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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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是,她居然还是无法脱身的剧中人。
脖子处有些不舒服。
矣姀低头,发现她的衣襟被阿娘的手攥得都快要变形了。
她移开视线,平静的双眸对上了暴躁不已的阿娘时,双方对视须臾,她忽而对对方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你!你竟然敢笑我!死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矣母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看到矣姀的笑容时更是愤怒得快要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扬起手掌又是要去扇矣姀的脸颊,没想到手才举起来,她那只抓住矣姀衣襟的手手腕不知为何忽然一痛
她痛呼一声连忙松开了对矣姀的禁锢。
衣襟刚刚被阿娘揪住,勒到了脖子。
衣襟被松开后,矣姀觉得嗓子在发痒,伸手碰了碰喉咙却忍不住咳嗽起来。
本以为咳几声即止,谁知道越咳越厉害,嗽到最后,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矣母又要走上前去,只是她脚步还没有落下来,在下一刻里又自觉地收了回去。
因为她看到赵徽聿把矣姀护在了怀里
因忌惮着赵徽聿,矣母只能是干瞪着还在咳嗽的矣姀却不敢有任何的动作。
她本来想要再骂几句的,但是一对上赵徽聿那冷冰冰的眼神,她却又什么都不敢说了。
在矣姀那里讨不着便宜,矣母只能是把那腔怒火发泄在矣光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初非要把矣姀捡回来,我家矣维用得着受这种气吗?都是你的错!当初为什么就非要把这个死丫头捡回来呢”
“我辛辛苦苦地把她养大,她倒好,嘴里口口声声说着要报答我们,谁知道刺绣没做几年就抛下我们进了宫,有了月钱就只肯分一点点给我们这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答应你把她留下来!”
矣光和矣维的眼睛同时睁大
矣母还在起头上,也正数落得起劲,看见矣光和矣维异样的神色,立马把瞪着他们,“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我”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矣母脸色一变,蓦然收了声。
“阿娘,你刚刚是说,我是你捡回来的?”幽幽的声音忽而轻飘飘地自背后传过来。
矣母身子抖了抖,但是还是强装镇定地回过头来。
瞥见矣姀脸上红肿的掌痕,矣母仰头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回答,“是,你确实不是我亲生的。你只不过是矣光当年从曲江边捡回来的一个可怜弃婴!”
“矣姀,当初如果不是我们把你从江边捡回来,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喝,还教你刺绣,你以为你能有成为矣司制的今天?恐怕早就死在你出生的那一年了吧”
原来她竟然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
怪不得,阿娘对她毫无疼爱之心,怪不得,阿娘会那样的苛刻她
之前让她疑惑的所有一切,因为这一个理由的存在,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脑海的混沌也似乎在这一瞬间里消失了。
得知自己不是她们的亲生女儿后,矣姀说不准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也许会有各种心情,但是没有高兴和悲伤。
她的心情很平静。
她不难过。
她甚至,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释怀。
思绪清明起来后,矣姀认真地端详了一番阿娘阿爹矣维三人的神色,然后神态自然地走出了院门。
“阿姐”矣维脆弱的声音才起两字便被一旁矣母利落打断,“你唤她做什么?她都没有把你当成弟弟看,以后若是看到她,只当做是从不认识便是!”
走出院门,往东方向小跑过一段巷道,暮鼓的声音还是不可阻挡地响了起来。
矣姀脸色一变。
糟了,宫门要关了。
她提起裙摆又要跑,手腕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扣住。
矣姀不耐烦地回过头来,发现扣住她手的人是赵徽聿,正要甩开他的手,却看到赵徽聿脸色平静地把一本册子递到她的面前,“你的册子。”
矣姀一愣,几乎是抢一般把册子拿回来后,她提起裙摆又要继续往前跑
不过,她怎么跑都没有办法往前行进一步,因为——赵徽聿把她拉住了。
矣姀没好气地回过头来,“赵徽聿,你拉着我做什么!”
赵徽聿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暮鼓既响,宫门已关。就算你现在能跑到宫门前,宫门也不会为你打开。”
矣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赵徽聿许久,发现他始终神情自若地任她看,她深呼吸一口气后,转身继续往前走。
既然回不了宫,那她便只能另寻办法了。
“你要去哪里?”询问的声音毫无起伏。
“与你无关。”回答的声音毫无诚意。
“你确定要顶着两片被扇肿的脸颊去寻求魏大人的帮忙?”询问的声音带了丝不容察觉的笑意。
“与你无关。”回答的声音这会带了明显的磨牙的意味。
矣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肿不肿她不知道,但是手指一摸上去,脸颊被碰到的地方便是一阵刺刺麻麻的痛
她的脸,不会真的如赵徽聿所说的那样,肿得厉害吧?
她若是顶着这样的一张脸去寻求魏大人的帮助,会不会
不过,赵徽聿怎么知道她是要去找魏知隶帮忙?
他
“走啊,怎么不走了?”
本来落后矣姀一段距离的赵徽聿,因为矣姀这样的一个短暂留步,已经慢悠悠地从后面赶上来了。
矣姀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心里默默决定接下来要对赵徽聿发出的声音听而不闻。
她总不能让他老看她的笑话
不过,赵徽聿说的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要她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去找魏大人帮忙,确实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毕竟是女子,若是这样出现在魏知隶的府上,恐怕闲言不会少
矣姀想了想,心想她或许应该去找魏知悦帮忙。
不过,平定王府是在哪个方向呢?
她她不记得了。
矣姀犹豫了一下,“赵,赵徽聿?”
