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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节

将门农女-第1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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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办?没得办!”掌柜的蛮横地说道,“别以为你拿出几块破玉就说是什么偷值连城的东西,谁信呐?这郡州城里有几个懂玉的行家?你不过是一个乡野长大的粗使丫头,你得瑟个什么劲儿呢!”

    粗使丫头?

    苏百乐瞥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衣裳,还别说,自己的这身衣裳还真有那么点粗使丫头的味儿。

    她抬头瞥了他一眼,讥笑道:“我一个粗使丫头拿得出那么多钱,你一个庆一楼的掌柜能拿得出我十之一二的钱吗?”

    掌柜的老脸一红,咬着牙说道:“谁知道你那钱是怎么来的?说不定,正是你偷来的!”

    她闻言秀眉一蹙,正要开口驳回去,门口忽然就传来了一个男声:“哟,今儿个这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连我们的姬捕头也在庆一楼了?难得啊难得,姬捕头,我们出去喝一杯?”

    苏佰乐几人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进来的正是季平飞。

229 这什么情况() 
一听到季平飞的声音,姬松柏顿时就扬起了笑脸迎了上去:“季大少爷,今儿个怎么有空了?平时就是想见你一面,都是难上加难啊!”

    季平飞的脖子上围了一个白狐皮制的围脖,手上抱了一个暧炉,人一进屋时,就淡淡地笑了笑,露出了两颗洁白的门牙。他朝苏佰乐的方向瞥了一眼,笑道:“哟,敢情季某今儿个来的不是时候,姬捕头这会正忙呢!”

    他也不客气,一面说,一面就自个儿寻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将手上的暧炉搁到身边的小几上,嘴一呶问道:“姬捕头,这什么情况呢?”

    姬捕头冷眼瞥了苏佰乐几人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贱民,偷了庆一楼的东西,还死活不认罢了。”

    苏佰乐听得眉头一挑,当下就不干了。

    什么叫乡下来的贱民?

    什么叫偷了庆一楼的东西?

    什么又叫死活不认?

    还——罢了?!

    她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姬捕头,说话可要讲证据。你无凭无证的,怎么就一口咬定我们偷东西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我们的东西在他们庆一楼里丢了,我们还没找他们的麻烦,你怎么反而替他们倒打一耙,如此冤枉我们?”

    姬捕头讥笑了一句:“怎么,你们身上穿得那么破烂不堪,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们?你要是觉得冤枉,你倒是拿出你们的证据来啊!”

    “没有证据,我说你是贼,那你就是贼!”

    “这么说姬捕头你这摆明了就是要包庇他们了?”苏佰乐不依不挠,“我也和你们挑明了说,那个钱袋子里,我放了二十两碎银,一个三两的金锭子,另外还有两粒大拇指粗的淡紫色珍珠,还有一块丁香紫玉手镯。银子黄金值多少钱,你们心里都清楚。可是这紫色珍珠可不好找……我初步估算,总价值大约是在六十两黄金左右,你们说,要怎么赔吧。”

    “姬捕头,可否听小老头儿一言?”掌柜的见季平飞忽然进来了,眼睛一转,又有了计较。

    姬捕头弹了弹身上的某处褶皱,说道:“说吧。”

    掌柜的嘴角一歪:“正巧季大爷和姬捕头两位大人都在……”

    话音刚落,季平飞就豪不客气地纠正道:“掌柜的此言差矣,季某不过是一介读书人罢了,这一无功名二无功绩的,这大人二字,掌柜的可千万不要乱说。免得季某受这无枉之灾啊!”

    掌柜的一愣,随即低头哈腰地赔笑道:“是是是,季大爷教训的是。是小老头一时失言,还望季大爷有怪莫怪。”

    “好了,我不听你的解释,苏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平飞眼睛直直地盯着苏佰乐问道。

    苏小姐?

    姬松柏一愣,慌忙开口问道:“季公子认识这位小姐?”

    “算是有一面之缘吧。”季平飞懒懒地说道。

    一面之缘?

