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你"幸福"吗-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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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着靠回枕头上,纪时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
太脏了。
走了一个半个时辰后,寻欢同纪岁礼打了个招呼,让他在前方的小树林停下。
“师兄。”寻欢驾马折回马车旁,敲敲车壁,“我们在前方休息一会儿,下车吃点东西再上路吧。”
纪时宴拨开布帘,正好对上寻欢侧头询问的眼。
“可以吗?”寻欢又问。
纪时宴看着那双清澈透亮的双眼,忽然狼狈转开眼,兀自点头,“你决定就好。”
以为他不太舒服,寻欢放下帘子冲看过来的纪岁礼颔首,“就在这里停下。”
寻欢把青墨栓在一根强劲的树干上,这才走到马车旁掀开车帘,“师兄,下来吧。”
纪时宴盯着她伸向他的手看了看,轻咳一声便任由她牵着下马车。
“这里空气不错,临近山脚还有水源。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和岁礼去找点马草,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猎物,我打一只回来烤给你吃怎么样?”
车上的炊具吃食纪伯都备的很齐全,寻欢并不担心没有饭吃,能打到一只野味给师兄加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纪时宴反手握住寻欢的手,“我和你一起去。”
寻欢一愣,看向听了他的话同样愣住的纪岁礼,“不用,师兄就在这里,我和岁礼去就行了。”
纪岁礼急急的点头,“哥哥身体不好就不要胡乱走动了,”说完拉着寻欢另一只手就跑,“寻姐姐我们走!”
被放开的纪时宴心口一窒,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弟弟将人拉走,当下便沉了脸。
寻欢远远的回头望了一眼,只能看到他静立在原地的样子。
纪岁礼抱着她的胳膊晃晃,“寻姐姐不用担心哥哥,他很厉害的。”
寻欢指了指前面,两人换了道走,“你哥哥这几年,有好好练功吗?”
“有啊。”纪岁礼放开她捡起地上一片枯黄的落叶,“有一次我亲眼看见哥哥——”他挥舞着胳膊比划了两下,“一道气劲一出,后院的青竹断了一排呢。”
“不过当时哥哥吐了好多血。”少年的语气从崇拜惊叹到恹恹忧心,眼底布上一层黯然,“寻姐姐,哥哥会好吗?”
寻欢拍了下他的脑袋,面色严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医好你哥哥,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放心吧,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一定不会不管你哥哥。”
纪岁礼跑到寻欢面前拦住她,两只胳膊伸的直直的,“那我呢?寻姐姐不会不要我吧。”
捏捏他软软的脸蛋,寻欢绕开他继续往前,“师兄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说我会不会不要你?”
纪岁礼有点高兴却又有点不高兴,等反应过来后人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连忙撒开腿追上,身体又自发的黏了上去。
“寻姐姐此话当真?”
寻欢假意冷哼,“不相信算了。”
纪岁礼急了,“我信我信!寻姐姐说什么我都信!”
见她还是不肯看他,纪岁礼扁着嘴抱紧怀里的胳膊,“寻姐姐”
寻欢身子一抖,手掌狠狠按在他头顶,“好好说话,不许撒娇!”
纪岁礼嘿嘿一笑,“好,不撒娇。”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去那边割点马草,我去林子深处打点猎物来。”
见他鼓着脸想拒绝,寻欢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给他,“听话,快去。”
和少年分道扬镳后,寻欢运起轻功往树上蹿,目光时不时往浓密一点的灌木瞧。
忽然,她在一颗大树下发现了血迹。
嗅嗅空气中的味道,寻欢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脚尖使力跳下树,绕着树根转了半圈,在半枯的草地上发现了两三只已经断气的锦鸡和兔子。
寻欢:“”杀完它们能不能先拔下飞镖?
“出来出来!”
寻欢用帕子将三枚飞镖包起来,沉声喝道:“赶紧给我出来!”
一天到晚就知道瞎跟踪人,不嫌累吗?
逢生蹲在大树顶端的茂密树丛里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看着下方面色不耐的女子不知道该不该下去。
她在叫他,不下去的话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可是下去,她肯定又要凶他。
逢生蹲在枝干上踌躇不已。
直到看见寻欢扯了两根藤条绑住猎物准备返回,才拨开面前的枝条躬身跳下。
“你喜欢吗?”
