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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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现在在何处?”矣姀紧盯着他的眼睛。
魏知隶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回答道,“她在宫里。”
矣尚功在宫里?
那她呢?
她就是矣尚功,可是她在这里啊
矣姀在心里无声地苦笑。
虽然在问这样的问题前,矣姀也曾设想过魏知隶的答案会是如此,但是当他明明确确地给予她答案时,她还是觉得心口某个地方变得空落落的
或许,在等待答案的时候,她对着他是抱有期待的。
她希望能从他口里听到不同的答案。
可是眼下魏知隶那言简意赅的几个字已经彻底粉碎了她的希望。
对话虽然没有很直白,但是彼此的试探和意思却都已经昭然。
矣姀猛地转过身去,愣愣地看着绣床上的花纹发呆,“我知道了。魏大人慢走。”
她再也没有回头,只感觉到身后的人在沉默须臾后,迈着沉稳的脚步渐渐远去。
房门被打开。
有人离开的同时有人进来。
矣姀缓缓地在床边坐下,虽然心情很是沮丧,但是心里冒出来的一个念头在此时却是愈发的强烈起来
许是她面色少有的不虞,笙月拿着梅玉水站在一旁,好半天都不敢上前。
矣姀呆愣许久后终于抽空看她一眼,“把梅玉水先放到一旁吧。”
笙月有些疑惑,“可是公主你的脚不是擦伤了吗?”
“嗯。”矣姀说话的兴致不高,用词尽量简洁。
“那为什么”
笙月还要说话,但是矣姀飘过来一眼,她便默默地住了口。
——
用过晚膳,沐浴完后,矣姀穿着宽松的衣裙懒散地侧卧在美人榻上。
笙月在一旁给她用梅玉水敷脚腕。
矣姀垂眸看她一眼,又看到红袂并不在屋内后,她凑近笙月,压低声音道,“笙月,你知道赵大人住在哪里吗?”
笙月愣了愣,摇头,“奴婢不知。”
“那待会儿你出去看看?”
笙月一脸惊悚,“公主?”
“嗯?”
“难道你今晚就要和赵大人私奔了吗?”
矣姀:“”
“那是逗你玩的”矣姀有些哭笑不得,“我虽然与赵大人青梅竹马,但是再怎么熟悉的人,也不可能会有如此的心有灵犀。”
笙月居然把她随口一说的话信了十足
眼看着笙月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矣姀连忙解释,“虽然这个是逗你的,但是后面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笙月闻言,脸色这才好了些。
矣姀继续说道,“为了达成我们彼此的愿望,我现在希望你能帮我送一封信给赵大人。”
魏知隶的出现打乱了她的全部计划,不过眼下该要了解的还是要了解的。
笙月犹豫了一下,“好。”
矣姀用最短的时间写了一封信,折叠好后便递给了笙月。
笙月没接,“公主,这信不需要装到信封里吗?”
矣姀摇头,“不需要。”
把信装进信封里,万一出了什么事情,目标太大了
笙月把信接过去的时候,很犹豫,“公主,这信若是被魏大人发现了,会不会”
矣姀思索一瞬后继续摇头,“不会有问题的。就算被魏大人发现了,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毕竟上面什么都没写。
“那赵大人怎会知道你想要和他说什么呢?”笙月有些好奇。
矣姀设想赵徽聿见到信的情景,笑了笑,神秘道,“这就是青梅竹马的好处啊”
经她手的东西,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其中隐藏的意思,但是她的画艺是赵徽聿教的,赵徽聿又岂会不明白?
笙月愣愣地点头,“哦。”
矣姀嘱托道,“那你快去吧,记得小心一些。”
“嗯。”
笙月离开后,矣姀低头去看自己的脚,她的脚腕被擦红了一大片,仔细看去还有些微肿。
因为笙月有给她用梅玉水敷着,先前那种热辣辣的感觉已经消退得差不多了,现在只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她试着在地上走了几步,虽然脚腕处的伤引起些许刺痛,但是幸好这并不会影响到她走路。
“公主”红袂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矣姀慌乱一瞬,回到美人榻上躺下的瞬间,红袂已经推门而入,“公主,这是魏大人让奴婢送给公主的书。”
矣姀的目光随之落到红袂怀中抱着的书上,“什么书?”
