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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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如往日的温和,言语中蕴含着的清晰的冷意不用刻意就能听得出来,“不要对她说起你见过我。”
“还有,这样的事情,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发生。”
“是,奴婢遵命。”
——
“公主,今天的礼仪便学到这里,剩下的一些,明天我们到达络央驿站的时候,我们再来学。”
红袂一边说话,一边给矣姀端过来一杯茶。
矣姀接过茶盏,点了点头,“好。”
“对了,公主可知道笙月去了哪里?都快半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了”红袂忽然皱眉。
“快一个时辰了?”矣姀故作惊讶,“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吗?”
“对啊”
虽然面上惊讶不已,到那时矣姀心里却在暗暗担心:笙月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
毕竟,赵徽聿也同在驿站里,笙月要给他送信,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她只要是遇见他,把信就交给他
又或者是询问侍人找到赵徽聿的房间,然后敲开他的房门,然后把信交给他
半个时辰
笙月去了那么久,也确实是久了些。
难道
笙月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状况,例如,她遇上了魏知隶?
如果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遇见谁都好,遇见魏知隶,这是不幸中的不幸。
正担心着,房门被推开,笙月出现在门外。
矣姀的视线在与笙月的对上的瞬间,便知道事情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如果事情顺利,笙月不会是这样的表情
看她苍白的脸色,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遇着了谁,被吓得如此厉害
红袂并没有发现笙月异常的神色,一看到笙月,她便朝她招了招手,说道,“笙月,你去了哪里?以后可不许出去那么久了”
“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过来服侍公主就寝吧。”
笙月怯怯地看一眼矣姀,迈着小步子走过来,乖巧地应了一声“是。”
红袂去整理床榻的时候,矣姀看了笙月一眼,做嘴型问,“事情如何了?”
笙月摇了摇头。
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才恢复些许血色的脸一下子又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看起来心有余悸一般。
瞥见红袂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矣姀干脆地把笙月拉过来,把声音压得极低地问,“遇到魏大人了?”这是最有可能的情况。
笙月摇了摇头。
“那信呢?”
笙月摸了摸衣袖。
矣姀明白她的意思后,皱起眉头,“可是没见到赵大人?”
笙月点了点头。
“那”
矣姀还想要说些什么,红袂忽然转过身来,笑道,“公主,床榻已经铺好了”
矣姀定了定神,右手随意地搭上笙月的手背,“我的脚还有些痛,你扶我过去吧”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用一种极小的但是又确保笙月一定会听得到的声音说,“明天再找个机会交给赵大人。”
笙月眉尖一紧,低低地应了声是。
——
第二天一早,被红袂和笙月唤醒的矣姀在梳洗过后,睡眼惺忪地坐在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的笙月拿起梳篦,矣姀的睡意瞬间清醒了大半,连忙道,“笙月”
“公主有何吩咐?”
“那个我们今天可不可以不画这么浓厚的妆容,也不要梳那么复杂的发髻?”