像瓷器间的相互摩擦碰撞,背后的男声非常好听,寻欢捏着藤条的手倏地收紧,立时转回身来。
“你为何要一直跟着我?”
“可是又偷听了我们的谈话,所以才打了它们给我?”
盘桓在她来的路上,还贴心的将她要打的猎物放好,寻欢一时之间心情复杂。
“逢生。”她叫着他的名字,语气沉静有力,“你不要再跟着我了,我身边,没有你的立足之地。”
又或者。
寻欢盯着他的脸道:“你是不是想要解药?可一月之期还没到,我不能给你。”
逢生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刮起她的长发一片。
“我不要。”
“我已经被暗杀堂除名了,上次你救我的时候就是最后一场试炼。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你想要什么我为你取来,我的嫁妆也在你这里,你让我跟着你,好不好?”
想了想,逢生眼睛一亮,长臂一捞就将寻欢空着的一只胳膊抱在怀里,“你说什么我都信,不要不要我。”
“寻姐姐!”
少年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寻欢一把推开他,“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跟着我!”
说完抽出腰间的黑色小布包扔进他怀里,“我没看过,现在,原物奉还。”
寻欢急急的道了声谢,将飞镖一同塞给他就放下手上的猎物走了。
逢生立在原地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不知所措,眼睛里沾染上的全是迷茫。
他分明把他所有的身家都给她了,她不让他跟,他就远远的跟。
她想要猎物打牙祭,他也给她弄好了。
可她将东西全部还给他了。
逢生抖开白色帕子里的银色飞镖,看到帕子上斑驳的红色血迹,不高兴的抿紧了唇。
他记得不远处有一条小河。
提着猎物无声无息来到马车附近,逢生将它们往瞩目的地方一扔,就捏着帕子急急的往河边赶。
晚了的话就洗不掉了。
这边寻欢在纪岁礼的呼唤下同他一道走,惊觉他不仅割了两捆马草,还打了一只灰色的野兔。
“岁礼越来越厉害了。”寻欢夸他,“比我还厉害。”
少年得意的扬头,对她的夸奖表示很受用,“走吧,这个兔子好肥的,够我们吃啦。”
捏着兔子的耳朵,和寻欢一人抱着一捆马草,不多时就走到了临近马车的地方。
“咦?”纪岁礼眼尖的看到了捆成一团的锦鸡兔子,“寻姐姐你好厉害啊,打了这么多!”
寻欢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地上还在流血的猎物们,面色顿时一变。
他这是,要同她死磕到底了?
寻欢对纪岁礼勉强笑笑,提着猎物往正在生火的纪时宴身边走。
“师兄放下,我来吧。”
“哥哥你休息就好,有我和寻姐姐呢。”纪岁礼笑嘻嘻的从哥哥手中夺过火折子,自发的架起碎木棍开始生火。
“岁礼说的对,这些琐事都有我们,师兄只需要坐在那里就好。”
寻欢扶着纪时宴坐在垫子上,从他搬下来的桌子抽屉里拿出几个木盒放好。
“师兄先吃点点心垫垫肚子,”又冲纪岁礼抬抬下颚,“岁礼陪师兄说说话,我去河边清洗这些锦鸡和兔子。”
纪岁礼呆呆的“哦”了一声,继续专注生火大业。
“等等。”纪时宴起身,皱眉看着寻欢,“师妹,我虽然身体差,可并非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你若是再这般小心翼翼,我便同岁礼打道回府。”
他想与她同甘共苦,而非待在原地坐享其成。
”师兄。”他的厉喝让寻欢不知道该说什么,有点愧疚又有点茫然,只能呐呐的喊了他一声。
纪时宴揉着眉头叹了口气,接过她另一只手上的兔子,“抱歉,我有点过激了。”
“不过,我希望师妹能把我当成寻常人看待。”
寻欢垂首思索了片刻,点头,“师兄说的是,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我没有伤心。”纪时宴叹息一声,“只是——有点不甘罢了。”
不甘自己是被人照顾的角色。
也不甘这具身体,在面对她时却什么都做不了。
“走吧。”纪时宴迈开步子,“我的手艺还不错,今天就让我来露一手。”
第57章 兄弟(8)()
