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万岁-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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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海澜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微笑道:“白妃母,熬夜伤身,看重播也是可以的嘛。”
白皇妃绝望地看着小梅进了她的房间,一时间心如死灰,闻言缓缓抬起头,冲路海澜露出看杀父仇人般的目光。
“太子,若早知你是如此无情无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决不会告诉你我将那件球衣藏在哪里。”
路海澜呵呵一笑,冷酷地道:“死心吧,它等会就该进焚化炉了。”
白皇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喉头咯咯作响,表情几经变幻,最终定格在一片绝望的哀婉。她伸手搂住路海澜的腰,将脑袋可怜巴巴地贴上去,呜咽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的,对不对?太子,我知道你是不会这么对我的,你难道就忍心看我痛失所爱,每日以泪洗面吗?”
“总比看着你拿着它又亲又蹭来得好。”路海澜眼角不自觉抽搐了下,显然是想起对方之前那难以直视的糟糕行径,他将拐杖斜靠在一旁的石桌上,站稳脚,用双手捧起贴在小腹上的那颗脑袋,一眨不眨地与其对视。
“还有,卓恩已经快三岁了,麻烦你就算是装,也有点端庄的样子,免得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嗯?”
白皇妃当初说一孕傻三年,路海澜现在觉得那话还真有点道理,自从生下路卓恩后,这位晋升为母亲的皇妃娘娘心理年龄与日递减,行为举止越来越幼稚,尤其是在路海澜面前,已经沦落到撒娇耍赖毫无形象的地步几乎与林寰有一拼。
一向寡言的侍女小梅曾一语点破天机,说这都是被路海澜宠出来的,当然,这一点路海澜是绝不会承认的。
想他十二岁的鲜嫩小少年,又养女人又养娃这个世界一定是有问题了。
十二岁的路海澜身高已经拔到一米六,因为习武的缘故身材并不显得单薄,在身体力量有了显着提高后,路海澜便在法兰的指导下,重新制作了新的助走器,将外骨骼的骨架大幅削减,并拆除了悬浮装置,只留下支撑平衡的功能。他如今行走,靠的是自身手臂与腿部的力量,比以前自然要费力,但更有脚踏实地之感。
如今是帝国历七九九年夏,正值四年一度的帝国足球锦标联赛,作为一项历史悠久饱受喜爱的体育运动,这场赛事几乎得到了全帝国人民的关注。
“这个模型是我根据近四年来两支球队,所有球员比赛训练等等全方位的数据所构建。你可以看见,它能够直观的模拟出明天决赛上可能发生的所有状况,并计算其个体概率和综合概率,从而得出最有可能的结果。”
法兰一脸自豪地向路海澜介绍他这些天不分天昏地暗埋头苦干的成果,哪怕动机有些叫人无语,但路海澜不得不承认法兰的确是个天才,任何意义上。
“这就是科学的力量。”法兰在最后总结道,“用科学的力量,改变世界。”
“不。”路海澜面无表情道,“法兰老师,你这是用科学在赌博。”
法兰定定注视了他三秒钟,开口道:“五百万,三天后连本带利还你六百万,借不借?”
路海澜看看光脑上的模型,思索了一下。
“我借你一千万,你还我一千三,怎么样?”
