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纪实录-第1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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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大人身边都有美人相陪,爱喝酒的桌上少不了女儿红,爱喝茶的,最顶级的雨前龙井也是一壶壶的摆放着。
歌声,乐声,美女,美酒。
这些让本来因为丞相的未出席而有些不悦的大人们都平静了些。
毕竟,这样的酒席,在丞相这里还真是不多见。
丞相的干儿子坐在主位上,他带着一顶白色的纱帽,将脸遮的严严实实的,白色的衣袍将此人的身量衬得更加修长挺拔。
他一人坐在那里,只喝茶,不饮酒,也不讲话。
一个黑衣男人从侧边过来,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那干儿子听完,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又被黑衣人按下。
几个大人们都互相传递了一个眼色。
在这朝野上混得,有几个是简单的人物呢。
这样的场景,很明显就是这干儿子出什么事情了呗。
他们虽然坐在这里,看着享受着这里的一切,但是这眼睛,这耳朵,可都是牢牢地关注着主位上的人呢。
一个个的,都是人精。
不精的,早已经被淘汰了。
“各位,请听我说几句。”
主位上的人,终于再一次的发话了。
乐师很配合的停了音乐,舞姬们停了歌,停了舞。
就连本来软在他们怀里的美人们也都直起身子,退到了一旁。
听声音,就知道这干儿子很年轻。
几个大人有些不屑地偏了偏嘴,互相笑了笑。
年轻,气盛。
还没吃过苦头的年轻人,不知道是丞相保护的太好,还是他本来就是有气盛的资本。
“今日的宴席,各位可还满意?”
那声音清冽,好听。想必纱帽下的脸,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自然是顶好的,丞相大人的宴席,下官们能来参加就已实属不错。”
一个最为年长的大人发话,引起了一片的附和之声。
纱帽下,传来了一声轻笑声。
“各位满意,在下便开心。干爹他今日实在是身子不适,不然也一定会来陪各位喝个痛快的。。。。。。。。。”
“哎哎哎,丞相大人的身子重要,我们不打紧。”
“对呀,有公子你这么相陪,我们都已经很是欣慰了。”
“是是是,这酒席办的真是不错!我们都觉得很开心。”
“是啊是啊。”
。。。。。。。。。。。。。
“既然各位来了这酒席,那在下的这个不情之请,想必各位也一定会答应的。。。。。。。。。”
夏卿从一阵痛麻里醒来时,外面似乎已经天亮了。
她努力地眯了眯眼睛,适应这过于强烈的阳光。
手和脚都是又酸又麻的,她想动一动缓解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此刻已经被麻绳牢牢地捆住了。
“唔唔唔唔唔。。。。。。。”
她想说话,却发现嘴巴也已经被人堵得死死的。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偏头,果然看见自己正躺在一间杂房里。
昨晚她读完楚翘写给她的信,心里乱糟糟的。
她既开心,又难过。
开心楚翘过得好,又难过自己再一次被卷入这样难受的“棋局”里。
她只想着安安静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却发现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惹上各种各样的事情。
似乎冥冥之中一直有一双大手在将她推向一个个的事件里。
即使她想躲,却仍是无能为力。
她将信纸收好,知道自己已经睡不着了,干脆想着来一个夜游皇宫。
事实证明,人在想心事时,这脚步就会不自觉的往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走。
她浑浑噩噩间,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姿崇宫的门外。
前一段时间里,这里是她最常来的地方。
姿崇宫的大门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关的严严实实的,而是咧开了一条缝隙。
好奇心害死猫,她好死不死地推开了大门,朝里面探着。
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
她恹恹地想往回走,却是听见了微弱的人声。
拜乾摩传她的那精纯内功所赐,她总是能听见一些微小的声音。
这次她也听得清清楚楚。
是那婆婆和一个男人的对话声。
她有些疑惑。
按理说,这婆婆是个避世之人,怎么会有人来这里跟她聊天呢?
最重要的是,还是一个男人。
要知道,在这皇宫里,男人,是一个很少见的物种。
她凝神,想听得清楚些,却不想里面突然传出了脚步声。
夏卿知道,是那个男人出来了。
她立马转头,飞似得往门外逃。
不过很不幸的是,那男人的脚步,非常的快。
她还没来得及出门,这男人已经接踵而至。
她背对着男人,抱着一丝丝的侥幸,拱下腰要往司舞房走。
结果,
可想而知。
这么一个奇怪,鬼鬼祟祟的人,怎么会不引起他的注意呢。
于是,夏卿便挨了男人的一记手刀,醒来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虽然那记手刀不是很疼,但是,她还是很没有骨气的晕了过去。
后颈的位置,这样的手刀,已经是第二次了。
上一次,她的待遇比这次好些,至少她被关在一个挺豪华的房间里,睡在床上。
可这次,这男人直接将她扔进了这破破旧旧的杂房,还把她丢进了一堆干草里避人耳目。
周围全是干草的气味,夏卿闻得有些想吐。
她想着,或许,不用很久,就会有人来找她的。
因为她每天都要在司舞房训练,突然少了一个人,朱砂他们一定会去告诉宁若,到时候,她一定会得救的。
她这么想着,觉得手脚都好像轻松了许多。
这次,等她出去了,一定要这个男人好看!
