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凤途-第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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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颜连忙数了过去,将那块石砖往里一推。
只听“轰隆”一声,她右边的石门应声而开,果然有条通道通往外面。
她连忙跑出门外,同时顺手在墙上刚才宗政幽没有按下去的那个机关上一拍,就见上面的铁网一松,那些三道口“哗啦”一下,全部掉了下来。
宗政幽瞬间就被那些三道口包围住,在那一片火红之中,他猛然转过身来看向盛安颜,眼神是说不出的失落和震惊。
眼瞧着石门渐渐关上,盛安颜原本想着一走了之的,却在看到他那眼神的瞬间,于心不忍了。
虽说这家伙是恶劣了一些,可是刚才那条三道口扑向她的时候,是他把她拉开了……
到底还是没忍心走,她左右瞧了瞧,见通道上燃着一把火把,伸手一取,而后就地打了个滚,在石门落地之前,又重新回到了石室里。
第109章 危险,为什么回来()
宗政幽此刻被无数的三道口逼到了墙角,他伸手扯下外衣,手臂一转,将那衣袍舞得密不透风,不让那些三道口有机会再进分毫。
看到盛安颜重新进来的时候,说不吃惊是假的,可是想到刚才的情景,他的语气也忍不住冷峻几分:“你又进来做什么?”
盛安颜挥舞着火把,瞧见那些三道口瑟缩不敢上前,顿时欣喜地道:“他们怕火!”
说着,一边甩着火把,一边朝宗政幽身边靠过去,竟还真没被咬一口。
宗政幽将衣袍挥舞的幅度变大了一些,把盛安颜那边也遮挡在内,语气却仍旧不善:“爷问你,又进来做什么?”
盛安颜却不管他什么语气,拉着他慢慢往门边移过去:“我再开一次门,咱们这回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不会再甩下你了。”
宗政幽动作的手一顿,那些三道口立马张着獠牙吐着信子,见缝插针地攻了过来。
盛安颜连忙挥动着火把,挡在了宗政幽的前面。
“我知道我刚才的确有一点不厚道,不过我不是都重新回来了吗?你要怨我也好怎样也好,等咱们先出去以后再说好吗?”
宗政幽却站在那里没有动,微皱着眉,歪着头有些奇怪地看她,第三次问道:“你为什么要回来?”
盛安颜没懂他为什么一定要追根究底地知道答案,有些无语地反问:“这个很重要吗?”
宗政幽微微垂睑,摇了摇头:“不重要。”
一点也不重要。
只是他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她冒着生命危险重新跑进来。
就算是他,在面临刚才的抉择的时候,他也会做出和她同样的选择。
一个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一个如此好的逃生机会,为什么不永绝后患呢?
换做是他来选,根本就不会有一丝一毫地犹豫。
她与他非亲非故,她不是他培养的那些誓死为他效忠的死士,甚至对她来说,他死了还要更好一些。
那么为什么,她要重新回来呢?
“哎呀,别愣着啊,这些玩意儿数量太多,我根本反应不过来啊!”
盛安颜一直不停地甩着火把,手臂已经酸得不行,连那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好几回都险些被那三道口咬中。
而她话音还没落,就见一条小蛇瞅准一个空隙,径直地飞向她的脖子。
她心头一惊,心想这回完了。
却不想从她身后伸出一只手来,直接卡住那小蛇的七寸,而后狠狠地摔了出去。
她一愣,回过头去。
就见宗政幽脸上神色一变,平日里那么邪魅妖孽的人,严肃认真起来的时候,竟也有这般可怕的一面,好像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到那一身的猖獗戾气。
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火把,对她道:“再去开门。”
盛安颜见宗政幽还是信她的,顿时心头一喜,爽快应声:“好嘞!”
火把在宗政幽手里的威力,绝对是在盛安颜手中的十倍百倍,因此即便此时三道口的数量已经比刚才多了很多,他一人站在前面,却仍旧能够挡个完全。
盛安颜拼尽全力再次推开那块石砖,就见那暗门应声开启,慢慢地升了上来。
宗政幽见此,将火把重新丢给盛安颜:“你先出去在门口挡着,别让这些家伙跑出去!”
