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纪实录-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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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九吟已经注意到花老头探究的目光了，那苍老的小眼睛里冒着精光。
这样下去很不妙啊，还不知道这个老头可不可信。
“真的不需要。。。。。。。”
“咳咳。。。。。咳咳。。。。。”
陌尘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被夏卿的咳嗽声打断了。
对，夏卿，真的醒了过来。
她悄然睁开了双眼，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昏了这么多天了，她这双眼睛都荒废了好久不用了，突然接触到了光亮，她的眼睛现在还是白蒙蒙的。
一切都好像在梦里。
夏卿的脑海中只有自己中箭，耳边是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声音，她隐约还听见了楚翘的哭喊声，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对了，楚翘还好吗？
因为看不清楚东西，她不知道眼前有没有人，想开口却张不开嘴。
不知是因为虚弱还是怎么的，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像自己的了，还没多久就想闭上，说不出的酸楚。
身边好像有只大手握住了她，她本能的转头，却还是不能看清什么。
她想张口，可是嘴巴里除了浓烈的血腥味，就不能发出声音。
耳朵里好像传来了一个柔和的声音，“别急。好好休息着。。。。。。。”
所有人里最激动的当属花老头了，本来还站在远处观望，一听到夏卿的咳嗽声后，他立刻飞奔过来。这时连曲子琰也只是刚刚握上夏卿的手，花老头就已经摸上了夏卿的手腕。
“天哪，这是真的，这。。。。。这。。。。。真的是这样救回来了。。。。。”
花老头摸着夏卿的手腕，抬头看向一脸怒意的曲子琰。
继而又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冯九吟。
冯九吟抠了抠鼻子，很是随意，“本来也该醒了，运气，运气好罢了。“
谦虚的语气让花老头更是生气，这种自己的医术被比下去的不甘心，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说实话，你那几口淤血堆在她胸口的事情，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花老头的眼里近似疯狂，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看上去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做到这种事情的。
“这不是什么难事，真的，你也可以的，就是。。。。。。。“
“你们，要聊这个话题去外面聊。夏卿需要静养。”
曲子琰似是忍无可忍了，他利落的转头，怒视着两个在那里吵闹的人。
“没，我才不想跟这老头吵。“
冯九吟抱起双手，稳步走到床边，“这老头既然已经号过脉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你再号号，她好像还是睁不开眼，看不清东西。”
曲子琰放开夏卿冰冷的小手。
他站起看到陌尘也在床尾担心的看着夏卿的模样。
“刚刚不是不担心吗，一醒来就这个表情未免太虚假了吧？”
曲子琰嘴边含着笑，“你还是继续喝你的茶去吧，别来这里添乱。”
“我也是圣女的客人，你没资格管我在哪，更何况，你以为你又好到哪里去，若不是这相似的。。。。。。。”
“她没事，只是一直处在黑暗里，眼睛很乏力。休养几日便能好起来了。“
冯九吟对于两人的争吵早已经见怪不怪。
那段时日里，每天在那铁匠家里，每天都差点将铁匠家给砸个稀巴烂。
在铁匠家，两人吵架从来都是比这般恐怖多了。
不见血不停手的那种。
“没。。。。。。。。事，我。。。。。没事。”
虽然很微弱，但是耳朵尖的冯九吟还是听出来了。
“没事了，她没事了。刚刚说话了。”
冯九吟挑衅地看了眼花老头，后者白了他一眼作为回报。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刚刚叫你们准备的吃的呢，现在她需要体力，不然起不来。“
很明显对于要给夏卿准备吃的这件事情，两位都忘记的很彻底。
曲子琰收回可怕的目光，温柔的看着此时什么都看不见的夏卿。
“陌尘，你去准备粥吧。”
冯九吟很识相，他急着把陌尘打发走，这他才能安安稳稳的继续治疗下去。
“好，我去。”
陌尘一句多于的话都没有，就拿着折扇走到了门口。
“别回来了你，”
曲子琰旋身继续坐在床边，看着冯九吟对夏卿东弄弄，西弄弄。“还有什么问题吗？”
“身体似乎没出什么大问题，就是肩膀的伤，现在是夏天容易捂到溃烂，记得及时去换掉上面的纱布。“
“这个老夫都懂，我自然会教。“
花老头的口气不善。脸色也不好。
“吱嘎。”
门突然开了。
“不是叫你别进来了吗？”
曲子琰最先转头，但看到的并不是陌尘而是一个女人。
楚翘。
楚翘一脸焦虑的站在门口，“没想到我刚刚祈福完，她就醒过来了。“
“现在怎么样了？她不是醒了吗？“
她的身上还穿着一件不是那么合身的苗疆服饰，头上叮叮当当的饰品一个都没拿掉，她身后没有跟女侍，只有她一个人。
“醒是醒了，但还不是那么稳定，冯。。。。我朋友还在看。”
“我能过来看看吗？”
“可以。“
楚翘急匆匆的跑到床边，脸上的焦虑都浮现出来，“不是醒了吗，怎么还是这样。啊，你就是那个曲子琰的神医朋友，十分感谢你对夏卿的救命之恩。“
“啊。。。。没有没有，应该的，是我朋友嘛。”
冯九吟被楚翘的感谢弄的有点尴尬。
但他很快就从尴尬中解脱了出来，拼命给曲子琰使眼色，“这个美人是谁啊，哪来的！“
“忘记介绍了，这是楚翘，苗疆的圣女。”
曲子琰淡淡介绍起来，“这是冯九吟。”
“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可以先别急着看我吗，现在先看看夏卿把？”
“啊，好。“
没想到楚翘会这么直接的说，一向厚脸皮的冯九吟脸红了起来。
“夏卿，夏卿。。。。。”
楚翘见曲子琰放开了夏卿的手，自己便握了上去，“好冷，怎么会这么冰。”
“你是怎么知道她醒了的？”
“我刚刚来时碰见了陌尘，他说的。”
一百二十章 清醒（二）（）
“你遇见他了？”
曲子琰皱着眉头有点不快。
“是啊，我回来的时候。。。。。。”
“圣女大人，你那里的祭祀，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花老头拉了拉楚翘的肩膀。
