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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节

困在城中央-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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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绚烂,凌彦齐上来,搂搂抱抱间又想来一发。

    司芃吃吃笑道:“你要想要一个有大学学历的老婆,最好让我把今天的计划完成。”

    凌彦齐瞥一眼桌上的书:“都五月份了,进度这么慢?”

    司芃叹气:“怎么办?我觉得自己没戏。你知道uncle想要我考什么专业?法律。nus的法律,得四个a才够资格,我可能吗?”

    “那你想报考哪个专业?”

    “容易录取的。”

    “中文系。”

    “才不跟你一个专业。”司芃正了脸色,声音小而坚定,“社工系。”

    “社工系?”凌彦齐有点愣,“你知道毕业出来做什么?”

    司芃白他一眼:“当然知道。”她拿过一份打印资料,“云珊给我找的,这几年社工系的录取成绩,三个b,甚至有一个c都可以。uncle说,想要做ngo,先拿法律或是会计的学士学位,然后再去光耀学院念公共管理的硕士。那个公共管理的硕士是很好,可是法律会计,我一点也不感兴趣,觉得社工系是个很好的学习实践平台。”

第136章 136()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莎士比亚暴风雨

    见凌彦齐突然不说话;司芃咬着笔尖说:“对我失望了?选了个很冷门的专业,还选了一个没前途的事业。估计你妈知道;又得骂我。”

    “失望?在世俗意义的成功这个层面上;相信我,我妈和我一样,对你没有任何希望。”凌彦齐侧趴在桌面;左手撑着脸颊;一脸的嬉笑;“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司芃拿笔打他:“我不跟你开玩笑;我有事和你商量。”

    凌彦齐边点头,边拖长声调:“好啊。”

    司芃从一沓资料下拿出一份文件:“这是到今年四月底;我名下的主要财产和信托基金的明细。”

    凌彦齐还是漫不经心的口吻:“给我看做什么?”

    “我想全部捐出来;成立一个基金会。”

    这话终于让凌彦齐的脸没那么欠揍了。他看着司芃:“你跟我商量?要是我不答应了?”

    “那就捐一部分?”司芃试探着问。

    “一部分也不答应呢?”

    司芃扯回这份文件:“不答应就算了。”

    “我要是真不答应;你就真不捐吗?”

    “表面上不捐,私底下一点点地捐。”

    凌彦齐坐正:“你已经找uncle聊过了?”

    黄宗鸣建议的:本科念法律或会计;研究生念公共管理;毕业后进入知名ngo呆个两三年;是很多没背景的名校生的起跳板。更是不少不学无术的富n代的必选之路。他们通常会进入家族基金会;担任个理事,其实啥事不做,光领薪金。这条路本来也很适合司芃。

    但她本科竟然要去念社工系;实打实地参与社群服务;关注底层百姓。她的眼光是由下至上的;她想先看到贫困者的需求,再去分析、研究宏观政策的利弊。她以后想做什么?一点不难猜到。她绝不会坐在办公室吹冷气,等着别人递申请单来给她签字。

    谁说他的司芃是个不学无术的丫头?她的抱负比他都大。

    “你要是想好了就捐吧。反正我认识你时,你就是个身无分文的小太妹。”

    郭义谦也问她:“钱捐了,可是不能要回去的。”

    “要回来干嘛,我缺钱花,就找凌彦齐要。”

    “凌彦齐还没我有钱呢。”郭义谦说,“基金会打算叫什么名字?”

    “玉兰基金会。”司芃说。她想,黄宗鸣说她那么有钱,做什么都很容易成功。那好吧,推己及人,她只想让这个世界上能少点苦难。

    “玉——兰。”郭义谦道,“好啊,既然决定了,就让人去办。以你现在的水平,还不足以管控一个基金会。我先派大鸣基金会的几名理事过去,你跟着人好好学,等你学成,基金会便正式交给你打理。”

    “多谢爷爷。”

    “不用谢。只要你们肯发奋努力,又有好的愿望,我都会尽力帮你们达成。”

    司芃和凌彦齐的婚礼注册预约在2017年的5月10日。之所以这么晚,是凌彦齐非得坚持请卓睿民做婚姻注册官。在撤销原有的婚姻登记书时,他专程去拜访过,解释上一次不得已与陈洁注册的事情。

