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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柳青门-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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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笑眼上不过片刻,便急急挪开了,慌忙掩饰似的说道:“我能画的,是你打岔。”

    林琰朗声笑了起来:“好,都赖我。这次我不动了,你倒是画给我看看!”

    我深吸一口气,最不愿他看不起我,赌气抢过笔来,尖尖上润了点墨,稳一稳心神,不待思考,已向纸上画去。

    这次画兰,全凭的本能,算不上画得最好,但于我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果然林琰仔细看了一看,笑着叹道:“确实很好,我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了!”

    我微微有些得意:“祖父爱仿郑思肖的兰花,我便是学的他的。”

    林琰故意板了脸训我:“若论郑思肖,那你还差得远呢!乳臭未干的,大言不惭说的都是些什么狂三狂四的?”

    说完,我们都笑弯了腰。

    好容易笑完这一阵,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因扯了扯他的袖管,说道:“崇谨,我这儿新做了一样的东西,和你换一换吧?”说着,取出一块贴得好好的帕子来递到他面前。

    林琰不接帕子,反倒看了我一眼,似有古怪之意,刚要说什么,丫鬟却端了茶进来,便生生咽了回去。

第二十四章() 
船行驶了二十多天;顺风顺浪的;无甚不妥的大事;只是过了前头的新鲜;越发开始无聊了,又兼容佩一上了船;便将他带的那些金石拿了出来做记录;一天也不会和青门说上几句话。幸而黄鼎懿和柳媚在另一条船上;不至于天天的在她眼前晃悠着讽刺她;柳青门倒也偷得几分自在。

    这一日一早;容佩梳洗过便又坐到了桌边,一声不响的刻苦起来。

    柳青门闲极无聊,坐到他身边看他忙碌半天,叹道:“你日日的做这些,不嫌烦么?再者;这船上风浪又大,你非得挑这些日子抢着做?”

    容佩不抬头:“等到了京都,你还当我在秣陵那般的清闲?能做一日是一日,回去又该忙了。倒是你,能不能不遮我的光?”

    柳青门轻哼一声;挪开两三分;想一想说道:“不然我给你做件新衣裳穿吧?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要个什么纹饰?姐姐那里有几匹好缎子,我去跟她”

    还没说完;船外忽然传来极好的琵琶声。

    “是姐姐么?那么好的雅兴?”柳青门站起身;不知不觉循着琵琶声出去了。

    她来到甲板上;就看见柳媚也从另一艘船的船舱里走了出来,见她也在寻琵琶声,便隔着风笑道:“我还以为是妹妹的琵琶声呢!除了妹妹,又哪里来的好琵琶?”

    柳青门侧耳听了一听,说道:“这是霸王卸甲,我极爱这支曲子。”

    她二人循声望去,就见东面缓缓驶来一条画船,琵琶声亦由远及近,越发清晰起来。

    “原来是他!”容佩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定睛一望,问柳青门,“那边是我的旧识,你想不想见见?”

    柳青门微侧头,笑道:“若是没什么不方便,能见上一见自然是好的。”

    容佩笑骂一声:“呸,胡想什么呢!”说完,吩咐船家向着那条画船驶去。

    画船上的人见了这条船,也向容佩招起手来,就听一人朗声笑道:“老九,别来无恙啊!”

    容佩亦拱手道:“殿下,许久不见了,您一切都好?”

    两条船并到一处,容佩让柳青门先上那条画船,因而指着说话的人笑道:“你不认得,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梁王殿下。”柳青门行了一礼,笑道:“参见殿下。”

    梁王看见柳青门,眼前不由一亮,笑道:“老九,这位是?”

    容佩笑道:“实在惭愧,这位是臣下的如夫人,柳姓,叫作青门二字。”

    “哦?你这棵铁树竟然还有开花的时候?这次回来,定要叫他们都大吃一惊了!”梁王笑着打量一番柳青门,对她笑道,“夫人国色天香,怎么就看上容九那个榆木脑袋了?”

    柳青门掩唇一笑,故意讶然道:“妾实在不明白,为何都说相公是铁树开了花呢?”

    梁王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放声大笑起来。

    容佩摸一摸鼻尖,跟着笑了笑,说道:“殿下,方才闻得极好的琵琶声,内子因亦善琵琶,所以好奇,敢问是何人弹奏?”

