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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王洪文传-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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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支绝对忠于林立果的武装力量,在新华一村集训。“教导队”的编制为三个区队,九个班,每班十二人。

  这支“教导队”给林立果写了如下“决心书”:“我们一定要人人想着您,步步紧跟您,一切听您的领导,一切服从您的指挥,紧跟您,顶逆风,战恶浪,风吹浪打不回头。……为誓死捍卫林副主席最高副统帅地位,为誓死捍卫您——我们的好领导,不怕牺牲,不怕坐牢。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立即行动。您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哪里。”

  林立果让周宇驰转达了他的话,在上海,一切听命于王维国;“王政委的意见有时不是他个人的意见,大家一定要信任他,要做到王政委说白的,就是白的;说黑的,就是黑的;就是王政委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也要相信。”

  不言而喻,倘若林彪的“武装起义”成功,“王政委”必然取代王洪文,成为上海之“王”。

  王维国的种种秘密活动,林立果在上海进进出出,王洪文知其大概,不晓其详。王洪文没有军职,军队是他的势力的空白点。

  乌云在上海上空翻滚。一九七一年九月上旬,雷鸣电闪,上海处于最紧张的时刻——毛泽东途经上海,林彪把谋杀毛泽东的地点选择在上海!

  毛泽东是在一九七一年八月十四日乘坐专列离开北京,巡视大江南北。毛泽东每到一处,就向当地党政军负责人“吹风”,指出“庐山这件事还没有完”,“陈伯达后面还有人”。

  八月十六日,毛泽东抵达武汉,住了十天,八月二十七日一至九月二日、毛泽东到达长沙、南昌。九月三日,毛泽东抵达杭州,进入陈励耘的势力范围。

  九月七日,林彪通过林立果,对“联合舰队”下达“一级战备”的命令。

  九月八日,林彪下达反革命政变手令:“盼照立果、宇驰同志传达的命令办”。

  陈励耘注视着毛泽东的一举一动。

  箭在弦,弹上肢,一场震惊世界的武装政变,在中国即将发生。

  九月八日子夜,林立果在北京西郊机场,对这场武装政变作出了具体部署:地点——上海。用林立果的话来说,“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我们已决定在上海动手。”

  政变方案——三个。用林立果的话来说,“我们研究了三条办法,一是用火焰喷射器、四○火箭筒打B—52的火车;二是用一百毫米口径的改装高炮,平射火车;三是让王维国乘B—52接见时,带上手枪,在车上动手。”

  政变第二步——林立果说:“等上海打响后,北京由王飞率领空直警卫营攻打钓鱼台。”也就是说,干掉江、张、姚。

  林彪集团与江青集团,在“文革”初期曾有过“密切合作”。在庐山上,林彪集团对张春桥的猛烈攻击,使这两个集团转为对立。王维国是林彪集团在上海的“头”,王洪文是江青集团在上海的“头”。两“王”在上海的争斗,也就是林彪集团和江青集团在上海的争斗。林彪从毛泽东的“亲密战友”,转为谋杀毛泽东的主谋,而江青集团则站在毛泽东一边,借伟大领袖的威望与林彪集团对抗。历史,云谲波诡,变幻万千,浪啸潮涌,瞬息万变。在那样特殊的历史时刻,王维国在上海布下谋害毛泽东的暗网的千钧一发之际,王洪文作为江青集团中在上海的“头”,站到了伟大领袖的大旗之下。

  王维国原本以为,毛泽东会在西子湖畔优游一番,过些日子才会到达上海。

  毛泽东早已对林彪的阴谋有所察觉。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处境的危险。他必须尽快回到北京。可是,他不能坐飞机——空军的指挥权,已落到了林立果手中。他只能坐他的专列前进,而专列必须在铁轨上运行,他的前进路线是明摆着的。杭、沪、宁,林彪安了陈励耘、王维国、周建平三颗钉子。他的专列经过这个三角区,如同在百慕大三角区前进!

  九月八日深夜,原先停在杭州笕桥机场附近的毛泽东的专列突然开动。因为紧挨着笕桥机场,不安全是显而易见的。

  当毛泽东的专列在漆黑的子夜移动时,陈励耘正在与专程赶到杭州的于新野密谈。

  得知这一消息,陈励耘大吃一惊,急问:“朝哪里开?”

