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春风战荣耀-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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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想以此来令聂着文难堪。
平川机场外,奥里奇眼巴巴的看着人来人往,突然间神色一亮,激动的挥手:“霍,霍!”
霍禅失笑,走上去将手中的袋子递给他,这是她昨晚听说奥里奇今日一早就走,临时跑出去买的礼物,记得初次见面,奥里奇说他喜欢中国的茶文化,霍禅特意跑了三四条街找到这家平川有名的茶叶店,买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又拿了六盒金俊眉,金俊眉是霍禅最喜爱的红茶,正山小种的极品茶叶,色泽均匀,茶汤金黄,自家爷爷也好这一口,平日里偶尔泡上一壶邀上三五牌友一坐就是一下午。
奥里奇伸手给了霍禅结结实实一个拥抱:“Tiamocosìtanto,buonafortuna,miopiccoloangelo。”(我是如此的爱你,祝你好运,我的小天使!)
将脖子上系着的银链解下来替霍禅系上,霍禅之前一直戴着聂着文送的那条手工项链,分手手便摘下来,脖子上便光溜溜的,霍禅伸手握住项链,璀璨一笑:“Grazieancheate。”(谢谢,你也是。)
灰蒙蒙的天空机翼划开一道口子,留下滚滚白烟,霍禅挥挥手。
今日特意请了半天假过来送行,这时候回去应该能赶上上午最后一节课。
打了辆车正要往学校赶,突然接到了老爸打来的电话,霍禅不知道是怎么接完电话的,僵硬的坐上车,直到司机提醒下车,才浑浑噩噩的走到教室里。
明明上周末还和家里聊过视频,奶奶还说爷爷又提溜着茶壶看人打麻将去了,怎么就突然听到了爷爷的噩耗。
近几年来爷爷身体一直不好,早年就把烟给戒了改喝茶打牌看人打麻将,酒前几年也给戒了。
奶奶并未打电话过来,想来是担心自己知道会立马赶回去耽误了课程,霍禅骤然心脏抽疼,站着都有些费力,一节课上的不知在讲什么,下课铃一响霍禅匆忙跑去聂着文办公室,害怕脚步一慢下来泪水就止不住漫出眼眶。
走到门口来不及敲门就推门而入,好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人,聂着文惊讶抬头,霍禅泪水在眼眶打转,一见聂着文直觉堤坝溃败,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哽咽:“老师,我请两周的假回趟家。”
聂着文立即停住手上的工作,站起来将门关上,将人拥入怀里,靠在门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怀抱温暖的霍禅更加止不住悲伤,摇摇头:“家里有点事。”
待怀里的人渐渐停止颤抖,聂着文将人松开撕了张假条,在底下签上自己的名字盖好章递给霍禅:“回来的时候把假条交到我!”
霍禅点点头,拿过假条就奔了出去,一路上匆忙订好机票。自霍禅出门,聂着文翻开手机通讯录,一早存下来的号码拨过去,响了好一阵子才接通,对方有些吵,聂着文道:“霍先生您好,我是霍禅的老师,她今天过来请假,我想问一下是有什么事吗?”
霍正凯听闻是自家闺女的老师,立刻恭恭敬敬的问了声好,并解释了一通,霍正凯那边太忙了,说声抱歉下回有机会再聊便挂掉电话,聂着文默然收起手机,去隔壁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张调课单。
熊严没有问为什么直接爽快的给聂着文盖了章,他将暂代聂着文给同学们上半个月课,好久没在班级里上课了,自从当上系主任后。
霍禅一回宿舍换了身衣服背了个包拿上钱包就往机场赶,还有一个半小时,霍禅匆匆取票过完安检,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是折磨,不敢去想回去怎么办,死死撑着一口气把眼泪收住,临时买的机票只剩下经济仓了,霍禅从里面挤过去坐到座位上,看着窗外一言不发,对面搭讪的人讪讪住口。
老家交通不大方便,霍家老房子经过翻新改造,俨然是小村庄里最豪华的大别墅了,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恋旧,不想搬去上海,他们普通话也说的不太好,这里有他们的老友,闲来打打牌种块小菜地也自在。
霍禅转了大巴一路上摇摇晃晃,晃了两个小时才看见远处的家门,老家去世有一个风俗,一定得放哀悼戏曲,不然就得请戏班子,霍正凯倒是想请戏班子,不过爷爷临终前说不想过于麻烦,简单操办就好,霍禅一下车就跑去灵堂,漆黑棺材摆在正中间,已经合上了,奶奶站在一旁,双眼通红。
霍禅跪倒在棺材旁用力磕头,奶奶走过来将人拉起来,霍黎辉用力擦眼睛,来来往往上祭的人,霍禅扶着奶奶,触手才惊觉奶奶竟瘦了许多,低头一看,骨头都突了出来。
霍父一直忙着与其他人商量如何安排下葬,爷爷临终前说想葬在自家山头。
霍禅都不敢问奶奶爷爷究竟怎么走的,害怕再刺激到奶奶,将老人家扶到房间去,奶奶突然说道:“小禅,以后你和黎辉就没爷爷了!”
