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品凤途-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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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烧个火可折磨死我了,沾这点灰能把它引燃,也算值了。哦,对了……”
她连忙跑到火堆边,捡起那棍子继续扒拉:“我去采药的时候挖了几个野薯,咱们今天的早饭也就算有着落了。”
正说着,她就从火堆里掏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来,虽然已经被烧得看不清模样,但是闻着也算有点香气的。
盛安颜拿过一张大大的绿叶子,将那野薯一包,捧到了宗政潋的面前。
“呼呼,趁热吃,一会儿冷了就不好吃了。”
宗政潋靠坐在一棵树干上,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一边吹着气,一边剥着野薯炭黑的皮,在那下巴的阴影处,露出纤细的脖颈,像冬日料峭寒雪压弯的那根梅枝。
她的头发披散着,上面还沾了两片树叶,垂落的发丝温顺地贴着肩头垂落下来,说不出的安静柔美。
偶尔,还有一些细碎的发丝会随着微风吹起,看得他手指轻动,有些细碎的痒。
盛安颜长得算不上绝色,充其量只能算清秀。但是她笑的时候,那五官却随着那笑弧变得那般的生动起来,狡黠的一双眼睛轻灵一动,竟好似带着一丝勾人的媚意。
宗政潋就这样看着,竟看得……有些出神。
“可以吃了。”盛安颜将剥好了野薯塞进宗政潋的手里,而后连忙跳开,呼呼地吹着自己被烫着的手指。
宗政潋瞧着她龇牙咧嘴上蹦下跳的,有些好笑。
“你快吃,我去给你取水。”盛安颜拿起一片叶子,不等宗政潋说些什么,就飞快地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水走了回来。
宗政潋喝了口水,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就是万里崖的崖底?”
盛安颜一边用树枝将火扑灭,一边道:“咱们也是幸运,这底部就这一片小树林,其他全是乱石岗。往左走倒是有条河流,里面却全是从山顶上滚落下来的大石头,掉在其他地方,咱们铁定不死也残。”
宗政潋闻言点了点头:“照此看来,这附近有人家户的几率也很小。”
说完目光落在他那条已经被包扎好的腿上,眉心不由得皱了皱。
本来不能用内力已是个大问题,如今他的腿还出了情况……
盛安颜将火堆灭了之后,走到宗政潋身边道:“我背着你走吧,等到了城镇,咱们租辆马车就好办了。”
宗政潋双眼一眯,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两遍,有些不信地道:“你背得起吗?”
他们俩的身高体重,差得可不是一个等级。
盛安颜伸手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你放心好了,我曾得过我们家族联谊赛背小狗百米冲刺赛第一名的!”
宗政潋抽了抽嘴角:“你们家族的生活可真丰富。”
只是背小狗,算怎么回事?
第37章 亲她()
到底拗不过盛安颜的一片热情,宗政潋扶着树干站了起来,答应让她背着试试。
“要是走不动了记得叫停。”
“知道啦~~别看我个子小,我力气可大着呐~~”
盛安颜弓着马步,身子超前微倾,十分有气势地拍了拍肩膀,说:“上来吧。”
宗政潋先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没事。
再试着慢慢地将身体移来靠在她的背上,也没事。
他松了口气,试着调整一下姿势,让她好背一些,却毫无准备的,一下子扑在地上!
在他身子底下,盛安颜四肢趴地,啃了一嘴的泥。
“呸呸呸……”连忙将嘴巴里的泥给吐了出来,她随手拿袖子擦了擦,心说好在没摔断腿也没摔断脚,宗政潋也不是很重嘛……
嗯?不对。背上明显轻飘飘的没东西,宗政潋压根儿就没和她一起倒下来!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盛安颜就地打了个滚,翻身过来,却瞧着一张绝艳倾城的俊脸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那一线薄唇不似寻常苍白菲薄,反倒是带着一点让人垂涎欲滴的艳红。
当他含住她的唇舌的时候,她的脑袋,“轰”地一声起了一阵飞扬的烟雾,烟雾散去之后,是一片纯净的空白。
宗政潋不是没有倒下来,而是在倒下的那一刻,飞快地伸手撑地,悬空了身躯,免得压着她。
可即便如此,那有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他……要突然亲她?
