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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医品凤途-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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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王妃冷绝是见过的,听到这话,理所当然地道:“自古要江山不要美人儿的帝王太多了,而且江山有了,美人还会少吗?”

    更何况,他还有句话藏着没说——那靖王妃,长的只能说清秀,看得顺眼,却着实谈不上倾国倾城。和滔天权势比起来,高低立现,谁都知道该如何取舍了。

    宗政幽伸出食指摇了摇,轻轻笑开:“冷绝你不懂,一个肯让三哥破戒动龙牙的女人,对三哥来说,肯定有着特殊的情感,他不可能不在意。”

    那种种情况综合起来能说明什么呢?

    那有趣的小丫头,肯定还活着,只是现在还不方便露面罢了。

    冷绝还在思考自家五爷的话,就见宗政幽招手让他过去,吩咐他道:“加派些人手混入上京,一边给他们搅搅局,一边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查到靖王妃的下落。”

    这种时候,他不去插一脚,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而赵州这边,自从得知宗政潋在上京的所作所为之后,宗政成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双手负于身后,来回地在屋子里踱着步。那口眼鼻眉和他的几个弟弟有几分相似,较之宗政潋的华丽和宗政幽的妖冶,却显得更为粗犷暴厉。此刻浓眉一拧,满满全是凶煞的压迫感。

    在他旁边,站满了他费尽心思从各处挖来的幕僚们,此刻却一个个地站在一旁,一声不敢吭,生怕这位爷脾气一来,就迁怒他人。

    唯有一直跟着宗政成的沈守义这时候站了出来,一拱手,不疾不徐地道:“属下认为,王爷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忧心。”

    “没有必要如此忧心?”宗政成一甩衣袖,有些气堵,“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家那位三弟的厉害!”

    他倒是一直没瞧出宗政潋还有这份心思,所以一直只防备着怕他帮助皇上来对他不利,却不想那家伙倒好,直接抱着跟他一样的目的,并且还捷足先登!

    那他这些年来一直隐忍着做的布置算什么?他费尽心思招兵买马只待最后一击又算什么?给他人做嫁衣?

    他宗政成可没有那么好的心。

    更何况成王败寇,他的野心已经败露,如果他输了,他那三弟,会对他心慈手软?

    沈守义自然知道自家主子担心靖王,毕竟那位的名头在圣元王朝几乎可以说是路人皆知,只要有他在战场上,那就意味着无往不胜。

    可是,他们也有他们的杀招不是吗?

    “王爷您忘了,您的人已经混进御医里面去了,只要时机一到,便可送当今圣上归天了。”沈守义说到这里,无比的自信。

    那些御医们早就被他们的人掉了包,可即便是靖王对他们派去的人有所怀疑,也不可能看出破绽。那些经过精心易容的面孔,可是连他初看都吃了一惊呢——简直和本人一模一样。

    而帮他们易容的人是谁,他们也不清楚来头,只是一个肯花钱,一个肯出力,合作愉快罢了。

    想到帮他们易容的那人一张平凡的面孔,想来也是戴了人皮面具的吧。

    虽然他和他们王爷都起了要把那人留下的念头,即是花费重金也无所谓,可是那人却在银货两讫之后就再也不见了,他们才不得不作罢。

    不过就算如此,有那批御医混进宫里,已经是他们捅入敌人心脏的一把利刃了。

    可宗政成却显然不那么想,他寒着一张脸,脸色并不好看:“那又怎样?本王在赵州,老三在上京,一旦皇上驾崩,他岂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第176章 杀招,各有各的打算(2)() 
“非也非也。”沈守义笑着摇了摇头。

    宗政成对他文绉绉的说话没兴致,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按住性子听他说下去。

    沈守义道:“王爷您想,如今靖王在上京一手遮天,甚至将千秋殿和坤宁宫两处都换成了他的人,您说,如果皇上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非命,最大的嫌疑人,是谁?”

    宗政成一想,顿时恍然:“老三!”