霍禅一听本来就死死克制的泪水瞬间决堤,死死压住声音低着头不敢让奶奶看见更伤心,奶奶走了出去,声音沙哑:“你还没吃饭吧,奶奶给你下碗面条。”
霍禅本想拒绝,可一想奶奶可能想找点事做来让自己没时间想这些事,方点头说好,奶奶步履蹒跚的走进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端出一碗面条,上面飘着一个荷包蛋,霍禅接过面条进到餐厅里,泪水全淌进面汤里,一口一口艰难的将面条吃下去。
村子里天黑的快,五六点多就暮色昏沉了,淡蓝的天幕笼罩四方,月色周边都黯淡,拜祭的人都散去了,除了请来在灵堂里唱祭的地仙。(地仙,当地人对专门研究下葬算命之事风水先生的别称。)
剩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霍禅实在受不住这份沉寂,早早用过晚饭回到房间里,头七都需要守夜,霍父让母女两人陪会奶奶,霍黎辉跪坐在灵堂前,双目通红,奶奶一早将碗筷洗了后就回房间了,霍母一直陪着,奶奶让她放心先去睡,接下来还有的忙。
霍母走后霍禅就抱着枕头过来了,老人家都睡得早,早早关了灯,霍禅打开房门奶奶就突然坐了起来,把灯打开,霍禅抱着枕头坐到床上:“奶奶,今晚我和你睡吧!”
奶奶点点头往旁边挪,灯光下奶**顶都多了些许白发,霍禅捂着被子把头蒙住,不敢哭出声来,奶奶一直都睡不着,霍禅摸黑中能看见奶奶一直睁着眼睛,直到11点多老人家才睡去,霍禅轻手轻脚爬起来,将房门带上去到楼下灵堂,霍父与霍黎辉两人一边谈学习一边跪坐着,霍禅声音有些沙哑:“爸,你和弟弟到旁边卧室睡一会儿吧!”
霍父见宝贝女儿下来了,勉强笑了笑:“不碍事,你怎么还没去睡觉!”
霍禅摇摇头:“睡不着,爸,这几天你都需要忙,还是去睡会儿,我在这儿守会儿,一个小时后叫你和弟弟。”
霍父实在拗不过自家宝贝女儿的推搡,和霍黎辉父子俩去隔壁卧室小憩一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凌晨四五点,霍禅在灵堂前守了五六个时辰,起来的时候腿都抖着,霍父立马让霍黎辉扶着姐姐去卧室休息,刚上楼电话就响了,霍禅拿起手机一看,竟是老师。
第30章 他是我老师()
接通后听到一阵很大的风声,对方抽了一口气,骤然问道:“你家在哪?”
霍禅脑袋有些昏沉,疑惑的嗯了一声,聂着文又问道:“你家在哪儿?”
霍禅方才清醒过来,愣愣问:“老师,你在上海机场?”
聂着文嗯了声,霍禅只觉得哭笑不得:“老师,我在老家!”