红袂走过来,把书一本一本地在矣姀面前展开后说,“公主,这几本是话本,这几本是游记。”
“话本?”矣姀随手拿过一本,翻开的瞬间忽然觉得某种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以前她也经常去赵徽聿家里借书看,不过赵徽聿家可没有什么话本,他家里虽然有很多书,但是她比较喜欢看的就只是那些游记,偶尔心血来潮时也会看上那么一两本志怪传奇
话本
她倒是从来不曾看过的,也不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到底好不好看
“魏大人说,如果公主不喜欢奴婢拿来的这些书,或者是有想要看的书,可以告诉他具体的书目,他明天可以派人去买。”
可以派人去买?
矣姀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衣袖,“可是驿站在城外,他如何让人去买?”
红袂笑了笑,“公主,明天我们会到达络央驿站。”
“那又如何?”
“络央驿站是在城内的。”红袂弯着腰,“公主可有其他想要看的书?”
矣姀心念一动,“有”
“那奴婢去拿笔和纸记下来,公主稍等。”
“嗯。”
红袂去拿笔和纸的时候,矣姀盯着红袂看了一瞬,问道,“红袂”
“嗯。公主有何吩咐?”
矣姀眼神奇怪地看着她,“你不会不适应吗?”
“公主何出此言?”
“我并不是真的公主,你为何对着我,却总是能公主公主地叫?不会觉得奇怪吗?”
红袂一愣,随即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在这里,公主便是真的公主,奴婢并无任何的不适应。”
矣姀:“”
矣姀随口说了几个书名,红袂一一记下后问,“公主,你可还需要别的什么?”
“什么?”矣姀没弄明白红袂的意思。
“就是”红袂低着头,“诸如绣针绣线一类”
矣姀一怔。
“魏大人说,如果公主想要做女红,也是可以的。”
矣姀看了红袂一会儿,“是你开口提的?”
红袂抬头看她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是。”
矣姀笑,“谢谢你。”
红袂摇头,“公主客气了。奴婢以后会一直跟在公主的身边,心里自然是希望公主能够过得称心如意的。”
矣姀点点头。
“公主,还有一事。”
“何事?”
“魏大人说,从今晚起,奴婢要负责教导公主宫廷礼仪。”
矣姀没反应过来,“什么?”
红袂虽然有些诧异于矣姀的反应,但是依旧是淡定地道,“魏大人说,从今晚起,奴婢要负责教导公主宫廷礼仪。”
矣姀:“”
“为何?”
“魏大人没说。”
“是因为我看起来不像一个公主?”
“奴婢不敢多言。”
“我知道了,那就从今晚开始吧。”
“是。”
“公主殿下,首先我们从称呼开始。当你说话的时候,面对不同的人,你会有不同的称呼语。”
“譬如,在面对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时候,你可以用‘我’或者是自称‘常乐’‘乐儿’;面对奴婢和笙月,或者是其他的地位比你低的人的时候,你要自称‘本宫’”
第97章()
矣姀在房间里接受红袂的礼仪教导时;笙月正带着矣姀给她的信在驿站里寻找赵大人的住处。
因为在路上问过驿站里的侍人;是以笙月很轻易便知道了赵徽聿的住处所在;不过;当她到达侍人指示的那片区域时,看着眼前一模一样的两间房间;她抓不住注意开始发懵
她绝没想到她遇见的居然会是一左一右完全相同的两个房间
赵大人究竟会在哪一个房间里住着呢?
左?还是右?
好像都有可能。
要不她随便敲响一个门;等房间里的大人开门后,她再随机应变?
如果是赵大人;那她便直接把信交给他;如果是魏大人那她就说她不小心敲错了门?