  “到绍兴!”

  “到绍兴?!”陈励耘百思不解。

  王维国得讯,以为毛泽东对鲁迅的故乡发生兴趣。

  就在王维国的神经暂时松弛了一下的时候,杭州发来急电:毛泽东专列朝上海前进!

  那是九月十日下午三时,毛泽东突然命令专列朝上海前进!

  毛泽东吩咐:“走的时候,不要陈励耘他们送行。”

  九月十日下午六时,毛泽东专列驶抵上海。专列不进那熙熙攘攘的上海北站,却悄然停在西郊吴家花园附近。虽然那里离毛泽东平常路过上海时所住的西郊寓所并不远,毛泽东却没有下车,住在专列上。

  王维国急急赶去,王洪文也急急赶去。

  毛泽东在专列上接见了上海二“王”。王维国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坐在那里,连手都不知该放在哪儿合适。王洪文也极度紧张,因为他已经知道王维国心怀叵测。

  王洪文做好保卫毛泽东的准备。

  毛泽东在如此危急之际,却坦然自若,谈笑风生,把王维国镇住了!

  晚八时,王维国想请毛泽东下火车吃晚饭。

  毛泽东摆摆手道:“你们吃吧,我不下车啦,就在列车上休息。”

  毛泽东沿途在武汉、长沙、南昌、杭州,都一住好些天。王维国以为,毛泽东在上海也会住些天。

  毛泽东的突然行动,又一次使王维国失算了:翌日上午,奉毛泽东之命,南京部队司令许世友大将从南京飞抵上海,直奔专列,与毛泽东作了重要的谈话。下午一点,许世友回到上海锦江饭店吃午饭之际,毛泽东的专列已经启动,离开了上海。

  许世友急飞南京,在南京车站迎候毛泽东。

  九月十二日,在一片暮霭之中,毛泽东的专列驶抵北京丰台。

  王维国的一切暗杀计划都落空,林彪的狰狞面目彻底暴露。

  九月十三日,举世瞩目的“九。一三”事件爆发,林彪、叶群、林立果折戟沉沙,摔死在蒙古那荒凉的温都尔汗……

  毛泽东又一次选错了接班人“九。一三”事件之后,毛泽东白发骤增,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变得沉默寡言。

  他是胜利者。不过,一度大肆宣传过的他的“亲密战友”陡然成了叛逆,不能不使他感到难堪。他的这位“亲密战友”是以“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红旗”而著称于世的,他的这位“接班人”的名字是载入神圣的党章的。林彪,曾被宣传成“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史上第三位伟大助手”,诚如恩格斯是马克思的伟大助手,斯大林是列宁的伟大助手,当今林彪是毛泽东的“伟大助手”……

  历史无情地勾销了一切美丽的肥皂泡。坐在中南海那间放满直排繁体汉字古书的书房里,毛泽东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接班人。

  早在一九五六年二月二十五日,一个圆而发亮的光秃的脑袋出现在苏共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他所作的“秘密报告”《关于个人崇拜及其后果》,字字句句,使毛泽东听来非常刺耳。

  赫鲁晓夫戴着金丝眼镜,在讲坛上怒容满面,发表着他对斯大林的猛烈抨击:“斯大林利用无限的权力,滥用职权,以中央的名义行事。但不征求中央委员们,甚至中央政治局委员们的意见。斯大林做了许多专横的事,他经常个人决定党和政府极其重要的事务,连政治局委员也不通知。……

  “斯大林认为他现在可以决定一切事务,他所需要的只是统计员,他使得别人处于只应听从和歌颂的地位。……

  “斯大林是个非常不信任旁人的人,有病态的疑心,我们和他一起工作,都知道这一点。……他到处都看到‘敌人’、‘两面派’、‘间谍’……

  “请大家回忆一下《攻克柏林》,影片上只有斯大林一个人在活动,他在放着空椅的大厅里发布命令,只有一个人走近他,向他低声报告些什么,这个人就是波斯克列贝舍夫,斯大林忠贞不渝的侍从。(笑声)