两人在下游分别给锦鸡拔了毛;给兔子剥了皮,清理好内脏后小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寻欢翻着自己的手心;不由失笑,“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们俩用他教的功夫去皮断筋;怕是要打死我们。”
一边笑着一边回忆,寻欢眼里的笑意越来越盛。
纪时宴偏过脑袋深凝着她灿烂的笑脸,心口堆积着浓浓的热意,想要伸手拨开她颊边沾上的一缕头发,却发觉手太脏,只能遗憾的暗叹一声。
等乐够了,寻欢去找了几根棍子削尖洗干净穿在兔子锦鸡身上;“我们回去吧;岁礼要等急了。”
纪时宴伸出胳膊挡了挡,从腰间拿出一个油纸包,“弄这些东西手上腥气重;洗洗吧。”
寻欢将肉放在干净的叶片上,伸手接过来,“师兄果然爱干净;香胰子都随身携带,比我活的精致多了。”
“你呀,”纪时宴好笑的牵过她的手往水里放,将拇指大的香胰子揉碎全部抹在她掌心。
两人都蹲在河边;身子挨的很近;除了香胰子的清幽味;寻欢还能闻到纪时宴身上的香味。
像是春日里刚冒芽的嫩草香,又像是春雨过后被阳光净化的空气,清新又醒神,寻欢不由再凑近了些,歪着身子在他肩窝嗅。
纪时宴正专注的给她搓手心,胳膊肘冷不丁碰到一团温热的棉软,加上耳侧还喷洒着轻柔的气息,身子立马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无意识将那十根手指全部攥在手心。
他嗓音微哑,清亮的声音莫名低沉了些,“师妹,你在做什么?”
寻欢又嗅了嗅,深呼吸了下才满足的蹲回来,享受的感叹了句,“师兄好香。”
纪时宴的脸腾的一下热起来,浅浅的眸子仿佛沾染了河里的水波,潋滟又惑人。
他感受着自己火热的心跳,定定的看着她,“我不香,师妹才香。”
香的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寻欢忽然打了个寒颤,抬头看了看有点暗的天色,赶忙从纪时宴手中抽出自己的手随便搓了两下,“天快黑了,师兄,我们赶紧回去吧。”
在衣摆上蹭了蹭水迹,拉着纪时宴的胳膊让他起身,“水有点凉,洗好了就走吧。”
纪时宴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望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出神。
直到前面的人停下回身看他,他才加快脚步走到她身边。
等两人彻底看不见人影,远远缩在上游的逢生才从林子里钻出来,寒着脸走到下游。
手上的白色帕子还在滴水,因着他的清洗上面一点脏污也没有,逢生看着河边那双小了几号的脚印,走到它旁边站好。
脚下一用力,他站的位置立马凹陷下去。
逢生脸上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又绕到另一边的大脚印旁,伸出脚尖随意抹了几下,那个人的脚印不再,湿地上便只有他和她的脚印。
成双成对,很好看。
垂首端详片刻,逢生想到她打寒颤的画面,也抬头看了看天色。
林子深处有风拂过,衬着河面的水波吹来有些冷,逢生瞪着泥沙上残留的香胰子,瞪了半晌才飞身离去。
她冷。
他记得不远处有户人家,那就去买一床棉被好了。
*
车上备的香料很多,所以纪时宴烤完后,她和纪岁礼都吃的开心又满足。
寻欢摸摸自己胀鼓鼓的肚子,生平头一次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她吃的太多了。
纪岁礼坐在火边撑着腰呻吟,“撑死我了。”
寻欢表示赞同,“师兄手艺太好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烤野味。”
能不好吃么。
纪时宴看着二人身前的两堆骨头,再看看空荡荡的四根烤焦的棍子,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
“大晚上吃这么多肉会积食的,你们也不知道克制些。”
从茶壶里倒了两杯热水,又在抽屉里拿了一个白色罐子,纪时宴用小勺舀了两勺蜂蜜在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