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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柳青门-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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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辰失魂落魄,不知是怎么回事,林琰只得叫他先去书房等一等,自己回到卧房里,就看见柳青门怔怔坐在床边,呆呆的,也不言语。

    林琰看一看她,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都像没了魂一样!”

    柳青门闻声抬起头,看他一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丝毫不在意师父知道杨钦对她图谋不轨过,也不在意容佩知道这件事,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告诉林琰。

    似有千斤之中压在舌头上,坠得她惶惶不安。

    林琰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回答,只得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累了么?歇一歇罢!我去看看阿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哦,是了,你怕是还不认得,他是我的内弟。”想想又觉不对:“方才你急急的跑,是怎么了?我还听得阿辰似乎一直在唤你的名字呢!”

    柳青门怔怔的,直到林琰走到门口了,才有些转过神,幽幽说道:“你别去了,让我去吧!他是,他是为了我才发疯的。”

    林琰愕然转过身:“你、你们”

    柳青门擦着他的人,缓缓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宫辰坐在林琰的书房里发痴,想起这些日子被家里人强迫着相看了一家又一家的小姐;可哪一位;也不必上他心里的那个人;温婉端庄,却又妩媚可人。更何况;他是真的喜欢她;只是为什么,他在三姐夫这里,似乎看见了

    他正想着;忽然听见窗棂上响起几声轻轻的叩击声。

    窗外有人似乎犹豫了片刻,轻声唤道:“阿辰;你还在吗?”

    宫辰怔了一怔,恍惚间以为是幻听了。

    那声音便叹道:“我知道;你恨我,这是应该的。你好好的,我先走了。”

    宫辰恍然觉醒;急忙起身;颤着音儿说道:“青门;我在这儿!你,你别走!别走!”说着,踉踉跄跄急忙要往外走。

    却听得柳青门在廊下轻声说道:“你别出来;我也不进去。隔着窗;你若还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便尽管说了问了就是了。”

    宫辰望着窗纸上的人影;将手握成了拳头。

    “青门,你,你和三姐夫是不是真的、真的是”

    “我和他,是自幼的情分,是至始的知己。”柳青门伸出手,攀在红漆梁柱上,手指下红漆斑驳,似乎颇有年头了,“你不要怨他,你若想怨,便怨我就是了。”

    宫辰闻言,惨淡一笑,说道:“我如何能怨你?又如何能不怨他?”他苦笑两声,摇了摇头,“我亦不会去问他,毕竟他是我的姐夫。只是家人至此,又如何不可笑?”

    柳青门闻言,劝他道:“崇谨,其实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和你的事情。他又何尝不震惊?何尝不心痛?是我故意瞒了他,又故意瞒了你。我这么做,其实都是自己自私的缘故罢了。你实在不该恨他。你该恨的,原该是我。”

    宫辰是再也忍不住了,两三步出了书房,就看见柳青门背着他站在廊下,一身洗得有些泛白了的烟粉色的半旧衣裳,发髻上除了一根银簪,也再无半点的赘饰了。她微微侧着脸,露出越发显出尖儿的下巴,是洗尽铅华的素净容样。

    宫辰只觉得心口发酸,泪往上涌。

    他抽了抽鼻子,走到廊边的花坛边。尽管大水淹了城,那新长的杜鹃倒是红得滴血。宫辰便摘下一朵拈在手中看了一看,走到柳青门的身边,将那朵红得如血的杜鹃递到她的眼前。他的双唇颤了一颤,说道:“这花给你簪发,好看。”

    柳青门这才觉出他已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转过身来望一眼宫辰,再望一眼那杜鹃,眼中晦暗之色一闪而过。

    “多谢你。”她伸出手想要接过那朵杜鹃花,“这花是很好看。”

    宫辰却将执着花的手一闪,避开了她伸来的手,他将花小心翼翼地簪入她如云的发髻之中,流连着从她的脸颊上抚过。

    柳青门仰起头,看见他眼中滚着泪水,忽然心痛起来。

    宫辰将手掌覆在她的眼前,亦仰起头,努力将泪水抑制回去。

    “我知道,你是不想见到我了。我也不该来寻你,叫你左右的为难。”他执起她的手,尽管青门的手退缩了一下,他还是牵着她的手放在了心口上,“你只需要知道,我的魂总是你的,只要你呼唤一声,便是千山万水,我插了翅也会飞过去的。”

    他说完,摇晃两下,问她:“你,会不会嫁给三姐夫?”