    苏佰乐笑了笑,自己和他,果真只是一面之缘呢。

    “只不过,和苏老爷喝过几次酒,虽然谈不上深交,倒也是相熟。”

    “季少爷这话可要折煞小老儿了。”苏大民慌忙说道。

    “苏老爷何出此言?你既是家妹的公爹,那和我季家就有关莫大的牵连。这外人说你们是贼,那就是在骂我们季府。我们现在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季平飞轻飘飘地说出了这句话,惊得那掌柜的出了一身冷汗。

    他着实是没想到,这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几人,竟然还会和郡州实力最大的季家扯上了关系。

    他心惊胆颤地看着苏佰乐,又看了眼苏佰文。他盯着苏佰文又细看了几眼,忽然猛地就想了起来,前几日,在那水凤苑里头,这小子不正和那当红的叫‘婉娘’的姑娘打得火热吗?

    他就说自打这小子一进门,他怎么就觉得那么眼熟呢?

    他有些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姬松柏,谁知,姬松柏此时也是一脸的诧异。

    姬松柏打着哈哈:“季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只是发生了一些小误会罢了……”一提到了误会,他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对,就是误会,既然是误会,那苏小姐,您看,此事是不是可以就此揭过?”

    他说的也没底。

    季平飞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栽在他手里的人,根本就没什么好下场。

    姬松柏有些怨恨地瞪了庆一楼掌柜的一眼。

    这个没眼见的东西,这下好了,自己替他出头,到头来没讨着好处不说,反而还害得自己也跟着惹了一身的骚!

    苏佰乐轻轻地咳了一句,她十分不赞同姬松柏的话,她轻轻地开口,淡淡地说道:“什么误会,分明是栽脏不成,还要诬陷我们。”

    先前没人撑腰,她说起话来也没什么底气,可是现在不同了。

    她瞥了姬松柏一眼就开始告状:“我们可是贼,还是那什么前些日子盗了你们整个郡州城的江洋大盗来的。手段多着呢!”

    姬松柏咬着牙,一动也不敢动,心里,却将那庆一楼的掌柜的骂了个遍。

    好好的没事提什么江洋大盗?

    这下好了吧,偷鸡不成蚀把米!

    “苏小姐息怒,这都是误会。像苏小姐这么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贼呢?都是这个没眼色的东西胡言乱语。还请苏小姐高抬贵手……”

    他音一落,苏佰乐就高高的将手平抬了起来,直到超过了自己的额头:“姬捕头,是要这样子抬吗?”

    一见苏佰乐如此较真的模样,那边的季平飞忽然就笑出了声。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了,竟然会真听了这捕头的话,将自己的手平抬了起来?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苏佰乐,看她还会将姬松柏这折腾个什么花样出来。

    姬松柏见了,更是头皮直发麻。

    这个女子,到底是听不懂话还是在装傻?

    哪有人听到高抬贵手就真的将自己的手给抬起来的?

    他想笑,可是季平飞在场,他只能是生生忍着。

    苏佰乐抬了一会,又放了下来,满脸委屈地说道:“我手都抬酸了,你还没有信,你们就说吧,这事要怎么办。姑奶奶可没那个闲工夫跟你在这里耗下去。这大过年的,我们一大家子可还等着去买新衣服呢!”

    末了,她又拨了拨额间的刘海。

    这刘海也该修剪修剪了。

230 你也上来() 
季平飞手指朝姬松柏一勾,姬松柏就硬着头皮弯下了腰。

    只听季平飞道:“我的这位远房亲戚是昨儿个才到郡州的,是哪一个不长眼的说她们是江洋大盗?”