话音刚落,赵徽聿面无表情地从她的身旁路过
矣姀:“”
听见当做没听见?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赵徽聿人高腿长,没一会儿便与矣姀隔了一段距离。
矣姀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要去平定王府应该要往哪个方向去走,便只能无可奈何地跟在赵徽聿的身后,希望他能告知她具体的方向,“赵徽聿?赵徽聿?”
“赵徽聿!”
某人中气十足的声音终于让前方流畅的脚步滞了滞。
矣姀抓住这个机会,小跑着跟上他。
眼看着快要跟上的时候,赵徽聿又要往前走,矣姀情急之下直接伸出手臂拦住他,紧张地道,“你先别走!”
赵徽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眸中盛满拒绝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的视线落在矣姀红肿的脸上,轻哼一声,冷冷道,“怎么?拦住我做什么?不是与我无关吗?”
矣姀:“”
“我不记得去平定王府的路怎么走了,你能不能给我指一指路?”矣姀放低姿态。
“我从未去过平定王府。”
简洁地把话说完后,赵徽聿冷漠着一张脸绕开矣姀的包围继续往前走。
矣姀愣愣地看着赵徽聿远去的背影,好半晌后,她跺了跺脚,默默地跟了上来
不管平定王府在哪个方向,她都要先到御街上去。
第79章()
从青松坊里绕出来后;矣姀抬眸看了一眼依旧在她前方不远不近地走着的赵徽聿;犹豫了一下;抬脚向与他相反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两步;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平淡声音,“平定王府不在那个方向。”
矣姀的脚步微滞。
赵徽聿不是说他没去过平定王府吗?
那他怎么知道平定王府所在不是她眼下所走的那个方向?
难道他刚刚是在骗她?
其实他是知道平定王府是在哪个方向的;但是他非得想要她求她才愿意告诉她?
矣姀的手指微动;想了想,置若罔闻地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所走的这条街道上;有零星的几个行人在,也许问问他们,她就可以知道怎么走了。
矣姀很快便走到了一个行人的身边;仔细地问了路;得来的却是行人的摇头。
他不知道。
又再问旁边的行人,依旧还是摇头。
矣姀不死心;又拦下一个路人,幸运的是,第三位路人知道。
矣姀仔细询问;终于问清了平定王府所在的方向。
“小娘子你的脸怎么了?要去平定王府?”第三位路人很和气;“平定王府建在曲江边上的曲乐坊里啊离这里有些远呢。”
“现在天都快黑了,小娘子你还是赶快回家吧,莫要教你家里人担心了”
矣姀谢过那个好心给她指路的行人;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然后抬步往曲江方向去。
曲江是流经国都城的一支河流;曲江边上的曲乐坊是除了须阳坊外;大昭众多达官贵人们的集居地。
平定王府不在须阳坊,必定是建在曲乐坊啊,她早该想到的。
矣姀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她现在的处境不是一般的糟糕。
不能及时回宫,这其中的后果是她无法所想象的严重。
如果她不能及时求得魏知悦的帮助,那她可能会
矣姀一边走路,一边在脑海里快速地思量着待会若是见到魏知悦,应该要魏知悦如何做才能够尽量减少她这一次失误会所带来的惩罚,但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她的手肘被人大力拉住了
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此刻拉住她的人是谁,她不耐烦地正要甩开,身后传来的男音低却沉而懊恼,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你走错了,曲乐坊不在这个方向。”
矣姀猛地收住脚步。
抬眸四处绕看一周,直到对上赵徽聿沉沉的双眸,矣姀忍了又忍,最终才用勉强平稳的声音问出来,“赵大人,我从小在国都城里长大,曲江在哪里,我会不知道?”
赵徽聿是不是看到她现在处境狼狈,嫌她不够惨淡,所以存心要来阻挠兼落井下石一番?
赵徽聿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只安静地解释,“前些日子下雨,奔月桥塌了,现在还没有开始修。你若是要从奔月桥去曲江,只能是白跑一趟。”
矣姀平静地看了赵徽聿一会儿,忽而转身继续往奔月桥的方向走,转身之时,还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我不相信你的话。”
奔月桥塌了,这或许只是他用来阻挠她的借口罢了。
她是不会上当的。
他明明恨她。
此刻又怎么会帮她?
他只不过是看她不够惨,想要让她再惨一些吧
矣姀几乎是跑着去的奔月桥。
可是等她好不容易跑到奔月桥,看到那空空的江面时,她双腿忽就一软,下一刻便跌坐在地上。
奔月桥,奔月桥去那里了呢?
怎么不见了?
奔月桥呢?
矣姀愣愣地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江面,脸上一片惨淡。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江面泛起柔和的波光时,矣姀意识到,天黑了,月亮出来了。
而她,要完了。
矣姀慢慢抱膝。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了好多好多的画面,都是有关于她这些年来经历过的事情。
她在家里日夜刺绣但依旧饱受苛责的情景。
她饿得头晕眼花但幸好遇上霍司制的情景。
她进宫后日夜小心但是还是步步唯艰的情景。
最后的最后,还有魏知隶笑容温暖地帮助她,教导她的情景。
魏知隶
魏知隶
是了,这些年来,她对于魏知隶的感情,从一开始的仰慕,到了后来无法收拾的爱慕。
她知道,她不应该喜欢上他的。
她与他之间的距离太远,她或许永远都无法以另外一种身份平等地站在他的身边。
所以,她也并不奢求。
她只要能时不时见上他一面就好。
可是如今,她犯下大错。
也不知道今日过后,她会等来明天如何的惩罚。
或许她会被重重责罚,然后或许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矣姀把头埋入手臂中,身子忍不住颤抖。
她努力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功亏一篑。
真的很不甘心。
但是她别无他法了。
法
办法
不,她不能就这样认命!
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可行的!
矣姀伸手抹了一把眼泪,看着面前二十人左右并列的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