把她这样扔在杂房里,是存心想弄死她呀。
不过要男人好看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打消了。
因为,
肚子。
“咕噜噜。”
这是肚子第三十六次叫唤了。
夏卿盯着杂房的大门,现在她已经不奢求司舞房的人来解救她了。
她只希望老天爷派个人来这杂房看看,顺便把她救了就好。
只要救了她,让她能去吃点东西,她可以不去找男人好看的。
可惜,老天爷并没有听见她的呼唤。
第两百八十九章 家宴前夕(十七)()
杂房里,干草,发霉的气味不停地打扰着夏卿的鼻子。
她饿,她渴,她更觉得这里闷热。
初秋了,本应该越来越凉快的日子,但是这杂房里是真的毫无凉爽可言。
紧闭的门窗,阳光从缝隙里穿进来。
周围包裹着她的一团团的干草。
没有一个东西让她觉得好受。
她的手脚,早已经麻的不能再麻了。
嘴里被塞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能是布吧,一直充斥着她的口腔,让她觉得呼吸都是那么的不顺畅。
这样下去,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绝望地想着,自己经历过了这么多次生生死死,经历了这么多的九死一生。
那些惊险的时刻,她没有死,那些可怕的瞬间,她没有死。
可是现在,这个号称整个风国最安全的地方,皇宫。
她的小命却是随时都会没有。
这个世界,那么的美。
楚翘还没有出世的孩子。
醉仙楼的舞姬们。
一直闷闷不乐的陌尘。
甚至,甚至,是那个聒噪的,有些坏坏的妖孽。
每一个,她都很不舍得。
就这么让她死在这里,她会不甘心的。
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她终于不再是坐以待毙。
她转动着脑袋,想看看这周围有没有能让她脱险的东西。
显然没有。
但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
她不能,绝对不能放弃。
眼睛朝着四周转动着,脑袋艰难的配合着转动。
也许,老天爷还是没有放弃她。
在她脚后方,有一个突出来的木桩。
木桩不是很尖锐,但是好歹突出来了一个角度,看样子是这杂房修筑时出现的一个失误。
夏卿觉得自己得救了。
她的双手虽然捆着,但是如果用力,她可以用脚借力,把自己团起来,然后再爬起来。
想象是很美好,但是做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容易。
夏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重重摔在干草上了。
即使有干草垫着,但是她的膝盖上,肩膀上已经被摔肿了,再过一段时间一定会变成一个个的淤青。
额头上,有一个刚刚撞起的包,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曲腿,蹬脚,肩膀发力。
很疼很疼。
她又不能咬牙,只能狠狠地拽紧还有一丝力气的手掌。
手心上早已经被她自己抓起一个个的指痕。
血点点泛在她的纱衣上,像是一朵朵小小的腊梅开放在衣裙上。
她在脑海中给自己打气。
她努力地忘记那些疼痛的部位。集中精力把力气都聚集在一点。
凝神聚气,用力一顶。
“砰!”
夏卿的脑袋狠狠地在木桩上一撞,整个人都直了起来。
完美!
她几乎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
太棒了!有戏!
反扣在身后的手慢慢移动,移到了那一截凸出来的木桩前,她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在木桩上磨了起来。
麻绳捆得很紧,她每磨一下,手上的皮就磨破一点,血很快地涌出,浸染了麻绳。
那种细细密密地疼痛包围着夏卿的手。
这里太安静了,她只能听见自己摩擦麻绳的声音。
那声音就像是老鼠偷吃东西似得,悉悉索索的,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让她发麻的不止是这磨麻绳的声音,更是那一阵阵的疼痛。
手每疼一分,麻绳就断裂一分。
这让她稍微好受了些。
至少,这疼痛是有回报的,她能够让自己逃出去。
麻绳的拘束感越来越少,到最后,她已经可以将一只手抽出来了。
她也没管自己手腕上血肉模糊的模样,一把将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唔。。。。。。终于。。。。。。。”
她抬起手腕,上面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
“该死的男人。。。。。。。。。”
她气得牙痒痒,却又不能怎么样。
脚上的痛麻提醒着她要解开脚上的麻绳。
一屁股坐到地上,她行云流水般的将脚上的麻绳解开,一把扔掉。
脚上的情况比手上的好一点,只是有几处破皮。
夏卿看着自己本来白皙如藕荷般的手腕脚腕,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应该大晚上的逛皇宫!
最最最让她后悔的,应该是还会碰到一个变态!
姿崇宫,以后就是她的禁地了。
就算是睿王他们让她去,她也不去!
她将刚刚从嘴里抽出来的布撕开,裹到自己的手腕上。
这布竟然是一块成色上好的手帕。
一看就是从江南那里运来的上等作料。
那个变态应该还是个有钱的变态。
一般人是用不起这种手帕的。
不过从这块手帕也可以看出,那时候,那变态很着急很慌张。
或者说,他是随便找了个地方,把她扔在这里。
难道他是真的不打算让她活口吗?
夏卿越想越是害怕。
她不管脚上的疼痛和麻痹一把站起来。
整个人都往前倾了倾。
不过好歹她能站起来了。
现在她决不能在这里留下去了。
她不跑,等她的只有可能是死。
心里越慌张,她的动作便越是笨拙,不是踢到干草边的木椅就是撞到木桩。
头上的包又多了几个,不过比起这个她还是更在乎那门。
千万,千万不要被锁上。
大门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她一摸手上已经满是灰尘。
“老天爷保佑!”
她猛地一推。
门吱呀一声开了。
“万岁!”
她几乎是要蹦起来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可能还处在危险之中,她还是停顿了一下,在门里往外张望。
一个人都没有。
或者说,这一个院落,空无一人。
真是个狡猾的变态!
把她扔在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就不会有人发现了是吗!
她开始庆幸自己刚刚下定了决心。
如果等着别人来救她,说不好,她早就先饿死在里面了。
外面的风很轻柔,外面的阳光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