    在想到这种可能性之后,宗政成整个心情都明媚起来。

    现如今宗政潋把持着朝中大局,一旦皇上驾崩,那他很有可能就是顺应天命,顺利登基。

    可若是皇上是被他谋杀的,那么他可就要背上弑君的罪名了,他想要那位置,就坐实了他谋朝篡位的罪名。

    宗政成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地激动。

    他正想着以什么样的名头将自己的人马带入京城呢,若是如此,他岂不是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和沈守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说了出来:“清君侧!”

    打着清君侧、诛逆贼的名头,不仅可以让他们光明正大地向宗政潋下手,而且朝廷之中还有一部分的老顽固和亲皇派,在加上他自己安插在朝廷之中的力量,那对宗政潋也是一股不小的抗力。

    而背上弑君名声的宗政潋,势必会赢来四方众势力的讨伐。他若肯分那些人一杯羹,说不定还能拉到好些实力强横的助力。

    这的确是一举好多得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他们能成功杀死已经奄奄一息的皇帝,然后将罪名嫁祸在宗政潋的身上。

    既然已经有了主意,又生怕夜长梦多再生变故,宗政成当即发了急报去上京,吩咐那几个混进宫去的御医,务必尽快行动,并留下相应的证据。

    至于那证据指向谁……

    宗政成哼哼一声,从小他这个老大就被宗政潋这个老三智商碾压,没曾想居然也有反过来的时候。

    既然谋害皇帝已经提上了日程,那么他的人也该开始无声无息地渗透进上京城了。

    虽然可以化整为零、再化零为整,但这对于三五千人还有办法控制,若是对于人数相当庞大的军队来说,这着实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宗政成也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人,所以在排兵布阵上面,虽说不上出神入化,但也不会犯一些低级错误。因此他原本打算着,先将先头部队拆分了混入上京,剩余人马则翻过云州燕山山脉,从浔州,也就是那一堆土匪窝之中穿过,直奔上京大道。

    可惜当时他被那批官银蒙了眼睛,暴露了那些山贼的位置,而前来剿匪的宗政潋剿完匪之后,便调了云州厢军驻扎在燕山山脉附近,美其名曰:谨防一众山贼东山再起。

    天知道那些山贼全被他剿灭了七七八八,领头的山贼头头更是一个都没落下。剩下一些侥幸逃脱的漏网之鱼,灰溜溜地夹起尾巴做人都还来不及,谁会想着东山再起?

    所以探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着实提心吊胆了一段日子,总觉得宗政潋调了云州厢军在那里,针对的就是他。

    不过幸好银子早就熔了,一切证据都毁了,他倒不怕查到他头上来。

    可即便官银的事情告一段落,但他原本早就计划好的路线却不得不更改了。强行穿过燕山山脉,势必会和云州厢军对上,平白损失了人马,不划算。

    就在他对着圣元王朝布防图愁得不行、那堆幕僚只会七嘴八舌出馊主意的时候,一个不起眼的家伙弱弱地提了一句:“何不从越州借道过去?”

    当然,这句话很快就淹没在众人争论不停的提议之中。可宗政成不知道为何,却偏偏对这句话听得额外清楚。

    他摆了摆手,让众人噤声,然后循着刚才那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目光落在一个小个子的身上。

    那小个子长得很普通,扔进人堆只怕都找不到的那种。他穿着一身青衣布衫,站在众人身后,不似那些人为了自己的观点与他人争得面红耳赤,他就淡淡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切都与他无关。

    宗政成只觉得看着那人面生,不由问了沈守义一句:“这家伙哪儿来的?”

    他府上的幕僚那么多,哪个没几分本事?能到他跟前的,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然奇怪的是,他居然对此人没有丝毫的印象。

    沈守义倒是与这人见过几面,但他长得并不出众,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以他也叫不出名字来。但是他却知道,这人只能算普通幕僚,这种人在赵王府有很多,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扫看了那人两眼,见他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疑窦顿起,却还是先回了自家王爷:“此人乃府上门客,不过应该没有进书房的资格,属下这就让人把他赶出去。”

    毕竟书房重地,而且说的还是如此高机密的东西,竟如此堂而皇之地让这种人混进他们之中而不自知,这本身就已经是他们办事不利了。

    然出乎意料的是,宗政成这次并没有恼怒,也没有责罚他们,甚至对于那个莫名其妙混进来的人,也没有疾声厉色。

    他高高扬了扬下巴,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那人低头拱手,依旧不卑不亢:“小人黄寅,参见王爷。”

    宗政成微微颔首,又问道:“你刚才说,从越州借道过去?”