    季平飞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折,旁人听不出喜怒来。

    可是,久闻他一贯作风的姬松柏哪里还不清楚,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这位爷不发怒则矣,一发起怒来……

    就是州府的老爷也要让他三分。

    可是一想到庆一楼掌柜的许诺,他又有些纠结。

    最终,他眯了眯眼,看向了庆一楼的掌柜。

    庆一楼的掌柜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向,心里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要弃车保帅了。

    不得己,掌柜的打着哈哈,小心的赔着笑:“误会,都是误会。季大爷,有话我们好好说。”

    “那可不成,我的东西在你们庆一楼里丢了,那可不是一两二两的,可是好几十两金子。至于我说的那些东西我能不能拿的出来,你也看到了。”

    姬松柏一狠心,猛地踹了掌柜的一脚:“姓刘的,这东西你拿了还是没拿,识相的话,就快点把东西交出来,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刘掌柜的在这庆一楼里坐的可是头把交椅,向来都是他对人施威,什么时候轮到他受这种罪?

    他当时就懵了。

    他心有不甘地冲姬松柏做了几个手势,可姬松柏却没看到似的,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

    “我没拿他们的东西,他们的钱袋那么多,可能……对,可能是落家里了也说不定。”他在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最后说出这样的话来,“对,肯定是落家里了,不信的话,我们去他家里去搜!肯定在他家里!”

    “落家里了?”季平飞看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庆一楼怎么会请你这样的人来当掌柜的?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季平飞没给他思考的时间,复又抱起了那只小巧的暧炉,“正是寒舍。”

    一句话说得刘掌柜的头上直冒冷汗。

    怎么会这样?

    这群乡下贱民怎么可能会住在季府?

    季府是什么样的地方,他虽然不清楚,可是,季府的威名他可是听说过的啊!

    不仅府衙大老爷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就是上头每次派新官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给季府请安啊!

    当官的给一介乡绅请安,用手指头想也能想到其中的缘由。

    而他,只不过是庆一楼的一个可有可无的掌柜。

    哪怕自己在郡州的根基再深,再强,在现实面前,庆一楼肯定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扫地出门。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可就真的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季平飞冷冷地开口:“是谁给你这个胆,想要去搜季府?”

    刘掌柜的若是还不清楚眼前的形式,他也就不配再当这个掌柜的了。

    他打了个激灵,噗通一声音就跪在了季平飞的面前,不住地朝他磕头:“季大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季平飞一脸嫌弃地站了起来,“姬捕头,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我的人在庆一楼丢了东西,不管怎么说,庆一楼算是折了我季府的面子。至于这人,我就先领走了。还有什么事,就到季府来找我吧。”

    苏佰乐一听季平飞说这话,喟叹了一句。

    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子。

    当官的怕有钱的,有钱的怕有权的。

    说到底,钱权两字,是分不开的。

    自己是有钱,可是自己没权啊!

    一行人出了庆一楼,季平飞站在马车旁边,他回头看了庆一楼一眼,对苏佰乐说道:“苏小姐,今天怎么有空会到庆一楼来了?”

    苏佰乐笑了笑:“这不想着过年了吗,我们一家人过来得太匆忙了,连过年的新衣裳都没准备妥当,这不,就想着到城里来转一转,谁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季平飞将暧炉递给了身边的人:“走吧,要是不嫌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的衣裳,会更适合你们。”

    苏佰乐正犹豫着,季平飞身边的小厮就从马车上拿了个小杌凳放在马车旁边,季平飞向苏父苏母说道:“伯父伯母,上车吧。”

    苏父苏母自然不肯,连连推辞道:“季大少爷,这怎么能成了,我们,我们不过是些粗人……”

    “伯母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既然大老远的来了郡州,那季某怎能不尽地主之谊呢?别说只是一辆马车,就是这个庆一楼,只要伯母看中了,我也可以将它拿下来送给你,这又有何难?”

    季平飞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是说者无间,听者有心。

    苏佰乐飞快地在心里算计了起来。

    看看这里的地理位置,应该不算差。

    若是真的能将这个店盘下来,凭着季府在这一带的声望,这里的生意肯定不会差。

    只是这不过是自己的单方面的一个想法而已,还不能付诸行动。

    那边的苏母听了季平飞的话,更是六神无主:“这怎么使得呢,季大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娘,我看季公子也是一片好意,不如你和爹带着小文一起上去吧。我有话对季公子说。”

    苏佰乐走了过去,拉过苏母的手,轻轻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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