    柳青门勉强一笑,答道:“他是你三姐的丈夫,如何能再娶我?你也该晓得‘曾经沧海难为水’,过去的便是过去了。你也一样,还年轻,不该一门心思的放在我心上。”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你既是一样的人,难道还不能懂我么?”宫辰摇一摇头,“你不想懂,我不勉强。只是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嫁人了?”

    柳青门低了头,笑一笑:“入了乐籍的人,不想什么嫁不嫁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我都不在乎。”宫辰缓缓缩回手,“我的魂,‘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若你一切安好,便就当我已经死了罢!”

    他说完,手在青门的肩头拂过,慢慢地走远了。

    那身影凄凄楚楚,恍若当年心碎难以的自己。

    林琰远远的站着,看见宫辰慢慢向自己走来,背似乎也弯了些,脚步似乎也沉重了些,一下子便如老了几十年,不由也是心中一痛,唤他一声:“辰弟。”

    宫辰顿住脚,看他两眼,低声说道:“姐夫,你好福气,为什么却不珍惜?”

    林琰哑然不能答。

    宫辰向前走了两步,问道:“姐夫,你说,不过是个女人,可为什么我这心里那么痛呢?我听到她亲口说自己不嫁了,我只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她不肯嫁了。”

    林琰哽咽两声,说道:“是因为我。”

    “我也猜到了。”宫辰点一点头,“她不嫁便不嫁罢!只是从来红颜难得,我无以为报,只能以不娶相抵了。”

    林琰想劝他,可话却说不出口。虽然宫辰比他小,可那主意却比他打得坚定。这三年来,无论家里如何威逼利诱,他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松口,独身到了今日。林琰苦涩一笑,说道:“你比我强,不似我,假风流,真愚蠢。”

    “姐夫,我是来寻她的,如今我累了,想回家了。你能不能,派只船送我?”

    林琰和他并肩走了两步,点一点头,说道:“好。”

    宫辰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为了三姐,我好恨你,可为了她,却又不能恨你。你在这里艰苦,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照顾好她。”

    林琰轻叹一声,提起衣摆,说道:“多谢你了。”

    宫辰在林琰处逗留了两日,有了闲置的船只便登船离开了。他走之时,林琰去送了,柳氏却不曾前往。

    待他办了事往回走,看见柳氏正陪着几个老妪在路边做针黹,便走向她,在她身后俯了腰看,笑道:“你们在做什么呢?”

    柳青门扭头看他一眼,将新做的衣裳从膝上提了起来给他看,笑道:“这是给你新做的,你瞧瞧,喜欢么?”

    一个老妪便笑道:“林大人,您好福气啊!娘子做这衣裳可花功夫了,那针脚,哎呦,细细密密的,差点把眼睛给熬坏了呢!”

    柳青门抿嘴一笑,说道:“大娘,您说笑了。就是把眼睛熬坏了那也罢了,能得他笑一笑,我便也知足了。”

    林琰有些害臊,推她一下,刚要说话,就见得远远的小寿喜跑了过来。

    小寿喜便是当日大水,林琰从水里救起的那个孩子,自从脱了险,便一直跟着林琰,把他当做父亲一般的对待。

    “哎呀,你慢一点!”柳青门见他夹着尘裹着土跑了过来,连忙伸手去扶他,笑道,“你毛毛躁躁的,跌了撞了的,难道是玩的?”

    小寿喜挠了挠头,嘿嘿笑了笑。

    林琰便问他:“你赶什么热闹去?”

    “听说城外来了戏班子,在城南边歇脚,顺便唱两处,我想去看个热闹。”小寿喜有些不好意思,却还要撺掇林琰和青门,“老爷和太太去吗?听他们说,可热闹了!”

    青门一笑,说道:“我们一会儿去,你先去吧!小心点就是了。”

    林琰亦颔首:“我得先去驿馆,杨大人那边还没得空去见一见。”

    柳青门闻言,忽然一恼,说道:“你去瞧那人做什么?你时间倒是多么?”

    “唉!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林琰不明就里,说道,“一则他和我是同僚,二则到底连着姻亲的关系,三则他说是特意来的,我也不好怠慢了他啊!”