    “原来不是为我,是为琵琶。”梁王笑一笑,对柳青门说道,“夫人等等,我替你引见。”他转身向内招了招手,片刻,便有一貌美的女子抱着琵琶走了出来,梁王笑道:“便是她了。”

    容佩笑道:“是瑶仙啊,好久不见了,你的琵琶越发进益了!”

    梁王指着那女子笑道:“这位是赵瑶姬。瑶姬,那位是容九的如夫人,柳青门小姐。”

    赵瑶姬欠一欠身:“容公子,好久不见。”又向柳青门笑一笑:“柳姐姐好。”只见她画青青两弯远山黛,点一樱桃似的绛唇,微微一笑便能显出浅浅的一个梨花酒窝,果然是个十分漂亮的人物。

    柳青门亦笑道:“不敢,赵姐姐多礼了。”

    那边赵瑶姬往这边看来,只见柳青门画着一对弯弯弦月眉,天生一双多情桃花眼,眼中秋波泄泄,只把无情作有情。更兼她一副纤纤细腰,竟有手不能盈握之娇姿,便笑道:“我还在想容公子这样的人物须得什么样的人来配,现在见了姐姐,便知道不错了。”

    容佩凑到柳青门耳边低声笑道:“这位瑶姬是京都教坊里的第一美人,比你如何?”

    柳青门斜他一眼,亦低声笑道:“梁王风姿卓然,比你如何?”

    容佩大笑道:“我是自然不敢和殿下比了。”

    梁王不明就里,只是微笑道:“你从秣陵来?冕旭那边可妥当了?”

    容佩点头道:“是,宫家妹妹已经出门了,冕旭大概也启程回来了,想来也不会太久就能见到了。”

    梁王颔首笑道:“这就好,万岁一直念着你们几个呢!”他向柳青门笑道:“过了这座山,前头就是京都了,到了京都,我请小姐坐席。”

    容佩笑道:“她阿姊柳媚也来了,殿下到时候可以一起请上。”

    “柳媚么?”梁王顿时欣喜起来,看一看赵瑶姬笑道,“听说她是南曲第一,你瑶仙是北曲第一,这南北的两个第一凑到一起,怕是很有看头了!”

    赵瑶姬似乎不大高兴,懒洋洋的笑一笑,说道:“当年媚姐拔得头筹的时候,我还跟着姐姐们学唱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北曲的花魁换了两茬子,想不到媚姐仍是南曲的第一,真是可喜可贺啊!”

    她是有意的嘲讽柳媚的年纪,柳青门自然听了也不大舒服,也笑了:“我们南曲渊源久了,自然更加尊崇前人。等北曲再过几年,也是一样的。”

    梁王急忙笑着两边摆了摆手说道:“哎呀,两位都是好牙口,初次见面的,就不要这么争锋相对的了。将来啊,有的是机会切磋不是?”

    赵瑶姬俯身称是,柳青门却只是抿唇笑。

    容佩忙不迭把她扯到身边,低声说道:“你收敛点儿!”又向梁王赔笑道:“殿下,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

    梁王点点头,笑道:“去吧,回头京里见。”

    容佩扶着柳青门回自己船上,一面问她:“到了京里,梁王请你,你去不去?”

    柳青门笑道:“请么,自然是要去的,难道我还敢拂王爷的面子?只是你问这个,难道还有些曲折在里面?”

    容佩清咳一声,待两只脚都踩在了自己的船里,这才说道:“啊呀,忘了告诉你了,当初保举崔尚书回朝做官的,领头的就是这位梁王。”

    柳青门正弯下腰去拽她的裙摆,闻言猛地就愣住了,随即直起身来往容佩身上打去:“你可真是!要紧的事情你偏要放在最后面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容佩任她打,只笑道:“你这话有意思了,你又没先来问我啊!”

    又说道:“你也听见了,再过两天就能到了,我劝你收收心,写几首诗,我给你选首好的,你再把诗写到白纸糊的灯笼上,配上一幅画,到时候好拿出去给他们看。”

    “他们?他们是谁?”

    容佩一笑:“你说还能有谁?京都那么大的地方,教坊里人又多,你以为光凭副好皮相就能出人头地了?你做梦呢?”

