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难缠-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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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存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巧你妈逼。”
——原来出淤泥而不染的冰山也是能用清冷的声线吐出脏话的,这弄得邢熠不禁有点惊讶地抬头看了看对方,却正好闯上了那垂眸望过来的目光。萧存的眼睛温柔而深邃,让他一怔,只得赶紧低头继续盯着自己的酒杯,可是对方却也不依不饶,走过来就对他开口了。
那声音有些冷,却也不再是毫无温度,就像是冬日暖阳下渐渐融化的、结冰的湖面。
“你别挂我电话。我又会找不到你。”
他说。
邢熠抿了抿杯子,虽然心想着你这样的渣攻我为什么还不能挂你电话了,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一旁的方钟炎正招呼大家喝酒呢,萧存却突然紧了紧拳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话。
“你还记得一个游戏id叫灰烬的人吗?”
灰烬?
旁边两人面面相觑,邢熠也彻底一愣,他虽不知道萧存这么问的原因,但也还是本能地开始在脑海里搜索起这个人。
稍稍泛起的酒意让他没有那么快反应过来,不过最终他还是记起什么来,突然有了点梦回年少的意思。
年少时,邢熠曾经有过很多很多个网恋对象。
毕竟从小学四年级学会上网开始,他就走上了网恋这条不归路,渐渐地谈一个分一个,有他要断绝的,也有别人要断绝的,双方都只图玩游戏时做个伴,没怎么走过心——说起来,他初一的时候,还曾是葬爱家づ族扛把子呢。
而这个灰烬好像就是自己某一任网恋对象。
嗯准确地说,应该是最后一任。
邢熠对灰烬的印象还算比较清晰,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那一年大年夜,两人刚打完solo父子局还没说上两句话呢,自己家里网络就突然出了问题,大过年的没有工人愿意来修,而附近的网吧三倍价又不划算,于是他干脆作罢,玩了两三天单机,等后来他再连上游戏的时候,那个总是冷冰冰的灰烬却突然主动找了他,还莫名其妙地说什么要一直都对他好之类的鬼话。
邢熠没好意思拒绝,两人从此便天天在一块玩,很快就稀里糊涂地在一起了。
而后来他为了去打职业提出不搞网恋了的时候,对方似乎也没什么异议,于是他就像从前每一次网恋一样断得干干净净,把联系方式都删除,全身心准备训练去了。
——可是萧存怎么会知道这个人?
邢熠脑袋有点昏沉,还是答道:“认识怎么了?”
“嗯,你认识就好。”萧存却笃定了什么似的俯下身,有点粗暴地一把抓住他的左手腕要拽起他,语气强硬地说:“过来。”
“我艹你妈?”邢熠一惊,只想挣脱:“你他妈有病?”
旁边两人看萧存一副想打架的气势,连忙阻拦,方钟炎更是整个人都有点懵:“卧槽咋了?都是队友有话好说别动手啊——”
——唔?动手?邢熠冷不丁像被刺了一下,一瞬间直冲脑门的酒意让他立刻握紧拳头,丝毫也没给萧存反应的机会,直接就一拳招呼上去了。
他妈的,真敢跟老子动手,也不去打听打听,谁他妈才是当年十堰第七中学小霸王?
——出手的那一刻,邢熠晕乎乎地想。
旁边的季超然一边只顾吃东西一边偷笑得开心:“咋了我的东北小狼狗,你也有怂的时候?”
虽然季超然声调昂扬,不过对此方钟炎想出来的对策却只是低头塞了两口肉在嘴里,假装自己此刻没空讲话。
见他这样,刑熠也闷下大半瓶,接着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喝两口,一边找话道:“你今年多大了。”
“开春之后就、就十八了。”
怎么长得跟二十五了似的。
“东北哪里的?”
“大连的——”
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黑吉辽哪个省?”刑熠宅惯了又地理差,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季超然见他这没话找话的架势,玩笑道:“你这是要挑起地域纷争啊邢队?”
“你闭嘴吧兄弟,我这不是看小朋友太羞涩了么。”刑熠说着再开了一瓶酒,季超然则撑着下巴望着对面浓眉大眼的家伙,叫着对方的昵称笑道:“火火啊,你咋回事今天,哑了?还要白神开口的?说好的把白神吹舒服呢,你平时都怎么天天自称中国第一独白吹的?”
