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你乖乖的-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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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芃芃看着李展鹏越来越青的脸,又貌似不经意地添了一句:“哦,对了,大锤叔是大队长,应该有知青们的底吧?”
“你也真是!直接问大锤叔要不就完了吗?还是自己不想着!”袁芃芃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次姐夫要是能考上大学,你带上娃娃,一起跟姐夫回个家多好。老人肯定也惦记着孙子呢。”
李展鹏的脸已经不能再青了,他努力对一脸期盼地看着他的袁笑笑挤出一个笑容来:“这还不一定怎么着呢,这事儿,咱回家再商量。”
袁芃芃很得体地笑着:“怎么会呢?姐夫你这么努力,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第53章 高考()
自从那次怼了李展鹏一次;袁芃芃就在县城另租了一个房子,专心准备高考。
原来租的房子也不能去,因为街坊四邻也都知道她是要高考的,她如今找的这个房子,附近没有人认识她,也没有人来找她要资料、要求一起复习之类的。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有那么厚脸皮;明明人家也要高考,还一副“借给我用用又没什么”的样子;非要借书。但是;只要遇上了那么一小撮人;就够恶心人的了。
陈老娘非常支持她的做法;还提出要跟她一起去;好给她做饭。
“哎呦,你做这么费脑子的活儿,不吃的好的可怎么行呦。”陈老娘一脸心疼。
袁芃芃赶紧说:“不用不用,姥娘,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家里还有活儿呢,您到了那里也没小姐妹啥的跟您玩。到时候,您该无聊了。”
“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还能让我干啥活?傻囡囡;姥娘怕你吃苦呦。”
“我什么性子您还不了解吗?我会让自己吃苦?”
好说歹说才让陈老娘放了心;但还是给她带上了满满一缸子的腌黄瓜。
“你拿这个就着饼子吃。”她这样说。
陈老娘腌黄瓜的手艺很好;脆脆的;咸咸的;给她腌的这缸还舍得放了一点点糖,特别好吃。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自然不知道李展鹏和袁笑笑这两口子发生了什么事。
袁笑笑被袁芃芃说得很是心动,她坐在炕上,解开衣服给儿子喂奶,试探着问男人道:“你说,我这还没跟公爹婆婆打过招呼呢,二老好不好对我有什么意见啊?”
李展鹏越发讨厌那个袁芃芃了,面上还是安慰她道:“哪里呀,我每次写信回家,都向他们解释了的,而且每次都会夸你。你替我们老李家生了个儿子,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对你有什么意见?”
袁笑笑听了这话,心里美滋滋的,她现在最骄傲的事就是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那,咱啥时候去办结婚证啊?我觉得芃芃说的对,咱得赶紧给儿子上户口啊。”
李展鹏努力压住眼里的不耐烦,勉强自己笑了笑:“你这不是不够年龄吗?放心,我比你急,你一到年龄,咱就去领证。我要第一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媳妇。”
袁笑笑被他哄得红了脸,埋头假装专心喂奶,半天才似蚊子似的说了一句:“你这人,真是,说的什么话呀。”
李展鹏动作温柔地把她揽到怀里,亲了亲她:“傻瓜。”
紧锣筹备之后,终于迎来了1977年的冬天,高考的日子。
之前一直胡思乱想,如今到了这个时候,袁芃芃反而没有那么多杂念了:她已经比普通人多了太多时间,如果真的还是不行,大不了赶个下海潮,当个商人呗。
坐在教室里,袁芃芃真的感觉手心一阵湿濡:高考这件事,真的不是经历过了,就可以完全不紧张的。
试卷一发下来,袁芃芃就感觉填上自己的名字,细细地检查卷子有没有什么纰漏,出没出现只印了一面的情况。
确定无虞之后,她才旋开钢笔盖,开始答题。
袁芃芃选的文科,考了语数政史地,一共五科。
说实话,有的题目真的挺简单的,她常年坚持不懈地在废品回收站淘旧报纸,对时局还算了解,各种思想和理论也背了不少,作文则是把“一心跟党走”当做了隐形线来写。
一些比较需要真材实料的试题呢,她也尽量写的言之有物,考数学的时候,她也是小心再小心,解题方法全是按之前弄到的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上的方法来的。
总之,她尽力了。
高考过后,袁芃芃好好放松了一下。她把大门一锁,找大队长把介绍信一开,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等陈老娘气急败坏地赶到袁芃芃家时,只在门上看到了一张纸条:
我去玩一玩了,勿念。
陈老娘不识字,把这字条拿回来让孙媳妇念的。
等秦瑶一板一眼地念完,陈老娘不敢相信地问:“这、这就完了?”
