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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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矣姀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不见有任何的特殊之处。
正疑惑着,笙月挤到她身边来看了看,忽然有些惊喜道,“是魏大人赶上来了。”
矣姀心里一惊,“魏大人?”
第95章()
矣姀蹙额。
魏知隶也来了?
如果他知道她在这里;他会愿意帮助她吗?
回想起先前在鸣柳道里发生的事情;矣姀的脸颊止不住发烫。
魏知隶
他如果是真的喜欢她;那么;他应该会愿意帮她吧?
毕竟,这个所谓的“常乐公主”是谁来做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
如果魏知隶愿意帮助她;那她的事情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她也不用去劳烦赵徽聿;不用再欠他的人情
虽然她欠赵徽聿的人情已经很不少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还他
“公主殿下;魏大人求见。”红袂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
魏知隶,求见?
矣姀心里有些怪异。
先前有别的人,或是官员;或是侍卫;来请示她的时候,红袂总会出言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替她拦下;但是如今魏知隶请见,红袂却不曾做任何的拦阻
难道,魏知隶也是知情人?
矣姀的心情瞬间复杂起来。
如果魏知隶是知情人;那她是不是便没有逃跑的可能?
他对她的喜欢只有可有可无的一点点;常乐公主又是他的表妹
他肯定不会帮她吧?
“公主殿下?”红袂的声音重复地响起。
矣姀回过神,朝笙月点了点头。
笙月一脸疑惑,“???”
矣姀无奈地自己动手把帷帽戴上;然后清了清嗓子;“让他进来吧。”
魏知隶弯腰进了马车后;笙月愣了愣;然后撩起马车帘子走了出去。
矣姀:“”
“微臣见过公主。”魏知隶从容行礼。
矣姀:“???”
魏知隶难道不知道现在在马车里坐着的人不是真的“常乐公主”?
如果知道,他不会行礼。
可如果不知道那红袂为何不拦下他?
“公主?”
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太久,魏知隶轻轻抬头。
矣姀连忙抬了抬手。
魏知隶收了行礼的姿势,从衣袖里拿出一个锦囊,“公主,这是太后娘娘嘱托我交给你的。”
矣姀犹豫一下,沉默地接过锦囊。
“公主为何不说话,可是身子不舒服?”魏知隶再问。
矣姀隔着帷帽去看魏知隶,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难道他也没认出她来?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她与他之间隔着帷帽,她脸上还画着那么浓重的妆容
如果她说话,他便能很容易就认出她来了吧?
矣姀清了清嗓子,“我的身子并无大碍,魏大人费心了。”
魏知隶笑,“公主不用客气。”
矣姀:“”
“魏大人?”
矣姀忍不住蹙额,魏知隶当真是认不出她来?
他与常乐公主为表兄妹,他不可能不熟悉常乐公主的声音
既然她已经开口,魏知隶知道她不是真的常乐公主脸色却并无异常,这,这又是为何?
“微臣在,公主有何吩咐?”
魏知隶的表现很正常。
可是他愈是这样正常,矣姀便愈是觉得心里不安。
魏知隶如此表现,想必他肯定是知情的。
她方才已经暴露她的身份,如果魏知隶认出她,那么她或许会趁机向他求助
可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认出她来,又或者是,他已经知道是她但是却故意地不认她
这一切,是否能够说明,她绝对是逃不掉了?
