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把竹马揍-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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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陌生人,胜似陌生人。
矣姀盯着自己的脚尖,想着常乐公主什么时候才会从内殿里出来,想着笙月什么时候才会把公主要赏赐给她的水晶步摇给她,想着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去
她集中注意力去想任何一切的东西,只为了让自己忽略站在自己左侧不远处的赵某人。
明明那日里醉酒的人又不是她,可是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的尴尬
想起赵徽聿醉酒一事,矣姀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日她把赵徽聿送回到他家门口后,他应该是回家了吧,他应该没有和络乐
不过时间又过了那么多天了,如果他真的和络乐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这次站在这殿里,看着她的神色前所未有的极尽冷淡,莫非是已经和络乐
所以说,即便她不甘心地去阻止了一次,但是终究是没有办法改变赵徽聿依旧是和络乐在一起的事实?
矣姀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罢了,既然没有办法改变,那便只有接受。
何况,他们若是一定要在一起,其实与她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与他有关的不甘,这样的情绪,她还是尽早抛弃为宜。
矣姀垂首等待,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了缓缓而出的常乐公主和笙月。
她抬起头,接过笙月递到她面前的长条形盒子,行礼道谢后慢慢地退出了正殿。
殿外大雪纷飞,天色灰暗。
矣姀手拿盒子,慢慢地走入风雪中,一脚深,一脚浅,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出了稍远的一段路。
绣鞋陷入厚厚的一层雪中,矣姀感觉到寒气从四周涌过来,双脚已经渐渐有些麻木的感觉。
棉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冷风刮得脸颊生疼。
矣姀想要走快点,没想到一不留神,整个人都摔倒在了雪地上
仰躺在雪地上,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有雪花不断飘落在脸上,矣姀伸手挡了挡,没挡住,那雪花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慢慢地荣成了薄薄的一层水
身下的触感柔软蓬松,矣姀躺着躺着,忽然觉得,就这样躺一会儿也不错。
她好累,早就想要这样静静地躺着休息一会儿
虽然躺在雪地里的感觉还不错,但是长时间这样却很容易生病。
矣姀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所以她也就打算躺了一会儿,然后就从雪地里起来。
眼下就让她稍稍任性一会儿吧。
矣姀微微眯着眼睛看向天空,长长的舒出一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长长的一团,她笑眯了眼睛
温暖的常乐宫正殿,常乐公主用右手托着腮帮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给她示范如何给画卷上色的赵徽聿,左手在桌子下收紧又张开,如此几次以后,她眼睛转了转,忽而小小地惊呼了一声,“赵大人,你的额头”
赵徽聿抬起头来,“如何?”
常乐公主伸出纤纤的食指,指着赵徽聿的额头道,“赵大人,你的额头上染了一点红色”
赵徽聿很淡定,“多谢公主提醒。”
他放下手下的朱笔,伸手进衣袖,刚要把衣袖里的锦帕拿出来便感觉到有柔软的布料碰上了他的额头。
他的手势蓦地一滞。
常乐公主忽然靠近他。
她的脸与他的只有两拳的距离。
只见她左手撑在桌面上,右手拿着一块锦帕按在他额头上,轻轻擦了擦后,她眼睛里涌起了满满的笑意,“好了,本宫帮你擦干净了”
赵徽聿:“”
“这块帕子,就给你吧。”常乐公主退回去后,随手把帕子递了过来。
赵徽聿看着常乐公主,发现她的神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地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
脸颊粉粉的,额头上似乎还有些汗?
这样的天气里,常乐公主怎么会感觉到热呢?