“嗯。”盛安颜应了一声,接过火把火速出门。
而宗政幽则一边防着那些三道口,一边慢慢地往后退。
“关门!”他突地开口,说了俩字。
盛安颜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关门!”
盛安颜有些吃惊:“可你还没出来……”
“快关门!”宗政幽第三次开口,声音满是杀气。
盛安颜不敢再耽搁,连忙按了关门的开关。
石门渐渐落下,眼看就要全部关上。
盛安颜瞧见里面还没动静,不由叹了口气:“这次总不能再让我冲进去一次吧?”
却不想才刚刚说到这儿,就见那石门下面一道白影径直地滑了出来,而后利落起身,将手中的外衣塞了进去,堵住最后一线出口。
“火把!”他手一伸,盛安颜就赶紧地递给了他。
就见他连着火把一起塞了进去,而后石门一合,“砰”地一声稳然关上。
“呼,总算逃出来了。”盛安颜长长地松了口气,差点瘫倒在地。
宗政幽一掸身上灰尘,悠然站起身来。
虽无外袍加身,只着一身亵衣亵裤,却偏让人无法忽视那从骨子里散发的华贵。只怕这人就是穿一身粗布麻衣,丢在人群里,那也是鹤立鸡群。
盛安颜叹了口气,心说,这就是差距。
但看他浓眉如利剑,斜挑如眉梢,目光望着她,说:“现在,能将理由告诉爷了吗?”
呃,还记得那茬儿呢。
盛安颜歪着头想了想,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将就着他说的话回他道:“你在姐面前死了,那就是姐的无能,说出去会被人鄙视的。”
宗政幽听到这个答案,却没什么表情,只将负手在身后,沿着通道的一头走了进去:“爷会派人送你回去。”
就这样换来了宗政幽的松口,也算意外收获。
盛安颜拍了拍衣裳站起身来,脸上表情喜滋滋的。
可这笑还没维持片刻的光景,就见宗政幽突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瞬间睁大,瞳孔中有一抹光,摇曳熄灭。
一根鞭子缠绕上盛安颜的脖子,将她往后拖拽了好几米。
一人站在那分岔路口,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等着盛安颜自己撞过去。
宗政幽一脚踢起脚下的一颗石子,袖子一拂,“咻”地一声飞了出去。
“砰——”
小石子撞击在匕首上,震得那只握刀的手虎口发麻。
可是她却硬咬着牙忍住了,虽然刀锋偏离了位置,却没让匕首脱离手去,而此时盛安颜正撞过来,“噗嗤”一声,锋刃全没了底。
盛安颜一双眼睛蒙着雾气,回过头来看着杀她的人,嘴里轻轻地吐出两字:“清……雅……”
“清雅!”宗政幽额上青筋暴跳,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寒刺骨的煞气。
他一个飞身过来,一手将盛安颜揽在怀中,一手凝力与掌,狠狠地拍在清雅胸上。
清雅并没有还手,直接被宗政幽一掌给拍飞了出去,撞到石墙上又滑落在地,口中“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五脏六腑都好像被那一掌拍散了架。
她们五爷,这一回是真动了怒了。
然而她却一点也不介意,目光看着盛安颜,那双眼里全是报复得逞的快意。
她知道她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杀掉宗政潋了,那么杀掉了他的王妃,她也算为家人报了仇,没有白活那么久了。
“爹,娘,黄泉路上等着我,我……来了……”
第110章 本王,知道分寸()
“冷绝,叫大夫!”宗政幽快步出了石室,边走边喊道。
然而平日里随叫随到的贴身影卫没有应声,却在石室的门口,等着一个既在他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的人。
他停住脚步,微微眯眼,声音淡淡地道:“三哥倒是比想象中的来得更快。”
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宗政潋。
一双凤眸幽深锐利,紧抿薄唇冷峻无双。一头墨发无风狂舞,一身黑色衣袍腾动欲飞,带着杀伐果断的凌厉张狂。
他的手上,握着陪他征战无数沙场的凶刀龙牙,此刻那刀尖**在地上,刀刃上一抹猩红,触目惊心。
在他身旁,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冷绝还有一口气在,挣扎着望向宗政幽,唤了一声:“五爷……”
宗政幽望了冷绝一眼,眸中寒色愈重。
龙牙是大凶之器,出刀必定见血。也因此宗政潋立下誓言,不会在战场以外的地方使用此刀。
如今,为了盛安颜,竟是连这个誓言也要破了吗?