    卓睿民十分恼火,指责他们不尊重他的义务工作,更不尊重婚姻这回事,所以再想请他做婚姻注册官,“不好意思,另请高明,”八个大字送人出门。

    隔半个月后,凌彦齐再去拜访。司芃不乐意他这么做:“我们换别的注册官就好了。”

    “没事,等他气消啦,老头子是个值得尊敬的人。而且,你真打算念社工系,他能给你写推荐信,很有分量的,你懂不?就算成绩差一点,也没事。”

    去了四趟,终于等来这个犟老头的谅解。

    十号结婚,九号凌彦齐还要去趟吉隆坡。司芃帮他系领带:“就不能等两天再处理?万一今天赶不回来,明天怎么办,放卓睿民的鸽子?”

    “赶不回来?”凌彦齐笑着哄司芃,他没想到这么酷的女孩也有婚前综合征,一个星期前就吵着要节食,“你放心,我妈来了,再加上你爷爷的手段,我就算掉到马六甲海峡,他们都会派直升机把我吊走,扔回来的。”

    “别乌鸦嘴。”

    “今天不处理好这宗纠纷,明天是我们的注册仪式,后天回s市办婚礼,接着是蜜月,那就得耽误半个月,少挣好多钱。”

    司芃笑吟吟:“你现在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利润率,回报周期,越来越俗。”

    “不俗怎么办?我可能娶了个全世界最会花钱的老婆,怎么可能不努力挣钱。”离出发还有点时间,凌彦齐拿来一份文件,蹲在司芃身边:“明天就结婚,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你还没送我戒指。”

    “你要吗?我妈上次说,你把uncle交给你的戒指项链,全扔梳妆台上。”

    “阿婆的,我明明放进抽屉了。”

    “你家这么保管贵重物品的?我妈放保险柜了。钥匙,当然不给你。”

    司芃想了想:“戒指还是要的,别那么贵就好了,丢了有心理负担。”

    “好,都听你的。”凌彦齐拿文件轻轻打她头,“这是我的聘礼。”

    司芃笑眯眯接过,心道又有好多钱了。打开一看大吃一惊,凌彦齐不止把他名下的现金资产、和信托基金都捐给尚在筹备期间的玉兰基金会,就连他持有的3。5%的天海股份也捐了出来。

    “凌彦齐,你干嘛学我?你要都捐了,我俩不就是一对赤贫夫妻?”

    “赤贫不了,我还有五百万新币的年薪。”

    “那还好。”司芃这才往下看,“你妈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总比被我们胡乱花了,好得多,而且这是福荫后人的事。”

    司芃合上文件。她对慈善基金会的管理事务一窍不通,决定把身家全捐的第二天下午,便光顾了大鸣基金会的办公室,此后每个工作日下午的四点到六点,她都在那边实习。

    “爷爷说,刚接触慈善的人,最容易犯的毛病就是心急迫切。钱花出去十分,可效果连五分都没有,要多思慎行。所以我没打算一下就把钱花出去的,我的信托已经足够”

    凌彦齐用手指弹她额头:“一看你就不专业,记着,做慈善第一原则,钱是越多越好,别把送上门的钱推出去。”

    好痛,司芃摸着额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你把钱都给我了,要是以后你和我分手,怎么办?”

    “分手?我傻,才会做这种蚀本的买卖。”

    司芃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彦齐,好人做到底,干脆和我一起成为玉兰基金会的发起人吧。它是我们新家庭的一部分,好不好?”

    “好啊。”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凌彦齐握紧司芃双手,他们是爱人是伴侣,无论哪条道路,都会携手同进。

    第二天一大早,司芃换上去年派对上穿的那条白色抹胸拖地长裙。

    凌彦齐和郭义谦都说要定做婚纱,她没要。因为她很少穿裙子,这种手工定制的晚礼服,一年更是穿不了几次。每参加一个派对就要换一件,一件件崭新地挂在衣帽室里,岂不浪费?还占空间。配一条质地一样的头纱就好了。

    穿戴好后,司芃出房间,站在二楼走廊里,楼下的泳池边已站满盛装打扮的人。都是她的亲人,未必亲密无间,但是血缘关系,能让他们聚在这里分享快乐,共担痛楚。足以。人生本就参差多态。

    不用请人,光是郭家的车队就已浩浩荡荡,他们送她去nus的老校区。下车后,一行人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那片草坪。随着他们的经过,这个寂静的校区有了骚动。过往的学生几乎都认识坐在轮椅上的郭义谦和推着他的郭兆旭。胆小的和同伴窃窃私语,胆大的挥挥手:“郭先生,你好。”

    “你好,大家好。”郭义谦心情很好。

    有人见他身穿西装,胸前戴一朵热烈的紫红色万代兰:“郭先生,请问是哪位家眷结婚?”