他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视线落在眼前的手帕上,他平静的眼眸里泛开了几丝涟漪。
“快点拿着,本公主的手都酸了。”常乐公主微微娇嗔道。
赵徽聿轻咳一声,伸手把手帕接了过来,“多谢公主。既然微臣弄脏了公主的手帕,来日进宫来,微臣会赔给公主一条新的锦帕。”
常乐公主的表情有些别扭,“不,你不用赔了”
赵徽聿的神情很认真,坚持道,“不,要赔的。”
常乐公主的手指不自然地揪着自己的衣袖,“我看赵大人现在用的那块锦帕也很旧了,不若借此换上一块新的锦帕吧。”
赵徽聿一怔,随后轻轻摇头,“这块锦帕对于微臣有重要的意义,微臣不能”
“有重要意义?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锦帕,能有什么意义啊?”常乐公主有些生气,“本宫给你的锦帕,难道还比不上那一块绣工平平的锦帕吗?”
赵徽聿低眉,“公主息怒。这块锦帕,微臣确实不能弃。”
“不弃也可以的。”常乐公主选择让步,“既然有特殊意义,那为何不藏起来呢?”
似乎是忆起什么,赵徽聿的眼眸里慢慢地浮起了温柔的光,“于微臣而言,藏起来和弃并无区别。既然珍惜,微臣以为,还是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带着身边比较合适?
什么东西珍贵到让他时时刻刻地带在身上呢?
不过是一块普通的锦帕
不对,锦帕
难道是
常乐公主终于听明白了一些言外之意,她眸光微颤,看着眼前因为锦帕而突然温柔下来的清冷男子,声音有些颤抖地问,“你这块手帕是定情信物?”
第53章()
常乐公主站在殿门处;看着赵徽聿的身影在茫茫的白色中慢慢地走远。
宽大的衣袖下;她细嫩的五指紧紧回勾;有些细长的指甲几乎要把手心里薄薄的皮肤刺穿
应有刺疼;但是她却犹然不觉。
就在刚才,赵徽聿在她的面前坦然承认;那块他终日带在身边的锦帕原来是一位女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那块手帕已经很旧了;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时日,但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抛弃;想必直到现在,他对于那女子也依旧是用情至深。
即便那个女子已经不爱他了。
常乐公主其实很想知道,能入赵徽聿眼里的;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可是身为公主;她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这样的问题直白地问出口来。
她有她的骄傲。
她坚信,除了天家里的女子;这世间上有资格能与她拼比的女子绝对是屈指可数的。
另外,她也不允许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因为那样不仅会让自己显得可怜;也会有损天家的尊严。
即便;其实她喜欢他实在是喜欢得紧。
她也有想过,赵徽聿喜欢的人会不会是矣典制。
毕竟赵徽聿与矣典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矣典制无疑是最有可能的人选。
可是那块陈旧的锦帕上的绣工实在是说不上好;常乐公主并不认为矣典制会有那样糟糕的绣工。
虽然她不善女红;但是常乐公主也明白好的绣工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的。
以矣典制现在的绣艺水平;她绣出类似于那块锦帕上的绣艺水平恐怕是在她几岁的时候吧
如果是这样,几岁的孩子又何来定情一说?只怕连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呢
排除了矣典制,常乐公主却是再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
因为被这一件事情所影响,后来在赵徽聿的教习中,常乐公主一直都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东想西想,想来想去却是越想越烦躁。
这样的情绪她没有控制好,一不小心便全在脸上表现了出来。
赵徽聿察觉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简单地总结了一下他刚刚所说的内容,便打算告辞了。
常乐公主往日里巴不得赵徽聿能够在她的常乐宫里多逗留一会儿,可如今他要起身告辞,她想起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情,完全失去了往日里要挽留他的热情,只冷淡地应了一声,然后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殿门,走进了风雪里
他的背影
还真是毫无留恋之意。
眼睛莫名地有些发热,发酸,发涩。
常乐公主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里浮上了些暖柔。
赵徽聿有喜欢的人
那她呢?
她该怎么办?
赵徽聿从常乐宫里出来,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了十几步后,他突然发现前方的雪地里露出了一点颜色。
浅紫色?
这颜色很是眼熟
赵徽聿凝着眉头快步走上前去,俯身低头一看,发现那点浅紫色竟然是一截布料
布料的四周是微微的隆起
难道底下被埋了什么东西?