秦瑶点点头。
“这丫头!”陈老娘简直是要气死了,“她一个小丫头,去哪儿玩?万一遇上拍花子的怎么办?”
袁芃芃有钱,拿介绍信买了一张卧铺票,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盘算着到了上海,该怎么花钱。
对,她这次旅行的目的地是上海。高考完了嘛,不去旅行老是觉得心里不得劲,她扯了徐向军的大旗,向袁大队长要了一张介绍信,正式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的旅行。
本来,她是想往香港、澳门去看看的,但这些地方,对她这种平民百姓来说,实在是太难到达了。还不如等几年,等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了,政策放开了,再去香港好好儿玩玩。
现在姥娘姥爷应该看到那张纸条了吧?他们肯定很惊讶,因为在他们看来,这种旅行费钱还花时间,实在是很不划算。
但是等他们从大队长那里打听到是去上海,肯定又会很羡慕。上海,大城市啊。
其实,不说陈家人了,就是袁大队长都很羡慕,心里还隐隐有些自豪:瞧,这张去上海的介绍信,是他开的呢!
“大锤子,我外孙女去了哪里,你总得给我们说吧?”
“这个行,但我真的不能说芃芃是跟谁去的。”袁大队长牢记袁芃芃的嘱托,毕竟收了人家一碗鸡肉呢,总得给人家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我给芃芃开的是去上海的介绍信。”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陈老娘这个时候也忘了生气了:“上海?”
火车上的卧铺少,买的人更少。连续好几个小时,这个卧铺包厢里就只有袁芃芃一个人。
“盒饭,盒饭,盒饭嗳。”走廊里传来阵阵吆喝,让袁芃芃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以前坐火车的时候,列车员也是这么吆喝的。
“要一盒盒饭。”等卖盒饭的从门口探出一个头来,袁芃芃才回过神来,连忙道。
这种盒饭是典型的盖浇饭,装在铝制饭盒里,里面可能是猪肉白菜粉条,也可能是土豆猪肉茄子,3毛钱一份,一人限买一份。
因为不要票,有肉,还不贵,这么一个餐车,走不完一个车厢就能全卖完。几乎每个坐火车的人都会买一份。
袁芃芃打开盒饭,唔,猜错了,是芹菜萝卜猪肉。
味道还不错,配着袁芃芃放在仓库里的腌黄瓜吃,更好。
对于现如今的列车速度来说,上海已经是很远的地方了。袁芃芃足足坐了两天一夜的车,才到目的地。
她从火车上下来,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吃列车上的盒饭了,顿顿都是芹菜萝卜猪肉,就不能换个花样吗?
踏上上海的土地,袁芃芃就感受到了一股和她的家乡截然不同的味道。
县城里的火车站很破旧,连个台子都没有,但上海的火车站,很是气派,又大又宽敞,还有小贩在偷偷摸摸地卖烤红薯。
说是偷偷摸摸,但可比之前她在县城里撞见的那次“地下交易”可光明正大多了。
“姑娘,要个烤红薯不?刚烤的,热乎着呢。”一个矮袁芃芃半头的大妈挤过来,举着一个红薯问到。
袁芃芃摆摆手,硬是从茫茫人海中,凭借着一把子力气挤了出去。
晋粒偷偷从她的衣领里探出一个头来,惊叹道:“芃芃,这就是大城市啊”
“得了吧,”袁芃芃嗤笑道,“你之前不还是说,自己去过数以百计的‘大城市’吗?这算什么?”