    “谁要出人头地了?”柳青门赌气一跺脚,掀了帘子走开了。

    她虽是赌气,到底连夜苦思冥想,做出几首诗来,容佩果然替她选出一首,题云赋得自君之出矣(其二):

    自君之出矣,不事琴与筝。

    尘染朱弦断,空藏知己声。

    说道:“这首诗不见得最好,却是爱好风流人喜欢的语句意思。”柳青门不喜欢他这批语,却又拗不过他,只得作罢了。

    到了京都,容佩问了柳氏姊妹的意思,柳媚原就在京都的教坊住过,有相识的旧友,所以这次仍愿意到教坊里一起住。柳青门自由惯了,便另置了一所新宅给她。

    那新宅本是一家富商预备给儿子媳妇的新婚房,所以风水和各色其他的都选得很不错,但没想到订下的媳妇还没过门就先病倒了,想着要把房子卖掉。容佩中意得很,便多添了点钱买下了。

    搬进去的时候是容佩忙里抽闲陪着柳青门一同去的,一进大门,便是道高大的影壁,将内外给极好的隔开了,通向正堂的道路两径移了两排老松来,阳光从枝丫间洒下,疏影横斜,很有意趣。

    后面四间屋子环抱,都装点得颇有雅趣,竟不大看得出原是商贾人家的房子。

    “这间给我罢,留作书房。”容佩在最南面的屋子晃了一圈笑道,“这里光线挺好的,白日不用掌灯。”

    柳青门笑道:“你又不常来,白留给书房给你做什么?”

    “你留了,我就多来来。”容佩戏谑一笑,“再说,我不用,你平常不用么?”

    他指挥小厮把带回来的金石书卷一股脑的往屋子里搬。

    柳青门望一望外面,笑道:“我刚才看见了,外面有口人工挖的池子,若是在旁边再搭个秋千,再种些海棠花,就更妙了!”

    容佩大笑起来,他搂了青门在怀,笑道:“那便搭个秋千就是了!”

第二十五章() 
原来那日宫辰跑去向容佩诉苦;又向他讨要柳青门;又哀求他给自己和青门做媒;说了好些的疯话;被容佩一通教训赶了回去,谁知一转眼;容佩连同柳青门一并都不见了;急得他跑去墨阕阁逼问郭氏;这才晓得二人结伴去了京都。

    宫辰思念柳青门;想得寝食难安;也就顾不上其他了,匆匆辞别三姐三姐夫,日夜兼程往京都赶。

    好容易到了京都,彼时柳青门也不过住进新宅五日。

    宫辰到处询问柳青门的下落,可她毕竟初来乍到无甚名气;所以都说不知道,他腆着脸去问容佩,又被容佩一顿挤兑,弄得哑口无言,铩羽而归。

    如此辗转反侧数日;宫辰一咬牙;跑到父母面前痛陈前因后果,苦苦哀求父母允许他与柳青门成婚。宫父果然勃然大怒;用一根手臂粗的棍子击打宫辰数下;打得宫辰差点去见了阎王;这才被家人清客劝下。

    宫辰在家养了十数日的伤,他身上虽疼,满脑子想的却仍是柳青门,并那一日的巫山云雨,日渐消瘦下来,却仍是不甘心,想到一个天大的主意,于是趁着他父亲出门,悄悄跑了出去。

    原来他竟跑到皇上面前,求万岁赐婚。

    万岁便问他:“世间好女无数,为何你单求一个章台妇人?”

    宫辰回禀道:“万岁不知,臣其实本来也不知道,原来这世上是真有一见钟情的。臣想这是上天赐予的缘分,所以不敢不爱惜。请万岁怜悯,赐臣一片赤诚之心!”

    万岁便又问:“你来求朕,你父亲知不知道?”

    宫辰低了头,称知道了。

    万岁便大笑起来:“想是你父亲不同意,你才来求朕的吧?冕旭,背上的棒疮不疼了?”

    宫辰一听,连连地磕头道:“什么也瞒不过万岁,求万岁格外开恩!”

    万岁有意逗他,笑道:“这是你的家事,朕怎么好过问?”

    宫辰不抬头,只说道:“且不说臣的大姐是万岁的贵妃,这天下之家,都在王土之上,万岁乃天下所有人之父母,事事都管得!”

    “你到会说话!”万岁大乐,问过柳青门的底细,便命人去叫容佩来。

    容佩正在宫里值班,很快就到了,请过日安后,万岁便问他:“老九啊,朕给你假叫你去外面玩玩也罢了,怎么学会逗留烟花柳巷之地了?谁领你去的?告诉朕,朕一并罚了!”

    容佩毫不在意,笑嘻嘻道:“从前万岁嫌臣古板无趣,现在臣附庸一回风雅,又被万岁责难。既然万岁不高兴了,臣立刻就回去,赶那女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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