笙月不说话。
倒是红袂朝笙月点了点头,“一切如公主所言。”
笙月点了点头,细声细气地回道,“是。”
矣姀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笙月也太听红袂的话了
这于她的计划而言,是个很不好的兆头。
半个时辰后。
矣姀看着铜镜里施着淡妆,挽着简单发髻的女子盈盈一笑,镜子女子也对着她回了一个同样的笑。
“如果可以,以后每天便这样吧。”矣姀对此颇为满意,笑着对一旁的笙月和红袂说。
红袂和笙月同时点了点头,“谨遵公主吩咐。”
用过早膳,即将出门的时候,矣姀被红袂拉住。
为矣姀戴好帷帽后,红袂姿态恭谨却又带着些许强硬地说,“公主,今日踏出此门,一切言行都需要按照公主的礼仪来,望公主谨记。”
矣姀大概地回忆了昨晚红袂所教导的内容,心中有数地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红袂微笑地为矣姀打开了房门。
因为依旧要带着帷帽,矣姀看不大清楚脚下的路,红袂和笙月便一左一右地挽着她往楼下去。
没想到走到楼梯处,正好看到赵徽聿。
他已然下了楼梯,看见她们,便停下来,在楼梯上朝她行礼,温文尔雅地道,“微臣见过公主,公主金安。”
矣姀透过垂纱看他,面容有些难掩的欣喜,但是声音却依旧平稳道,“赵大人不必多礼。”
红袂距离她太近了,矣姀想,她不能让红袂察觉到她的情绪。
否则事情会难上加难。
赵徽聿礼让到楼梯的一侧。
红袂和笙月虚扶着矣姀往楼下走去,快走到赵徽聿站着的地方时,矣姀抓着笙月的手指微微收紧。
笙月似有察觉,但是却并没有看她。
矣姀再次用力,笙月却出人意料地无动于衷。
矣姀心中一凛,忽然意识到一个现实:不好,不过是一夜之间,笙月竟然叛/变了
现实如此突然
可机会就在眼前。
她该如何抓住这个机会呢?
矣姀透过垂纱去看赵徽聿,他又如上次她看到他那样,低着头安静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是不敢抬头看“常乐公主”,还是不愿意抬头去看“常乐公主”
眼看着就要错过他,情急之下,矣姀猛地一咬牙,放任自己脚下踩空
“啊”
红袂和笙月的惊呼此起彼伏。
矣姀因为踩空往下摔去的时候,心里竟然没有半分害怕
前方的赵徽聿在某个瞬间里终于舍得抬头,看见摔下来的她时,他下意识伸出手来一拦
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后,一番天旋地转间,矣姀摔倒在了赵徽聿的身上。
第98章()
矣姀从天旋地转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她正趴在赵徽聿的身上
身下的赵徽聿眼睛微阖着;脸色有些发白;不知道是不是从楼梯滚下来的过程中磕碰到了那里
“赵徽聿?”矣姀试着唤了他一声。
赵徽聿的眼睫忽然剧烈地动了动。”
矣姀的手撑在一旁;想要从他的身上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当她的手一用力时;赵徽聿忽然闷哼了一声
矣姀被手下温热的触感吓了一跳;身上的力气在下一个瞬间里迅速消失,眨眼间;她又跌趴在了赵徽聿的心口上
“赵”
赵徽聿不知为何长时间紧闭着眼睛,矣姀担心他是伤到了哪里,才要开口;便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一左一右地抓住
红袂和笙月慌慌张张地把她扶了起来后;一旁驿站的侍人也连忙跑过来帮忙扶起躺在地上的赵徽聿
“赵”矣姀有些担心。
红袂打断矣姀的话,“公主不必担心;太医会为赵大人诊治的。”
话说完后,红袂和笙月扶着她到了一旁坐下。
或许是因为刚刚突发的意外,驿站里的人都显得有些慌乱。
矣姀想要透过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去看看赵徽聿的情况;可当她好不容易看到的时候;眼前忽然飘来了一片紫色
矣姀身子一僵,慌忙地垂下眉睫。
“陈太医在哪里?”魏知隶皱着眉头环视众人。
“下官在。”背着药箱的陈太医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来。
他和张太医本来已经上了马车,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突然从楼梯上滚下来;被侍人告知此事后;他们俩便匆匆地赶回来了。
张太医去看赵大人;陈太医则来到矣姀面前;因为矣姀的帷帽在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便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陈太医得以方便地察看她的面色。
看了一会儿,陈太医的手微微一抬,“微臣需要为公主把脉。”
矣姀闻言乖乖地伸出手去。