    青门愤恨磨一磨牙,刚要说话,就听小寿喜说道:“老爷不必去了,杨大人昨天晚上就走了,说是有急事,要先去姑苏。还说若有空,回头再来跟老爷叙旧。”

    小寿喜刚说完,柳青门便啐了一口:“老狐狸!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林琰见小寿喜和老妪们都好奇,便摆一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对小寿喜说道:“你先去吧!我们一会儿去!”

    等小寿喜欢天喜地的走了,林琰便扶柳青门起身,又向老妪们告辞。

    老妪便笑道:“林娘子啊,您夫君为了百姓辛苦了!您可得给他多做些好的补补啊!”

    柳青门顺手摸在林琰的手臂上,果然觉得他又瘦了许多,便笑道:“知道了,大娘给的那只鸡今晚就宰了,放点参须炖一锅汤,也好补一补元气。”

    两人说着话慢慢往回走,林琰因问她:“说起来杨钦还是你的表哥,我依稀还记得你去你姑家住过,如今你表妹又嫁了他,也算是亲上加亲了,怎么你对他的成见那么大?”

    “你别看他人模人样的,内心阴毒,不是你这样的君子能想象的。”柳青门挽了他的手,叹一口气。“只可惜以真好好的一个女孩子,给他做了填房!”

    又想到畹华,忙问他:“说来,畹华和云真,过得还好么?”

    林琰笑一笑,捏了捏她的手:“我只当你不好奇了呢!他们夫妻恩爱,虽然偶尔拌一拌嘴,但日子是照旧的蜜里调油的。我,是羡慕极了的。”

    柳青门听得他声音中有一丝黯然,便学着他捏了捏他的手,笑道:“好了,别酸了。你只要以后记住,对着杨钦多一个心眼就行了。省得叫我牵肠挂肚的难受。倒是寿喜,我看你喜欢他,不如改个名字,收作义子罢?”

第四十七章() 
如此过了两个月,淮安城的重建也颇有眉目了;林琰于是得了些空闲;便雇了一只船;和青门二人终日在船上厮混。他亲手扎了一只乳燕风筝系在船前,和青门一人抚琴一人吹箫;在那只船中过神仙逍遥的日子。

    直至月上柳梢头;才相扶相携下船,肩并肩的在淮安城的大街小巷中走一回,于是才肯归家。

    十日之后;他二人刚至家中,服侍的婢子便将一封信送到了柳氏的面前。

    柳青门接过;拆开一看,眉头顿时微微蹙了起来。

    林琰正宽了外衣往架子上挂;回身看见她站在烛台前,拿着那封信对着烛光,不住地皱眉;便忙走了过去;一面问她怎么了;一面凑近了想看一看那信上的内容。

    柳青门先是下意识往回一撤,见林崇谨面色不虞,讪讪一笑;往回递了一递;说道:“不是什么要紧事;是姐姐给我寄的信。”

    林崇谨便点一点头;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是教坊的事情,万岁要举办大宴了——唉,说起来黄河决堤不过刚刚过去三个月,就要兴师动众的大宴宾客了。”柳青门叹了一口,摇一摇头,“实在叫我心里难受,嘴上却又不好说。”

    林琰叹道:“帝王的兴致,臣子又能说些什么呢?”

    柳青门思忖道:“教坊点卯,我不好不去,而且我是跟着容九出来的,前几日收到他的信,他已经启程回去了,我再无留在这里的道理了”

    她抬眼望一望林崇谨,悲从中来,垂泪道:“只是舍不得三郎一人罢了!”

    “我亦舍不得你啊!”林琰捏一捏她的手,来回徘徊了一番,终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从岸上翻出一份文书,吹了一吹上面落的细尘,交到柳青门手上,避开她的目光,说道,“也好,我正好有事瞒着你。”

    柳青门心中咯噔一下,接过文书翻开起来。

    那文书上乃是调兵西征的御令。

    柳青门半是猜到了,半是不相信,怔怔望了半晌,又将文书合上,随手搁在一旁,侧过身去,淡淡说道:“我没看明白。”

    林琰便伸手去够那文书,谁知柳青门余光扫见他的动作,便将文书飞快一抽,攥在手里许久,冷了声音问他:“你收这个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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