当盛安颜的脸染上夕阳的绯红,宗政潋却靠着树干坐着,显得淡定许多。
只是那双冷眼好似被什么捂化,有浅浅的笑意,洒落在那比苍穹繁星更是璀璨的眸子里。
半晌,回过神来的盛安颜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故作镇定地道:“咱们怎么出去?”
宗政潋双手枕在脑后,一点也不慌:“等我腿好了以后。”
盛安颜险些没抓狂:“伤筋动骨一百天,等你好了,咱们都成野人了!”
宗政潋环顾一下四周,点了点头:“在这儿生活也不错。”
盛安颜气得背过身蹲在地上,画圈圈。
圈圈刚画了两个,盛安颜站起身来,双手握拳,脸上全是绝然神色:“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小宝儿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说着就要去寻找出路,却见树林里的鸟儿一下子全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连风都好似突然停止。
兵法有云:鸟起者,伏也;兽骇者,覆也。
盛安颜连忙退后两步,护在了宗政潋的身前,悄声地道:“有人追来了。”
宗政潋不急不忙,勾起唇角:“真有人追来,你赶紧跑就是,管我这瘸子做什么。”
“吓!”盛安颜转过头,一脸正色,不假言辞地道,“你这是说什么胡话呢,我是那种没心没肺不仁不义的人吗?”
宗政潋轻笑一声:“不仁不义倒不至于,没心没肺倒是真的。”
盛安颜表情一愣,额上青筋狂抽。
却见宗政潋一扬手,威严的声音远远传开了去:“都出来吧。”
话音一落,就见一青一绿两道人影翻身落在地上,身后乌拉拉闪出无数道黑影,齐齐跪在宗政潋面前。
“爷!”
盛安颜此刻还双手大张地挡在宗政潋面前,一副母鸡护崽的架势。
然定睛一看,旁的不认识,面前这张咧着一口大白牙笑得灿烂十分的脸,她却是怎么都不会忘的!
“青山!”
青山听见盛安颜叫他,连忙笑嘻嘻地也给她也行了个礼:“王妃。”
盛安颜眨了眨眼,总算明白她刚刚说有人追来的时候,宗政潋为什么还有闲情雅致逗她了。敢情他早就知道来的是青山他们!
“你们怎么追到这儿来的?”
他们进了越州城以后就分开了,青山去联络分布在越州的影卫,而盛安颜和宗政潋等不及,便拿着请帖先来了鬼市。
而他们沿途虽然都留有标记,那标记却只指到万里崖边。
青山回道:“我们赶到万里崖边的时候,正碰上神偷季老九从鬼市逃了出来,他给我们说了您跟爷的情况,我们便立即下来了。只是这里地势复杂,人迹罕至,是以才耽误到现在。”
宗政潋点了点头,问青山旁边那位:“季老九可有受伤?”
那人摇了摇头,回道:“爷放心,季老九就是根老泥鳅,鬼市他又是混熟了的,那些人要想抓他,比登天还难。”
青山笑道:“再是老泥鳅,还不是逃不脱你绿影的天罗地网?”
绿影轻轻摆手:“当时只是侥幸。”
盛安颜却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小心翼翼的问了句:“橙影和绿影,是两兄弟吗?”
青山和绿影听到这句话,却一下子笑了下来:“王妃,橙影和绿影都是爷的贴身影卫,怎么可能是两兄弟?当然,所有的影卫都是兄弟,严格说起来,您这话也没说错。”
盛安颜点了点头,脸上神色变淡了一些,不自觉地和他们拉远了距离。
橙影既然是宗政潋的贴身影卫,那么能叫动他的,只能是宗政潋。
上次险些命丧刀口,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完全地相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
因为谁都可以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隔着人心的肚皮,谁又能真正地看透?
可宗政潋亲她又算什么呢?
逢场作戏?还是一时兴起?
