保持和颜悦色。秘书也不想担这个责任,直接打电话让行政部的相关负责人,去和金莲解释刚刚的纷乱。

    曼达这几年的风气就是如此。业绩和利润连年下降,管理层想的不是如何拓展渠道,做强销售,而是一个劲地降低成本。

    在金莲眼里,没有什么比裁员更好使。基层岗位上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员工,几乎全被裁了。然后是八年员工,五年员工。遇到工会的阻力,派代表来和公司谈判。金莲直接说这些人都是郭兰因的余党,拿高薪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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