“成交。”
这一届的国锦赛是在北疆大黑星举行,直播的时间正好是在帝都大星的深夜,决赛这天晚上,迫于以白皇妃林寰为首,法兰扛旗的看球势力,路海澜只得吩咐厨房准备了大量宵夜与饮料,在东院的餐厅举行凌晨看球聚会。
结果当天晚上,路海澜一走进餐厅,眼皮就不自觉跳了跳。
“白妃母。”他盯着对方怀里正自酣睡的小皇子,一字一顿道,“卓恩睡着了,我送他回房吧。”
“可是西院没人照顾他啊,万一他半夜醒了怎么办?”白皇妃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没事,小孩子贪睡,醒不了的。”
路海澜皱了皱眉,白皇妃不让宫人照顾小皇子,眼下她跟小梅都在这里,孩子送回去的确没人照顾。可问题等会这群人看比赛看疯了,那叫起来可是没控制的,万一把孩子给吓醒了真是想想都头疼。
“那就我来照看吧。”正好他也不想看比赛,“我带他去书房,看完比赛你来接他。”
“不行,休想拿卓恩当挡箭牌。”白皇妃瞪着眼睛将他一把拉坐下,压低了声音道,“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别给大家扫兴,不想看就闭着眼睛,反正不准走。”
路海澜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
“可是卓恩”
“他是三岁,又不是三个月。”白皇妃满不在乎打断道,“我三岁的时候,都能上房揭瓦了。”
好的,太子殿下第n次对这女人无话可说。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十几分钟,餐厅的长桌上摆满了各式小吃,法兰曾不止一次称赞东院的厨子水平高超,连白皇妃也说过,东院的主厨在御厨中是顶尖水准。路海澜坐在白皇妃身边,向周围望去,只见侍女小梅和韦恩度单独坐在角落里的小桌,在这种场合也谨遵着身份不敢逾矩。老太监朱岩没来,老人家精神不济,多半是不会来了路海澜的视线移到右侧正在谈笑的法兰与林寰身上,即将满十岁的林小寰身量也拔高许多,五官张开后更显俊秀,那眼睛正是世人常说的桃花眼,一颦一笑尽是风流。
法兰起开一罐啤酒,无比自然地倒进两只玻璃杯里,与林寰各自拿起一杯,笑着碰了一下。
“为了云州青年!”
林寰是云州青年队的铁杆拥趸,而法兰则是为了他的赌资,虽然动机不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一起为云州青年助威。碰完杯的林寰正要开怀畅饮,手中的酒杯突然被人抽走,换上了一杯红艳艳的西瓜汁。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干的,林寰撑出苦瓜脸默默抬头看路海澜,后者将那杯啤酒放到一边,表情并不严肃,但是语气是不容置喙的:“未成年禁止饮酒法兰,怂恿未成年饮酒是犯罪行为。”
“视情节处以十五日以下拘留以及三万元以下罚款。”熟知法律的法兰老师平静补充道,“我的殿下,看球赛没有啤酒,这违背了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如果您一定要将我移送治安局,那我没有异议。”
心里打鼓的林寰默默瞅着针锋相对的两人,有心劝解却又无法在这种气氛下开口,虽然他很感激法兰老师的仗义执言,但问题他更不想惹路海澜不高兴。
路海澜突然笑了。
“看来是我太古板了。”他坦然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法兰,你说服我了,想喝就喝吧,玩得开心点。”
他拍了拍林寰的肩膀,转身离开,然而后者看了看手中的西瓜汁和一旁的啤酒,默默低头抿了口红艳艳的果汁。
法兰拿着啤酒杯,有些发愣——他总觉得路海澜最后那一眼别有深意。
也许是错觉?
第24章 看球风波(下)()
球赛开始,老太监朱岩捧着只紫砂壶慢吞吞晃进来,在角落里寻了张小桌坐下。没过一会,桌边多了个人,翻起茶杯用茶水涮了涮,餐厅中熄了大灯,角落里光线昏暗,映着路海澜的侧脸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殿下不去前面坐着,在这陪老奴喝茶老奴这个,受宠若惊啊。”
“少贫。”路海澜坐下身,拿起茶杯喝了口,轻轻吐出口气,“在这我还轻松些。”
前面长桌旁,几人正在议论刚才那个点球,路海澜既没兴趣参与其中,又不想显得太沉默,干脆跑到朱岩这来避难。
朱岩笑着攒起拳头,凑到唇边低咳了几声,路海澜见状,微微皱起眉道:“身体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没必要陪他们胡闹。”
“只是着了点凉,不碍事。”老人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低声道,“殿下,有些事情总是过去后才知道珍惜,老奴至今也很后悔”
他没再说下去,浑浊的老眼注视着前方影像闪烁的光屏,目光却不知飘到了何处,大抵是那些已经过去,徒留追忆的遥远时光。
下半场刚一开始,云州青年队就打入一球,林寰一声尖叫跳起来原地翻了个筋斗,法兰拿出光脑打开他那谁也看不懂的模型,振振有词道这一球早在他预料内。白皇妃支持的北方老狼队已经在半决赛被淘汰,她对淘汰了北方老狼的云州青年队怀恨在心,因此与林寰法兰二人并不在同一个阵营,此时她身单力薄,支持的队伍又落在下风,只得恨恨然道:“还有四十分钟呢,才领先一个球算什么。”
“不,根据演算结果,这一球的优势将持续到第八十分钟,然后有百分之四十六点七三的可能性扩大到两个球。”法兰一本正经的反驳道,“最终云州青年队将以二比零的绝对优势赢得比赛。”
白皇妃嗤之以鼻:“鬼才信你瞎掰,你还能预测未来不成?”