“魏大人”
矣姀沉不住气想要去掀自己的帷帽,却听闻魏知隶说,“公主,微臣还有事,先告退了。”
矣姀:“啊等”
眨眼之间,魏知隶已经下了马车。
矣姀的手还抓在着帷帽的边沿
她看了一眼再次回到马车里的笙月和红袂,又低着头兀自发呆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拿下帷帽动手去拆锦囊。
锦囊里只有一张折叠好的纸。
矣姀取出来展开,当先看到的便是信纸上那枚精巧的盘龙印
后妃之中,皇后娘娘所用的印章为凤印,而太后娘娘的所用的印章为盘龙印
这个锦囊,居然是太后娘娘给她的。
矣姀迅速地把信上的内容看完,信上所说的内容与红袂那日对她所言的无太大的差别,不过都是让她安心代嫁,而她的家人则会因此得到很好的安置
所以,魏知隶想必是知情的。
所以,他才会在刚才如此表现。
他知道是她,但是他不会认他,因为他不会违抗太后的懿旨。
矣姀平静地把信纸塞回去锦囊里,然后侧身背对着红袂和笙月,躺着美人榻上假寐。
她的思绪现在很乱。
乱得让她不知道该从哪里去思考。
她也不知道眼下她应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她说服笙月帮助她,她只要再寻求赵徽聿的帮助,也许,她便可以成功逃走
但是,魏知隶来了。
魏知隶所在的立场,让他不会帮助她,反而是防范她逃走吧?
矣姀无声地笑了笑,笑容十分的苦涩。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的一天,她与魏知隶站在对立面
不知道过了过久,矣姀感觉到有人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肩膀,“公主殿下?驿站到了,该下马车了。”
矣姀慢慢地从美人榻上坐起来,红袂替她理了理衣裳,然后从笙月的手里接过帷帽给她戴上
因为睡了太久,矣姀下车的时候一脚没踩稳,整个人便摔在了地上
她跌倒的时候,帷帽也掉了
趁此机会,她连忙朝四周看了看,赵徽聿果然在不远处,不过他此时正低着头。
矣姀使劲地看着赵徽聿,想要引起他的一点儿注意,但是赵徽聿不知道为何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低头的姿势
矣姀第一次感觉到了何为心急如焚。
他倒是抬头看一看她啊
“公主,你感觉如何”
不过一晃间,眼前再次覆上了红色的薄纱——红袂再次把帷帽给她戴上了。
红袂和笙月要把她扶起来,矣姀惊呼一声,红袂和笙月的动作瞬间就停止了,“公主?”
矣姀咬了一下嘴唇,声音微微颤抖,“我的脚好痛你们找一个人来背我吧。”
红袂犹豫,“这”
矣姀静观其变。
虽然她不胖,但是红袂和笙月她们看起来那么苗条瘦弱,想必是背不起她的
如果红袂和笙月如她所愿找别人来背她,也许她便可以
“这是怎么了?”魏知隶的声音忽然自远而近。
矣姀心里一惊,暗暗叫糟。
透过朦胧的红纱,矣姀看到红袂走近魏知隶,低声禀告道,“魏大人,公主也许是崴到脚了”
“这样吗?”魏知隶的目光朝她看过来。
矣姀忽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魏知隶的目光太有穿透力。
即使隔着面纱,矣姀也觉得,他的目光似乎能看进她的眼底深处,看透她的所有小心思和小把戏
矣姀无意识地收紧手指。
正晃神间,鼻尖忽然闻到一股清淡的冷香。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觉到身子一轻
她被人抱起来了。
抱她的人是
矣姀微微偏转视线。
红纱以外的那一片高贵的紫色,刺得她眼睛有些生痛
魏知隶
“魏大人”矣姀默默地开口,声音低落,“你,你不认得我了吗?”