对,就这样应对吧。
想到应对之策后,笙月心里稍定。
她左左右右地看了一番后;犹豫地敲响了赵大人最有可能在的左边的房门。
“吱呀”
房门很快便开了。
魏知隶清俊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
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在见到魏知隶的那一瞬间,笙月心里还是有种猝不及防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说话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开始结巴,“大,大人”
魏知隶的神情也有些意外;“笙月姑娘?”
笙月紧张得手指都在发抖;“大,大人”
魏知隶看到她的异样,以为她是因为见到他而紧张;便笑得愈发温和;“何事?可是公主有什么吩咐?”
笙月猛地摇头;“不;公主没事”
魏知隶善解人意地猜测,“那是你找我有事?”
“不不不,不,奴婢也没事”没想到魏知隶竟然如此详细地过问情况,笙月更加不敢看他,眼神也是开始四处躲闪,“奴婢奴婢就是不小心敲错门了,没想到打扰了魏大人,奴婢知错。奴婢,奴婢这就走”
笙月说完,也不待看魏知隶时何反应,转身便走。
她走得匆忙,连袖子里的东西跌落下来都没有发觉
“等等”魏知隶开口叫住她。
笙月身子僵硬地停下脚步。
魏知隶弯腰把地上的纸张捡起来,不经意间看到纸上的墨色线条,再联系到笙月那慌慌张张的神色,想到某种可能,他清冷的眸子微沉,但是语气却依旧温和,“这是什么?”
笙月心里本就害怕,回头一看魏知隶手里的物事,脸上的害怕更是收不住了,“这是,这是,这是”
见她重复了好多次都没法把话说完整,魏知隶语气浅淡地猜测,“公主写的?”
“不!不不是!”
笙月的反应太大,魏知隶皱起了眉头,“那是你写的?”
笙月点了点头,“是。”
魏知隶看她一眼,发现她的神情太过慌张
心里有了些计较,知道事情必不如她所说的那般。
她在说谎。
魏知隶的声音忽而沉了下来,“当真是你写的?如何证明?”
笙月不敢抬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喃喃道,“我我就是写了几个字在纸上。”
“只有字?”
笙月身子一抖,“是。”
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魏知隶的语气还算温和,“笙月姑娘,由信纸反页上的墨迹可以看出来,信纸上写的并不是字。”
“啊”笙月睁大眼睛,“怎么会”
魏知隶的声音不再温和,冷冷的似乎还夹带着冬日里的冰雪,“再问你一次,请务必如实回答。这信是公主画的?”
画?
笙月猛地跪下来,身子抖如筛糠,“是。”
“给予何人?”
笙月不敢有所隐瞒,“赵,赵大人。”
魏知隶微微挑眉。
犹豫一瞬,修长的五指微动。
他把信纸展开,纸张上流畅的墨色线条在瞬间映入他曜黑的眼眸
纸上粗略地描着一幅画。
绵延的山,成片的林
最近处则是一棵无叶的树,光秃秃的枝丫流畅地指向天空
别人在信纸上写字,她却在信纸上描画
这幅画,难道隐藏着她要传递给赵徽聿的消息?
会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山,木,枝
山有木兮木有枝
魏知隶猛地把纸张合起,眼底深处是压抑的黝黑一片,细看其中又似有隐隐翻滚的乌色云浪
魏知隶忽然大变的脸色吓了笙月一跳,就在她不明所以地看着魏知隶的时候,魏知隶忽然朝她看了过来,笙月吓得连忙低下头去。
须臾之后,一封折叠好的信纸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笙月抬眼看去,魏知隶正弯腰把信纸递给她,言辞极其的冷淡地说,“回去告诉公主,你没见着赵大人。”
“是。”笙月颤着手把信接回来。
魏知隶站直身子,低垂的眸光冷如冻霜。
好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声音不如往日的温和,言语中蕴含着的清晰的冷意不用刻意就能听得出来,“不要对她说起你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