被嘲讽得急了,方钟炎终于抬头瞪了季超然一眼,小声说:“季老三儿你他妈可以闭嘴回基地了。”
“你真当老子拉皮条的,完事就功成身退?”季超然碰碰他手臂,小酌了一口:“今天酒钱你给啊,我待会开瓶30多的。”
“滚你妈的,我只付白神的——”不过方钟炎刚说着,就被季超然擂了两拳后背,刑熠则看看手机屏幕上又一次的刚才那个陌生号码,很快便将它揣进兜里一边看着眼前两人打闹,一边默默地长按了关机。
接着刑熠看着面前像是25岁大哥的未成年少年说:“你游戏里玩得最好的英雄是啥?有空双排我带你上分。”
刑熠从前没听说过方钟炎这名选手,对方所在的战队黎明之影(sod俱乐部)在他模糊的印象中跟is一样,属于lspl的中游。在来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两家俱乐部基地是挨着的。
听完邢熠的话后,方钟炎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玩得不好,稍微能看点的只有纳尔吧。”
“啥?”可是季超然却差点一口啤酒呛出来:“我们小方爷平时不都说自己什么英雄拿出来都是能虐神仙的吗?”
然后在方钟炎“艹你妈你别多嘴”的抱怨里,季超然倒是兴致勃勃地继续干起了自己拉皮条的本职工作:“别别,纳尔确实是你玩得最好的英雄我承认还不行,这不正好,游戏里小纳尔可是雷恩加尔收养的徒弟,你要不然干脆也拜邢队为师呗。”
——照季超然的意思,反正刑熠是官方盖章认证的世界第一雷恩加尔使用者,不如就借游戏的名义顺水推舟了。
“兄弟,”刑熠听了,痞笑起来:“其实你就是拉皮条的吧?这么专业?”
“是是是,你就说答不答应吧。”季超然嬉皮笑脸地一边对他说着一边猛地拍了拍方钟炎的后背,方钟炎倒是明显很愿意的样子:“嗯嗯我听说白神以前就是玩上单的,正好教教我——”
刑熠透过烧烤摊子边略带昏黄的光线望着对面比自己小了近四岁的家伙那一脸期待的神情,不禁若有所思。
片刻后,刑熠回答:“好啊。今天起你就是我第一个徒弟了,也是最后一个。”
虽然这样的师徒关系也就跟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但方钟炎还是受宠若惊地兴奋起来说,这算一脉单传吗?这弄得刑熠笑得肩膀发抖:我他妈又不是认儿子。
夜风很好,虽是刺骨,却也让邢熠脸上扬起了因为酒意而渐渐泛红的笑意。
“唔?”但季超然还是看了看他:“狗越不算?”
刑熠低垂目光,只笑:“为什么要算?”
季超然聪明,也明白过来刑熠的态度:“你好像不太喜欢咱们老板啊。”
“那不是很正常。”刑熠又闷下一口酒:“哪个员工不是背地里觉得老板傻逼?”
季超然看他一眼,不好再劝,于是只说喝酒喝酒。
说完三个人再开了半箱酒,方钟炎也积极起来——能私下里跟偶像喝酒,可能从前做梦也不敢想,邢熠几乎都能看到这家伙开心得在竖着耳朵摇尾巴了,于是便跟季超然打趣说:“兄弟,我算是知道你为啥叫他东北小狼狗了。”
可季超然却嗤笑:“我觉得你不知道。”
接着,季超然便要介绍介绍他们一起出去浪时,方钟炎所谓夜御七人的光荣事迹,让邢熠再好好品味一下东北小狼狗到底是怎么来的,方钟炎这才赶忙拉住他,说,季三儿你再胡说一句,我把瓶子塞你菊花里,摔碎了塞!