“啊，那个，刚刚祭祀的时候出事情了。”
“出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对啊，为什么阿竹她们没跟着你。”
“我没事，就是因为我把她们留在那里处理事情了所以她们没跟着我。”
楚翘仍是握着夏卿的手，眼睛都没看花老头一眼。
“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也就是。。。。。。。”
原来，刚刚的祭祀仪式上，楚翘又遇刺了。
不过，这次那箭好像不是朝楚翘过来的。
那时候她正在颂功德，这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每个人都紧绷着神经，只要这个解决了，整场仪式差不多也就圆满的结束了。
尤其是奇长老，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就像是一根木头似的。
这场仪式对于他来讲也很重要，只有办好了，外界对他的传闻才会好些。
因为之前的圣女遇刺，百姓们又开始传他和圣女不合。
虽然的确是不合，但是好面子的奇长老也不允许被他人嚼舌根变成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他尽力办好这次祭祀，既能破了这样的传言，又能服众。
那些跪着的长老外戚中对他不服的人也不在少数，希望他能离开这个位置的人他两个手都数不过来。
所以，这次的祭祀很重要。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楚翘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了，但她还是没停，对她来说，解决完这个就意味着她能去看夏卿的情况了。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嗖嗖。”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在颂功德的楚翘猛地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转头，却看见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阿宇整个人扑在奇长老身上，而他身上一支羽箭直直的没入他的背部。
上面有三根羽毛。
“啊啊啊啊！”
几秒钟的呆愣后，女侍们的尖叫声贯彻整个大院。
跪拜在门外的百姓们看到这个场景也都愣住了。
很快场面便乱了起来。
本来跪着的百姓们都纷纷站起逃命，外面传来各种因为撞倒了的呻吟声，小孩子的哭闹声，老人的哀嚎声。。。。。。。
守在门口的侍卫们出动，迅速镇压，场面极度的混乱。
阿宇的背部鲜血喷薄而出，整齐的蓝衫上全是鲜血。
被他保护在身下的奇长老竟然也难得的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快，快救人啊。”
一个侍卫最先反应过来。
“对，对对对，快救人啊，你们！还愣着干嘛！抬人！”
跪在一边的外戚和长老们收起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都急匆匆的来救人。
奇长老的脸上也喷到了阿宇的鲜血，他花白的胡子上染上了红色，他静静的跪在那里，眼睛还是楞的。
“奇长老，您快起来。快去！”
直到他身上的阿宇被众人抬起来，他还跪在那里。
“阿宇他。。。。。。”
“他为了救你，给你挡了一箭！”
楚翘手上还是拿着那张记载功德的白纸，眼神带着同情，“像你这样的恶人，竟还有人愿意舍身救你一命。。。。。“
她的嘴边挂着嘲讽的微笑。
“奇长老，你今天也算是在鬼门关走过来了，告诉我，感觉好吗？”
楚翘将手中的白纸狠狠地捏在一起，“我觉得一点也不好，不知道您怎么觉得。。。。快去看看吧，再不去，说不好就见不着了。“
很难得的，今天的奇长老楞在了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
直到被身边的女侍们拉了起来，奇长老还是很懵，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生死存亡之际，竟然有人会为了他舍身而出。
“圣女大人，会不会，说的太过分了。”
阿竹走到楚翘身边，轻轻说到。
“我也知道太过分了，阿竹，你带着她们去看看，看看阿宇。。。。。。。死了没。”
楚翘转过身，背对着阿竹。
“圣女大人。。。。。。”
“快去！”
“是！”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楚翘慢慢的蹲坐下来，最后直接坐倒在祭桌前，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刺杀。
这件事难道不是奇长老对她做的吗！这件事情不是奇长老的错吗！
为什么！为什么阿宇要去挡这一箭！
脑海里，慢慢浮现起那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给自己摘果子的模样，虽然长大后，他跟了长老会，跟了奇长老，虽然他们还是一度的水火不容，但是，有些情感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曾经以为就算阿宇死了，她都不会难过，原来他出事了，她还是会难过，还是会落泪。
她不是无感之人吗！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感情！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后院走，如果，如果那个救了他的那个女孩，她也一直不醒的话，那她身上的罪孽，就更加的重了。
“啊呀。”
楚翘被一个胸膛狠狠地撞上。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怎么了？”
“没事。”
楚翘扶着地面想站起来，却被陌尘一把拉了起来。
“你这儿模样哪像是没事情，一看就有事情。”
他拿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卿儿醒了，你可以去看看她。”
他的眼神难得的温柔，在楚翘看来却有些刺眼，她尽力去忽略这个眼神，“谢谢你的帕子，等会还你。”
她挥了挥手，跟陌尘擦肩而过。
本来，也只能允许他们擦肩而过，没有缘分的事情，又何必去强求。。。。。。。
“你说，阿宇出事了？”
听了楚翘的讲述，花老头找到了重点。
“是，出事了。”
楚翘拉着夏卿的手，虽然她现在不能说话，但是她的眼睛已经可以睁开了，夏卿那双清澈德眸子此刻一直盯着她。
她自然是没有把她被陌尘撞到那段讲出来，她真怕花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