“我这不是陪着你在乡下地方住太久了嘛。而且,有实体和没实体,看东西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好不好。”
袁芃芃不再理它,而是近乎贪婪地打量着这座城市起来。
火车站里汇聚了太多来自天南海北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上海的特色来。一出火车站,就感觉到它的不同来了。
上海的姑娘们有钱啊,个个穿的,都是碎花的棉衣棉裤,跟小袁庄的灰色调,完全不同。
她们的头上都是好看的头绳,而不是随随便便找了根线,团吧团吧就把头发绑了起来。
零星地,还能看见有提着公文包、蹬着皮鞋,急匆匆地抬起手来看一眼手表的男人,很是体面。
虽然七八年才开始改革开放,但此时的上海,已经开始展现它的活力了。
袁芃芃带着介绍信,去了招待所,一口气交了一星期的房费:等她回去了,成绩是不是也该下来了?
袁芃芃虽然只有十四周岁,但将近一米六的身高已经完全是成年人的水平了,打扮上再往二十多岁上靠一点,装个十七八岁的、只是打扮上稍稍成熟一点的少女,完全没有问题。
她也不需要休息,直接就先去了最近的百货商店。
这样的百货商店才叫商店!
袁芃芃的眼睛都快不够使了,卖布料的柜台上放着诸多布料: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灯芯绒棉布的确良的,甚至还有蓝色的牛仔布!
卖手表的独自一个柜台:上海牌、宝石花牌、钻石牌的手表,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这里,居然还有卖包包的柜台!
第54章 私下交易()
最后;袁芃芃的票子也没花出去。没办法,这年头,光有大团结的票子还不够,你得有供应票;光有供应票还不够,出来旅游,你得有全国通用的供应票。
袁芃芃不差钱;但现在的状况是有钱也买不着东西。
她在偌大的百货商店里逛了一圈,两手空空的出来了:快点改革开放啊;混蛋!
不能买东西;她一下子失去了逛街的动力;蔫蔫地准备回招待所休息。
这时候;一个包裹得非常之严实的大妈过来拉了拉她;压低了嗓门说道:“姑娘,要布料不?不要票。”
袁芃芃还是头一次遇上这种仿佛地下党接头的场面,一时之间有些迷惘。
那大妈看这里人多,想拉着她来旁边一点,不要引人注意。
拉一下拉不动?
大妈看向袁芃芃的眼神瞬间就不一样了,这小姑娘,看着娇娇弱弱的,还挺有劲儿啊?
袁芃芃回过神来;忙问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没反应过来。您说买布?您有布卖?”
大妈神秘一笑:“不止是布;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袁芃芃随着大妈出了商店门;七扭八拐来到了一个角落里。那大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了,才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她一直挎着的篮子。
“你瞅瞅,有喜欢的没?这布跟商场里卖的是一模一样的,不要票,就是每尺多上那么一毛五。”
袁芃芃知道,这个价钱是极高的了,毕竟,一尺普通的棉布才合五毛五,这多那么一毛五,都多四分之一还多一点了。
但是,谁让这布不要票呢?
袁芃芃细细地挑了挑,这么大的篮子,其实总共也没多少花样。她挑了一个纯天青色的,打算扯上一点,做两条方巾。
卖布的大妈收了钱,脸上笑得跟朵花似的:“你要是还缺东西,再来找大妈啊,大妈给你算便宜一点。”
“那我咋找你?”
大妈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就在前面的那个巷子里,我整天都在那里,不卖完东西不走的。”
袁芃芃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没去上海西郊公园玩,没去看老城隍庙。而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把露在外面的皮肤用粉底液涂黑,挎着一个篮子,穿过一条条弄堂,到了昨天那大妈指给她的地方。
晨光熹微,稍稍还有些暗,再飘来一片云,把本就不强势的太阳一挡,看东西就更是困难了。又是寒冬腊月的,北风一吹,凉气就迫不及待地钻进了脖子里,透心的凉。
但在这么一条小小的弄堂里,三三两两的人们却一点儿也不受影响,该卖的卖,该买的买。
买卖双方都捂得很严实,装备也差不多,不是挎着篮子就是拎着麻袋,区别只在于是满是空。
袁芃芃挎着一个盖得风都不透的篮子,静静地在原地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