三个人嘻嘻哈哈一阵,桌子上空的瓶子越来越多,邢熠不光跟方钟炎聊了很多比赛,还聊了自己在国外碰到的许多有意思的人和事儿,巴黎、布鲁塞尔、釜山、伦敦,所有他因为大大小小的比赛曾去过的地方都被提及,就好像自己年少时从未征战赛场,而仅仅只是与最好的朋友一起环游了世界。
邢熠丝毫不避讳提起叶青城/的名字,这让方钟炎有点悻悻:“那个背后插刀的伪君子,提他干嘛。”
“叶少侠怎么就伪君子了,”邢熠却笑起来:“他就是脑筋被熨斗熨过,太直了。”
“那,反正,他就是不好。”方钟炎哼哼道:“上次我还弄了个骂他的id给他直播间送礼物呢,这样都能看到我的id公屏飘过了,不过弱智房管居然把我封了。”
第109章 训练赛,日常[此文仅在发表]()
开始自动防盗;具体看文案开头~设的比例低;不过还是万望理解据季超然说,萧存和池炀那纯粹是直男之间的深刻友谊,是一个上单出肉装保护脆弱的adc安心打输出的革命颂歌。
直男池炀和直男萧存,的确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
比如他俩经常在宿舍打闹,具体点说;通常是池炀逗萧存玩;萧存便面无表情地拿手臂从背后箍住他一阵“殴打”,再沉默而霸道地扔到床上——动作可谓一气呵成,手臂上微微凸起的经脉也暗暗撩人。
邢熠盯着萧存那张冰冷禁/欲的脸;只怀揣着万般龌/蹉的思想;想侵/犯这份高冷,所以看着这二人时邢熠全程都忐忑地皱着眉头;总感觉下一秒萧存就要居高临下地一解扣子露出刚刚好的胸肌和锁骨然后日了池炀了,虽然;对方并没有。
又比如池炀很喜欢长腿大胸的妹子,但由于他的游戏水平普通;平时又喷人难听,现实中没什么妹子愿意和他深/交;所以这一爱好基本都只能在网络上得以排解;邢熠用眼角余光目测了一下;此人电脑里起码200个g的a/v;睡前池炀还会和萧存聊聊喜欢的类型;是波多野老师的成熟性感;还是橘梨纱老师的清纯高冷。
刑熠见缝插针,问萧存喜欢怎样的妹子,萧存则只是回答他“没什么喜欢的。”,虽然对此邢熠理应高兴,但从池炀幸灾乐祸的笑声来看,萧存针对他的冷淡答复仅仅只是帮朋友出气而已;甚至有时候萧存打rank晚了回卧室,会直接钻到池炀被窝里睡觉,邢熠想想萧存那张冷漠脸,心想这不就是传说中钻到你被子里艹着温柔性感的声线压住你,却邀请你一起看夜光手表“特神奇还会发光”的男人么。
——脸确实比照片视频还要不错,人却也是真的超乎想象的无聊,而且还和池炀同流合污。
每天从训练室回来,刑熠都只能低头刷刷手机,哪怕想多插几句话,池炀都冷嘲热讽的,弄得邢熠心里也脾气上来了爱谁谁,想着还不如早点睡觉。
偶尔邢熠洗完澡穿好内裤出来,还会发现自己放在床上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
眼前池炀似笑非笑、一边转身出门一边说着“我去隔壁俱乐部蹭夜宵了”的表情,让邢熠忍了半天才忍住了破坏队伍和谐上去揍人的冲动——他没想到几个大老爷们儿住在一起还会玩这样老套又幼稚的排挤,在问了三遍“我衣服你们拿到哪里去了”,却得不到留下来的萧存的回答后,他便干脆走过去把对方挂在椅子背上的外套拿下来披上了。
即便萧存对他说“你衣服还给我”,邢熠也只是一边坐回床上用被子半盖住裸/露的腿,一边用对方在游戏里的id称呼道:“眷恋大神这么冷淡,终于肯主动理我了?要衣服啊?那你自己过来脱呗。”
对方不像池炀那样是个气焰嚣张的大喷子,于是半天也没动一下,邢熠看他跟块木头似的好玩,于是逗他道:“不敢过来啊?那告诉你个秘密吧,怎么样?”
这话似乎引起了一贯只会和键盘鼠标灵魂交流的萧存的稍许兴趣,邢熠眼睛一睨他,继续笑着说:“其实我喜欢男人,你怕不怕?”
说着,邢熠甚至还咧了咧嘴。
而对方作为纯种直男大约是脑子里没有这般概念,于是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又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又?邢熠稍微疑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回答了萧存。
“没什么意思啊,”他拽拽袖子,萧存本就比他高半个头,作为一个拿烟当饭的人,这段时间他比平时吃得更少,这会儿几乎整个上半身和腿根全被对方的衣服罩住了,手掌都只能露出来一半:“就是你再不过来把衣服脱掉,今晚我就闻着它撸一管的意思。”
萧存从来冷静的眼睛都为此微微睁大了,他踌躇一阵,似乎没想出来“被死基佬闻着衣服撸一管”和“扑上去把死基佬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