    黄寅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没听到。可宗政成一说,众人却全部都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从越州借道,这家伙简直疯了!

    越州的确是个好地方,地处关中,四条要道直通圣元各地,可以说是圣元的交通枢纽亦不为过。

    可是!

    这么重要的地方,势必有重兵把守。不仅越州厢军是二十四路厢军之中兵力最为强盛的一支,而且因其道路便利,若是想要从旁调遣军队支援,赶到也不过是一天半夜的事。

    再来,越州既是圣元的交通枢纽,如此重中之重的位置,势必会派遣一位值得信任的人来此驻守。而岳州总兵陈之焕,一门忠良,全是将帅之才,尤其到了陈之焕这一代,年轻时也是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存在。即便现在已经渐渐老了,可实力仍不容小觑。

    基于这两点,众人一直没敢把行军路线往这方面想。可又不得不说,从越州借道,真的节约了一大半的时间。

    一大半的时间啊,若是把握得当,足够杀入上京,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了。

第177章 杀招,各有各的打算(3)() 
宗政成之所以注意到这个叫黄寅的话,也是因为他打心底也是想从越州下手的。他喜欢直来直往,可不喜欢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可是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当即就被他的第一军师沈守义否决了。

    原因嘛,自然是陈之焕不是那么容易买通的人,如果没有买通反倒是被他猜到了他们的意图,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所有人都眼神怪异地看着黄寅,而后冷笑一声,等着看他丢丑。

    这种事情他们早就已经细细考虑过了,因为风险太大所以才第一个摒弃不顾,这家伙这时候提这个,要不就是刻意在他们王爷面前显得自己高大上,要么就是无知加白痴。

    不管哪种可能,这家伙都愚蠢得无可救药。

    听见众人的小声议论,黄寅却并不急着反驳,仍不疾不徐地回宗政成的话:“从越州借道,的确是小人说的。”

    宗政成听见他问一句说一句,眼角闪过一丝不耐,有些暴躁地道:“你是个什么想法就直接说好了,可若是糊弄本王,本王可不会轻易饶过你。”

    “小人不敢。”黄寅又一拱手,欲言又止地看着周围众人。

    沈守义知道人多嘴杂,连忙挥手,让众人都出去。

    众人原本打算看黄寅笑话的,见沈守义赶人,心下不满,却不得不一甩袖子,胸口堵着一口闷气走了出去。

    待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了,沈守义道:“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黄寅知道宗政成尤为依赖沈守义,将他支开的可能性很低,因此也没在犹豫,直截了当地道:“小人可以说服陈总兵,借道给我们。”

    这句话果然引得宗政成和沈守义双双侧目,有些惊诧地望着黄寅。

    “此话当真?”宗政成连忙激动地追问。

    沈守义却还冷静着,目光在黄寅身上扫看一眼,微抬下巴,说道:“你打算怎么说服陈总兵,能否说一说?”

    黄寅微微一笑,道:“其实陈总兵也并没有那么难攻克,盛名在外,其实难副。小人之前与陈总兵有些渊源,也知晓他一些事,若是由小人前去说明,必能成功。”

    瞧着黄寅言辞凿凿不像说谎的样子,宗政成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黄寅道:“说服陈总兵只需从两点入手即可。第一,陈总兵之前是亲皇派,是因为在陈家家道中落的时候,是先帝对他有知遇之恩。但是先皇去世之后,陈家就成了无党派人士,只忠于朝廷。至于上面是谁当皇帝,他其实并不关心。”

    这一点倒是让宗政成和沈守义都大感意外。

    他们原以为皇帝肯将如此重要的越州交到陈之焕的手上,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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