    郭义谦回答道:“孙女今日注册结婚。”

    在这个城市,婚礼不一定要大办特办,校园、公园、沙滩、街道、山顶、亦或空中,都可以成为新人注册的理想之地。虽然富人们的婚礼依然走豪奢路线,但偶尔有一两个出列的,也不奇怪。

    恭喜声此起彼伏,郭义谦满面笑容,不停向众人拱手。

    远远地,司芃便看见那独具南洋特色的教学楼,它两层楼高,围着一片绿意葱葱的草坪的三面。白色的外立面,红色的斜顶,一楼骑廊靠外十来个窗户都是半圆形。

    草坪里,已站着玉树临风的凌彦齐和卢家众人。这么热的天气里,他也穿一套黑色的西装,手里捧着一束白色的小花。他身侧的卢思薇,穿一套颜色清新的水蓝色套裙,正帮儿子整理领结,远远望去和郭柏宥妈妈一样的端庄典雅,一点不像那个出手打人的恶婆婆。

    他等很久了吗?司芃把裙子拎得更高,要大步走过去。贺美娴抓住她的胳膊:“等下啦,不是自己走过去的。”她踮起脚把别在司芃头顶的白纱放下来。

    郭义谦没办法站起来走这么远的路,便让长子挽起外甥女的手。不过十几米的路,郭兆旭走得缓慢而郑重,司芃憋着笑,终于走到凌彦齐跟前。

    凌彦齐把手中的捧花递过来,司芃一看,是铃兰,妈妈最喜欢的一种花。她把捧花放到鼻尖,深深地嗅一下,香气有点像水仙花,但是味道清淡得多。

    宣誓仪式正式开始。凌彦齐和司芃面对卓睿民,郭卢两家人分别站在两侧。卢奶奶和黄宗鸣出列,他们俩是特邀的见证人。

    卓睿民为这一对曾经“结过婚”的人再做宣誓官:

    “凌彦齐先生,你是否愿意娶郭嘉卉女士为妻,从今往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至死不分离。”

    他每停顿一下,凌彦齐就点点头。

    回想在郭宅度秒如年的那一天,他真不敢相信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美好。要到此刻,他才懂誓词的全部意义。“我愿意。”

    “郭嘉卉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凌彦齐先生为妻,从今往后,不论境遇好坏,家境贫富,生病与否,誓言相亲相爱,至死不分离。”

    围观的人,已将草坪围得水泄不通。

    前方那颗树下,站着她的阿婆和妈妈。司芃想做个娴静文雅的新娘,用微笑告诉她们她很幸福,她想告诉她们,若没有曾经的迷茫和苦痛,她理解不了今天的幸福。可她实在做不来,声音颤抖地说出“我愿意”三字后,再度捧脸哭泣。

    真好,她不再是那个冷眼旁观的司芃,她变成了普通人。

    交换刻有自己名字的戒指,然后在婚书上签字。注册仪式全部完成,卓睿民将婚书递给两位:“恭喜两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两人接过婚书,相视而笑。卓睿民接着说:“关于婚姻,我有些话还想说,两位可否愿意听?”

    “当然愿意。”这老头是个正直热心的老派人,两人好不容易请他来的,当然要给足面子。

    “我做过三十年的家事与少年法庭的法官。我发现,无论是家庭暴力、离婚赡养费或儿童抚养权的争执,尤其是卷入刑事罪的青少年,最后都可以溯源到一个不幸福的家庭、一对不恩爱的夫妻身上。他们可能对外人彬彬有礼、和蔼可亲,但是对另一半,心中埋藏无数的怨恨或冷漠。我称之为——婚姻残酷的真相。退休后我志愿成为一名婚姻宣誓官,是清楚地知道,家才是这个社会的灵魂。我希望尽自己可能,让更多年轻人在进入婚姻的时候三思,不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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