对方一阵静默,方才问老家的地址,立马去前台转航班。
霍禅心下暖烘烘的,挂掉电话躺在床上等着电话,一想到老师为了自己竟赶凌晨多的航班,虽然飞错了地方,可心里还是很感动。
设了两个小时后的闹钟,霍禅才沉沉睡去,闹钟响起的时候霍禅立即从床上翻身站起,开了霍父的车跑去机场,好在农村的大马路上不限速,霍禅估计都开到100迈了,跑车呼啸而过,两三小时的车程愣是被霍禅开到一个小时半,上高速的时候才把速度减下来。
在机场等人的时间里,霍禅拿着手机整理自己的妆容,不过此刻真没什么妆容可言,眼下的青黛一眼就能看到,整张脸惨白惨白,唇上无甚血色,霍禅用力拍脸好歹将脸拍红一些,看上去没那么吓人。
聂着文一身薄衫外面套了件大衣,此时已经九点多了,可这鬼天气还是冷的过分,凌晨时霜寒露重,聂着文经过一夜的奔波,大衣上冰凉一片,霍禅实在克制不住冲过去将人抱住,泪水就那么无声的流了下来,一声一声唤着老师。
聂着文轻轻拍着她,任她抱着,霍禅因跪久了,此刻站着腿都在抖,聂着文起初还以为是哭的,后来发现不对劲,蹲下去将裤脚给卷起来,一片深紫的淤青,霍禅立即将裤子松下去遮住它。
因为载了聂着文,霍禅不敢开快车,将速度控制在40到60左右,山路崎岖弯弯绕绕的,都说山路十八弯,事实上一百零八弯都少了,不过二三十来米又一个弯口,聂着文担忧的看着霍禅,倒是霍禅专心开车,她不敢说自己昨夜一夜没睡,不然聂着文决计不会让她开车。
总归是在两小时左右到了家,带着人先去灵堂,聂着文理理衣服神情严肃的跪了下去,霍禅心念道:爷爷,我带老师来看您了。
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后才起来,霍禅跑去厨房准备给人下面,不过还是被拦了下来,实在是害怕霍禅的刀工,只怕到时候下面的汤底是红的。
奶奶在忙,妈妈也在忙,霍禅总不能去拿桶泡面泡了端给老师吧,只好带着聂着文去了厨房,从餐厅拉了把凳子坐在一旁看他简单的下了一碗面条,霍禅特意拿锅煮了两个鸡蛋,这时候正好熟了,顾不上烫手一个一个剥好放进面里,手指已经烫的通红了,聂着文盛好面后,一人一碗,拉过她的手轻轻呼气。
用过早餐后,霍禅带着聂着文先去见了霍父,霍父正在忙,见自家宝贝女儿带了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过来,心下疑惑。
聂着文伸出手主动介绍自己:“聂着文,小禅的老师,霍伯父您好。”
“哦,是聂老师您啊,您好您好,您怎么过来了?”霍父恍然大悟,立即伸过手去。
倒是霍禅脸皮很厚,立即赶人了:“爸,你忙你的去吧!”
霍父无奈被女儿推开,顿时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女大不由爹的无奈感。
虽然有些疑惑,可还是没有追问下去,女儿大了,也不是什么都和自己说了,心里有些淡淡的无奈,摇摇头走出去。
霍禅原以为像聂着文这样看上去冷淡的性子在老人面前也一定是这样,竟没想到聂着文能笑着与奶奶聊天,奶奶普通话不是很好,两人聊的都很开心,老人家喜欢听别人夸她的孙女,聂着文也乐意夸,偶尔问到霍禅小时候的事,奶奶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竟然连三四岁尿床,小时候贪玩去偷人家桃子的事都讲了出来,惹得聂着文戏谑的看着自己。
不过看在老人家很开心的份上,霍禅勉强没有把聂着文拉走,倒是霍黎辉对聂着文有些莫名的好感,他一直觉得能把自家老姐收了的人都是如来佛那样的大佬。
暗地里姐夫长姐夫短的就这么勾搭上了,霍禅是回学校的时候才知道霍黎辉一直叫聂着文姐夫的事情。
安排住宿是一件超级麻烦的事,二楼的房间都被一家人占满了,另外两间表姐她们家四口人也回来了,霍禅心想着要不就让老师睡自己房间,可这样太明显了不是?霍父本意是想让聂着文睡弟弟的房间,可霍黎辉机智的早就抢先一步说道:“老师就睡姐姐房间,姐姐可以睡我房间,刚好我和老爹轮流守夜。”
于是就这么拍板定案,霍禅很想带老师去看看自己的家乡,带他去看以前捉螃蟹不小心掉水里的那条两米宽的小河,带他去看自己当年偷桃时掉下来摔掉门牙的那棵老桃树,带他去自己不开心了就会去的大塔楼顶层坐着……
晚上睡觉的时候,霍禅偷偷溜进卧室,见聂着文正在看自己桌上的相册,霍禅赶紧把相册抢过来,不行啊,小时候的丑照全都在这里面了。
聂着文笑着将人拉过来按到床上坐着,伸手将裤腿卷上去,双手微微使劲揉搓,疼的霍禅直抽气,跑去柜子前拿了一瓶活络油过来:“我小时候淘气,经常摔这儿磕那儿的,爷爷总会在我房间备一瓶活络油,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我备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出来,聂着文抬起头,眼神坚定柔和:“我给你备,带着爷爷那份。”
“好!”霍禅将头低下去,泪水滴在聂着文脸上,唇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