  “而军事领导者在哪里?政治局在哪里?政府又在哪里?他们在做些什么,关心些什么呢?这在影片中看不到。斯大林包揽一切,不和任何人商量,也不需要听别人的意见。一切的一切就是用这种歪曲的形式放映给人民看的。为了什么?为了颂扬斯大林,而这一切是违反事实,违反历史真实的。……

  “应该说,战后时期情况更加复杂了。斯大林更加任性、易怒、粗暴,尤其是他的猜疑心更加滋长了。迫害狂到了惊人的程度。在他的眼中,许多人都成了敌人。战后,斯大林更加脱离集体,完全是个人专断独行,不顾任何人和任何事。……

  “斯大林一向同人民隔绝。他一直没有下去过,几十年都是如此。……”

  赫鲁晓夫在历数斯大林严重的个人崇拜错误之后,鲜明地号召全体苏共党员:“必须布尔什维克式地谴责和根除个人崇拜,把它看成是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相敌对,与党的领导原则和党的生活准则毫不相容的东西,要同形形色色恢复个人崇拜的一切企图,进行无情的斗争。”

  赫鲁晓夫所尖锐批判的只是斯大林,一个字也没有涉及毛泽东。但是,由于毛泽东的个人崇拜并不亚于斯大林,他理所当然地对赫鲁晓夫产生强烈的反感。

  从此,他与赫鲁晓夫之间,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毛泽东开始郑重其事地考虑接班人问题。他一次又一次强凋,严防出现“中国的赫鲁晓夫”。他绝对不允许在他百年之后,在中国出那么个“赫鲁晓夫式的人物”,也来一个“秘密报告”,痛斥他的个人迷信。

  一九六四年七月十四日《人民日报》发表的重要文章《关于赫鲁晓夫的假共产主义及其在世界历史上的教训》一文,毛泽东在其中亲笔加了一段话。毛泽东明确地强调了“防止赫鲁晓夫修正主义在中国重演的问题”。他指出:“这是关系我们党和国家命运的生死存亡的极其重大的问题。这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百年大计,千年大计,万年大计。帝国主义的预言家们根据苏联发生的变化,也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中国党的第三代或第四代身上。我们一定要使帝国主义的这种预言彻底破产。我们一定要从上到下地、普遍地、经常不断地注意培养和造就革命事业的接班人。”

  毛泽东接着提出了关于“革命事业的接班人”的五项条件。这五项条件,每一条部把赫鲁晓夫作为反面教训提及了,足见毛泽东对于“中国的赫鲁晓夫”的出现的高度警惕:“具备什么条件,才能够充当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接班人呢?

  “他们必须是真正的马克思列宁主义者,而不是象赫鲁晓夫那样的挂着马克思列宁主义招牌的修正主义者。

  “他们必须是全心全意为中国和世界的绝大多数人服务的革命者,而不是象赫鲁晓夫那样,在国内为一小撮资产阶级特权阶层的利益服务,在国际为帝国主义和反动派的利益服务。

  “他们必须是能够团结绝大多数一道工作的无产阶级政治家。不但要团结和自己意见相同的人,而且要善于团结那些和自己意见不同的人,还有着善于团结那些反对过自己并且已被实践证明是犯了错误的人。但是,要特别警惕象赫鲁晓夫那样的个人野心家和阴谋家,防止这样的坏人篡夺党和国家的各级领导。

  “他们必须是党的民主集中制的模范执行者,必须学会‘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领导方法,必须养成善于听取群众意见的民主作风。而不能象赫鲁晓夫那样,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专横跋扈,对同志搞突然袭击,不讲道理,实行个人独裁。

  “他们必须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富于自我批评精神,勇于改正自己工作中的缺点和错误。而绝不能象赫鲁晓夫那样,文过饰非,把一切功劳归于自己,把一切错误归于别人。”

  毛泽东这一段话中,处处提醒人们,“不能象赫鲁晓夫那样”。

  毛泽东终于发动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其目的据说是“防止资本主义复辟”

  和“批判修正主义”。其实,中国未曾建立过资本主义制度,哪谈得上“资本主义复辟”?至于“批判修正主义”,其矛头仍是指向中国的“赫鲁晓夫式的人物”。毛泽东把赫鲁晓夫看成“现代修正主义”的总头目。

  在一九六六年那著名的“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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