法兰淡定微笑:“这是科学的力量,不妨拭目以待。”
白皇妃怀中的小皇子不知何时醒了,趴在母亲胸口好奇地眨巴着眼睛,小皇子随了白皇妃的性子,天生爱笑,此时含着手指笑弯了眼睛,模样甚是可爱。然后路海澜就眼睁睁看着白皇妃拿着啤酒杯凑到小皇子嘴边,给他喂了一口纯正的啤酒。
亲妈?
他坐的远抢救不及,心中无数草泥马飞奔而过,脸色木然地想:酒精影响大脑发育,但愿他弟弟不会被亲妈养成个智障。
下半场临近结束,云州青年队果然有了一次极具威胁的攻击,然而法兰并没能笑到最后,守门员的超常发挥阻止了比分扩大到二比零,最终云州青年队以一比零取得了胜利。
林小寰疯狂庆祝,白皇妃也没什么特别失望,反正谁赢她其实都无所谓,法兰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走到路海澜面前,将手中的光脑模型举到对方眼前,低声道:“殿下,您早就算到了?”
路海澜眨了眨眼表示无辜:“算到什么?”
法兰在赌球盘口下了两笔赌注,一笔是让半球的保本注,七百万的赌资零点八五的水赢回五百九十五万,合计一千二百九十五万,用来偿还路海澜的借款本利,剩余三百万他压在让一球半的高水盘,可惜那百分之四十六点七三的概率终究没化为现实,本金全输。
也就是说,他从路海澜这借了一千万,按约定要还一千三百万,而他只赢回一千二百九十五万,还要自己掏腰包贴补五万,等于白忙活一场还小亏一笔。
法兰炯炯有神地盯着路海澜:“殿下,直说吧,您这回赢了多少?”
若非研究过盘口,就算能看出他模型中的漏洞,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的给他下套。法兰提出借五百万还六百万,本就只是想压在保本注上,那样的话他归还赌金,至少还能拿到三百万的彩头。可路海澜主动提出借一千万,将利金提到三百万,这就给了法兰冒险一搏的另一种选择。
“我不赌博。”路海澜微笑道,“法兰老师,将科学的力量应用于赌博,这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这句话几乎是变相承认了——他的确给法兰下了套。只不过与法兰猜测的不同,路海澜确实没研究过赌球的盘口,也没必要去研究那个,他只是看出了法兰模型中的漏洞,并十分了解法兰的性格。
——法兰是个有冒险精神的人。
那么事情就很简单了,将近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法兰不可能不去搏一搏,然而他也不会毫无理智的去冒险,所以路海澜不需要为自己的本金担忧结果就如同现在这样,路海澜本利双收小赚一笔,顺便给了他的老师一个小教训。
“殿下。”法兰定定瞅着路海澜,“您的性格,真是太恶劣了。”
一直坐在旁边听着的朱岩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虽然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被路海澜注意到,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哦?朱岩你也这么认为?”
老人掩口干咳,虽然小太子会变得这么腹黑他也功不可没,但他完全不想亲身体验自己的教学成果,完全不。
餐厅的大灯重新亮起,球赛看完了,剩下的颁奖环节也马上开始,林寰双手抱着路卓恩,小皇子咯咯笑着,像颗球一样一次又一次被高高抛起,又旋转着落下,玩得很是开心。
与法兰和朱岩交谈中的路海澜瞟见这一幕,脸上表情登时一滞。
他静静看着小皇子被抛起,从几乎撞上天花板的高度稳稳落回林寰手中,方才扬声开口道:“林寰,你过来。”
林寰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听见路海澜叫他,便笑嘻嘻抱着小皇子跑过来。路海澜冲他伸出手,道:“孩子给我。”
“哦。”他浑然不觉地递出小皇子,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