哦,她怎么忘了,这位圣元国鼎鼎大名的靖王爷,名扬天下的除了他的赫赫战功,还有那风流在外的花名。
青山让所有影卫脱下外衣,砍了两根木棍缠成了简易担架,将宗政潋抬着出谷。
盛安颜却再也不肯上前一步,磨磨蹭蹭地走在队伍的最后。
却不想宗政潋摆了摆手让队伍停下来,对青山道:“你们看王妃是不是走不动了?实在不行,你们再造个担架抬她出去。”
“没没没……没事的。”盛安颜一听这话,连忙几个快步走上前去,与宗政潋平齐。
宗政潋瞧着她在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了,这才满意地一挥手:“走吧。”
第38章 大礼()
一回到王府,盛安颜就把宗政潋丢给了青山:“找人来给你们爷换药。”
青山一愣,忙问道:“王妃你呢?”
盛安颜头也不回地钻进房间:“我当然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能比咱们爷还重要?”青山有些纳闷地小声嘟囔。
突地,他背脊一阵寒凉,一回过头,就见坐在轮椅上的宗政潋瞧着盛安颜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在他周围,弥漫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低气压。
青山缩了缩脖子,总觉得有哪里奇怪,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给宗政潋换药的是下了几十年战场的老军医,后来年纪大了腿脚又受了伤,就留在了靖王府当了个清闲大夫,也算是颐养天年。
他替宗政潋拆了腿上的包扎,摸了摸,又瞧了瞧,突地挑高眉眼,“咦”了一声。
青山瞧见此,有些紧张地问道:“赵叔,王爷怎么了?”
“没事没事,”赵叔连忙地摆了摆手,“王爷的伤势处理得很及时,恢复得很快,好好地调理一下,用不了多久就能下地了。”
青山不解:“那你刚才怎么……”
赵叔听见青山的问话,顿时捋着胡须,哈哈大笑起来:“不关王爷的事,我只是在感慨王爷的伤势处理得十分专业,而且手法十分独特,所以惊奇了一下。能不能问一下,王爷这伤是谁给处理的?我也好去讨教两招。”
“噗嗤,”青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嘛……就得问咱们爷了。”
宗政潋想着那张沾满炭灰的脸,和那一双异常明亮的眼,忽地莞尔,悠声言道:“一个有趣的小丫头。”
“是个小丫头?”赵叔顿时间惊愕了一下,而后摇头道,“一个小丫头能有如此造诣,想必一定师从名家。”
青山也去看了看,又是皱眉又是挠头:“不就包扎个伤口吗?有那么玄乎嘛。”
“这你就不懂了。”赵叔指着那些被他换下来的药渣说,“这几味药都是寻常之物,可是在药性上两两相克,是以从未有人会同时用两种以上。但是她却想常人之不敢想,把几种药混合搭配,在用法用量上十分有技巧地让这几种草药的毒性相互抵消了,产生的药效,竟要比皇宫特供的极品药物还要好上一些。可以说,就她这一帖药,比得上我在这里用的十帖药!”
“这么神奇!”青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倒是想不到自家王妃包扎个伤口,竟还有这么多学问在这里面,竟让当了几十年军医的赵叔都连连称奇。
赵叔替宗政潋换好了药,捧着那药渣如获至宝地道:“我啊,照着她这比例去重新配制两服药,王爷的伤势也能恢复得快一些。”
眼瞧着赵叔退了出去,青山不由摇头感慨一句:“没想到王妃这么厉害。”
宗政潋有些出神地望着远方,突地想起盛安颜几次三番挡在他身前的情景。
那时候刀光剑影离得那般的近,她挡在他面前的身影,好似从不畏惧。
他不禁有些好奇:明明那么小的一丢身影,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
不知从何时起,不知谁对他说,生在这皇家,不想沦为别人的旗子,就只有比别人更努力,比别人更强大,这样才能主宰别人的命运,而不是成为任人摆弄的垫脚石。
他一直牢记在心,也一直在不断地强大自己。
可是一个人太过强大了,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也就不知道有多久体会过被人护在身后的感觉了。
“爷?”青山见宗政潋在发呆,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宗政潋回过神来,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