陈太医见状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条红丝线,一旁的红袂连忙把红丝线接过来后绕系在了矣姀的手腕上
陈太医凝神为矣姀把脉的时候,矣姀偷偷地察看他一眼,心里既惊且无奈
没想到连太医都如此的淡定
陈太医不可能不认识常乐公主的模样,可对着她的真实面貌,他竟然一点儿异常的神情都没有,可见,他想必也是此事的知情人之一
再看四周,矣姀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来的侍卫已经在她不远处自发地肩并肩站着,他们都齐齐背对着她,形成了一道阻隔内外视线的人墙
她看不到外面,外面的人也看不到她
矣姀有些焦虑,目光四处乱转,试图寻找能看到赵徽聿的定点,没想到却突然遇上魏知隶的目光
他在看她。
也不知道看了有多久
他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眉头轻轻蹙起,也不知道在思量什么与她有关的事情
矣姀心里一惊,本能地想要立即移开视线,但思索须臾又觉得这样做甚是不妥,她若是表现出慌乱的模样,魏知隶便会生疑,为了打消魏知隶的疑惑,她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才收回视线
她不知道的是,魏知隶在收到她莫名其妙的一瞪后,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收,眼里的平静急速散开,有暗色的涟漪接连泛起
陈太医为矣姀把完脉后,低声问矣姀,“公主可是觉得有任何不适?诸如头疼眼花想吐一类”
矣姀想了想,“没有。”
想到什么,矣姀又说,“陈太医,我本宫没事。你快去看看赵大人吧,刚刚一路滚下来,他可能”
她实在是有些担心他。
陈太医闻言,脸上掠过些许稍纵即逝的惊讶,他微微躬身回道,“公主放心,张太医已经在为赵大人诊治了”
“如此”
矣姀听到这里稍稍安心。
“昨日为公主诊治,公主的右脚有些擦伤,不知如今公主有何感觉?”
矣姀动了动右脚,“没什么感觉。”
陈太医却是执着,“请公主站起来走一两步。”
矣姀依言而行。
本以为无甚大碍,没想到一走,右脚便刺刺的痛
矣姀没想到如此严重,当下便痛的直皱眉头。
红袂和笙月赶紧扶着矣姀坐下来。
陈太医蹲下来看了看矣姀的情况,然后嘱托红袂和笙月道,“这几天里,公主在走路的时候,你们都要尽量扶着她,走的时候要慢慢走,快了脚腕容易发生崴伤。”
红袂和笙月齐齐应了声是。
“擦伤的地方还是要继续用梅玉水敷着。”陈太医一边叮嘱一边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扁扁的小瓷盒,“这里面是散淤膏,每天擦患处一次。”
笙月小心地把小瓷盒接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后,陈太医朝矣姀拱了拱手,“公主殿下,微臣告退。”
矣姀点了点头,“有劳陈太医了。”
“微臣不敢。”
陈太医走后,矣姀看了看前方的紫色身影,犹豫了些许时间后,还是迟疑地开口问道,“魏大人,赵大人现在如何了?”
魏知隶明明眉目如常,但是他清清淡淡地看过来的一眼,却让矣姀莫名觉得他似乎是有点不悦。
不过,这大抵是她的错觉吧。
魏知隶给人的印象一向都极好。
有些事情,别人或许会很轻易就生气了,魏知隶却不会
他的脸上永远有笑,嘴角永远有弧度,眼眸永远平和,神情也永远温和
有的时候,与他相处时,矣姀甚至会有一种错觉,魏知隶他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人。
至少,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更像是某种特殊的设定。
不会为世间的种种规矩所影响的特殊设定。
人会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嬉笑怒骂,但是,魏知隶
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在他脸上除了笑以外的任何生动的表情。
其实仔细一想,他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这让矣姀有些匪夷所思的同时又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一个正常人哪会有,哪能有如此表现?
身处庙堂运筹帷幄分明是入世已深,但是其为人却又温和如风,无欲无求,遗世而独立,让人捉摸不透,甚至也有些无法理解。
似乎这世间上没有什么事情能打扰到他,也似乎他的脸上戴着一张牢不可破的秘密面具。
而那面具,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许早就与他自身融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