赵徽聿心中疑惑,立即用手去推开上面的雪。
还好堆积的雪只有薄薄的一层,还很松软,他手一推,皑皑的白雪下便露出了一张冻得发白的脸。
熟悉的眉眼,发白的嘴唇,微弱得近乎于无的呼吸
矣姀
她怎么会在这里?
赵徽聿大惊,慌忙把矣姀身上的雪全部都推开。
把她半扶起来后他使劲地用力掐她的人中,奈何矣姀对比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深深蹙额,伸手拍了拍她的脸,发现她依旧没有半分动静后,他立即把她横抱起来,尽可能快地往常乐宫赶去。
矣姀想必是已经被冻晕过去,所以才会对他的动作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个时候里,每一刻都显得弥足珍贵,他需要尽快赶到常乐宫去,只有这样才能救她
常乐公主痴痴地在殿门处站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似乎快要被冻僵后,她转身要往殿内走去。
再次回头留恋地看了一眼殿外
咦?
怎么好像有人在往这边赶来?
常乐公主唤过笙月,“笙月,你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往这边来了”
笙月仔细辨认,好一会儿后她有些不大确定地说,“来人好像是赵大人,他好像还抱着一个人。”
“抱着一个人?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
两主仆一言一句来往之间,赵徽聿的身影已经渐渐清晰可见了。
不用笙月再次确认,常乐公主自己也看了个一清二楚。
来人确实是赵徽聿,他的怀里也确实是抱了一个人,看那衣着颜色,似乎还是一个女子
浅紫色,矣典制?
思量间,赵徽聿已经到了殿外。
他面容焦急,语气焦虑,“微臣恳求公主救救矣典制。”
常乐公主愣了愣,随即迎上去,“这,这是怎么了?来,先把人安置到偏殿吧”
“多谢公主”
矣姀最终被安置在偏殿里的美人榻上。
赵徽聿半跪在美人榻旁边,伸手碰碰她的脸,又碰碰她的手,发现两者都是冷冰冰的,与在雪地里相比也并无区别。
情急之下,他只好伸手握住矣姀的双手,用自己的掌心覆在矣姀的手背上使劲地揉搓
常乐公主站在一旁,看着失了往日里的清冷的赵徽聿,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模样
原来赵徽聿也有这般惊慌失措的模样的么?
她以为他永远只有那种淡淡的清冷表情的呢
看着他把矣典制的手背都搓红了,常乐公主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赵大人,若是矣典制是被冻晕过去的,用雪揉搓身子可以使她更快地回温”
赵徽聿愣了愣,稍微冷静下来后,他强自镇定地点了点头,“多谢公主提醒。微臣,微臣这便去找雪”
如果不是常乐公主提醒,他完全没有想起还有这样的一种方法
“不用了,本宫已经吩咐宫人去找雪了”常乐公主有些心酸。
赵徽聿弯腰作揖,“微臣多谢公主,公主的恩情,微臣会铭记在心的。”
“公主,雪来了”
笙月领着几个宫女进了偏殿,每个宫女手里都抱着一个木盆,里面盛满了白色的积雪。
常乐公主点点头,转头对赵徽聿说,“赵大人,笙月她们要给矣典制擦身子,你先随我去正殿吧。”
赵徽聿回头看了矣姀一眼,“好。”
赵徽聿随着常乐公主到了正殿,有宫人端着托盘来奉茶,常乐公主端起其中一盏给赵徽聿递了过去,“赵大人,喝口茶压压惊吧。”
赵徽聿双手接过茶盏,“多谢公主。”
常乐公主笑了笑,声音有些无奈,“除了这一句,赵大人对本公主就不能说一些别的话了吗?”
赵徽聿神情自若,“微臣嘴拙,还望公主恕罪”
“你”常乐公主欲言又止。
赵徽聿他哪里是嘴拙,恐怕是不愿