说话间,魏知隶已经走进了驿站。
恰好有人迎了上来,“魏大人,公主的房间在楼上,已经准备妥当。小人来为你引路。”
魏知隶的声音温和如乍,“有劳。”
矣姀有些懊恼地看了一眼那突然出现的侍人。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是她与魏知隶说了一句话后出现
魏知隶答了他的话便不答她的了
进了房间后,矣姀被魏知隶放到了床上。
侍人离开后,矣姀正要说话,门口那边又传来响动
矣姀看过去,是红袂和笙月领着送亲队伍里随行的太医来了。
“公主殿下,请问你是哪一只脚疼呢?”随行的太医年纪已然不小,但是声音却中气十足。
矣姀右脚的脚尖动了动,随意道,“这个。”
红袂见状忙上前来除去了矣姀的绣鞋。
太医面不改色地半蹲下身子,隔着袜子动作谨慎地检查一番,然后点了点头,“公主放心。没有伤着筋骨,并无大碍。”
矣姀面颊有些发红,“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痛。”
太医从善如流,“大概是方才擦伤了?微臣这里有一瓶梅玉水,覆于痛处,两三天便会好。”
矣姀点头,心里稍松,“有劳太医。”
太医笑容可掬,“公主客气了。”
太医走后,笙月拿着太医给的梅玉水要过来给矣姀敷脚,矣姀朝她挥了挥手,“稍等一会。你和红袂先出去,我有话要和魏大人说。”
红袂和笙月面面相觑,拿不住注意后又去看魏知隶。
魏知隶也在看矣姀,沉沉的眸子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情绪。
忽而,他点了点头。
红袂和笙月会意,转身便出了房门。
看着房门阖上,矣姀伸手要把帷帽拿下。
可不知道帷帽上的薄纱缠着了哪里,矣姀用了力气也没办法把帷帽拿下来。
她纠结一瞬,决定要把帷帽戴回去,可是让她尴尬的是,帷帽戴不回去了
矣姀:“”
魏知隶忽然笑了笑。
清醇的笑声落在矣姀的耳里,矣姀的脸颊刹那红了个透
她刚刚做的动作到底是有多好笑?
魏知隶忽然朝她走过来,矣姀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闭上眼睛又睁开,矣姀的声音中满是不知所措,“那个魏大人你,你站住!”
第96章()
矣姀抿了抿唇;无奈地屈服于现实;“需要。”
魏知隶又是低笑一声。
矣姀恼羞成怒;“你在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魏知隶的笑声突然消失。
话说完后;矣姀愣了愣,然后在下一个瞬间里醒悟过来。
她刚刚说话的语气似乎不是很友好。
她还是第一次对魏知隶这样
不过那也是因为魏知隶一直在笑她。
她;她在他的眼里就有那么的好笑吗?
不就是被帷帽缠住了发髻;有那么好笑吗?
或许她应该向他道歉,可是矣姀不想道歉。
魏知隶默了须臾;伸手过来替她解开帷帽。
帷帽被拿开的瞬间,矣姀不敢直视魏知隶的眼睛。
方才如此一番折腾,她的发髻肯定是乱了
若是与他对视;他会不会又笑她?
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下意识要整理,却听到魏知隶说;“发髻没乱。”
矣姀孤疑地看了他一眼,“你骗我的吧?”
魏知隶摇头。
看到对方眼眸中若隐若现的笑意,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矣姀连忙低下头;“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魏知隶回答的速度很快,“没关系。”
矣姀:“”
虽然眼下的情况让矣姀止不住的懊恼;尴尬;但是想起来正事;矣姀也顾不上自己不齐整的仪态了。
她猛地站起来;盯着魏知隶正要说话,却看到魏知隶皱眉,“你先坐好。”
矣姀:“???”
魏知隶看她一眼,“不是脚扭伤了吗?坐着说话就可以了。”
矣姀:“”
矣姀坐下来。
抬头看了魏知隶一眼后,她忽然觉得有些如鲠在喉。
她要如何才能把那些话顺利地说出口?
若是把话说得太过于直白,会不会
魏知隶站着,矣姀坐着。
此时他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气势虽然温和但是却有种莫名的强势,而她须得仰起头来才能看到他的脸如此相对,矣姀在气势上便先矮了一大截。
“不知公主想要对微臣说些什么?”魏知隶当先开口。
矣姀到底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虽然,她站在踏板上依旧没有魏知隶高
魏知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次并没有开口阻拦。
“魏大人”矣姀大胆地直视他,“你认识矣姀矣尚功吗?”
魏知隶眸色深深,“我认识。”
“那她现在在何处?”矣姀紧盯着他的眼睛。
魏知隶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回答道,“她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