“人,给我。”宗政潋没有空跟宗政幽啰嗦,当他目光看到盛安颜那张了无生气的脸的那一刻,他差点没忍住一涌而起的怒气,想抬起龙牙来给他一刀。
宗政幽知道此刻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没解释什么,将盛安颜小心翼翼地交到宗政潋的怀里:“只是受了伤,没有性命危险。”
当时他那颗小石子让清雅手中的匕首偏了偏,以至于没有插中盛安颜的要害。
不过那么深的伤口,怎么着也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了。
宗政潋将人抱在怀里,看也没看宗政幽一眼,转身就走。
宗政幽喉咙动了动,直到眼前的人影消失不见,也没将唇边辗转的“抱歉”两个字说出口。
他不是有意让她受伤的。
目光扫了一眼一片血色的现场,他带过来的人几乎被宗政潋干掉了一半,若是他再不出来,估计他三哥真能杀进里面去,一个也不留。
走到冷绝身边,见他的手臂被废掉了一只,宗政幽伸出二指在他身上一点,先止住了他的血。
冷绝垂着头,有些懊恼地道:“属下没用。”
宗政幽摇了摇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龙牙一现,就连爷也不是他的对手,更遑论你了。”
冷绝咬着牙,皱着眉有些没想通:“这地方早已废弃,又如此偏僻,靖王是如何找到这儿来的?”
宗政幽听着这话,唇角一勾,轻轻笑开:“小的时候就这样,无论爷藏在哪里,他都总有办法找到爷。”
也因此,宗政潋能够找到这里来,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靖王府,卿暖阁。
宗政潋小心翼翼地将盛安颜放在床上趴好,看着那被血染红成一片的背部,一双褐眸暗沉下去,眼神微乱。
月萱背了药箱进来,对他说道:“爷现在外面候着吧,这里我来就好。”
处理外伤几乎是每个影卫都必须熟练掌握的一个技能,又因为盛安颜是女子,请赵叔过来着实不方便,因此由月萱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她拿着剪刀慢慢地将伤口周围的衣裳剪开,因为血液凝固,有些布料都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清理的时候,盛安颜即便昏沉着,也频频倒抽凉气。
清洗,上药,包扎。
月萱处理过后,又叫了月芽儿她们进来,给盛安颜擦了擦身子,重新换上干净的衣裳。
等这一切全部做完,已过了大半日的光景。月萱出了内室,才发现宗政潋一直站在门外,从未离开半步。
“爷。”她走到他跟前,微微垂首。
宗政潋回转过身来,目光望向里屋方向,缓缓地开了口,声音涩涩发哑:“她,怎么样?”
月萱回道:“伤口很深,但所幸避开了要害,除了损点皮肉以外,想来应该没什么要紧。”
宗政潋闻言,眉心舒展,终是缓缓松了口气。
她没事就好。
月萱仔细瞧着宗政潋的表情,心中忧虑愈盛,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开了口:“爷很紧张王妃?”
宗政潋侧过头,墨黑的目光淡淡地扫看她一眼:“她是本王的王妃,紧张她,不应该吗?”
“可是……”月萱眉头紧锁,有些担心地看着宗政潋,“我怕再这样下去,王妃终会害了爷。”
害了他吗?
宗政潋想着她在皇宫偏殿那被人算计的模样,想着她刚才趴在床上时那一片血红的背影,有些讥讽地笑了一声。
说她害了他,倒不如说他害了她吧。
“本王知道分寸。”宗政潋抬起头来,望向外面不见星月的天空,“本王也不会忘记,让她当靖王妃的初衷。”
一切都不过是场互惠互利,只要他不动情,那这场交易,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吧。
月萱咬着下唇,还想说什么,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